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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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是活的,又仿佛是人偶。 一只手套正安靜地伏在她掌中,幾乎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只有指尖處還有一點土黃色。 “一整天了,還差一點,最多還有幾分鐘,它就能完全侵染n-623?!币粋€管理員低聲嘀咕,“快點結束吧,你們看著它不難受嗎?我起雞皮疙瘩?!?/br> 那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的手套,居然就是“慘白詛咒”,楊組長用來定位和詛咒“連環殺手”的“違禁品n-623”。 “這次用完肯定要封存,不,按規定應該要銷毀了?!绷硪粋€管理員說,“詛咒纏到脖子上,它會徹底失控,除非能重置?!?/br> “傳聞是真的嗎?hr-099失控后,會……會吃人?” “唔,每一次使用它,都會累積詛咒,詛咒纏到脖頸上,它會吸取人的生命力來重置自己,我們找到它的時候,它把它的原主人吸成了一具干尸?!?/br> 管理員們齊刷刷地打了個寒戰。 “它……它殺人有條件嗎,怎么規避?” “規避?”最資深的管理員笑了一聲,緩緩說,“規避方式就是,不要在它失控后出現在它面前,任何它能看到、聽到、觸摸到、嗅到、感覺到的存在,不管是強大的血族天賦者,還是皮糙rou厚的秘族……都會在被它感知到的瞬間死亡?;蛟S三級以上的公爵大人有一定抗性,我們不知道,但檔案上,它確實殺死過一位二級天賦者?!?/br> “你們看那手套!” 管理員們紛紛回頭,幾句話的功夫,只見“慘白詛咒”已經看不出一點原本的土黃色,完全變成了血紅色。 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血族刑警大步流星進來,拎著一只箱子。 “長官!”所有管理員站定,朝更高一級的重事組刑警致意。 血族刑警匆匆一點頭,放下箱子:“n-623怎么樣了?” “報告長官,已經被hr-099完全浸染?!?/br> 那刑警沒理會,在封印柜上cao作了幾下,柜子里,一只電子眼冒出來,湊近那美貌“漿果”手里的手套觀察起來。 “長官,”一個管理員忍不住小聲說,“這次用完,hr-099恐怕會失控,到時候怎么辦,銷毀它嗎?” “當然不?!毙叹痤^,在陰森的皮衣制服下一笑,“它還要充當我們抓捕危險連環殺手的后續陷阱之一?!?/br> “之一?那如果對方不上鉤,hr-099怎么重置?” “地牢里不是關了好多窮兇極惡的秘族么,總有罪大至死的——好了,確認‘慘白詛咒’浸染完畢,進行下一步cao作?!?/br> 管理員們登時噤聲,無言的緊繃氣氛彌漫。 “誰去?”血族刑警開口,“按照規定,調用的‘違禁品’必須由管理員cao作?!?/br> 沒人應聲。 誰都知道,此時這件“違禁品”處于高危狀態,一個不慎,就會把自己搭里面。 那血族刑警冷冷地環視一圈,挑了個軟柿子:“管理員8號,你去吧,你的同事都夸你說話清楚?!?/br> 8號下意識地想往后退,卻被身后的其他管理員擋住了:“長官,我,我……” 那刑警看似漫不經心地整理著制服:“新治安官上任之前,為了應對現在星耀城的緊急狀態,違禁物封存管理處可能要重組,畢竟其他部門都反應,你們這人浮于事的太多了……” 8號聽懂了他的無聲威脅,不敢忤逆上司,四下掃了一眼都不敢抬頭的同事,他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暗自在心里打了好幾遍腹稿,才走向封印柜,從旁邊取出一個帶密碼鎖的話筒。 哆嗦的手輸錯了兩次密碼,才打開話筒,8號咬了一下舌頭,僵硬地開口說:“倒置鬼偶……” 他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進了封印柜,“hr-099”活人一樣轉過頭,側耳對著擴音器。 