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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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手,幾名侍女魚貫而入。 箬竹拿起帕子,用溫水浸濕后走到蕭婧華面前。 蕭婧華展開半濕的帕子蓋在臉上。 擦洗后,她將帕子扔進銅盆,問道:“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念著郡主無人伺候,一大早便來了?!?/br> “若是早知會出事,昨日就讓覓真跟著郡主了。還好郡主無事?!?/br> 蕭婧華隨口道:“你又不能未卜先知?!?/br> 箬竹微嘆一聲,打開箱子。 蕭婧華選了身鵝黃色的襦裙。 由著箬竹為她梳妝,箬蘭風風火火地送來早膳。 蕭婧華從鏡子里看她。臉上紅腫消了不少,精神勁還不錯,像是沒被昨日的事影響。 “藥可抹了?” 箬蘭彎著眼笑,“抹了抹了,已經不痛了?!?/br> 蕭婧華放了下心。 用完早膳,她跨出房門。 昨夜陸埕說附近的院墻已經被打通了,她想去看看。 走到院里,隔壁書房飄來陣陣藥味,光是聞著便覺苦澀。 蕭婧華問:“他在?”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箬竹點頭,忍俊不禁,“孟年去替陸大人告了假,回來時抱了一堆公文。說是尚書大人聽聞他只是傷了腿,讓他在府里辦公?!?/br> 蕭婧華偏頭看著關閉的書房。 似是聽見外間說話聲,書房里有輕微響動。 她撇開眼。 予安從樹上跳下,滿樹桃花不堪其重,颯颯飄落。 她拂落肩上花瓣,“郡主,唐大人請您去一趟?!?/br> “是因為昨日的事?” 予安:“是?!?/br> “行?!笔掓喝A應了,“我現在去?!?/br> 這話方落,書房里霎時安靜。 蕭婧華瞥了一眼,“家里事多,箬竹,你跟箬蘭留下。予安覓真隨我一道?!?/br> 箬竹:“是?!?/br> 覓真翻下屋檐,提前去備馬車。 予安面色漠然,腰間佩劍,緊跟著蕭婧華。 到了京兆府,蕭婧華剛下馬車,便有人迎了上來。 紀初晴搭上她手腕,“沒事吧?” 她憤懣道:“今日來,我才知方代昨日竟然尾隨你,倘若你有個好歹,我當真不知如何是好?!?/br> “這不是沒事么?” 蕭婧華安撫拍她手。 有衙役從里走出,恭敬道:“郡主,紀姑娘,大人有請?!?/br> 蕭婧華頷首,與紀初晴一道進入內。 上首坐了一名男子,三十來歲的年紀,身著從三品紅色官服,面容白凈,神色卻很是威嚴。 “郡主?!?/br> 見了蕭婧華,他起身作揖。 “唐大人?!?/br> 堂內還坐著一對夫婦,那婦人垂首落淚,男子原本正在安撫,聽了聲兒側首望來,不由起身,“郡主?!?/br> 蕭婧華飛快瞟一眼身側的紀初晴,頷首致意,“紀相也來了?!?/br> 紀丞相苦笑著搖頭,“女兒都被欺負到了這般地步,臣再不出面,簡直枉為人父?!?/br> 他嘆道:“夫人自覺虧欠娘家,將娘家侄女視為親女,誰知她竟想將表姐許給這般潑皮,實在令人心寒啊?!?/br> 紀夫人啜泣道:“或許、或許夏兒那丫頭并不知她表哥性子,老爺,咱們還是先去信問問吧?!?/br> 紀初晴面色淡淡,“不管娘怎么想,我一定要讓那敗類付出代價?!?/br> “晴兒!”紀夫人淚眼婆娑地看著女兒,不可置信道:“你若這般,往后讓你表妹如何在夫家自處?” 紀初晴不屑,“她如何自處,與我何干?” “你!”紀夫人捂著胸口,“你怎么變成了這樣?那可是你表妹!” 紀初晴撇開臉。 紀夫人緩了緩,擦掉眼淚,拉住紀初晴的手,語重心長道:“晴兒,聽娘一句話。你表妹遠嫁他鄉,身邊沒個依靠,你既無事,不如就放了他,得饒人處且饒人?!?/br> 紀初晴甩開紀夫人的手,臉色越發冷淡,“憑什么要拿我的清白給她做人情?我絕不?!?/br> “你!”紀夫人氣到說不出話。 “夠了!”紀丞相喝道:“你的女兒姓紀,不姓孫!” 紀夫人嚇一跳,還欲開口。 蕭婧華抱著手,聲線微冷,“紀夫人,您好像忘了一件事?!?/br> 紀夫人眉頭微蹙,不解道:“郡主何意?” “您那位寶貝侄女的表哥,不僅對紀姑娘不軌,甚至想對本郡主下手。哦,對了?!?/br> 蕭婧華補充道:“他還傷了本郡主的夫婿,禮部的陸侍郎?!?/br> 往下指了指小腿,她道:“在他腿上扎了一刀,今日我夫君連禮部都沒去,正在家休養?!?/br> 蕭婧華牽著唇,清透琥珀色瞳孔里泛著冷色,“那位方公子有沒有牢獄之災,您說了不算?!?/br> 紀夫人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嘴唇抖動,卻說不出祈求的話來。 瑯華郡主何等身份,受了委屈,定是不會讓罪魁禍首好受的。 紀丞相上前將紀夫人扯到身后,警告道:“行了,別再鬧了?!?/br> 紀夫人委屈抹淚。 鬧鬧鬧,她何時鬧了?! 把方代關進牢里,晴兒是好受了,可夏兒怎么辦?也不知得受多少白眼。 一想到這兒,紀夫人便忍不住心疼。 蕭婧華沒再管她,對唐易道:“唐大人喚我來,可是想詢問昨日經過?” 唐易:“正是?!?/br> 他伸手做出請的姿勢,“郡主請坐?!?/br> 蕭婧華緩步落座。 將昨日的事娓娓道來,她端起茶盞潤了潤唇,“那歹徒如此膽大包天,在京城都敢如此行事,也不知在甘州是否犯下罪行,唐大人定要好生查探,不可姑息?!?/br> “正是?!奔o丞相附和,“天子腳下,定不能讓此等蠹蟲逍遙法外?!?/br> 唐易自是稱是。 事辦完,蕭婧華告辭回府。 出了京兆府大門,紀初晴從后頭追了上來,快步與她并肩。 “方才多謝你?!?/br> 蕭婧華挑眉,“能得紀姑娘一聲謝,本郡主可真是三生有幸?!?/br> 紀初晴并未理會這句挖苦的話,笑了笑沉默下來。 見蕭婧華走到馬車旁,她驀然道:“我想盡快嫁出去?!?/br> 蕭婧華一頓,偏頭看她。 少女眉目沉靜,膚如凝脂,“嫁出去后,就不用再管她偏不偏心了?!?/br> “你考慮清楚了?” “嗯?!奔o初晴重重點頭,嫣然一笑,“等我有了好消息,你可一定來喝杯喜酒?!?/br> “當然,記著呢?!?/br> 蕭婧華頷首,扶著覓真登上馬車,“回見?!?/br> 紀初晴笑,“回見?!?/br> 馬車徐徐駛離,蕭婧華撩起簾子,從縫隙中怔怔望著街邊人來人往。 人這一生太過漫長,曾經的箭弩拔張已消散在光陰里。 沒有一成不變的針鋒相對。 也沒有始終如一的坦誠相待。 人人都會變,人人都在變。 蕭婧華放下簾子,緩緩闔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