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見他媽戰斗力有多強悍,天生的宮斗女主,然而贏了又怎樣,她男人死了,所有財產都留給他原配和孩子,她一毛錢沒有。 最后她到要死的時候,身邊也沒個人,連她的養兒子司煊,也沒去看她,可見她活的多凄苦。 當然,伽聿也不差,他和他親媽簡直半斤八兩。 用她媽的話來說,她白瑜聰明了一輩子,怎么有你這么蠢的兒子,被人灰溜溜的趕走,一分錢也沒拿。 她還真說對了,他們兩個要不是親母子呢,她壞伽聿蠢,簡直一脈相承。 她到死還在算計著怎么把伽聿送回沈家,再敲一筆。 伽聿無奈的說,白女士,你都要死了,你還不消停會嗎。 她笑的很明媚,很溫柔,即使患了癌癥,也沒奪走她的美麗,即使在病房里,也有男醫生男病人對她噓寒問暖,她一個眼神就能勾過來一片人。 她溫柔的說出最惡毒的話: “伽聿,我真嫉妒你命這么好,能被抱到沈家,要是我,沈家早全拿下來了,你真是個廢物?!?/br> 伽聿無語了,行,就你最能,可把你能壞了,整個國家給你拿下算了。 她臨死時,臉上化著美麗的妝容,握著伽聿的手,陽光灑在床前茉莉上,顯得靜謐又美好,她張開嘴,柔媚的聲音響起,仿佛在說人生彌留之際最后的囑托。 她說:“伽聿,我祝你這輩子和我一樣,不要幸福?!?/br> 說完,她合上眼了。 伽聿想說白瑜,你不要祝我,我已經不幸福了。 即使最后的葬禮,也只有伽聿一個人給她舉行。 伽聿一個人在靈堂里,跪了一整夜,抬起頭,看著白女士的黑白照,這個夜,很靜,很冷,回頭望去,一片漆黑,頓時他就流下了眼淚,抖著手,給白女士燒紙錢,伽聿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他笑容格外凄慘,別人在燭光里看到希望,伽聿在紙錢光里,看到了絕望….. 見伽聿愣在原地,臉色蒼白,沈司煊推了下,“二少,怎么,近鄉情怯啊?!?/br> 伽聿不說話了,白女士的骨灰還在a市,早知道就該帶回來了。他吸了口氣,冷淡說了兩個字:“帶路?!?/br> 跟著沈司煊往山上爬去,逐漸深入,伽聿異常敏銳的五感,捕捉到些許異常。 這里仿佛是一個被世人遺忘的神秘角落。 茂密的林木猶如一片洶涌的綠色海洋,肆意地生長著。繁茂的枝葉相互交織,層層疊疊,形成了一片濃密得幾乎不透光的綠蔭,各種不知名的花草如繁星般點綴其中,紅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絢麗斑斕的過于艷麗。 然而,這片看似寧靜祥和的密林卻彌漫著淡淡的瘴氣。 白色的煙霧飄渺其間,異常數量的昆蟲伏在翠綠的樹葉上,無論是飛禽還是偶爾出現的野獸,自他們身影出現,視線就牢牢鎖定他們。即使隔著很遠的距離,伽聿也能感受到那數道窺伺的目光。 可怕的是,這明明是昆蟲和野獸的海洋,卻沒有一絲聲響。 寂靜,寂靜的詭異。 伽聿打了一個寒戰,瞬間頭皮發麻,硬著頭皮走下去。似乎察覺到身旁人的不適,司煊牽著沈伽聿的手,肌膚相貼間,溫熱的體溫傳來,“別怕,他們不傷人?!?/br> 他望向沈伽聿身后,一個眼神過去,那群悄然跟在他們身后的野獸如潮水般靜悄悄的褪去。 爬了一個多小時,抵達山腰。 這里有一處老舊的竹屋,外墻斑駁,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沈司煊推開門,客廳很簡單,石磚鋪的地,家具全是木桌木椅也沒個沙發,電視也是那種早就淘汰的臺式電視,發黃的墻上貼著滿滿的獎狀,上面統一寫著一個名字: 司煊。 伽聿想,這肯定就是沈司煊的老家了。 之前伽聿就聽說過沈司煊家里非常窮,白手起家還想和a圈那群太子爺爭,當時還被群嘲,他們還一起整過司煊。伽聿當時開公司時,也被沈司煊這王八蛋搶了好些合同,損失慘重,對他恨的牙癢癢,也和他們聯手給他下過絆子。 當時沒有一人把這個窮小子當回事,哪想后來還真給他混出來了,真是飛黃騰達,圈子里的二代見他都得喊聲司總。 只是沒想到沈司煊這么窮,窮的有點超乎伽聿對‘窮’的定義。伽聿卡里還剩50來萬時,都覺得窮的不得了,要出門要飯了。 沈司煊把客廳稍微擦擦,放好東西,就帶著伽聿繼續往山上爬。 接著又爬了一個多小時,伽聿的腳都爬痛了,在這里生活簡直是對現代人的折磨。直到來到一處僻靜的幽谷。 這里悄然綻放大片姹紫嫣紅,點綴瑩瑩綠意,空中飛舞著成千上萬的蝴蝶,翩翩起舞。 頭頂枝繁葉茂,陽光艱難的穿過密林,漏出幾縷碎金,正巧一只蝴蝶翩翩起舞落在粉紫花骨朵上,讓如此仙境又染上三分靈動,兩分多情。 如此仙境,就算伽聿這個見多識廣的闊少,也呼吸慢了半拍。微風拂過,花瓣如雨,香味撲鼻,美的如同幻境。哪知正當中的,居然是一座孤零零的—— 墳包! 伽聿看著這墳發愣,搞不懂沈司煊大老遠帶他過來這里的用意。 這墳是個小土坡,要不是前面有塊石碑,還真不知道這是墳,還以為是葬花冢。 伽聿看到上面龍飛鳳舞的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