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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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行雪被人扶著從樓頂下來,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她現在也有點腿軟。 宋令薇垂著頭,被帶下來以后,頂著哭紅的雙眼,怔怔地看了岑霧跟謝歸瀾一眼,什么都沒說,就被帶上了警車。 警方說她涉嫌拐賣。 關行雪在揣測岑霧的態度,她覺得岑霧不是以前的岑霧,卻沒有證據,直到在墓園的那晚,她才能確定。 岑霧的親人都不在這邊,他怎么可能是這個世界的人,雖然她想不通,但事實就是這樣。 岑霧不在意宋令薇,她才放心起訴。 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當年的醫院還在,但幾乎要倒閉了,很多資料也已經遺失,調查起來難度很大。 所以拖到現在才終于能抓宋令薇。 關行雪腿軟著,她走到岑霧跟謝歸瀾面前,差點摔倒,岑霧抬起手扶住她,關行雪要去警察局,他猶豫要不要跟著去。 謝歸瀾也扶住她,眼神頓了下,剛才關行雪去拉宋令薇,手背擦傷了一點,流著血,但今晚太冷,血都已經凝固在手背上。 關行雪搖了搖頭,不讓他們跟著去。 她伸手抱住謝歸瀾,抱得很緊,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抱住岑霧,她眼淚流著,跟他們說:“辛苦了,這次就讓mama保護你們吧?!?/br> 第85章 堵住嘴 事情最后沒鬧得太大,岑霧跟謝歸瀾去學校上晚自習,班里也沒什么人議論,甚至不知道宋令薇跟他們有什么關系。 畢竟宋令薇從來沒給謝歸瀾開過家長會,也就之前校慶晚會來過一次,除了孟良平,班里同學都不認識她。 教室里亂糟糟的,震驚了幾句有人跳樓,又湊熱鬧趴在窗戶看了會兒警車。 就被孟良平冷下臉,拎住耳朵,只能都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寫作業。 岑霧轉過頭,不放心地瞅了瞅謝歸瀾,就算宋令薇今晚真的死了,謝歸瀾也不會難過,但他還是不太放心。 謝歸瀾眸子冷郁,伸手捏住他的頰rou,捏得岑霧臉頰都有點泛紅才放開,岑霧撇了撇嘴,謝歸瀾唇角跟著勾了下。 謝歸瀾常年冷著臉,原著里妥妥的高嶺之花,難得笑一下,就帶著股很勾引人的懶散勁兒,又壞又很不正經。 岑霧覺得自己就算沒看過原著,見到謝歸瀾也會很愛他,或者愛不愛的先不提,肯定會被勾引,就很想跟他睡。 又發sao了哥。 岑霧拍開他的手,揉著臉轉過去,真該死啊謝歸瀾,他簡直多余cao心。 關行雪沒讓他們再插手,宋令薇被判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岑霧想了想,等警方說可以探視的時候,他就拉著謝歸瀾去了趟監獄。 他讓謝歸瀾在外面等他,他自己進去找宋令薇,謝歸瀾眉頭皺了下,不太放心他自己去,但最后還是松開了手。 岑霧頭一次單獨見宋令薇,宋令薇垂著頭,仍然是那個蒼白憔悴的樣子,見到他就紅了眼眶,不過情緒平靜很多。 宋令薇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叫他,又不知道該怎么叫。 “你…你可能很難理解,”岑霧隔著探視窗跟她說,“但我確…確實不是你兒子,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br> 岑霧也解釋不了自己的來歷,他都不知道為什么會穿書,他只能避開穿書的事,盡量找個理由跟宋令薇解釋,讓宋令薇相信他。 他要是個導演,說不定會覺得宋令薇可憐又可恨,甚至很值得拍部電影。 然而他愛上了謝歸瀾,就無法原諒讓他痛苦的人。 他就這么扔下宋令薇,以后也不來見她,他擔心宋令薇會再遷怒謝歸瀾。 還不如跟她說清楚。 “我很愛他,”岑霧膚色冷白,監獄外的積雪還沒化開,他眼睫也纖長冷淡,抬起來最后跟宋令薇說,“所以我不會再來見你?!?/br> 宋令薇唇上沒什么血色,她垂著頭沉默了好幾分鐘,才顫著嗓子問:“他來找過我嗎?” “來過?!贬F說。 岑霧知道她說的是原主。 原著里,原主確實來找過宋令薇,當時真假少爺的事情曝光,岑父岑母都不再管他,謝明誠也不認他這個私生子。 他生怕被謝歸瀾弄死,又沒人能依靠,就想到了宋令薇這個mama。 但當時宋令薇已經被謝歸瀾殺了,他走投無路,只能去跟謝商景做恨,想讓謝商景救他,謝商景卻睡完就扔。 原主到死都沒跟宋令薇相認。 宋令薇眼眶紅著,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她低著頭泣不成聲,哭到最后也忘了是在為什么掉眼淚,只是太痛苦了。 岑霧嘴唇抿起,沒再跟她多說什么,他起身離開了監獄。 謝歸瀾給他買了杯奶茶,現在還熱著,岑霧接過去,就牽住他的手回家。 初春鉛灰色的天空有些陰沉,但冰冷如鐵的監獄都被拋在身后,再漫長的黑夜都有盡頭,往前走,就是下一個春天。 岑霧心跳得有點快,離開監獄,他就跟謝歸瀾去了趟醫院,他想看看自己的社恐該怎么治,總不能一直這么結巴。 父母死后,其實他就沒了盼頭,他并不是多么勇敢的小孩,要不然也不會把謝歸瀾當成他的月亮,從謝歸瀾身上汲取勇氣。 他總是想去找他們,但還有姑姑跟陸斂在,他放心不下,不能輕易離開。 陸斂漸漸能自己當導演,姑姑又去世之后,他是真的沒什么指望了,不能說話也無所謂,他半年都沒出門,暗無天日的日子里,只有謝歸瀾在陪著他。 好想見他。 岑霧那個晚上睡覺之前,就一直在想,他好想見謝歸瀾,要是能見到他,再漫長的黑夜都不會害怕了,他的光芒耀眼,又不像太陽那么刺目,足夠照亮他一生的陰霾。 司機開車送他們,岑霧靠在謝歸瀾肩膀上,黏著他,將自己的手也塞到謝歸瀾掌心里。 “害怕?”謝歸瀾握緊他的手,低聲問。 岑霧搖了搖頭,他才不想告訴謝歸瀾,他這么愛他,不然簡直給他臉了,謝歸瀾估計什么都想哄著他做,什么sao話都敢說。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謝歸瀾就讓他自己抱著腿,還低頭問他夠不夠深。 他憋紅了臉,一開始沒吭聲,但謝歸瀾又欺負他,他只能帶著哭腔說夠了夠了。 謝歸瀾漆黑的眸子垂下來,斂住眼底的迷戀,又低笑了聲,跟他說寶寶好欠.cao。 岑霧簡直想扇他一巴掌,最后卻沒舍得,謝歸瀾倒是很舍得欺負他。 謝歸瀾跟岑霧牽著手,就見岑霧眼神游移,不知道在想什么,耳根突然紅起來。 謝歸瀾把后座的擋板放下來,就握住他肩膀,低頭想親他。 岑霧掙扎了幾下,都沒掙扎開,只能跟他接了個吻。 算了。 反正跟著謝歸瀾,他就不害怕,謝歸瀾是天邊的月亮,是他無所不能的神明。 