血族刑警將一張字條遞到8號面前,8號腿哆嗦得幾乎要站不住,雙手握住話筒,念出紙條上的字:“倒置違禁品n-623‘慘白詛咒’的詛咒達成距離?!?/br> 8號像用盡了全力一樣說完這句話,猛地關閉話筒,確保自己連一個呼吸聲都沒有漏進去。 封印柜里,聽到命令的美“漿果”倏地抬頭,身上的“紅白條紋”緩緩往上爬,那“倒置鬼偶”肩上的皮膚一寸寸裂開,露出下面的血rou——原來她根本沒穿衣服,那“紅白條紋”是她身上皮膚開裂露出的血痕! 她的皮像轉筆刀里絞出來的鉛筆屑,一圈一圈地脫落,直到脖頸。與此同時,人偶的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那“讓人有點不舒服的笑容”變得異常詭異。她的聲音傳不出來,可那一刻,所有血族都仿佛已經透過單向玻璃“看”見了她凄厲的笑聲。 只聽“咔噠”一聲,血族刑警手上方才裝過“慘白詛咒”手套的箱子自己彈開了,封印箱上關于“n-623”的說明文字扭曲,“被詛咒者在標記物一公里范圍外,詛咒即刻生效”一句中,“外”字消失,變成了一個“內”。 手套從鬼偶手中滑落,重新變成了土黃色。 封印柜上,“hr-099”的編號旁邊寫著這件高危物品的說明:“倒置鬼偶”,能依據指令,侵染特殊物品,包括但不限于血族天賦物、非法違禁品、野怪兇器、藥品等。特殊物品被鬼偶侵染后,可被鬼偶修改、倒置使用規則,成功率與侵染程度有關。倒置成功后,鬼偶血條上升,血條觸頸,鬼偶將抽取感知范圍內所有生物的生命力,直到血條重置,先前所有倒置效果清零。 在倒置“慘白詛咒”之前,鬼偶顯然已經有了使用痕跡。 中央音樂廳后街,爛尾樓門口,楊組長放下電話。 “走吧?!彼猩献约旱氖窒?,“辛苦諸位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給死去的野怪們吧?!?/br> 她之所以要親自帶人在這里守一天,就是因為“hr-099”浸染違禁品需要時間。此時“慘白詛咒”倒置成功,死局已經布置完成。 如果那個連環殺手是個膽小理智的人,會在踏入這里、發現自己被鎖定后第一時間放棄取回自己的行李逃走,那么他當時就已經被炸成一堆碎rou了。 如果那家伙是個謹慎的瘋子,反其道而行之,沖進爛尾樓里,并不知怎么蠱惑了愚蠢的野怪們,跟著一起躲進了野怪洞,那么他們大概率會在看到那里的野怪遺跡后,選擇原路返回。 野怪洞有“空間扭曲”的屬性,躲在里面的臭蟲可以規避距離、空間一類的詛咒,但只要他們出來,倒置的“慘白詛咒”即刻生效……不,甚至不用出來,只要他們打開隱藏空間的出口,將那野怪洞與現世相連,他們就會爆體而亡。 如果小概率情況發生——那家伙是個腦子不好使的瘋子,看到野怪遺跡后完全不去懷疑野怪們是怎么消亡的,貿然使用那些“野怪兇物”的傳送功能,那可就…… 太好了。 楊組長接過手下遞來的一包速食血漿,吸了一口香精勾兌的人造血漿,三兩口喝完。 那么那位作為“天賦者”的連環殺手,就能免費變成“倒置鬼偶”的重置燃料了。 “野怪洞”——遺跡內,加百列捏著“摩羅斯之眼”的手指變得冰冷又麻木。 這件普通人和低級火種都不敢碰的東西對他來說,有點像低配版的血族天賦物,他能從中汲取能量,也能清晰地聽見附近人心里比較強烈的愿望。 絮絮的、雜亂無章的。 但相應的,“摩羅斯之眼”的副作用也沒放過他——比如這東西也讓他心里升起一點暴躁的破壞欲,特別是他圍著烏鴉轉了一圈,發現什么也聽不見的時候。 要不是這沒用的破玩意只有月圓時分才能發揮詛咒作用,他早就往周遭批發厄運了。 忽然,加百列腳步一頓:“摩羅斯之眼”里的雜音少了許多。 烏鴉像是后腦勺上長了眼似的,立刻察覺到了什么,朝他看了過來。 不知為什么,他迅捷的反應把加百列不動聲色的暴躁澆滅了一點。于是“天使長”大發慈悲地告訴他:“那些血族走了?!?/br> 第62章 失落之地(二十) “走了?!” 烏鴉還沒來得及開口,周圍已經響起了好幾個聲音。 烏鴉:“……” 你們幾位不是在開會嗎? 