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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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br> 居然讓珍貴的血族天賦物落到那些長毛畜生手里。 但氣歸氣,他也沒有太意外,畢竟“洞察”天生不擅長意外。 治安官拿出了第三樣天賦物—— 要用到這東西,豪杰如治安官,心里也不由得一陣絞痛。 這是他壓箱底的幾件收藏之一,當年為了搞到這玩意兒,治安官出過大血。 這件天賦物里留存的,是七大神圣天賦之一的“連心”。它能給它影響范圍內的任意一個人下一個指令,對方會毫不猶豫地執行,并且以為是自己的意愿。 指令對象越近效果越好,稍遠則會打折扣。 不知是天意還是怎的,“連心”的影響范圍剛好是一公里。 治安官所在的位置距離安東尼,其實已經逼近連心的極限,所以這指令要下得很小心,不能讓對方察覺到不自然。 他想了想,啟動“連心”,給安東尼下了一個指令:有一支血族武裝從正西方向潛入,去堵住他們! 那狗熊身上有護具,他很難靠近,既然如此,不如讓對方主動靠近他。 “連心”效果極好,幾分鐘后,一只荊山鳥人就作為羆人的先鋒飛了過來。 緊接著,治安官聞到了大型食rou動物身上的腥臭氣息。他為地下城的“皇帝熊”準備好了第四件和第五件天賦物。 第四件天賦物是一對,他之前對付鼠人的時候已經用掉了其中一個,能讓周圍秘族短暫地失去行動能力。 第五件則是個徹頭徹尾的攻擊型天賦物,能引一道高壓雷電,不管是熊是虎,沾上一點都得被火化。 治安官借著鼠頭人的信息素掩蓋了自己的氣味,埋伏進地下城街角,緊接著幾輛車開過,打頭的是開路的警衛車,“追蹤”的殘余作用顯示,安東尼就在警衛車后面那輛保姆車里! 車隊經過的瞬間,治安官倏地將第四件天賦物打出。 張狂的大鳥當場墜機,警衛車失控,秘族的車隊追尾成了“貪吃蛇”。 治安官以天賦者那快如閃電的速度掠出,啟動了第五件天賦物。 然而就在這時發生了意外。 第四件天賦物不是過期了還是怎樣,效果竟打了折扣,天上掉下來那位“墜雞”竟沒摔暈,那鳥人落地時踉蹌了一下,不知從哪來一股子力氣,往教父安東尼的車上撲了過去,剛好擋住了治安官致命的一擊! 怎么處處不順! 治安官突然覺出了不對勁,但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 第30章 美麗新世界(二十九) 本來應該把敵人化成灰的一擊,居然只把鳥人烤了個三成熟,別說沒能波及到周圍其他秘族,治安官甚至無法確定那鳥人死沒死。 隨后,二十幾頭羆人毫發無傷地從車里鉆出來,好像方才發生的不是連環車禍,是碰碰車游戲。它們齊刷刷一聲咆哮,牙縫里還能看出晚飯吃的生rou,來自遠古獵食者的壓迫力能嚇尿全城鼠人的褲子。 轉眼,治安官被秘族包圍了,而且對方看起來早有防備。治安官麻了:總不能連“連心”效果都打折吧? 這是什么天賦物折扣日? 用了“潛伏”還被鼠人輕易發現,是因為那陰險的兇手算計他沾上了鼠人血;閃現和追蹤出現誤差,可以用秘族用了護具干擾解釋……那么此時連心、兩件攻擊型天賦物先后失誤,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了。 世界上沒有護具能同時干擾這么多種類型的天賦物。 治安官沒有想用“洞察”看看天賦物們究竟出了什么問題,好像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把這念頭從他腦子里抹去了。 于是原本處在第二位的想法順理成章地上位,治安官想:安全署有內jian。 