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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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賽方還沒調查完,跟謝歸瀾題目撞了的那個考生,現在成績也暫時是零分。 謝歸瀾薄冷的眼皮掀起來。 “豐榮珠寶你總聽說過吧?”侯忠擦了擦汗,跟他說,“你好歹姓謝,你應該見過豐榮珠寶那個董事長,廖升榮,他兒子叫廖斌,你覺得他會讓自己兒子背上競賽作弊這個名聲嗎?你好好想想吧,你寫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姓廖,他什么關節都能打通?!?/br> 侯忠其實也沒想搞成這個結果,競賽作弊這是大事,他可不敢陷害謝歸瀾,這對他有什么好處,他每年優秀教師,還是高二年級組的組長,再熬幾年說不定能當副校長。 廖斌是附中的,成績挺不錯,附中也是淮京的重點高中之一,但競賽上差了點,所以廖家找他去給廖斌做競賽輔導。 他把謝歸瀾出的題記下來給廖斌看了,然后根據謝歸瀾那幾道題,自己設計了幾個更好的題目,至少他覺得更好。 然后又讓廖斌也寫一份,把三個放一起橫向對比下,想給廖斌找找思路。 誰知道謝歸瀾押中了題。 他本來以為廖斌會把他的那個寫上去,畢竟他是老師,到底更權威,結果廖斌把謝歸瀾那個答案原封不動寫了上去。 侯忠昨晚接到廖家的電話,被嚇個半死,廖升榮還讓他過來勸謝歸瀾。 廖斌太狠了,侯忠都頭皮發麻,廖斌不信任他,覺得把他的答案寫上去,頂多就是拿個第一名,甚至都可能不是第一。 但跟謝歸瀾撞了答案,謝歸瀾一定會被競賽除名,拿第一的概率就水漲船高。 畢竟廖斌是有能力在的,他去年化學競賽就是第二名,高一還有個競賽,他也是第二名,每次都只比謝歸瀾低兩三分。 侯忠有什么辦法,廖家能讓他再也當不了老師,什么副校長都春秋大夢,他只能跟謝歸瀾掰開說,希望謝歸瀾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其實也不是一模一樣,因為謝歸瀾在考場又改了改,只能說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相似度,甚至謝歸瀾出的題更趨近完美。 但有什么意義呢。 謝家又不會管謝歸瀾,謝歸瀾骨頭這么硬,跟廖斌對上有什么好處。 “……”謝歸瀾沉默了半分鐘,昨晚半夜就又開始下暴雨,現在外面都還是昏暗的,他雙眼沉沉地墜落在這片濃暗的天光中,帶著股冷漠,開口說,“無所謂,你們查吧?!?/br> 然后扭頭離開了辦公室。 侯忠本來想攔住他,但低聲嘆了口氣,最后也沒伸手。 岑霧沒聽到教導主任跟謝歸瀾說了什么,謝歸瀾半個小時后就回了教室,臉上看不出什么異樣,他才放下心來。 早上第一節是英語課,但英語老師羅文英生病了,請了三天假。 他們英語課就自己做卷子。 岑霧拿起卷子看閱讀的文章,往謝歸瀾桌子上稍微靠了一下,后頸突然被一只冰涼冷硬的大手捏住,嚇得他一哆嗦。 然后他聽到謝歸瀾很低地笑了一聲。 謝歸瀾個子很高,手也比一般男生大一點,握住他整個后頸綽綽有余,就這么捏住的他后頸皮,一直沒放手。 脖頸,咽喉,都是人類脆弱敏感的器官,被控制住會本能地想要掙脫。 岑霧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想躲開,但他才躲開一點,謝歸瀾冷白修長的骨節蹭過他脖頸,莫名帶著種失控的墜落感。 岑霧:“……” 又怎么了哥。 