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丑小孩
丑丑小孩
懷到快八個月的時候,顧星頡胳膊腿還是細伶伶得怪可憐人,只有脾氣和肚子一起逐漸變大,孕期泌乳讓她胸前總是濕漉漉的,乳rou變成再次發育的小熟桃子,粉透腴糯的兩團半鼓漲著,她站在全身鏡前看著怪異的自己,眉蹙成死結,“怎么這么丑,丑死了?!?/br> 陸頏之從不這么覺得,他想他會愛著顧星頡的任何模樣,更何況現在胸部微漲的風情半露,能銜著rutou津津有味地吮許久,似乎能嘗到稀薄的乳汁一樣,顧星頡被吮得心煩意亂,嘴上說“你有完沒完”,下面卻誠實地濕透,好像為被冷落而嬌嬌哭訴。 怕顛著肚子,陸頏之現在又變得不敢插入,里面緊熱得要命,裹住了就要他理智破滅地使勁頂弄,他看她淚眼朦朧地咬住唇,心里渴燥得很,又實在不想委屈她為自己含,只能認命地一手摸上陰戶搓弄起來,一手握住自己勃挺的陽具。 顧星頡被摸地yinrou絞動,愛液溢滿,嗚嗚叫著搖頭,小腿肚都在床單上難耐地蹭到發紅,他心疼地幫她支起腿,手上動作卻愈發快,重重磨過每寸脆弱的rou壁縫隙,襲上她耳邊的聲音也透出一股狠厲,“你是不是罰我,罰我讓你懷孕,就變著法兒勾我又讓我cao不了?” 她何其無辜,吃不到陽具去解癢受苦的人不也是她,腿間被搗得汁水淋漓,倏地閉攏了腿就高潮了一回,她仰著脖子喘了半天的氣,對陸頏之虛浮地笑了,“還要?!?/br> 進入預產期住院后仍是陸頏之一人陪她,陸母怕太辛苦,便問要不要請個護工或自己去照顧,陸頏之怕她不自在還是拒絕了,她早與林湄央說定了產后再見,便只能將產前的焦慮盡數泄到陸頏之一人身上。 陸頏之也毫無怨言,愛將頭貼到她隆起的肚皮上,她怎么推也推不開,側著耳朵聽上半天,突然就抬起來笑得粲然,“它踢我!” 顧星頡氣得哼哼,艱難地背過身去,“它說你不要老是有事沒事就壓著他?!?/br> “噢,爸爸不對,”陸頏之哄著供著再跑到她面沖的那一邊,突然又對著肚子嚴肅地板起臉來,活脫脫第二個陸父,“不對,是你不對,你怎么能隨隨便便踢mama呢?”緊張地握住她的手,“你不痛吧?” 顧星頡又氣又想笑,做了爸爸的人都會變成傻瓜嗎,怎么說話顛三倒四的,究竟是踢了誰。 “孩子叫什么你想好了嗎?”一日顧星頡難得心情不錯,精神也好,主動與他談起這個一直在她身體里,她卻始終抱有奇異距離感的生命。 “裊裊,”陸頏之正背對著她盛湯,聽她問這個幾乎是脫口而出,轉過來又征求她的意見,“小名就叫裊裊好嗎?大名星頡想叫什么,你來定?!?/br> 裊裊,顧星頡在心里默讀幾回,忍不住笑出聲,“萬一是男孩子也叫這個名字嗎?!蹦钇饋磔p飄飄又軟綿綿,怎么會和鳥諧音,他不是明明喜歡魚嗎。 “男孩子也這么叫,”他端著碗要去喂她,勺子先擱到嘴邊吹涼,“因為是我們的孩子嘛?!?/br> 預產期過了三天孩子竟在肚子里一點動靜還沒有,陸頏之急得要命,和醫生商量決定上催產素,顧星頡便被推進產房,一張臉終于后知后覺地嚇得慘白,看著醫生們在清理明晃晃的手術刀具,頭頂自己的心電圖機器滴滴地冰冷響著,才覺得怖然而虛幻。 她指甲尖尖地陷進陸頏之的手里,說話的聲音都帶著抖,“陸頏之,我害怕?!?/br> “不怕,星頡不怕,”陸頏之去親她額頭上滲出的密密冷汗,心里好像有把刀在割絞,“我就在這兒看著不走?!?/br> 她其實更希望他能出去,不愿讓他看見狼狽的生產過程,可手還是不聽使喚地越抓越緊,看著醫生舉了局麻的針劑漸漸走近,眼淚滴進枕頭里,小聲說了那句最常講的話,“都怪你?!?/br> 陸頏之一步未走,他想自己可能永遠無法形容看見自己的兒子被醫生輕拖著從顧星頡身體里生下來時的心潮澎湃,他震悚著變成父親,變成一個拿著剪刀去剪臍帶時手不停哆嗦的父親,他看著那個臟臟丑丑渾身褶皺的小家伙有力地哭號,明明吵極了,可他就像聽見最動人的樂章一樣眼淚掉下。 他甚至都來不及先去仔細觀察孩子,就將臉貼上顧星頡痛得扭曲的臉上,任兩個人的眼淚交融著再被他吻去,“我們的孩子,星頡,你和我的?!?/br> 顧星頡很痛很痛,如果她有力氣,一定會和平時一樣舉起手來往他臉上軟綿綿地拍,可她現在渾身難過,只能被吻得氣息斷斷續續,喉嚨里發出輕輕的嗚咽。 她不能想象,她和陸頏之生了孩子,那個遙不可及的年級第一,那個近在咫尺的從前床伴,那個她最年輕的時候就決定“不如就和他一輩子吧”的人,她和他,生了一個流著他們的血續著他們的命的小小的神,他會長大,會叫他們爸爸mama。 她說,“嗯,我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