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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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氣還好,你說我現在去找他握手沾沾手氣,他會答應嗎?” “……這還是算了吧,我怕他給你一拳?!?/br> “也是,這哥們兒看著好能打啊?!?/br> 下午三點開考,兩點半就進考場,一群男生女生離開時,還嘻嘻哈哈地朝熊本熊飛吻,熊本熊躲著不肯出來。 謝歸瀾出來時,熊本熊才探了下頭,謝歸瀾盯著他,今天難得沒下雨,午后陽光晃眼,熊本熊仍然躲著,直到謝歸瀾走到附中校門口,保安在檢查他的準考證,熊本熊才又大著膽子朝他拋了個飛吻,然后擺了擺手。 謝歸瀾:“……” 謝歸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岑霧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他很懷疑要是現在不考試,謝歸瀾能過來把他的頭套給掀了。 很多家長送孩子來參加競賽,只有謝歸瀾從小到大的考試都是一個人去,獨來獨往,中考也沒人陪著他。 宋令薇也沒病到完全不能離開醫院,但她是不會來送謝歸瀾的,這么多年甚至沒給謝歸瀾開過家長會。 她巴不得不跟謝歸瀾接觸。 其實她都不想謝歸瀾去醫院,但謝歸瀾不去,她又害怕,她也知道謝明誠對她不真心,她害怕被謝明誠拋棄,沒人管她。 跟原主如出一轍的膽小,這輩子最勇的一次就是偷換孩子。 謝歸瀾往考場走,轉過頭時,那只熊本熊正趴在校門口看他,長得挺丑的一個小熊,搖搖晃晃地跟他擺手。 謝歸瀾也沒想到,會有個小熊來送他考試,看著他去考場。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心煩,但在九月份初秋的陽光底下,腳步輕快了很多。 謝歸瀾去考試,岑霧就一屁股坐在了附中校門口的臺階上,旁邊有個老大爺,估計是來陪孩子考試的,順便擺攤賣點東西。 “你也是來送孩子的?”老大爺跟熊本熊搭話。 他還以為是哪個家長,也來賺點小錢。 岑霧:“……” 熊本熊點了點頭。 怎么不算他的好大兒呢,雖然是個逆子。 老大爺摸了摸他的熊爪,唏噓說:“你這挺熱的吧,真不容易啊?!?/br> 熊本熊又點了點頭。 岑霧本來是不想摘掉頭套的,待在熊本熊里面讓他很有安全感,但確實太熱太悶了,他最后還是受不了摘掉。 露出水靈靈的一張漂亮臉蛋,頭發都濕漉漉的,睫毛也濕漉漉,都黏在一起。 老大爺:“……” 老大爺:“你長得還挺年輕?!?/br> 岑霧:“……” 岑霧:“?!?/br> 謝歸瀾五點半結束考試,天還沒黑,但已經暗多了,落日熔金,他打開手機就收到了岑霧的消息。 【岑霧:考完了嗎?】 【岑霧:探頭.jpg】 岑霧在車上,他特意讓岑家的司機換了輛車,免得被謝歸瀾認出來,車就停在附中對面,他看到謝歸瀾在校門口給他回消息。 【謝歸瀾:嗯?!?/br> 謝歸瀾抬起頭,朝中午那家面館看了一眼,但傍晚店門口已經沒有了熊本熊。 終于考完試了,岑霧也踏下心來,今晚有個宴會,是路家老太爺的壽宴,岑父岑母,還有岑驍都會去,岑霧也得去。 等謝歸瀾走了,司機開車就將岑霧送到淮京市中心的一家酒店。 夜幕底下,酒店燈火如織。 路望穿了身小西裝,見到岑霧就朝他跑過來,帶著他去找自己爺爺。 路家跟岑家很親近,老爺子不知道原主騙了路望六十多萬,他很喜歡岑霧,蒼老的臉上滿是笑意,伸手摸了摸岑霧的頭。 然后說:“跟望望去玩吧,晚上我讓廚師做了很多你們喜歡的菜?!?/br> “謝…謝謝爺爺?!贬F裝乖。 他見完老爺子,就被岑驍帶著去跟其他人打招呼,來來往往,衣香鬢影,宴會廳的落地窗外燈火輝煌,能俯瞰大半個淮京。 岑霧甚至還見到了謝歸瀾,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謝父叫謝歸瀾來了壽宴。 反倒是謝商景沒來,岑霧刷到了謝商景的朋友圈,好像是出國參加什么比賽,九月中旬才會回國。 謝歸瀾穿了身黑色西裝,少年挺拔的身形被襯托得矜貴俊美,就好像連身上幾百塊的西裝也價值高昂起來。 但并沒有什么人跟謝歸瀾搭話,就算真有人過去,肯定也是奚落謝歸瀾的,謝歸瀾沒吃東西,站在落地窗旁望著夜景。 “哥?!贬F拉住岑驍的袖子,指了指謝歸瀾的方向,示意自己想去找謝歸瀾。 岑驍眉梢挑了下,但也沒拒絕,“去吧?!?/br> 岑霧走過去,拉住謝歸瀾的手腕就走,帶他去吃晚飯。 謝歸瀾不吃飯,也是因為在這種場合,一吃東西,就會有王越那種人過來冷嘲熱諷,胃口都倒盡了,沒什么可吃的。 但自助餐的區域離落地窗有點遠,他們一路上碰到很多人,總有人來找岑霧寒暄。 