岑霧只好再靠過去,靠在謝歸瀾的掌心上,謝歸瀾沒做卷子,趴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捏他白皙柔軟的后頸皮,過了好幾分鐘才放開他,然后起來做題。 競賽的消息瞞得很嚴,學校里沒走漏一點風聲,謝歸瀾不說,岑霧也不知道。 他只是發現謝歸瀾最近不怎么去打工了,藍夜都很少去,其他兼職好像也都辭掉了,幾乎像個正常高中生,每天都在學校。 他去問季長玉,季長玉也不知道,跟他搖了搖頭說:“估計獎金下來,不怎么缺錢了吧?!?/br> 岑霧總覺得不太對勁。 等到了周三,班里一整天都挺躁動的,他們下午大課間要去學校的大禮堂排練。 每個年級都有節目,平常排練的地方倒是很多,但禮堂只有一個,學校讓每個班輪流去禮堂,看看場地,排練一下入場退場。 岑霧去排練的時候也沒覺得謝歸瀾怎么樣,但排練結束后,馬上就要打上課鈴,他卻沒看到謝歸瀾的人影。 他又去禮堂找人,禮堂已經走空了,不過燈還沒關,謝歸瀾也沒走,在鋼琴凳那邊,岑霧聽了聽,發現他彈的是《小星星》。 岑霧走過去,搬了個凳子坐在他旁邊,眼巴巴地看著他。 謝歸瀾只會一只手彈,而且也不知道哪個手指該按在哪個鍵上,彈得磕磕絆絆,時不時突然停頓一下,還有錯音。 但謝歸瀾的手很好看,冷白皮,骨節冷硬又修長,手背上青筋顯眼,坐在這兒彈鋼琴,給人一種看起來很好聽的感覺。 謝商景小時候學鋼琴,謝歸瀾也會去,不過他不是去上課,而是去給謝商景拎東西。 謝商景太愛玩,每次拖延,最后練很長時間都練不完。 謝歸瀾在旁邊看著也學會了一點。 謝歸瀾只按了幾下,就沒再按了,轉過頭問岑霧,“少爺,找我什么事?” “就是…就是想找你,”岑霧戳了戳幾個琴鍵,說,“你都不跟…跟我走?!?/br> 謝歸瀾漆黑的桃花眼彎了下,這次站起身,跟他一起出去,岑霧要去學校的小超市,他每次去小超市也很艱難,人太多了,去一趟丟半條命,跟著謝歸瀾還好一點。 岑霧在貨架上找零食,謝歸瀾低頭問他,“你想吃什么?我給你買?!?/br> 岑霧愣了下。 謝歸瀾確實沒錢,為了省錢,晚飯都不怎么吃,之前給他帶過糖,也是從藍夜拿的。 藍夜是高檔酒吧,免費給客人吃的糖果價格也很貴,不是廉價香精味道,不然謝歸瀾也不會給他帶,隨手拿幾顆糖,經理不會說什么。 其實就算是最便宜的那種,玻璃糖紙的小糖果,謝歸瀾給他帶的話,岑霧也會喜歡。 他記得小時候,他父母都在劇組拍戲,因為他太小了,當時拍戲就在離他家最近的影視城,晚上開車一個半小時可以回家。 父母會給他帶劇組的小零食,或者去什么圈內宴會,就給他帶點好玩的小點心。 人類總會在這種行為中感覺到愛,或者一種愛的類似品。 當然他沒那么自戀,會覺得謝歸瀾喜歡他,畢竟兄弟也可以給帶點吃的。 謝歸瀾說要買,岑霧沒跟他客氣,但還是只拿了一袋話梅糖就走,還挑了便宜的那個牌子,謝歸瀾又給他拿了幾包薯片。 岑霧拉著謝歸瀾的手腕,突然對他產生了一種很強烈的分離焦慮。 他父母去世的那個晚上,已經跟人談好了合作,只要拍完手頭的電影,他們家的債務就能解決大半,離開宴會,他mama就給他發消息,問他霧霧有沒有想爸爸mama。 當時他們已經將近三個月沒有回過家。 岑霧怕他們半夜開車回來,其實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但嘴硬說不想。 他們當然知道他在嘴硬,所以那個晚上反而提前開車回家,然后半路出了車禍。 岑霧那個晚上就一直睡不著,終于熬到撐不住睡過去,是被陸斂叫醒的,后來的很多年,他眼前還有陸斂流淚的表情。 謝歸瀾什么都沒跟他說,但周四突然沒來學校,路望都看出了岑霧的焦慮,很擔心地問他,“你怎么啦?臉色這么不好?!?/br> 岑霧搖了搖頭,他給謝歸瀾發消息,強臺風登陸,暴雨沒完沒了地下,流淌著灰蒙蒙的云,教室外雷鳴也轟轟作響,讓人心慌。 