他永遠都不要告訴他。 岑霧到了診療室,沒讓謝歸瀾進去,他自己先去找醫生,醫生給他開了點檢查,確定他嗓子什么的都沒問題。 醫生更傾向創傷后遺癥,其實不算社恐,只要岑霧能克服心理障礙,社恐也會跟著好轉,最重要的就是他失聲的那個晚上。 “你想一想,”醫生問他,“你有什么想做的事,但是還沒做?!?/br> 所以痛心。 岑霧嗓子發緊,他想做的事很多,想回到很小的時候,跟爸爸mama說他其實晚上很害怕,想跟他們一起睡,然后抱著小熊去找他們。 還想回到十三歲的那個晚上,直接坦白說自己很想他們,但是怕他們太累了,開車出事,所以不要晚上趕回來。 也想跟陸斂說,他知道他已經很努力了,是他怕自己支撐不下去,將來也會離開他,就只能逼他一把。 想跟姑姑說我特別愛你,也愛姑父,所以不想傷害你們,只能離開你們,但不用牽掛他,他在學校也能過得很好,就算搬出去了,也不等于跟他們分開。 說不定某個晚上,他就會帶著一捧玫瑰去接她下班,雖然他爸媽不在了,但是還有他,他也能做她一輩子的親人。 他還想讓他們陪他去柏林電影節,站在臺上的時候真的特別孤單,臺下有很多愛他的人,但是沒有他最想見的人。 能不能來看他的電影。 他特別想讓他們來看自己拍的電影。 他只是想攫住蝴蝶的翅膀,讓這場風暴永遠停止,就好像從來都沒有人離開過。 岑霧擦了擦眼淚,他以前說過很多違心的話,覺得傷害了他們,自己好像也沒有再開口的意義,這是他給自己的懲罰。 醫生沒給他開什么藥,就讓他自己嘗試去人多一點的地方,說話就算慢一點也要連貫,這樣先堅持幾個月。 岑霧點頭答應,從診療室出去,他就發現謝歸瀾守在門口,他差點撞到謝歸瀾身上。 謝歸瀾朝他伸手,本來想抱住他,岑霧卻已經往他懷里撲過去。 “我…害怕,”岑霧才哭過,睫毛都黏在一起,鼻尖也發紅,摟住他的脖子,就使勁晃了晃,讓謝歸瀾緊緊抱著他,然后有點兒委屈地說,“我餓了,想…吃飯,還想回家?!?/br> 他對謝歸瀾,也是頭一次這么坦誠,本來覺得難以啟齒,說出來才發現好像在謝歸瀾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也沒有那么難堪。 謝歸瀾抱緊他,低頭親了親他的發頂,心疼得要命,恨不得跟岑霧說不要看了,就算岑霧不喜歡出門,他以后也能養他。 他什么都能給他,舍不得讓他受委屈。 他之前跟岑君山他們說,要等他跟岑霧結婚以后再上戶口,他是認真的,讓岑霧留在岑家,才能有歸屬感。 他本來無所謂什么父母,他已經不在乎了,但又慶幸岑君山他們是他的父母,他們會很愛岑霧,讓他的寶貝在這個世界也有家。 就算在岑霧心里,岑君山他們不能替代他的親生父母,但也會有安慰,直到很多年以后,彼此終于能放下,想念卻不再痛苦。 不管岑霧想做什么,他都會陪他,岑霧想待在家里,他就陪他待在家里,岑霧想往前走一步,他也會牽著他的手。 岑霧本來好了,抱著謝歸瀾又委屈起來,埋在他胸口哭了一鼻子。 謝歸瀾托著他的臉頰,給他擦了擦眼淚,就問他,“不是說餓了,現在去吃飯?” “嗯?!贬F嗓音軟乎乎地嗯了聲。 謝歸瀾帶他去旁邊的商場吃飯,岑霧按住謝歸瀾,說他想去買個帽子,其實是想試試自己去店里買東西。 謝歸瀾就放開他的手,在外面等他。 商場現在人很多,岑霧呼吸都有點艱難,雙腿在原地僵了好幾分鐘,后背也直冒冷汗,才終于往前邁了一步。 他買個帽子花了將近一個小時,出來時唇色都是蒼白,小腿肚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