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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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林父說已經到達戴高樂機場的語音時,林泳愛正和林豫在香榭麗舍大道旁的餐廳吃飯。 放下手機后,她的心狂跳。 怎么辦,爸爸來了。他都沒有提前和我說。 然而她的緊張絲毫沒有影響到林豫,他咽下嘴里的白蘆筍后才淡定道: 可真會挑時候。 怎么辦怎么辦? 林泳愛習慣性地去握住他的手。 什么怎么辦?林豫不以為意地放下叉子。 林泳愛被他的無動于衷氣到,她晃了晃他的手。 哥哥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我們當然要快點回去! 甜點還沒上,他用手帕擦了擦嘴,隨后不緊不慢地說,你不是一直想吃這家的甜品? 林泳愛瞪著一雙大眼睛,猛搖頭,不吃不吃了哥哥,我們快快回去吧! 林豫睨她一眼,最后冷冷地開口: 下周我很忙,現在走了別怪我不陪你。 走啦。林泳愛才不看他的臉色,焦急地拉他起身。 林泳愛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今年除夕前,林豫明明已經告知了林父,林泳愛租的房子出了問題,她現在已經搬到他的隔壁方便他照顧她。而林父對于兄妹二人的和好簡直是喜不自勝,他心上終于卸下了最沉的一塊石頭,高興地在微信上給林泳愛連發了十幾個紅包。 下午六點,林父找到了林豫的房子。 在他來之前,林泳愛忙著把林豫的東西搬進儲藏室,而林豫沒事人一般倚在門框處看她忙前忙后。 等她終于收完,將儲藏室的門鎖死以后,她終于松了一口氣。 終于踏實一點了。 以前在家勾引我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那么害怕?他在一旁不冷不淡地出聲,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我什么時候?她被他的措辭驚到,臉瞬間紅透了,而且,以前和現在能一樣嗎? 林豫卻收起笑容,只是淡淡地看著她,不再說話了。 林父到的時候,林豫從久沒住人的隔壁房子里出來。 這是林泳愛撒嬌央求的結果。 晚上這一餐,林泳愛拌了沙拉,又煎了牛排。 林父寒假沒能過來,親眼見到女兒和兒子和好如初,早已不關心他們當初失和的原因,心情大好,話也多了些。 他關心完女兒的成績后,饒有興趣地打量起房子來。 這房子真不錯,花園也像畫兒一樣,你們在這里住得開心吧? 林泳愛僵笑起來,爸爸,我一個人住的,哥哥住另一邊。 哦,我知道,你哥跟我說了。 不過這么大的房子,沒想過找個人陪陪你? 他話是對著林泳愛說,眼睛卻覷著林豫。 林泳愛還沒想好說什么,就見林豫笑著開了口。 你不急,我們也不急。 隨后,三人陷入靜默,只有林豫神情自若地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罷了,只有女兒是他的小棉襖,他無奈地摸摸女兒的頭,你們兄妹做伴也不錯,多讓著你哥,他也不好過。 林泳愛做賊心虛地連聲答應。 林泳愛去洗碗的時候,那兩個男人客廳聊天,等她收拾完以后,大廳里只有林父一個人了。 她將林父安頓在二樓收拾好的客房,洗完澡后一個人在花園里站了一會兒。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隔壁的房子里亮起燈,直到夜風吹過,她才回了臥室。 半睡半醒間,身旁擠過來一個人。 林泳愛瞬間沒了睡意。 她將燈扭開,只敢跟他動嘴型。 你怎么能跑過來睡?被爸爸發現怎么辦? 不怎么辦。見她濕潤的嘴唇動來動去不知道又在說什么,他面無表情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隔音好得很,別cao這個心。 不過林泳愛確實已經習慣了兩個人睡,這時候舍不得趕他走了。 他躺下后,她將雙腿放在他腿間。 你們剛剛在客廳聊什么呀? 問我為什么買兩套房。 林泳愛沒想到他們是在說這個。 那你怎么回爸爸的?她往他懷里蹭了蹭。 因為有錢。林豫隨口回她。 她笑起來,突然又想起飯桌上爸爸說的話。 你那時候為什么沒結婚呢?她低喃。 林豫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里已經有了睡意。 我怕在床上叫你的名字。 