侯忠只是來通知謝歸瀾的,不管謝歸瀾答不答應主動承認作弊,周四晚上,調查結果都直接被公布了出來,他分數清零。 校方這邊還沒處理謝歸瀾,但學校有其他人參加競賽,消息就這么傳開了。 孟良平根本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他認識競賽方的有個主任,跟他是大學同學,他到辦公室就馬上給打了個電話,賠上笑臉說:“主任,咱們好久沒見了,那個競賽的事……” 但對方一聽他問謝歸瀾的成績,就馬上敷衍幾句,說要去開會,然后掛斷了電話。 孟良平的笑就這么僵在了臉上,他緩緩坐下去,沉默地喝了一杯茶。 “他好像被競賽除名了,鬧得這么大……到底有什么想不開的……” “學校好像會記過還是處分,這處分應該也挺嚴重吧?!?/br> “我說,之前的考試,該不會他也……” 岑霧跟路望去食堂吃完晚飯回來,就感覺學校整個氛圍都不太對勁,班里也挺怪的。 但沒懂這些人在說什么,他到旁邊抖了抖傘上的雨水,才突然聽到有人說: “瘋了吧,他還能次次作弊?謝歸瀾初中就是年級第一了,他能作弊這么多年都不被發現?!我怎么總覺得這比賽有問題呢?” 岑霧手上一僵,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他往教室走,謝歸瀾還是沒來。 他馬上就去找孟良平。 孟良平都四五十歲的人了,在學校待了這么多年,什么沒見過,但從來沒有一次像這么憋氣,他滿辦公室找速效救心丸,原來就是有人能這么輕而易舉毀掉別人的一輩子。 他想找謝歸瀾談談,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他跟教導主任王強也商量過了,跟班里其他老師也商量過了,最后覺得,實在不行他們可以聯名讓賽方重新調查一次。 但被校長打了回來。 他在這學校待了將近三十年,跟校長雖然是上下級關系,但私交也是不錯的,校長既然這么說,肯定已經去努力過了,然而沒做到。 校長都做不到,他們再做什么都是無用功。 他們與其去找賽方,都不如去找謝明誠,競賽的獎金跟獎杯還沒發,但第一名已經公布了出來,看到那個名字就懂了。 廖家是珠寶大亨,在國內外都很著名,跟岑氏和謝氏這種涉及多個領域的公司不一樣,只經營珠寶,但在淮京仍然有一席之地。 廖升榮又一直以兒子成績好為驕傲。 要是被爆出來競賽作弊,他在淮京顏面全無,肯定會想辦法護著廖斌。 孟良平知道岑霧這段時間跟謝歸瀾走得很近,或者路望也是個很好說話的。 但他雖然沒做過生意,他也不傻,讓岑家跟路家出面,一定會跟廖家交惡,跟謝歸瀾關系再好,平白無故為什么做到這個地步。 他去找路望,路望肯定會答應幫忙,但他傻,路家人又不傻,謝家自己都不管,誰愿意去蹚這個渾水。 岑霧卻一直追問,孟良平沒辦法,只好告訴他,岑霧沉默了下,再開口都沒結巴,跟他說:“老師,我請個假,回家一趟?!?/br> - 謝歸瀾昨天半夜就去找季長玉了,季長玉最近住校,十三中挺亂的,宿舍也管得不嚴,他直接走進去都沒被宿管發現。 季長玉上完夜班,躺下才睡著,就被謝歸瀾拉了起來,家人們誰懂啊,一睜開眼看到謝歸瀾這張冷臉真的很嚇人。 也就是謝歸瀾很寡,不然他都不敢想象謝歸瀾的女朋友每天會受到什么樣的驚嚇。 “你……你干嘛啊?!奔鹃L玉感覺他都被嚇結巴了,抱著被子坐起來。 謝歸瀾沒跟他廢話,直接問:“那個賽車場的門票你還能弄到嗎?” 季長玉挺混的,之前還飆車,能玩得起賽車的多半不會太窮,他認識了幾個淮京的二世祖,然后經人介紹,去過一個賽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