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芙?。?3)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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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側身把勇哥護住,用沒幾兩rou的薄背替勇哥挨了一槍。左側的肩胛骨生疼,子彈狠狠地鉆進rou里,鑲嵌在骨頭上,疼得冷汗直流?;陫y的臉皺成一團,緊咬的雙唇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呻吟。 一直守在別墅外的保鏢掏出手槍,一窩蜂地朝開槍處涌去?;⒆雍完懓惨姞?,也馬上掏槍向他們走來。 “勇哥,看來地址暴露了?!被⒆訐踉谒麄兩砬罢f。 勇哥扶住受傷的簡清,滿臉焦急:“陸安,你去幫忙?;⒆?,送我們上車,馬上去醫院?!?/br> 簡清痛得快要失去意識,她不懂為什么要為了救勇哥,害自己受傷。萬一因為這件事死了怎么辦?她還沒有報仇,她不能死。 不能死。 這一個念頭支撐著簡清,讓她不至于昏迷過去。 在勇哥的攙扶下,她一步步向車子走去。彼時,槍聲不斷響起,此起彼伏。 又是一顆子彈打了過來,勇哥將簡清往前推的同時,自己也往后一仰,避開子彈。簡清一個趔趄,腰間的槍摔了出來。她眼疾手快的撿起手槍,忍著痛,將槍口對準正在和虎子激戰的男人。 男人正專心的對付虎子,沒有注意到她。此刻,只要她輕輕扣下扳機,那個人就會立即斃命。 簡清的手沒有抖,就算是受了傷,她也認真按照陸安說的——手要穩住,槍口隨著敵人的移動而移動。 她的食指就要扣下去了,那個人也馬上要死了。耳邊卻不合時宜的響起蕭笛的話:不要讓自己成為殺人兇手,我不想你變得跟他們一樣。 槍響了。 一顆子彈直直的飛了出去,擦過男人的臉,擦出一道血痕。 槍,打偏了。 同時也給男人提了個醒。 男人的注意力從虎子身上轉移,看向簡清,想也不想的給了她一槍,正中胸口。 …… …… 蕭笛從來沒這么絕望過,當虎子打電話告訴盧醫生,簡清中了槍,已經陷入重度昏迷時,他甚至理解了簡清想要手刃仇人的心。 她要是死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 當滿身是血的簡清送到醫院,蕭笛的腳都軟了??粗t生為她輸血、開刀、取子彈,全程他都只能旁觀,幫不上一點忙。那種無能為力,不知該如何是好,對未來茫然無措的感覺,形成一雙無形的手,死命地掐住他的喉嚨,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只覺得,自己也要死了。 是簡清的脫離險境,讓他活了過來,如獲新生。他自告奮勇的擔起了護工的活,每天守在簡清身邊,等她醒來。一如十年前,他等她從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重見光明。 陸安和虎子都受了傷,勇哥原本還沒好的槍傷也因這次事件變得更加嚴重。一群人紛紛住了院,為了安全性和隱蔽性,也為了醫院的醫生能夠更好的為他們服務,勇哥甚至把醫院包了下來。 包醫院這種事,蕭笛是頭一次聽說。他不明白,這么大個醫院是如何做到說包就包的,院里的其他病人也全都被迫轉院。盧醫生告訴他,Y城就是這樣,只要你有權有勢,就可以一手遮天,別人的死活,這些人根本不在乎。 蕭笛很不喜歡這種社會環境,這種任由窮人自生自滅的事情,超出了他的認知,挑戰了他底線。何況這種霸權,根本就是違法的,法律在這群人眼中,似乎就是個笑話。 好在,也有好事發生——簡清醒了。 簡清醒來看到蕭笛守在自己身邊,那一刻,有些想哭。 她沒死,太好了! “怎么哭了?!笔挼烟嫠恋粞蹨I,柔聲說,“你才剛醒,情緒不易太過激動?!?/br> 說是讓她別哭,自己卻跟著紅了眼睛。蕭笛背過身去,不讓她看見:“我去叫醫生?!?/br> “等一下?!焙喦褰凶∷?,“你過來,我有事想跟你說?!?/br> 蕭笛只好轉過身問:“你想說什么?” 簡清回想起中第二槍的情形,神情認真嚴肅:“我有聽你的話,沒有殺人?!?/br> 蕭笛沒想到她竟然真把他的話聽了進去,內心百感交集,一時不知說什么才好。 “但……以后不會了?!?/br> 這次的槍戰讓她明白,她已經一腳踏進煉獄,若不殺人,別人就會殺了她。她的不忍心,只會害得自己命喪黃泉,為了自保,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