不過他實在不是個急性子,所以干脆沒插嘴,只是端著個不知從哪摸來的大杯子,慢吞吞地拄著拐蹭進了“臨時會議室”,姿勢像個預備退休的老干部。 迅猛龍松了口氣,兩個年輕的“憤怒”和李斯特喜出望外,霍尼略帶猶疑,唯有“悲傷”,瞪圓了耷拉的眉眼,見鬼一樣瞪著加百列盤在手上的“摩羅斯之眼”。 李斯特:“太好了,這說明我們暫時安全了對吧?” 霍尼:“這就放棄了?你確定嗎,會不會是陷阱?” “乖乖,”“悲傷”嘀咕,“那可是血族天賦者污染過的……就這么甩著玩?” “不知道?!奔影倭邪粗樞?,先回答李斯特,又轉向霍尼,“不確定?!?/br> 最后,他捏著“摩羅斯之眼”上發污的紅寶石,誠懇地對“悲傷”說:“我知道應該掛在脖子上,但這個‘洞察之眼’實在有點難看,不好意思?!?/br> “悲傷”:“……” “摩羅斯之眼”大概不會接受這個道歉。 李斯特有點想往前湊,經過之前的事,又有點怕加百列,只好隔著老遠探出脖子:“呃……拿著‘摩羅斯之眼’有什么感覺,能聽見什么?不是,我沒有想試試的意思……” “憤怒”小哥布隆把他的腦袋扒拉開:“能聽見那些血族心里在想什么嗎?” “悲傷”心累地擺擺手:“想什么呢,那是詛咒物,又不是讀心術,來之前給你們的資料都沒好好看,是吧?‘摩羅斯之眼’的佩戴者會接收到持續不斷的、如同接觸不良的無線電機的‘沙沙’聲,無法捕捉想法,除非是非常清晰的許愿意念,常見于禱告……” 布隆不耐煩地打斷他:“你戴過?” “是的,”加百列同情地看向“悲傷”,“比如現在,你隊友心里就在禱告,許愿你能啞巴一刻鐘?!?/br> “悲傷”:“……” “憤怒”小哥布隆納悶地擼了擼自己的寸頭:他心聲這么清晰嗎?還嚴謹地備注了時間? 加百列的目光回到烏鴉身上。 烏鴉像個不慌不忙的點讀機,被目光點到了才開口:“只有雜音的話,你怎么知道是外面蹲守我們的血族刑警走了,不是路過的其他生物?” “因為雜音里捕捉到了一個女士聲音,雖然模糊,但還算耳熟?!奔影倭姓f,“是那個把地下城炸坍的血族,她衷心祝愿我腦子不好使,選擇啟動‘野怪兇物’的傳送功能?!?/br>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迷藏”上。 好半晌,霍尼隊長嘆了口氣,撿起那珍貴的匠人造物:“‘迷藏’果然有問題,是嗎?” 關于到底是原路返回,還是通過‘迷藏’傳送,火種小隊方才已經討論半天了?;裟彡犻L積威甚重,沒有人敢明著挑戰她老人家,但誰不想抄近路呢? 一想到那兇險的來路,幾個年輕火種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于是拐彎抹角地列舉他們知道的匠人造物故障排查方法。李斯特還發了奇思妙想,試圖去敲“真實之鐘”判斷“迷藏”有沒有問題,可惜“真實之鐘”只判斷出他心里也沒數,給了他一悶棍。 霍尼聽得出來,沒戳破孩子們的小心眼,因為她自己也不十分堅定。 直到此時,“摩羅斯之眼”踩滅了他們最后一點僥幸心。 “我倒覺得,”烏鴉晃了晃他的大瓷杯,啜了口里面的啤酒,“這代表我們‘原路返回’這條路被封死了?!?/br> “為什么?”幾個聲音同時問。 加百列:“你在喝什么?” “瘸子快樂水……嘿!” “瘸子快樂水”被沒收了。 幸好烏鴉是團隨便揉捏的棉花,只象征性地抗議了一聲,就隨他去了。 “兩種情況,如果這位血族警官判斷我們逃走了,她不會在這給我們守夜,畢竟秘族暴亂,安全署現在應該也挺忙的。而如果她認為我們死在這了,至少應該進來檢查收尸——畢竟這陷阱就是為了‘火種遺留物’挖的。而她只要派人進來看一眼,就能找到貨車殘骸和被我們撕票的鬼質先生……” 烏鴉說到這,像是太陽xue上開了眼,順手拍了拍旁邊臉色突然變差的迅猛龍:“那她也就知道我們沒死了,不管是哪種情況,她這會兒離開,都很不合理,對吧?” 已經習慣模仿他思路的茉莉接話:“嗯……所以,她肯定在外面布置了什么東西,新的陷阱?!?/br> 烏鴉:“不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