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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箬竹忙從梳妝臺匣子里取出一枚玉佩。 乳白色的環形玉佩,其中鏤空,雕著一樹寒梅,紅梅點點,高潔冷艷。外鑲金,下穿珊瑚珠子,再往下是條穗子。 這玉佩乃是陸埕及冠那年,蕭婧華特意尋人做的,共有兩枚,她的是梅,陸埕的是竹,除了花紋不同,其余的一模一樣,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一對。 理好玉佩上的穗子,蕭婧華匆匆吃了兩口粥應付,便急匆匆出了門。 “走吧,陸埕該等急了?!?/br> 離陸府還有些距離,馬車毫無征兆地停了。 蕭婧華正疑惑,就聽馬夫開口,“郡主,是陸大人?!?/br> 快速開了窗,熟悉的身影闖入眼中,蕭婧華還沒看清人臉,便驚喜地喊出聲,“陸埕!” 她提著裙子飛快下了馬車,小跑至陸埕身前,眼睛亮晶晶的,小聲而歡喜道:“你特意來接我?” 陸埕避而不談,“走吧?!?/br> 蕭婧華將這當成是默認,她走在陸埕身邊,偷偷看他今日的穿著。 果然如她所料,是件天青色素衫,干凈清爽,瞧著和她的衣裳甚是相配。 蕭婧華耳尖微熱,濃密羽睫蝶翼般輕顫,嘴角的笑意如何也掩不住。 視線掠過他空蕩蕩的腰間,她笑容微頓,小聲問:“你的玉佩呢?” 陸埕低眸瞧了一眼,“那東西太過貴重,前些時日險些丟失,便放在家中了?!?/br> 蕭婧華有些許失落,但她很快打起精神,歡快地說:“沒關系,我另外再送你一枚。最近聚寶齋新來了一批貨,有個玉鐲很襯陸伯母,待會兒我買來你帶回去,再給阿旸帶些筆墨紙硯……” “郡主?!?/br> 蕭婧華止了話頭,疑惑地看著他,“怎么了?” 陸埕神色疏淡,“臣家中萬物不缺,不勞郡主破費?!?/br> 蕭婧華唇瓣微張,將欲吐露的話咽了回去。 她看得出來,陸埕生氣了。 可她不明白,他為什么生氣。 她只是忍不住想把好東西都送給喜歡的人和他的家人,有什么不對嗎? 前些年還不至于,可近幾年,每次他都會生氣。 蕭婧華想不通,也很委屈。 她垂著腦袋,小聲道:“好?!?/br> 逛了快一個時辰,兩人什么也沒買。 在陸埕面前,蕭婧華極為擅長自行緩解情緒,沒多久就恢復了常態。 時值正午,路過酒樓時,前方忽然一陣吵嚷聲。 蕭婧華好奇地踮起腳尖。 她的身量在女子中算高挑,但眼前盡是比她高的男子,屬于男人的氣味直直沖入鼻腔,她捂著鼻子,不適地往后退。 吵嚷聲炸了開來,夾雜著女子的哭泣聲,她不由皺起眉。 人群分散開,身著華服的男子拉扯著一名粗布麻衣的少女,不耐煩道:“爺買你做妾,那是看得起你,你還不愿了?” 少女容貌清秀可人,哭得梨花帶雨,“放開我,我不做妾,我賣身是為奴,不是妾?!?/br> 男子嗤笑,“不做主子要做奴婢?行,跟爺回府,爺讓你做奴才?!?/br> 少女大聲尖叫,“你放開我!” “她讓你放開她,你沒聽見嗎?” 男子抬頭,眼里是毫不掩飾的驚艷。 他閱女無數,還從未見過這般貌美的姑娘,一時之間,連方才還覺得頗有姿色的少女,也索然無味起來。 “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這般可人?!?/br> 男子調笑,“這女子是我剛得的妾室,若是放了她,姑娘拿什么作賠?” “不如,將姑娘賠與我,如何?” 他挑眉,將蕭婧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越發滿意。 驀地,他周身一寒。 