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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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則,還有助學、尚學之風,似是那些個家境貧寒,卻又一心向學的秀才、舉人,便也搭橋牽線,或是薦入商戶人家,做個西席先生,又或是前往慈幼院,教導那些個孩童,為其開蒙,如今的縈州,便是那些個商戶為助學而開的私塾,便已有近百家之多,多有擇取臨近孩童入學,僅收取些紙筆費用?!?/br> “如今縈州一地民風之盛,可謂皆由縈州商會而起,便是那些個外來做生意的商賈,遇著什么買賣上的不平之事,卻也不去尋官府,而是徑直去找縈州商會的調停人——” 景兆顏苦笑:“而這縈州商會最初的牽頭人,恰恰便是教晉王殿下寫在那空白圣旨上的那人……而如今,諸如縈州商會一般的商會,也漸漸在整個南地鋪排開來,雖非是和縈州商會之人有關,可南地本就是興商之地,各地商會之間互通有無,多有往來牽扯?!?/br> “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圣上想動那姓司的小兒,怕是不易,以他于縈州的那些個作為,便是捅出他乃是福女,甚至偽造戶籍……卻也終究是功大于過?!?/br> 不是養望,勝似養望,更可怕的是,這人居于南地,并無有入朝的想法,更無有朝著當地衙門插手的意圖。 這么一個人,所作所為,皆有利于民,又是被人推舉在高處的存在——誰想要動他,那他底下的那些個商戶們,就得擔憂是不是朝廷要朝著他們這些個商人們下刀子了。 景兆顏捋著自己的胡子,心下也有幾分憂慮,這般人,放在盛世,是為儒商,放在亂世……哪怕他自己不說,觀其所作所為,恐怕也將有無數人前往投奔,尊其為明主。 盼只盼,這人搭上晉王的路子,不是當真有著什么旁的圖謀。 景兆顏嘆然:“那些個南地商會之中,賣絲的,販糧的,采茶的,背鹽的,這些尚且都還是些小商戶,所謂行商坐賈,這貿然一動,南地怕是又要翻起一番風浪——當初,澄陽鹽場等地涸澤而漁,民間壓著的那些個苗頭,這才過了多久,如若萬一……” 莫要鬧到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的地步去。 “怕就怕,百姓剛從那些個商戶手里得來那么些的實惠,轉瞬間便又因著圣上所舉,一并將那些個仁德之政一并抹消去了?!?/br> “這些,于圣上而言,有百害而無一益?!?/br> 元初帝聽完了他這一段長篇大論,心頭卻是愈發堵了起來: “那依著景閣老的意思,朕又該能怎么做?難道還當真教這么一出荒唐事鬧得人盡皆知不成?” 景兆顏思索著:“這司姓小兒,不僅不能動,還得賞,但怎么個賞法兒,就得圣上掂量著來——左右那圣旨封的是王妃,王妃體弱,自該是久居晉王府,不見外人,跟他縈州司姓的一小兒又有什么關系,便是說出去,旁人怕也只得當他是得了失心瘋了?!?/br> 元初帝沉默半晌:“那便也只能按著景閣老所言,教他老老實實回他的縈州,這輩子,都別再踏入京城半步,也別再提起皇家半分——既是想要為國盡忠,那朕自然得有所表示?!?/br> “……就看,那小子識不識趣了?!?/br> 景兆顏嘆息著行禮:“圣上英明,但晉王那……” 元初帝冷笑:“以下犯上,混淆宮闈,假傳圣旨,換個人,便該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八十廷杖,也不過是教他好生長長記性——景閣老便莫要擔憂了,晉王手底下的人,皆是先帝在時,便從禁衛之中分出去的一批?!?/br> “擱他們手里,莫說八十廷杖打不死晉王,便是八百廷杖,他說不得也能從凳子上爬起來活蹦亂跳!” “全才,筆墨伺候,這道圣旨,朕親自來寫,一會兒景閣老備過附案,你直接教人行了儀仗送去晉王府——今日這三道圣旨,出了晉王府,朕不想自民間再聽來半點風聲,明白么?” 司禮監提督太監全才揚聲應下:“一會兒子,奴才親自去晉王府頒旨?!?/br> 卻說秦崢教宮中禁衛拖出去甘露殿的時候,朱氏心下擔憂,后來帶著人追出去的時候,便也是想著替秦崢攔上一攔,哪里知曉到了行刑的地方,打眼一看,便見著自家兒子趴在春凳上,禁衛督指揮使正一身麒麟服蹲在凳子旁跟他說話,兩列侍衛分列兩旁,個別幾個面上尤還帶著幾分笑意。 朱氏的腳步登時便是一頓,帶著人立在廊下看了半晌。 長秋遲疑著上前半步:“娘娘不過去瞧瞧殿下么?” 朱氏面上沒什么表情,所有的情緒都顯得淡淡地:“兒大不由娘,我過去瞧什么,瞧他怎么唱得這么一出戲么?” “既然他自個兒都打點算計好了,又何必教我這派不上用場,卻還老是給他添麻煩的母后,再給他收拾什么爛攤子?” 朱氏淡淡道:“起駕,回宮,教他自個兒去瘋。天塌了,地陷了,跟我這么個頭發長見識短的深宮婦人有什么關系?” “好不端端的,圣上還真能為了那秦嶂母子倆廢后不成?” “……做什么春秋美夢呢?!?/br> 朱氏一行人來得快,去得也快,督指揮使回頭瞧見的時候,便只見著長樂宮侍女的衣擺從廊下擦過,轉過廊柱消失不見。 督指揮使嘆了口氣,拿指頭戳了下秦崢的腦門:“你又怎么惹著皇后娘娘生氣啦?” 秦崢抬頭去瞧的時候,廊下早已沒了人影,于是摸了摸鼻子,又把下巴放回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