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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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這在周遂的眼中還有那么點不入流的俗氣。 “來打牌的?” 女人語氣不善,聲線有些意料外的深沉。 周遂聽后,揮起那張在手心里幾乎被捏爛的紙條,“不是,是有人約我過來這個地址?!?/br> 啃著蘋果的女人將手中的果核往門口的破花盆里隨意一丟,繼而沒客氣地用眼神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微皺著眉道,“哦,你就是來找期期的?” “對?!?/br> 周遂點頭,他也是今早在派出所里知道了女護士的真實姓名。 “行,你進來吧?!?/br> 蘋果女手一揮,姿態很是瀟灑。 然而被批準放行的周遂依舊顯得有些拘謹。他想,要是換作從前,不論身處何處,他都能游刃有余地應對各種場合,無論是政府里那些喜歡裝神弄鬼的領導,還是公司里那些心懷鬼胎的下屬……可此刻置身于這個只擺著五六張桌子的棋牌室中,他卻覺得自己仿佛被束縛住了手腳,即將要被帶去一場陰冷且未知審判。 這里的采光并不好,只有靠墻面那幾扇小小的鐵窗。 正午時分沒有開燈,幾縷孱弱的光線透過鐵格投進屋內,給坐在窗邊的那個窈窕身影打上了一層薄透的米色暈影。一眼望去,倒有點像出自十八世紀荷蘭小畫派之手的靜謐場景。 循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姚期期緩緩揚起臉。輕柔的光線下,她那本就細致白皙的皮膚勻凈得近乎透明。 “你來了?!?/br> 周遂實話實說道,“……你給我留的錢除了坐公交來這里,也去不了別的地方?!?/br> “別嫌少,我的經濟條件就這樣,”姚期期的剖白中依舊帶著毫不遮掩的冷漠,“我想剛才你在派出所應該也聽到了?!?/br>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行了,坐吧?!?/br> 周遂正好也累了,他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高挺鼻尖,隨即當真投桃報李地坐下道,“特意要我來,是做什么?” 第4章 窘迫滋味 “把衣服都脫了?!?/br> “什么?” 姚期期瞥了他一眼,繼而神色冷淡地打開身旁的醫藥箱,直入主題道,“我幫你清創消毒加包扎,算是謝謝你今早的配合?!?/br> “哦哦,謝謝?!?/br> 實話說,在來之前,周遂就沒有對這個人形冰山有什么期待,最多也是出于無所事事的好奇。反正他一時間也沒什么地方想去,能來這蹭一個消毒包扎也是好的。 只不過二人間這毫無情緒流露的一來一去,倒讓佇在邊上看本欲看戲的高挑女性有些愣住了神。 “喂,期期,你這帶來的這究竟是什么人???” “一個病人,”姚期期取出碘伏紗布,繼而扭開雙氧水的包裝,“昨晚院里出事,他幫了我點忙?!?/br> “喲,破天荒呀,那我可要好好八卦一下,什么大忙啊,還要勞煩你拐著彎抹著角的往我這里帶?” 姚期期有些疲乏地嘆了嘆氣,“我那里不方便帶人,你知道的?!?/br> “租閣樓上那個倒班的小太妹還沒搬走?” “搬走了?!?/br> “那不就好,那還有什么不方便的?” “爺爺最近時不時會犯糊涂,”姚期期凝著眉心,用消毒過的不銹鋼夾捏緊了浸潤著雙氧水的棉球,替眼前人小心地清理著早已斑駁凝結的血塊,“萬一去了把他認成了哪個熟人,還拖著不讓走,那才麻煩?!?/br> “哦,這倒也是?!?/br> 裘安妮咬著翹起甲油膠的指甲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期期爺爺那偶發似的小孩脾氣,自己并不是沒見識過。她還記得上一次去給期期他們送老字號的肥腸芋兒雞時,就被期期爺爺錯認成從前巷里買炒貨糕點的劉幺妹。那架勢,就跟個牙沒長齊的娃娃一般抱著她的袖子不讓走,除非自己給他拎半袋芝麻米花糖回來才肯罷休…… 倒也的確。 要是帶個陌生人又碰上那仗勢,的確是磨人又耽誤事。 裘安妮搖了搖頭,隨即打算歪在拐角抽根煙舒服舒服。 姚期期的眉頭卻是漸漸鎖起。 因為先前,她并沒想到眼前人的傷竟然這么深。 有那么短暫的一瞬間,她甚至有些好奇昨天那一整晚他是怎么熬過來的,竟然還能頂著這么副破皮破rou犯迷糊到睡了一大覺。 望著眼前褪去血痂,依舊觸目驚心的累累傷痕,姚期期的手停頓下來,嘆氣道,“安妮,你要是手邊暫時沒事,就去廚房幫我煮碗小面來……” “寶貝,我晚一點兒去行不行?” “十分鐘內,可以嗎?”期期叮囑,“記得不要放花椒和辣子?!?/br> “哈,今天刮得什么風,”被喊作安妮的女人貓在角落里伸了個懶腰,斜著身體吐了個圓圓的煙圈,繼而撇撇嘴道,“你干嘛吃的那么清淡?” 姚期期目不轉睛,并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面是煮給他吃的?!?/br> 原本目色黯淡的周遂有些驚喜,一時都忘了傷患處的疼。 巷子里的隔壁人家正在做飯,煙火的氣息早已循著小窗飄了進來,似乎是在燉酥爛撲鼻的蹄花湯,而且絕對還灑上了足足的白胡椒粉。此刻的他也正好有些餓,本來自然沒好意思往這方面想,但如今既然別人都說到了這份上,周遂索性也就腆著臉,順水推舟地小聲補充道,“謝謝,但我能吃辣,要不還是給我加一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