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于是我對阿滿說到:“我會請一個先生過來教你詩詞歌賦,但你若是想要有自保之力,就可以在閑暇時候跟我鍛煉武力,我不是飽覽群書的學者大儒,只不過是個行事粗魯的武將,能夠幫你做到的,只有這個了?!?/br> 我的話干巴巴的,不喜歡用華麗的詞藻修飾自己的話語的后果就是沒有一點吸引力,并且我的話也生硬得很,我幾乎是敞開了跟阿滿說的,沒有辦法隱藏的意思。 在喜歡的人面前,就算是禽獸也不能存下肚子里的話來。 盡管不巧我是個任性的變態,但上邊那句話照樣適用。 阿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白嫩的臉上帶著一股堅毅。 我想,她真像我啊,但終究缺少了一股子狠勁。 阿滿不適合在戰場上馳騁,我很認真地思考,得出了這個結論,她的心到底是柔軟得像云朵一樣。 我想了這么多,也只想讓我自己成為她的歸宿。 嘛,無可救藥說的就是我這樣子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a 第9章 武器 我給阿滿請了個老師。 這個老師是個已經退出朝堂良久的大儒,我是沒辦法請到現今在朝堂上有一眼之地的儒學大師的,說到底還是因為皇帝的忌憚。沒辦法,他沒當上皇帝時就夠患得患失的了,當上了皇帝……非但沒有好轉的趨勢反而更加病入膏肓了。 所以,為什么他這么執著于叫自己病入膏肓呢? 我想,再過多少年我也不能理解喜好爭名奪利的人的心思。 因為,實在難懂極了。 我就是個莽夫,對生活質量要求不高,在見識后戰場上的瘋狂廝殺,人命如草芥后,除了想著活著,便沒有其它的心思扎根在心里了。 皇帝這些天喜好來我家竄門,前前任給他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他還得心藏憤怒地對待上書斥罵他為竊國小賊的老大臣,更是必須得處理繁多的奏折,但他偏偏能夠非常有閑心地到我這里來。喝茶,賞花,下棋。 皇帝喝茶,我就大口灌涼開水,皇帝賞花,我在他后腳跟昏昏欲睡,他身后跟著的那群護衛都滿臉憤怒地瞪著我,大概是想要脫口而出:陛下在此,怎敢造次的話來,但我只是懶洋洋地遞送了個眼神過去,他們就渾身僵硬著不敢動彈了,上過戰場和沒上過戰場的區別,有如天塹?;实劢形遗闼缕?,我對著那黑白棋子大眼瞪小眼,手一揮那叫一手驚天地泣鬼神的臭棋。 我瞄了一眼四周,耳邊是我請來的先生的淳淳誘導聲,皇帝大概真是被我磨得沒有半點耐性了,這幾日我偶然能覺察出暗衛的氣味。 我不是狗鼻子,能夠察覺得到的最主要原因大概是感受到了壓抑的氛圍吧,皇帝眷養的這批暗衛不像他的侍衛們一樣熱衷于吃白飯,沉默,順從,麻木,悄無聲息地隱匿在暗處觀察我和阿滿發一舉一動。 若不是對皇帝的多疑敏感深有體會,也許我就不會察覺到暗衛們如同鬼魅似的蹤跡。 我百無聊賴地抱著一個茶杯,一墻之隔的地方李老先生讓我罕見地對文字造成的刀刃的威力有了很深的認知,我這角度能窺見李老先生一只手壓在不知道具體內容的古籍上,嘴巴一張一合快得我的刀我的劍都不一定追得上,口沫橫飛,看得我昏昏欲睡的同時又頓感一陣心驚膽戰。 文人的武器是筆和嘴,這話所言不虛。 我這樣想著,目光再次和阿滿接觸在一起,沒糊紙窗,我能夠投過繁復的窗欞木紋看見平靜內斂的阿滿,這叫我心中涌現出深深的滿足感,最令我發自內心愉悅的還是,不時用余光與我的目光撞上的阿滿。 她看起來就像狩獵時險些被一箭穿透皮毛的兔子,慌忙地尋找浮木作為依靠。 我看出她在不自覺地依賴我,這樣的認知叫我毫無風雅之心地灌了一大口涼茶后內心的火熱也未歇息下來。 簡直……愉悅透頂♀。 阿滿,真是……可愛極了。 好像叫她的眼中只倒映著我。 不合時宜的念頭又突兀地從我腦子里冒出來,我不否認這確實是挺有吸引力,但是潛移默化往往才是最好的方式。 我就像一條陰冷的窺探著獵物的蛇,等待著最好的將獵物束縛享用的時機。 “那邊的!你也給我過來聽講!” 剽悍的李老先生寶刀未老,聲音有氣勢極了,他好像注意到了我和阿滿的眉來眼去,當即一拍桌子,沖著我這方咆哮起來。 然后。 我跟阿滿大眼瞪小眼,滿臉茫然地聽李老先生數落再列舉自古而來的尊師重道思想和表現。 咦,雖然和阿滿坐在一起,但這方式似乎有點不對。 文人的嘴……果然是厲害的武器。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更新了的我…… 這周感冒得頭暈眼花流鼻涕肚子疼腳疼。 以及還有個丑逼男的把我連人帶椅踹倒了,我很后悔沒有踹他寸下三尺。 第10章 啊咧 我很傷心。 真的,就算是同僚戰死在沙場上我也很少落淚,因為我是主將,是支撐士兵的意志的頂梁柱,因而不能軟弱,不能彷徨,作為精神支柱的時候我隨時都處于一種高壓的無法緩解的狀態中,卻也只能夠把血水往肚子里吞。 現在解甲歸田后,我卻又遇到了叫我無法壓抑自己心中澎湃的感情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