第二章
第二章
慕云修不是一個溫柔的情人。 早晨瑪依努爾從床榻間扶起雪胭時,她眼底還帶著抹不去的青黑,身上也是青青紫紫,嗓子更是嘶啞地發不出聲音。 瑪依努爾臉有些紅:這中原老爺倒是個厲害的。 雪胭不想說話,沉默地任人清理干凈,推到鏡前上妝。鏡中是一張憔悴的臉,眼下的青黑遮不住,紅腫的嘴唇也遮不住。 她那時想叫他師兄,想跟他說說話,他卻將食指抵在唇間,沉默地噓她。她看著他陰云密布的臉,好像有些生氣的樣子,她向來就有點怕這個向來冷臉的師兄,以至連那事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也不敢出聲,銀牙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 他為什么生氣了?是氣她偷跑出來,還被人抓來做床伴么? 還是他在這里有什么計劃,氣他打亂了他的算盤? 那他被塞床伴了,如果今天在這里的不是她慕雪胭,而是別的什么人呢?他也會像現在這樣干她么? 慕云修的那東西生的猙獰恐怖,頂的人靈魂都要撕裂一般。雪胭忍著痛,咬著唇,又在迷糊中胡思亂想,不知不覺眼睛里面已經掛滿了淚水,眼見著就要流出來。慕修卻突然俯身親了親她的眼睛,又親了親她的嘴,用舌尖分開她緊咬的牙齒,皺著眉嘶啞地說:叫出來。 正趕上他一個頂弄,到了最深處,雪胭忍不住啊地一下叫出聲,隨后一陣疾風暴雨一般,他那粗長的東西恨不得整個都塞進去,痛得雪胭忍不住抓緊他的后背,大哭求饒:不要了,不要了嗚嗚嗚嗚求求你啊不要了師 剛發出半個音節,她的唇又被人俯身封住,這次卻不像方才一般一觸即逝,而是被牢牢吻住,被用生澀的吻技唇舌交纏。 她這才明白,師兄他不是不愿意聽她叫床,聽她說話,而是不愿意聽她叫他師兄。 待到燭火熄了,她背身靠在師兄懷里,那強壯的男人用手指在她后背一筆一劃寫下四個筆畫極多字隔墻有耳時,她才徹底想明白。 師兄是來執行任務的,喬裝作中原商人接近沙木沙克,估計是要取他項上人頭。而作為常年賞金榜前十的沙木沙克,定然會提防于他,派個暗哨什么的并不稀奇。 她跟師兄雖說真的只是巧合,卻還是要防人耳目,只做單純的性奴和嫖客便是最好。 只是說歸說,干嘛要寫筆畫那么多的字! 那帶著薄繭的指尖在雪胭細膩的后背上一筆一劃地輕觸,后頸間還有男人熾熱的呼吸。雪胭覺得癢得很,心里的那種癢,癢到腳底又癢到腿間,竟生出了哪怕方才最激烈的時候也不曾有過的感覺 她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身后的男人指尖一頓,又慢條斯理地寫完全部的字,大手突然罩在她顫抖地腰上,用鼻尖蹭了蹭他方才寫字的那一小塊地方,又不斷地落吻在上面,向上親到后頸,親到耳后。 最后在她耳邊輕笑一聲:很敏感。 粗糲的指頭又探入了那個溫暖的地方,那里此時混著剛剛的jingye和她新動情的佐證,迎接了又一次粗暴的性愛。 雪胭看著瑪依努爾換掉淋著各種奇怪液體和鮮血的床單,又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翻身又上了床。 小雪,你瑪依努爾很驚訝。 不起了,我要睡覺。 主上,人都處理掉了。是那個聲音細軟的女子。 嗯。 主上,沙木沙克安排來的人,就這么殺了,會不會 慕云修沒說話,只沉默地看著院中的花。西疆黃沙萬里,這一院子的鮮花都是從中原運來的,也活不長,沙木沙克是真的財大氣粗。 這女子名叫云一,是師門每個直系弟子都會安排的隨侍,以主人名字命名。 云一自小跟他,此時見他沉默良久,忙一行禮:屬下多嘴。 慕云修抬手,從梅樹上折下一枝梅,問道:雪胭醒了么? 醒了,又睡下了。 云一似是聽到了一聲輕笑,疑惑地悄悄抬頭,卻看見的仍是那萬年不變的表情,便只當是自己的錯覺,又看到他手中拿著一枝梅花,便問: 要給雪胭姑娘送去么? 他不回答,只捏著那一節纖小的樹枝,輕輕一撮就成了齏粉。 蠻荒之地,就連花枝也是干癟粗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