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的傷勢嚴重,全身多處骨折,顱腦也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內出血還在持續。 醫生們嘗試了各種治療方案,不斷地調整藥物的劑量和種類,密切地觀察著段舒禾的每一個生命體征變化。 然而,段舒禾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生命就像在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被吞沒的危險。 時間在icu病房外的走廊上緩慢地流逝,每一分鐘都像是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家人在煎熬中等待著,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期待。 在昏迷中,段舒禾的意識仿佛飄蕩在一個虛無的空間里。他時而感覺自己像是在一片黑暗的海洋中沉浮,四周是無盡的寒冷和孤寂,身體沉重得無法動彈。 時而又好像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光影,那是他的學生們在課堂上認真聽講的樣子,是他和同事們在實驗室里忙碌的身影,以及許奕珩向他撒嬌的場景,這些畫面如同一把把利劍,刺痛著他那已經脆弱不堪的靈魂。 而在現實中,醫護人員依舊在與死神進行著艱苦的搏斗。他們不斷地檢查各種儀器數據,調整治療策略,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可能是決定段舒禾生死的關鍵因素,他們肩負著巨大的責任,那是對生命的敬畏和守護。 隨著時間的推移,段舒禾的病情愈發危急。 他的身體開始出現多器官功能衰竭的跡象,腎臟的指標持續惡化,肝臟也不堪重負。 醫生們不得不考慮采取更加激進的治療手段,如體外膜肺氧合(ecmo)等,但這些手段也伴隨著巨大的風險,可能會進一步損害他已經脆弱的身體。 段舒禾的家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后,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他們既希望能夠用盡一切辦法挽救他的生命,又害怕這些治療會讓他承受更多的痛苦。 他的母親顫抖著在同意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不知道這是否是正確的決定,但她知道她不能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在啟用ecmo后,段舒禾的身體暫時得到了一些支持,但情況依然不穩定。 他的身體就像一座搖搖欲墜的大廈,隨時可能崩塌。icu的病房里彌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氛,醫護人員們的心也一直懸著,他們在等待著奇跡的發生,等待著生命的曙光能夠穿透這片黑暗的陰霾。 日子一天天過去,段舒禾依舊在昏迷中與死神苦苦抗爭。他的家人的心情也如同坐過山車一般,時而因為一些微小的好轉跡象而燃起希望,時而又因為新出現的問題而陷入絕望。 段舒禾的病情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好轉,可大家心中的陰霾卻未曾消散。 因為他的腿廢了,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第35章 心煩意亂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br> 許奕珩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撥打段舒禾的電話了,聽筒里傳來的依舊是那毫無感情的提示音。 他坐在昏暗的房間里,手指緊緊地攥著手機,屏幕的微光映照著他那煩躁不已的臉龐。 他的眼神中滿是急切,一次又一次地按下重撥鍵,撥打著段舒禾的號碼。 那熟悉的嘟嘟聲在這寂靜的空間里不斷回響,可每一次都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絲回應,只有那毫無感情的忙音像是冰冷的嘲笑。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不斷地收緊。 煩躁的情緒如同洶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他席卷而來,將他淹沒在不安的深淵里。 終于,他像是被那無盡的等待耗盡了所有的耐心,猛地將手機狠狠地丟向一旁。 手機撞到沙發靠背發出沉悶的聲響后又彈落在地,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身子向后一仰,無力地靠在沙發上。 原本柔和的光線此刻卻像針一樣刺著他的眼睛,他下意識地抬起胳膊,擋住那有些刺眼的光線。 手臂的陰影籠罩著他的臉,仿佛這樣就能為他筑起一道屏障,把內心如麻的慌亂和那如影隨形的不安暫時隔絕開來。 可那縈繞在心頭的對段舒禾的牽掛,卻怎么也揮之不去。 許奕珩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他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毫不在意,可那微微顫抖的手指卻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是在他心上重重地敲擊。 他看似悠閑地拿起一本書,眼睛在書頁上掃過,然而那些文字似乎只是毫無意義的符號,根本無法進入他的腦海。 他的心思完全被那安靜躺在一旁的手機所占據。 每隔一會兒,他的目光就會不由自主地飄向手機,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但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迅速地移開。 終于,他忍不住了。 他放下書,動作看似隨意,卻有著難以掩飾的急切。 手慢慢伸向手機,在快要觸碰到的瞬間,又猛地停住,仿佛那手機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查看有沒有錯過的提示消息。 他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光芒,可當看到空空如也的通知欄時,那光芒又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失落。 許奕珩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手機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像是握住了最后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