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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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遠侯的祖上本就和景氏交好,加之現在鎮遠侯的夫人是景晨父親的親妹。所以眼前這位大小姐對于少征等人來講,地位如同西江麓小姐。幾人不做猶豫,紛紛下馬見禮。 “起來吧。大司馬來此處怎得不告知我父,我好出城迎你?!鼻f辛篤見景晨已經認出自己,倒也沒客氣,揮了揮手讓這些個人繼續上馬,隨后直接靠在了景晨的背上。 辛篤自小就粘她,景晨對她如此行徑早已習慣。她拍了拍表妹的手,拉動韁繩,往城中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城中去,莊辛篤靠在景晨的背后,她抬頭看著表姐瘦削的脊背,神色幽深。 康盛三十一年,鎮遠侯在前大司馬濟的暗令下探查顓臾古國,時至今日終是有了結果??删皾鷧s已經離世,以鎮遠侯那毫不知變通的脾氣秉性,恐怕會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景晨。 現在的景晨能受得住嗎? 莊辛篤眉頭緊蹙,瞥了眼跟在身后的少征。這人看起來倒像是個聰明的。 這時忽然傳來了陣陣sao動,景晨抬眸望去。只看到身著二等侯爵服飾的鎮遠侯正列在軍士前方,鎮遠侯一職雖是勛爵,但他是一直跟在父親身旁的大將。饒是眼下穿著官服,那氣勢也遠非京中朝臣所能比擬的。 見此,景晨輕輕拍了拍莊辛篤的手,示意她下馬。眼看著辛篤跑到了鎮遠侯身后后,這才下馬,同鎮遠侯莊達見禮。 景晨眼下穿著一身便服,按制并不需要當地官員朝見,是以在此的都是列在城中街道的兵士。燕國舉國之兵盡效命于司馬一族,現在看到大司馬大將軍棄馬步行,這些個執槍握刀的軍士更是精神振奮。 “大司馬此行可要往萊州大營檢閱?”莊達拿不準景晨的秉性,詢問道。 齊地下屬六府十五州八十九縣,然而當今王上卻只讓她承襲了顓臾所屬的齊州府和登州府的七州二十六縣,其余的各州縣除去中央下派的官員,盡數歸鎮遠侯節制。 景晨雖是年幼,可她到底是大司馬大將軍,莊達當然不敢輕視。他與景濟交好,卻同景晨素無來往,只知曉景晨是景濟三子中最為乖張的一位,為此這才只帶了兵士前來,未通知其余臣工。 也不知此舉會否惹惱了眼前的大司馬。 景晨遠遠地端詳著精神的兵士們,隨即笑著回道:“姑丈喚我小字便好?!?/br> 她的目光在莊達身上停了片刻,眼看不遠處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周遭靜謐,偶有孩童從街角探出腦袋來看向她。 景晨心中感覺有些空落落的,過了半晌,這才又說:“萊州府乃是姑丈封地,萊州大營自是不必去了。姑丈莫要同晨見外,晨此行僅為襲爵。還是莫讓公務事擾了晨此行,你說可好?” 此言倒是在莊達的意料之外,但他也知景晨的秉性乖張,倒也沒說其他的。 “辛篤表妹到城外迎晨,想來也是累了,不如姑丈讓表妹今日同晨一起歇在老宅?”莊辛篤在鎮遠侯的身后不住地給景晨打著手勢,景晨看到,心中只覺得好笑,但她還是沒有拂了表妹的心愿,如她所想地提出。 “小女?”莊達臉色微變,下意識地回頭看向自己的女兒。 燕國雖不像南楚那般注重男女大防,可景晨到底是剛及冠的男子,辛篤更是自幼喜歡景晨這個哥哥。 見莊達如此神情,景晨驀的反應過來。她這個姑丈還并不知她是女子這件事,不動聲色地給辛篤遞了個眼神,景晨笑道:“晨同辛篤meimei多年未見,想著要續一續兄妹之情,倒是忘了,meimei已然及笄了。如此,晨便不留了。還請姑丈忘了方才晨所言,明日、明日我自來姑丈府中探望姑姑?!?/br> 景晨退了一步行禮,算得上是給了莊達面子,莊達見此和眾人一起浩浩蕩蕩的離去。 兵士離去后,此處便顯得是那樣的靜謐。 景晨揮了揮手,少征知曉她的意思,暗令親衛們離去,就是他自己,也在眾人都離去后,悄然無聲地退到了一旁。 四州靜悄悄的,夜色籠罩著,景晨只身一人立在這處不甚雄偉的宅邸前。月光下,她的身影似是春風勾勒出來的一般,縹緲而單薄。 府宅的門是簡單的二開的木門,木門上方上書:司馬宅。 燕國等級森嚴,不光是在士族爵位上,就是尋常百姓的吃穿用度均有歷可循。父親本是祖父的庶子,自是沒有資格承襲大司馬大將軍一職的,更沒資格姓景。是以他同母親成婚開府后,便用了司馬二字做姓。又因他不過是軍中五等將軍,所以眼前這宅邸,便只能稱為宅。 此處,便是父親在承襲大司馬前所居住的地方。 直到康盛十九年,父親襲爵,他們這才舉家搬到了燕京。 景晨對此處的所有的印象都停留在幼時,每當盛夏與深冬時節,只要父親沒有軍務,父親和母親就會帶著她和昱弟來此。她仍記得,府中的那顆梧桐樹是母親在自己出生后親手所種,而在梧桐樹的另外一側的是一棵櫻桃樹。 她和昱弟面貌相似,個性卻很是不同,她自小就是調皮個性,常常帶著昱弟闖禍惹惱父親。又因為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兒,父親舍不得教訓她,每次這種時候倒霉的就會是昱弟。 昱弟繞著樹跑,而父親也不顧自己的身份,舉著木棍追在他身后的場景猶在眼前。 可眼下,這世間哪里還有昱弟,遑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