這個內jian潛伏在他身邊很久了,通過某種方法獲悉了他的天賦物儲備,提前泄露給了秘族。 而他在遭遇秘族之前,就已經把自己的定位發回去了……真見鬼。 治安官一抬頭,看見了安東尼。 這地下城的教父安然地端坐在車里,每根毛都在說它游刃有余。安東尼比別的羆人體型更大、獠牙更尖,頭頂一撮顯眼的白毛,原本應該是人臉的地方毛發過于旺盛,連五官都被淹沒其中,這讓它看起來像一頭真正的巨熊。 凝結著角區雄厚積淀的血族貴族與半獸人短兵相接。 此時距離白夜十二點,還有十分鐘。 秘族沒有血族那樣的天賦者,但絕大多數的秘族本身已經是巨怪了。 像鼠人、豬玀人這種,之所以只能靠不入流的小生意討生活,就是因為它們在秘族中是戰斗力的地下室。 天空殺手荊山人能徒手……徒爪擰爛汽車、翅扇火箭飛彈。而以安東尼為首的羆人則是一群三四米的巨人熊。它們皮糙rou厚,四肢如柱,除了火箭彈,也就剩下少數血族天賦能傷到他們。 普通血族人在這種大怪獸面前,跟人在血族面前差不多,就是份外賣。 然而即使是這樣的秘族,也只能蜷縮在不見天日的地方,讓不披皮不敢曬太陽的血族踩在腳下,就是因為血族有天賦者。 以治安官為中心,天賦物織起了一張電網,把秘族們集體變成了炸毛。治安官像個神話中天降神罰的球形閃電,鎖定安東尼,判那大狗熊犯天條。 安東尼沒動,后面的車隊沖下來一幫有斑點的藪貓人。這些身形矯健的大長腿個個扛著槍、舉著飛機耳,飛快列隊,朝“球形閃電”一通掃射。 藪貓射手拿的居然是一種水槍,略閃著銀光的粘稠液體像神奇的絕緣物,一下“澆”滅了電光,治安官只得倉促躲閃。耗盡了能量的天賦物被他隨手丟在地上碎了,里面一截指骨彈出來,順著不平整的路滾出去,消失在街角。 街角建筑物的陰影里,一只手撿起了那根指骨。 加百列好奇地把它跟自己的手比了比,發現那截骨頭短了許多,大概是從小孩身上剔下來的。 他這會兒舒服了很多,秘族的“呲水槍”里噴的東西,含有野怪——麻花辮小姑娘叫“火種”——的脊髓,那是血族的克星,也能舒緩他的神經。 人骨和人脊髓打起來了。 加百列聽見金線里的口琴聲又變成鼠里鼠氣的牧歌,覺得有點吵,就把金線纏到了手腕上—— 活的人,在地下管道里茍且地爬。 接近正午時,烏鴉吹著牧歌趕著人們上了路。他還把鼠頭人的掛鐘拆走了,讓五月抱著。五月誠惶誠恐地接過去,捧遺像似的雙手供著,配上奏樂和人們如喪考妣的臉,氛圍感十足。 很快,這支送葬時光的隊伍來到了地下管道的出口。茉莉責無旁貸,先一步上去探路,這附近的鼠頭人大概都跑了,她在出口沒聽見動靜,正要回頭說什么,眼前忽然一白。 好像地下城沒了蓋,被白夜的陽光直射。 茉莉一時被晃得什么都看不清,還在疑惑哪來的燈光這么亮,慢半拍的聲音終于趕到,巨響差點把她撞暈過去,隨后狂風席卷而至。 茫然的女孩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這是那加百列干的? 他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三分鐘前—— 偉大的治安官給自己撐起防護的天賦物,暫時扛住了藪貓人們的炮火,接到了信號器的提示。 那些磨磨蹭蹭的普通人武裝總算趕到了,帶隊的正是一身窩囊氣的重事組長。治安官這會兒已經顧不上去抓誰是內jian了,氣急敗壞:“替我擋住這些礙事的貓……” 忽然,詭異的違和感擊中了他。 治安官那猶如本能一般的“洞察”捕捉到了這場面的不合理之處:秘族對這批血族武裝沒什么反應。 所以那個內jian是—— 治安官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只見方才還被他罵的狗血淋頭的組長將隊伍停在了戰場百米外,就那樣冷冷地作壁上觀。 安東尼打開車子天窗,用渾厚的熊聲大笑起來:“怎么,角區來的老爺,發現自己不招人喜歡你很意外?晚上好,楊組長?!?