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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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上的神色惹上了些悲傷,心底也有些不好受。然而她還是很快地收斂好了自己的心緒,勾起了一抹笑,隨即沖著西江麓擺了擺手。 西江麓久久地站在原地,看著景晨逐漸遠走。她對這位jiejie自幼便是崇拜的,問箏能很快地就學會教書先生教的那些史書典籍,也能很快地拉弓駕馬。那時候她和昱哥哥都是在景晨的庇佑下,才能從一次次的調皮搗蛋中全身而退。 可一夕之間,她就失了母親和弟弟,現下更是連父兄都已故去。明明該是燦若朝陽的人,現下卻清冷若月,變得孤身一人。 看似風光,可她的處境不可謂不艱難,也會感到難捱吧。 緩緩地呼了一口氣,西江麓凝眸,眼中殺機頓現。 第033章 彎月 彎月 \ 夜深, 東風起。 池畔枝葉繁茂,同靜謐的司馬府不同,此處燈火輝煌, 滿是酒鬧聲。緝 黑衣人跌跌撞撞地穿過層層密林,他的右耳被潦草地包裹住, 堪堪能遮住血跡。躲過許多迎來送往的人群,又與諸多同僚垂首示意后, 他這才終于進入密道來到了大廳內堂。 內堂位于廳內暗門之中, 里面極為簡潔, 甚至可以說是空落落的。也許是內堂寬闊,而周遭的家具陳設卻比較簡陋,給人種過分冷清幾近到凄冷的感覺, 這不該是煌煌如清月般的主上的居所才是。 右耳的血跡緩緩下流,他下意識地捂住, 而動作之中, 忽然感覺到了喉頭異樣,似是有血。就在他按捺不住喉頭熱血的時候,等候的人來了。 他聽見聲響,急忙向著人來的方向跪拜行禮。俯首垂耳于地面之上, 根本不敢抬頭望向主上。 行至紗簾后站定,那人受了他的禮,在看到他耳朵上的血跡時,目光一頓,瞧了眼身側的侍女,侍女明白主上的意思, 福了福身子,悄聲離去。 跟前伺候的人心思活絡, 知曉主上定是要詢問他情況,當下上前了半步,詢問情況:“齊府如何?” “臣已入外院,看到齊晨回府后同近前的侍女和侍衛話聊,言談間全無禮數,其舉止* 也甚是粗鄙,全無世家豪族典范?!焙谝氯藦妷褐眍^的血,回道,“話聊后齊晨孤身在府中漫步,行至外院與內院交際時,他在一處橋中停下,看向水面,似是入魔一般,要入水尋水中幻影?!?/br> “湖水是活水還是死水?”端坐在正位的主上忽地開口。 黑衣人凝眉思索,回想起潺潺的水聲,答道:“活水?!?/br> 紗簾后的女人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神采,隨即很快黯淡下去。她問完問題,便又不說話了。 黑衣人不解,抬眸看向近侍。 “你可入了內院?” “不曾,在橋中齊晨發現卑職身影,追了上來。卑職發現時,他已在身后,卑職的耳朵就是齊晨腰間令牌所傷?!?/br> 他的輕功再俊,又怎能抵得過景晨。主位之人閉上眼,攏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攥著,片刻后又松開。此番也怨不得臣屬辦事不力,她合該知曉齊晨的能耐的。 “你是如何脫身的?”女人隨意地瞟了眼他手上的耳朵,問道。 男人一時語塞。 如此,一切便也分明了。 他是被齊晨有意放回來的。 “罷了?!迸说瓚寺?。 眾人見主君如此模樣,霎時噤聲,聽候她的吩咐。 過了片刻,她冷聲道:“不必再探,孤自有分寸?!?/br> 幾人面上露出為難之色,今日齊晨舉動,整個一登徒浪子。主君忍辱前來北境已違盛名,千金之軀又怎能委身于北方蠻夷?主君殫精竭慮至此,朝中諸人又是如何待主君的?幾人想要勸諫,卻礙于主君的臉色不敢出聲。 “下去養傷吧,傷未好前莫要到人前?!逼骋娛膛褞еt者前來,女人起身,她的眉眼里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波瀾不驚地吩咐后,悄然離去。 黑衣人跪伏謝恩,再度抬起頭時,他已經染血的面容徹底露在燭火之中,仔細看去,這張臉,赫然是午時在街上拉扯蕭韶之人。 · 屋內昏暗,景晨素不愛張揚,加之五感本就優于常人,是以屋內只有一盞燭火照明。 拂袖將房門關好,景晨一邊走一邊將自己的發冠拆下。墨色的長發自然地垂落,只是腦后面具的搭扣稍顯突兀。她的手落在搭扣上,眼看著要將面具摘下來,然而思慮了片刻又將手放了下來。轉而將自己這一身衣衫褪下,僅留下一襲素色中衣。 方才飲了茶,現下她更是毫無睡意。坐在桌邊,拿過茶盞,手指不住地在上方敲著,也不知她在敲著什么曲調。 過了半晌,她忽地抬頭??聪虼巴飧吒邟炱鸬膹澰?,猛地起身,往一旁的書桌去,提筆: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注1) 明月皎皎,美人窈窕,可怎的讓她如此煩躁呢?還未到月中,按理說她的心緒不該有如此躁動才是。 捏了捏眉心,她抬腕看了眼上面的紅線。只見紅線長了許多,已有覆蓋小臂的趨勢。無人知曉這紅線是何物什,景晨亦然。過往少宮壓制它,倒也還算是順遂,可如今不過一月未飲藥,它便生得這樣快,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壞。清醒片刻,收了筆,往床榻上去。她靠在床頭,腦海里斷斷續續地閃過一些身影。 有父親的,也有大哥二哥的,還有夢境中看不清面容的青衣女子的,甚至還有,蕭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