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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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可是擔憂南境戰事?”少征可不認為少君會同情長安的境遇,她合該巴不得長安早死才是,“此番崔謝之流已誅殺韓作武,南楚朝中無將,長安又去蒼云滇就藩,更是無統帥之人。想來南楚幼主還不至于此刻動兵?!?/br> 被人猜到心思,司馬晨微微含笑,片刻后,神色冷然,淡淡地瞥了眼少征。 作為大司馬被人輕易揣度出心思,此乃大忌。少征心底一寒,垂首行禮。 “長安執政,尚能做到與民更始。衛竑到底年少,過往有長安節制還能安分些,而現在。少君年幼,初掌大權,難保想要有一番建樹?!彼抉R晨起身,拍了拍少征的胳膊,“恐生事端啊,少征?!?/br> 這個時機實在是太過不巧,司馬晨襲爵在即,段毓桓有意遣她往漠北用兵,若南方再生事端,司馬晨定分身乏術,無法顧及。 軍權旁落,這才是司馬晨所擔憂的。 “罷了,還是責令少商晚些歸來吧?!彼抉R晨踱步片刻,心中有了打算。 少征領命,推門離去,想到方才不久笄女的神情,還是開口勸誡:“少君有疾,合該好好吃藥才是?!?/br> 少君有疾? 司馬晨輕笑,抓起桌上狼毫,往少征身上擲去。 這筆來勢洶洶,少征偏頭,及時關上了書房的門。饒是動作如此之快,筆還是透過書房的門板露出了半寸。 見少君的內力仍是如此雄厚,少征心頭一松,她既覺得藥苦,不愿吃那就不吃罷,便不再勸誡。 對少宮那藥,眾人頗有微詞,吃了三年有余,未吃時少君月半僅是焦躁易怒,三年過去,現下少君月中能否起身都是問題,莫不如不吃了。 他推開門,再次行了一禮,不等司馬晨反應,退下了。 司馬晨輕笑,只道自己慣壞了這幾人。 良久,司馬晨垂眸,她從書柜邊的暗格中拿出一封保存甚好,未曾銷毀的書信,攤開。 上書:天下長安。 她淡淡地勾了下唇角,卸了所有的力度,靠在椅子上,靜靜地望著這封信上的文字。 最終,她再次坐起,提筆給少商回信。 司馬一族雖是武將,但對于子嗣的功課從未有半分松懈。自五歲上學堂,司馬晨就隨母親習得一手好字,長兄如父,大哥素來對他們嚴厲,課業提問也十分頻繁,司馬晨幼時貪玩,經書習得差勁,經常被大哥責罰,唯獨她的字大哥從未有過半分指摘??梢娝淖种鴮嵅诲e。 司馬晨過往的筆跡同她給人桀驁張狂的模樣不大相同,相反,她的用筆沉穩,章法分明,筆勢委婉含蓄,顯得很是溫潤閑雅,充滿了書卷氣。 當然,這都是在尚學堂有父兄庇護之時,不過三年,她的字一改往昔?,F下清剛瘦挺,行筆峻峭,若有若無間帶著一股子殺氣。 而她面前的四個字,瘦而勁,棱角外露,結體嚴緊,隱約中透露著些許霸道。 這是康盛三十五年,長安于大江對岸遞交給父親的手書,僅有這四個字。 司馬晨又看了一遍自己的字與長安的字,眉頭緊蹙。 如此女子會被世家掣肘脅迫?司馬晨不信。 她看向長安的字,似是想透過這四個字看到遠在大江南岸的長安一般。 * 楚京都城 民間對長安長公主的傳言大概是什么呢? 謝黨曾言:公主所欲,上無不聽,自宰相以下,進退系其一言,權傾人主,趨附其門者如市。 士族竭力將她塑造成一個權柄在握,對上位有所圖謀的人,更有甚至直言她蠱惑了先王,才令其托孤于她。 長安對于此類傳聞并非不知,只是不甚在意,史書評判、身后功名皆與她無關。 她所求所愿,僅是父王所求:天下長安。 現下,她端坐于鳳輿之中,上穿抹胸下著黛青色襦裙,外著王室方可穿的鴉青色褙子。褙子直領對襟,并未系帶,保守卻仍凸顯其身材。她的身形看著是如此的纖瘦,世人哪里能想象到,就是這么一位單薄的長公主擔下了楚國。 “殿下,韓將軍家人已經妥善安置?!彪S侍在側的碧琴低聲同長安說道。 車外紛紛揚揚的花瓣落下,長安欲伸出手接下幾片,又思及自己的身份與臣下的諫言,按捺住了自己的手。端坐在車內,她嘆道:“謝黨可曉得了?” “按殿下吩咐,行事時未行遮掩?!?/br> 殿下要的就是讓謝黨知曉,韓家有長公主庇護,饒是謝允親自動手,又能奈長公主何? 長安沉吟了一會,又問道:“北邊可還有什么動靜?” “回殿下,未有最新消息?!?/br> 沒有最新消息,那就是齊晨尚安生著。一陣冷風吹過來,長安轉頭看去,一直漂亮的鳥立在街邊的房檐之上,紅色的眼睛,正在安靜地望著她。 這鳥周身都是赤色,只在雙翼之上,隱約中泛著金光。長安沒見過這樣的鳥,她轉頭和它對望。片刻后,車駕再次行駛,回首再看,方才站在屋檐之上的鳥,已經輕盈地飛走了。 長安眉頭輕皺,心中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殿下,到天帝神廟了?!?/br> 第009章 北方 北方 \ 楚國尚巫,信奉東皇,凡遇大事皆虛前來。此番長安前往蒼云滇就藩自然也是要來天地神廟拜祭,以求平安順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