/br> 組長沒那么大嗓門,從手下人那接過一個大喇叭:“晚上好,教父。我得解釋一句,我們不討厭角區,只是比起高高在上的角區貴族,卑微的尾區人民更想要一點財政撥款。長官,我們夠艱難的了,實在禁不起您折騰了?!?/br> 治安官的“洞察”之眼一片銀光,他明白了,他們都是一伙的。 連環殺人案,特殊的受害人,引向地下城的線索,一步一步被人預判、被人陷害的局—— “那個兇手,也是你們的人?!?/br> 楊女士——組長笑了一下:“冤枉,我們可不認識這么神通廣大的人……搞不好根本不是人,是個野怪漿果呢?誰知道他們又雜交出了什么可怕的新品種?!?/br> 36號可不像上司那么自在,他落在隊尾,被緊張的氣氛拉扯得快吐了。不過他不是一個人,旁邊還有跟他一樣犯嘀咕的,36號聽見身后的同事說:“她怎么敢的?‘洞察’肯定還沒掏空家底呢?!?/br> “是啊,”36號不想傳播焦慮,一邊不錯眼珠地盯著治安官一舉一動,一邊頭也不回地安慰道,“沒關系,相信組長,咱們還有秘密武器?!?/br> 身后人問:“是什么……嘶!” 36號沒注意到“同事”說話跑調了,他自己也倒抽了一口涼氣:巨大的黑暗能量炸開,狂風從治安官腳下起,空氣變成了他的利刃,判每一個會呼吸的人都是他刀下亡魂。 首當其沖是藪貓射手,被狂風刮得血rou橫飛的“飛機耳”們跟安東尼的汽車前蓋一起上了天。 羆人們怒吼著,肩并肩抱成一團,組了一道熊的城墻,風刃“噼里啪啦”地打在他們毛下的護甲上。撤到后面的狙擊手們以熊墻為掩體,朝治安官瘋狂射擊,然而無濟于事。 狂風如盾,沒有任何攻擊能近他的身。 36號目瞪口呆:“天哪,這是什么?這又是什么?” “七大神圣天賦之一,風暴?!鄙砗笕嘶卮?,又略帶羨慕地感嘆了一句,“真有錢?!?/br> “楊!”安東尼咆哮,“你還在等什么?!” 重事組長花白的頭發在狂風中亂舞,像個奇形怪狀的火炬,她戴上人皮手套,取出一支巴掌長的銀筒。 “角區人,你知道我們尾區最大的資源是什么嗎?是通緝犯、是無人區、是數不清的違禁品商人,”安東尼露出獠牙,“還有抓不完也殺不完的違禁品原料——可愛的野怪?!?/br> 天賦物的核心原料是正常的好漿果,但如果把無害的好漿果換成野怪,那東西就成了“違禁品”,比如治安官那私藏的“白夜”手套。 野怪身上有個神秘的器官——沒人知道確切在什么部位,每只怪都不一樣,而且至今無法科學檢測——血族稱之為“移動毒囊”。 制造正常的天賦物,需要梵卓家的“藥師”們注入能量,但野怪毒囊自帶能量,只要能拿到那東西,隨便一個地下城的癟三都能制造出違禁品。 它們是堪比太陽光的污染物,長期接觸會給血族主人帶來不可逆轉的傷害,甚至有可能導致正常的漿果異變,而且不可降解、不易銷毀、危害極大。在摩羯洲,私自制作販賣違禁品,最高可判無期。 治安稀爛的尾區各大安全署,都封存著一些抄沒的違禁品。 那些制作者不詳的破爛就跟藪貓們的槍一樣,粗制濫造得很,用慣了梵卓家精品的治安官不稀得正眼看。 然而此時,在羆人的獰笑聲中,“洞察”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組長將銀筒蓋拆下,踩進自己面前的地面,那打開的銀筒從她手里飛起來,在半空中飛速旋轉,筒口黑洞洞的,像是傳說中即將釋放災厄的潘多拉魔盒,猛地向治安官飛去。 治安官那“精品”防護天賦物好像不存在,被銀筒輕易洞穿,洞察之眼對上了筒口。治安官雙目一陣刺痛,仿佛靈魂都被筒口吸走了,羆人也意識到了什么,笑聲戛然而止—— 然后治安官炸開了。 他好像成了死亡的恒星,爆發出太陽一樣刺眼的光,爆炸將不遠處的秘族們全卷了進來。狗熊城墻也好、天空殺手也好,全都用臉接了發核彈似的,化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