岑霧沒有原主的記憶,他誰都不認識,只能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 有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熱絡地湊過來,“霧霧又長高了,叔叔上次見你,還是去年在你生日宴上,哈哈?!?/br> 岑霧:“哈哈?!?/br> 對方:“……” 岑霧:“……” 岑霧尷尬到腳趾都摳疼了,這個宴會廳其實是他摳出來的吧。 他始終沒放開謝歸瀾的手腕,謝歸瀾盯著他柔軟的發旋,覺得他都要碎掉了,就像個努力挺起胸膛,但其實還是軟趴趴的貓。 來了幾撥人,岑霧指尖都沒了血色,還有點發抖,他深呼吸了一下,執拗地擋在謝歸瀾前面,好不容易才走到自助餐區。 “少爺想吃什么?”謝歸瀾問他。 岑霧結結巴巴,“我…我自己弄,你別管…管我,先去吃?!?/br> 謝歸瀾等于是謝家跟岑家的傭人,不可能真的放著他不管,他先給岑霧夾了菜,岑霧碰到想吃的,睫毛眨動的頻率就會高一點。 岑霧簡直受寵若驚,沒想到謝歸瀾會管他的死活,有種逆子長大了的錯覺。 他跟謝歸瀾端著盤子,去人少的角落吃。 謝歸瀾中間又給他拿了好幾次,其實岑霧已經有點撐了,但謝歸瀾難得對他好一點,他怕拒絕了,讓謝歸瀾傷心,就硬撐著吃了幾口,雙手托著腮幫,慢吞吞地嚼。 謝歸瀾心思并不在晚宴上,等反應過來,才發現給岑霧拿多了,岑霧有點吃困了,眼皮濕漉漉地泛紅,雪白的腮幫鼓起來一點,含了個荔枝蝦滑,半天都沒咽下去。 但還是乖乖地在吃,就好像不管他做什么,岑霧都不會反抗。 就這么好欺負。 謝歸瀾:“……” 他垂下眼,伸手拿走了岑霧的盤子,嗓音冷清,“少爺吃不下就別吃了?!?/br> 岑霧:嗚嗚嗚。 岑霧頓時雙眼泛起水潤,他都要撐到肚子疼了,謝歸瀾居然還有良心啊。 宴會很晚才結束,岑父岑母在跟路家人聊天,岑霧明天還得上學,關行雪就讓岑驍先開車送岑霧回家。 這次沒用岑霧撒嬌,岑驍就默認帶上了謝歸瀾,將人都叫了出來。 離開宴會廳時,王越的舅舅王建斌急匆匆追在后面,“岑總!岑總!” 岑驍停下腳步。 王建斌滿頭是汗,西裝領帶都跑歪了,憋著氣但又不敢發火,卑躬屈膝地說:“岑……岑總,電影的事不能說撤資就撤資啊,咱們不是馬上就要簽合同了嗎?” 別說還沒簽合同,就是已經簽了合同,岑驍也不在乎這點兒違約金。 “王總,”岑驍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你也知道,我就這么一個弟弟,父母也都很心疼,你呢,管好你的外甥,咱們來日方長,不差這一次?!?/br> 岑驍帶著點笑,語氣卻冷漠至極。 王建斌渾身一軟,他知道是徹底沒戲了,不但沒戲,還得罪了岑家。 他簡直恨不得把王越生吞活剝了,這個項目一直是他在負責,王越又不是他兒子,跟他有什么關系啊,居然給他捅這么大的簍子?! 岑驍沒再管王建斌,他開車帶岑霧回家,順路送謝歸瀾。 車內燈光昏暗,岑霧吃多了,有點犯困,才開到半路,他就沒撐住,歪倒在謝歸瀾肩膀上睡了過去。 謝歸瀾頓了下,轉過頭,岑霧睡得很沉,雪白的臉頰rou靠在他肩膀上,擠出個柔軟的弧度,睫毛濃密纖長,在眼底遮出一小片陰影。 謝歸瀾的眼神在岑霧臉上停留了幾秒,察覺到有人看他,才抬起頭,然后在后視鏡中對上了岑驍冰冷的視線。 謝歸瀾跟岑家人長得都不太像,只有這雙眼睛很相像,如出一轍冷漠漆黑的桃花眼,但誰都沒意識到這份相似。 岑驍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雖然謝歸瀾只是個高中生,但他在謝歸瀾身上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就算收斂起了爪牙,惡犬也照樣是惡犬。 謝歸瀾對上岑驍的視線,并沒有馬上挪開眼神,對視了一秒之后,才很自然地挪開。 臉上是讓微表情專家都會頭疼的冷淡。 岑驍也挪開了眼。 岑霧睡得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豪車也難免有點搖晃,他在睡夢中抱住了謝歸瀾的手臂,手指勾著謝歸瀾的幾根指頭。 岑驍跟謝歸瀾都很沉默,經過藥店時,謝歸瀾才開口,“岑總,少爺晚上吃多了,我怕他肚子疼,想去給他買點藥?!?/br> 岑驍又看了他一眼,將車停下,但岑霧靠著謝歸瀾睡覺,他就沒讓謝歸瀾下車,跟他說:“別吵醒小寶,我去買?!?/br> 說著,解開安全帶下去。 岑驍離開后,謝歸瀾眼中的情緒越發冷漠,岑霧睡得有點難受,謝歸瀾捏住他的臉頰rou,給他換了個位置,讓他靠得更舒服一點。 “謝歸瀾……”岑霧在睡夢中突然呢喃了聲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