林泳愛被他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腰,他終于輕笑。 不過哥哥,你能不能對爸爸好一點? 不能。他毫不猶豫地回答,懷里的人突然往墻上靠了靠,兩個人拉開了一點距離。 可是,我們這樣已經很對不起他了。你不能因為 他懊惱地睜開眼,語氣里已有了一點妥協。你好啰嗦。 林泳愛食指撓了一下他的掌心,小聲地埋怨。 你還說我啰嗦,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真的很難搞?尾音輕輕上揚。 我知道了。他聲音低沉。 知道林泳愛面露不解。 想我搞你了。他不容置喙地將手伸進她的睡裙里,手指直接地探入、揉捻。 直到她顫抖地泄在他手上,他安撫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睡吧。 <<< 最近一段日子,林泳愛入睡的時候是一個人,醒來的時候依然是一個人。 如果不是看到床邊的褶皺,她會以為林豫沒有回來過。 天天加班吧你!她也只能對著他的枕頭發脾氣。 本來兩人提前幾個月計劃好這周要去西班牙旅游,連機票都定下了,可是因為他不可避免的工作還是泡湯了。 今晚他倒是回來得早,她躺在躺椅上百無聊賴地數著星星呢,一張英俊的臉就映入她的眼簾,還帶著一身酒氣。 她按耐住內心的悸動,沒有開口。 林豫見她氣鼓鼓的,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哥哥去洗個澡。 林豫一走,林泳愛的手機就響了。 她一看頭像,竟然是Léon。 等林豫洗完澡出來后,只見到林泳愛已經站在樹下,用法語和人聊著天,笑得很開心。 于是他坐在躺椅上等,聊了大概有十分鐘,她才掛掉電話。 在干什么?他的聲音不像往常那樣,林泳愛這才意識到他今天大概喝多了。 喝了很多酒嗎?怎么回來的?她步子很快地走到他身邊蹲下。 總部的另一個副總今天結婚,不過林豫沒打算和林泳愛說。 在和誰打電話?他繼續問。 和朋友,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將下巴墊在躺椅的扶手上,你見過的,Léon啊。 她已經忘記自己正在和林豫生悶氣。 還在聯系?他倒是對你不錯。他笑著開口。 林泳愛一見他的笑,頭也離開躺椅。 干嘛又陰陽怪氣的? 我?林豫不屑一顧。 你吃醋嗎?林泳愛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臉,言語直白。 你覺得可能嗎?他不耐煩地推開她的手。 我覺得很可能,她故意逗他,人家不過是讓我幫忙翻譯一段中文,還有你眉頭能不能不要皺了,這樣會顯老。 他沉默了片刻后,冷笑出聲。 那你就去找年輕的。 林泳愛低頭翻了個白眼,被醉鬼氣死太不值得,再抬頭她故作受傷地看著他。 你認真的嗎?我會當真,會傷心的。 她一雙眼睛在黑夜里像是泉水,林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你真這樣想嗎?她繼續問。 不。他低喃。 林泳愛握住他試圖摸她眼角的手,要喝水嗎? 不要。他搖頭。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林泳愛還是第一次見他喝成這樣。 她有些心疼地親親他的手。 以后別喝那么多了,我會擔心你。 他眼神復雜地看著她,再開口聲音喑啞得嚇人。 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林泳愛將臉貼在他的掌心,認真地配合喝醉酒的人。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林泳愛躺在他懷里,抬頭看著星空,林豫已經睡著,她感覺到他胸腔的起伏。 人一旦有了人情味,是不是都會變得世俗呢。 她想,他們好像越來越俗了,這真是一件遺憾又幸福的事。 閉上眼,她對著星星許愿。 醒來的時候林泳愛一個人躺在床上,大概是林豫把她抱回來的,不過他人已經不在。 抬眼看了一眼窗外,陽光下,他穿著白襯衫正站在樹下擺弄著什么,寶貝乖巧地趴在他腿邊。 她心情極好地洗漱完,輕手輕腳地走到林豫身后,從背后摟住他的脖子。 在干嘛? 花園里的陽光好溫暖。 林豫沒有說話,低頭吻了吻她的手,將一個方形的小木牌掛在了樹上。 到這里就和大家說再見了,依然處于不太會寫文的狀態,謝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的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