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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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br> “嗯?” 言昭沒應聲。君澤察覺一道靈流落到身前,伸手一接。一柄銀白長劍落到自己手中。 只見言昭笑得粲然:“不如練會兒劍吧?!?/br> 與其說是練劍,倒不如說是溫故。言昭跟在他身后,將入門以來的所有劍招都演練了一遍。從最早的長風碧落,到后來的滄浪劍法。一招一式,從無到有,從粗淺到精妙。 每出一式,君澤都會想起言昭年少時初習時青澀的模樣,與如今亭亭而立的樣子大不相同了,仿佛隔著渺渺歲月相望,最后重疊。 待到最后一式落下,天色已暗,劍鋒在夜色里劃出一道雪亮的光。言昭微微喘氣,心滿意足地收劍。 明月共潮生,東海海面浮光躍金,讓他想起了南柯石里的日子。 言昭跟著君澤并肩走到海邊,神秘兮兮地問:“蕭明心去往東海的路上,拿到了聞拾山臨終前留給他的東西。你知道是什么嗎?” 這話問得奇怪,君澤下意識在心里了轉譯一遍:他在問知不知道他給他自己留了什么東西。 君澤:“……” 他心里好笑,面上沒顯露,非常配合地回了一句:“是什么?” 言昭湊近了一點,小聲道:“是沈將軍的畫像?!?/br> 原來如此。 難怪蕭明心自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魂不守舍的。 “師尊對聞拾山和蕭明心,也一貫的溫柔體貼?!?/br> 這語氣酸溜溜的,君澤無言:“不都是你?” 他站定后,循循道:“我對他們多有賞識,其實皆因是你的轉世。你的心性已養成,即使轉世輪回也不會變,這是因果。至于旁的心思,斷然不會產生,畢竟……”他揉了一下言昭額前碎發:“畢竟早就系于你一人身上了?!?/br> 言昭目光灼然。 “那木靈呢?” “木靈?” 喜歡的是那個舍己救你的木靈,還是現在站在這里的徒弟? 言昭一時口快,問出了這句話。不過答案是哪個,他倒不是很在意了。 月華朦朧如紗,只照得他二人的眼眸明亮。 君澤抬手撫上他的側臉,拇指按在他眼角。 “南柯石破時,可知為師在想什么?” 言昭很輕地搖了搖頭。 君澤道:“金闕臺之外,四海之內,千千萬萬雙眼睛,看的都是青華帝君?!?/br> 他說著,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惹得言昭眨了一下眼。兩人都沒有錯開視線,言昭在炙熱里忽然明白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心臟止不住地劇烈鼓噪起來。 “只有這一雙……”君澤的話音,同他目光里如海的溫柔,一同淹沒了言昭,“看的是一個名叫君澤的人?!?/br> 他低頭,吻在言昭眉心,掠過顫如羽翼的眼睫,又往下在鼻尖停頓。 言昭怔怔看著君澤,倏地低頭埋進他懷里。 “……心要跳出來了?!?/br> 聲音悶在胸口,嗡嗡的,還帶著熱氣。 君澤無聲地笑了一下,手指纏入他發間,有一下沒一下地安撫著他的后頸。 言昭只埋了一小會兒,稍作平復之后抬起頭,微微仰著看他,直勾勾地。 君澤垂下眼。他做了言昭幾百年的師父,太了解他的小習慣,也總能極快地發現他新的習慣。 好比此刻。 君澤抽手沿著下頜劃過,托住他的下巴,潮起的一刻,低頭吻了上去。 白月高懸,清風徐來,樹影在身后搖曳。 皎皎的月光照著言昭的眼睛,明凈無暇,像月的倒影。 只有在抵至更深處時,蕩出一點水波。 鼻尖相觸,氣息纏繞。言昭一只手抓緊君澤肩背,空出一只手來,被君澤虛握著指縫,時而把玩,時而扣緊。 言昭喜歡這種感覺。讓他動容的不是身體的歡愉,而是最親密的觸碰,最濃烈的情意。 他含混著,把“師尊”和“君澤”顛倒著反復喊。最難耐時,也舍不得閉上眼,仿佛要將君澤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烙進眼底。他想要讓自己的習慣,自己的身體,再銘刻一遍屬于君澤的印記。 君澤卻想教給他最極致的歡愉。 他撫著言昭微濕的發,和風化作驟雨,終于打碎了他眼底的水光,散成一片瀲滟。言昭抵在他肩頭,克制不住地發出些許動聽的聲音,全都完完整整落入了耳中。 言昭眼前一片迷離,思緒也碎成絲縷,拼湊不出一道完整的意識,靈魂像被抽離失控。他感覺自己要被這戰栗的快意吞沒了。 “師尊,”他含著輕微泣聲,低低地喊,“師尊……” 清淡的花香鋪了滿地。君澤側過頭,抵著他的鼻尖重新呼吸相貼,喚了一聲“言昭”。繼而將那些聲音都堵在了唇齒之間。 懷中的人抱緊他,顫抖著繃緊了身體。又柔軟地摟住了他的頸。 君澤飲著清風,醉在了一片木槿花海中。 天邊既白之時,潮水退去。 “師尊,”言昭埋在君澤頸窩,迷迷糊糊地開口,“哪天你要走的話,帶我一起罷?!?/br> 君澤解了芥子,撫著他的背,直到他睡去,始終沒有回答。 ** 九幽境的兇獸萬萬想不到,此地還能有偃旗息鼓的一刻。 畢竟境主就在旁側,再不能造次了。 眼見封印漸漸合起,慈濟神君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回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