斜前方立著一名男子,素衣青衫,眉目如畫,似皎皎天上月,人間一束風。他只是用那雙平靜的眸子淡淡地看著他,卻給人如墜冰窖之感。 他強行令自己收回視線,重新看向蕭婧華,露出自以為瀟灑的笑容,“姑娘考慮得如何?” 露骨yin/邪的目光把蕭婧華惡心壞了,她揚著下巴,眉尾微挑,“你要本郡主做妾?” 她取下發上金釵與腕上玉鐲,隨意扔在一人身上。 “給本郡主打,打完,這些東西都是你的?!?/br> “若是一不小心打殘了?!笔掓喝A慢條斯理取下耳上玉墜,隨手一拋。 玉珠自眼前掠過,眸光璨然,“本郡主賠?!?/br> 第4章 被蕭婧華砸中的是個滿臉絡腮胡,身強力壯的年輕男子。他手忙腳亂接住金釵玉鐲,結結巴巴道:“當、當真?” “自然?!笔掓喝A下巴微抬,語氣含著一絲驕傲,“本郡主向來一言九鼎?!?/br> 接住蕭婧華耳墜子的矮胖男子二話不說,搶先向錦衣男子掄了一巴掌。 這一掌直接將他扇懵了,白皙的臉龐瞬間紅腫。 少女趁機脫離他的掌控,害怕地躲到蕭婧華身后。 絡腮胡見狀也沖了上去,對錦衣男子拳打腳踢。 一時間,慘叫聲不斷。 錦衣男子一邊躲避,一邊哀嚎,“別打了,別打了。她給你們多少,爺給你們雙倍!” “什么郡主,說不準就是個騙子!我要報官,把你們都抓起來!” 蕭婧華氣笑了,“箬竹,你現在就去京兆府,告訴唐易,本郡主被人當街調戲了?!?/br> 箬竹亦是厭惡極了這惡霸,當即轉身。 錦衣男子剛來京城不久,他爹曾帶他見過京兆尹唐大人,他的名諱,貌似就叫唐易。 周圍響起低低的議論聲。 “這人要倒霉了?!?/br> “怎么說?” “這位姑娘可是尊貴的郡主娘娘?!?/br> “嘶……還真是郡主?” “我曾見聚寶齋的掌柜的恭恭敬敬送她出門,口中喚著郡主慢走,你說是真是假?” 還、還真是郡主啊。 錦衣男子欲哭無淚,深知自己大難臨頭,悲痛欲絕道:“我錯了,別打了,我知錯了!” “郡主,再打下去,當心鬧出人命?!?/br> 陸埕出聲阻止。 方才在他面前那般囂張,蕭婧華有片刻的心虛,她清了清嗓子,嗓音清亮,“行了,住手吧?!?/br> 孟年轉身去追箬竹。 矮胖男子和絡腮胡聽了她的聲音,緩緩收手。 錦衣男子臉腫成了豬頭,趴在地上嗚嗚地哭著,“求郡主高抬貴手,饒我一次吧?!?/br> 看著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蕭婧華嫌棄地別開眼,“這次就饒你一命,你若再強搶民女,本郡主饒不了你?!?/br> “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br> 錦衣男子激動地扭曲著四肢爬起。 蕭婧華蹙眉,小步往后退,“還不快滾?!?/br> “我這就滾,這就滾?!?/br> 錦衣男子激動地無以復加,連滾帶爬地跑了。 蕭婧華皺了皺鼻子,目光劃過地上木板,對身后的少女道:“你這是在賣身葬父?” 少女跪在蕭婧華面前,淚痕斑駁,感激道:“多謝郡主救了小女子一命?!?/br> 蕭婧華沒說什么,“本郡主把你買下了,你回家將父親安葬后,就來恭親王府吧?!?/br> 她攤開手心。 被孟年追回來的箬竹取下腰間錢袋子,放入白皙掌心。 一只骨節分明、勁瘦有力的手將錢袋子握入掌中。 蕭婧華不解,“陸埕?” 陸埕看著少女,“你當真想賣身為奴?” 少女泫然欲泣,“我、我……家中唯有我與阿爹兩人,旁人誰也不愿借我銀兩,不賣身,我如何能讓阿爹入土為安?” 說到傷心處,她掩面慟哭。 目光輕輕一瞥,陸埕問:“你識字?” 少女啜泣著點頭,“阿爹曾教我認過幾個?!?/br> 陸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