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絲蔓藤(十三)已修
菟絲蔓藤(十三)已修
辦好入院手續,簡清又專門請了護工照料安顏。連著幾天在醫院跑上跑下,等置辦好一切后,她拍下安顏身份證上的家庭住址,上了停在醫院停車場的悍馬。 花姨那邊已經請好假了,她必須去安顏老家一趟,查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 她沒有家人了,和安顏住在一起這么久,早把安顏當作親meimei看待,如今安顏出事,她不能不管。反正勇哥走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去不去會館也無所謂,畢竟在52號上班,只不過是接近勇哥的手段而已。 簡清拿出手機,找到拍的照片,正要將安顏家的住址輸進導航儀里,副駕駛的車門突然被打開了。 “你來干什么?”簡清看著一身白大褂的蕭笛,蹙起秀眉問。 蕭笛揚了揚手里的行李,往后座一丟:“跟你一起去安顏老家?!?/br> 行李摔在后座的軟椅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簡清沒想到蕭笛竟然一下變得這么強勢,明明前兩天還一副怯怯懦懦,不敢招惹她的樣子。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安顏老家?” “我就知道?!?/br> 蕭笛得意的倚著車門笑,眉眼里全是笑意,也不知道在高興些什么。他的白大褂有些晃眼,修長的身影肆意釋放他的欣喜,甚至渲染了被風吹動的衣角,整個人神采飛揚。 簡清被他的衣袂晃得失神:“你不用上班嗎?” 蕭笛坐了進來,關上門:“請假了,你放心,安顏的主治醫生是我老師,她不會有事的?!?/br> 簡清被他的態度氣笑了,她可沒有答應帶他一起走,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給誰看。 而蕭笛像是知道她會拒絕自己,直接開口把路堵死:“我是醫生,如果能親自了解到發生了什么,對患者的幫助會更大?!?/br> 她似乎真的無法拒絕,為了安顏,也只能同意一起走。 “安顏家在哪兒?”蕭笛問。 簡清把手機遞過去,蕭笛一看身份證上的名字,訝異道:“陶娟?” “在會館工作,誰會用真名,而且安顏這種名字,一聽就是假的?!?/br> 安顏因為小簡清幾歲,她那個年代深受小言荼毒,取的名字自然也是什么顏啊,熙啊,涵啊。簡清就比較樸實了,簡單、清明,所以花姨一問她叫什么,她立馬說了這個名字。 蕭笛勾起嘴角:“所以簡清也是假名字?” 簡清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點頭說:“是,我真名叫楊西潔,有問題嗎?” “楊西潔?”蕭笛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以為是在騙他,可一看見簡清掏出的身份證,立馬就蔫了。那張身份證上明確的寫著:楊西潔,H省人,不是S省。 簡清就是想要看到蕭笛失落的神情,這下換她得意的說:“還要跟我去嗎?” 蕭笛剛剛建立起來的自信神氣又沒了,落寞的說:“安顏老家那么遠,你一個人開,容易疲勞駕駛,太危險了,我們兩個換著開車,安全些?!?/br> 好吧,他又說出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理由。她可不想蟄伏了十年,最后死在一場車禍里。 ...... ...... 安顏家靠海,在偏遠的小漁村,村民們靠打漁為生。因為地處偏僻,交通不發達,所以打漁也只是自給自足,日子過得很辛苦。 根據身份證上的地址,安顏家應該在南邊,是所有房屋中最豪華的一棟。三層的小洋樓,紅頂藍墻,有陽臺、院落以及泳池,和周圍破敗的矮房子相比,它的奢華有些突兀。 現在正值盛夏,炎炎烈日下,海水似乎被太陽蒸發,空氣中都能感覺到鹽粒的咸味兒。 簡清下了車,走在路上,覺得全身黏糊糊,一腦門的汗;長長的卷發被風刮得像群魔亂舞,很不雅觀,她只能把頭發綰起來,隨意地扎了個顯小的丸子頭。 她走得很快,蕭笛拿著兩人的行李有些追不上,等好不容易追上了,才有機會對她說:“不要向安顏家人提起我們是為了安顏而來?!?/br> “為什么?”簡清不懂,回頭看他,頭頂上的丸子頭扎得不穩,一甩一甩的,調皮得很。 她一路上幾乎沒怎么給自己好臉色看,現在像個小孩一樣問他為什么,蕭笛很開心,耐心的解釋:“因為我懷疑安顏的瘋跟她家里人有關。通過跟安顏的談話,我發現她對家人的態度很奇怪,為了以防萬一,最好不要提起安顏?!?/br> 簡清點頭,她不懂這些,只能聽蕭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