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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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對著走進來的男人嘶聲道:“爸!你快幫我聯系帝國最好的醫生!帝國沒有就去聯邦找!一定要把我治好!第三軍團的醫生都是沒用的廢物!” 整間病房都是他嘶啞的聲音,聽著有些刺耳。 “噓,尼克,小點聲?!蔽挚藢④娮叩絻鹤拥拇策?,將靠在邊上抓著尼克的手哭的女人拉起來拽入自己懷中,輕輕撫摸著妻子的肩膀安撫她。 “別嚇到你母親,她已經很難過了?!?/br> 丈夫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擁抱過自己了,宋黎玥感受到沃克將軍貼心的關懷,一時之間忍不住更加委屈起來,她埋在丈夫懷里抽著肩膀哭泣。 那種如水晶般美麗又脆弱的感覺在這個女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她剛才所展露出來的狠毒一面像是從來沒有過一樣。 宋黎玥能感受到丈夫攏在她肩頭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于是她又縮著肩膀,抽噎了幾聲,更用力地蹭入丈夫的懷中。 沃克將軍安撫著妻子,對床上的兒子說:“別擔心了,你好好養傷,我盡量給你找醫生。那條傷了你的人魚,我已經聯系人魚科研所了,這兩天他們就會派人去把那條神智不正常的瘋人魚領回去,給你哥哥換條正常的人魚?!?/br> “什么?他還能有條新人魚!我要告他!讓他死!一定是維諾那個賤種故意的,是他教唆那條瘋子人魚傷害我的!那條瘋子魚也要給我留著!我要親自弄死他!” 尼克勒斯出離憤怒,眼眶都因為用力過度而瞪紅了。他因為人魚都沒了自己的兄弟了,憑什么維諾在擁有過那種美貌的人魚后還能擁有一條新的人魚?!不公平! 沃克將軍嘆了口氣,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小兒子腦子有點不靈光。 “司法院的人我也聯系了,本來想替你起訴維諾教唆人魚攻擊你的,結果你是被報案人給送到醫院的,如果我們執意起訴,維諾那邊可以直接控告你私闖民宅,試圖強暴他的私人財產?!?/br> 被指出自己的犯罪未遂的事實,尼克勒斯喘著粗氣不說話了。 “尼克,別犯傻了。爸爸也不是萬能的,就算為你出氣,也得你這邊占一定的理才行。你倒是跟我們說說,你自己一個人帶著催情劑去維諾的家里,還不告訴我和你母親,是想干嘛?” “給人魚用催情劑就算了,你還直接倒進池子里,你是生怕水質監測器檢測不到是么?這下好了,能給人家抓住的把柄,你都給全了,你還想讓我做什么?你這是一點發揮的余地都不給我留啊?!?/br> 床上的裹著繃帶的青年連粗氣都不喘了,他撇過頭看著窗外,不想回答。 半晌,他回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回答:“沒人知道我是私闖民宅,我看過了,人魚室里沒監控。他家的機器人是老款的,我一槍就打爆芯片了?!?/br> 換言之,沒有人有他私闖民宅的實質性證據,他可以告維諾教唆傷害罪。 攀咬也好,顛倒黑白也好,尼克勒斯現在是鐵了心不想讓這倆賤種好過了。 沃克將軍沉默了幾秒,思考自己怎么從沒發現小兒子受到挫折后就會理智全無……啊,是了,尼克從小就沒受過什么挫折。 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他建立了一種脆弱的優越感,認為只要他父親還有權勢,他就可以無法無天。 但他怎么就不想想,就算他爹能幫他辦事,也是得考慮正常辦事邏輯的? “行,那我就幫你給司法局報案,控告維諾的教唆傷人罪了,只不過這次的申訴材料和起訴的一切手續,都由你自己準備?!?/br> “……???爸?”你不管我了么? 他爸這是什么意思?尼克勒斯顯然感受到了父親的冷淡,只是他還不愿意相信。 沃克將軍點了點頭,看著呆在床上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兒子,帶著懷中的女人出去了。 尼克勒斯看著父母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氣得從床頭邊一把抓起白瓷花瓶,用力擲向床對面的墻壁! 花瓶咔啦碎開的同時,尼克勒斯捂著被彈回來的瓷片割出一條傷口的臉,低低咒罵。 一個個的,都他媽不頂用! 門外,聽著兒子暴躁摔東西的聲音,宋黎玥被嚇得紅著眼睛抖了一下肩。 她無助地問丈夫:“怎么辦啊老公,真的要讓尼克一個人處理么?他處理不來怎么辦?” 男人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撫著她的后背安慰她,聲音溫柔而有磁性,“沒事,他是時候該學著長大了?!?/br> 曾經沒有摔過的跟頭,現在自己摔摔就知道了。 沃克將軍不打算插手尼克控訴維諾的事,擺明了就不成的事,非得腦子不清要為了出一口氣去做。愿意做就做吧,尼克以后想干什么他都不攔著了。 宋黎玥沒有品味到這句話背后掩藏著的冷漠,她只是沉浸于丈夫久違的溫柔,柔順地對丈夫點點頭。 兩人離去時,一個實習生進了尼克勒斯的病房。 過了一會兒,病房里傳出一陣巨大的咆哮。 “滾——?。?!” 年輕的實習生手忙腳亂地拎著一個鼓漲的尿袋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小聲嘀咕。 “生什么氣啊,有病。我都沒嫌你尿得太滿淋了我一手呢?!?/br> 第114章 維諾不要怕我 為了趕緊回復自己這個半殘的狀態,維諾直接進入醫療艙里躺了半天,這才重新擁有了自己身體的掌控權。 從醫療艙里出來后,家里的人魚已經穿上了合身的衣服。 最簡單的白襯衫和服帖的黑西褲,顯得男人肩寬腰窄、修長無比。斯塔利似乎是懶得扣全胸前的扣子,半敞著衣衫的銀發大美人眉眼深邃,朝他看過來的時候勾唇一笑,差點讓剛出醫療艙的維諾又安耐不住色批之魂了。 很好,這人不管是人魚形態還是人類形態,都完美的戳在了維諾的審美之上。 維諾猜他是用光腦網購的衣服,不愧是曾經混過人類社會的人魚。 維諾沒有多問,他記得昨天回家的時候看到客廳的一片狼藉,和癱倒的機器人管家零一,打算去打掃一下,然后看看零一還能不能修好。 如果自己的本事修不好的話,他還得去找廠家返修。 到了客廳后就發現一切都恢復了原貌。 曾經灑滿土壤和陶土花盆碎片的地板被擦得干干凈凈,那盆闊葉植物被人載進了同款的陶土花盆中,只不過新的花盆上有一些金色線條勾勒的花紋。 趴在地上的小機器人也不在遠處了,維諾反射性地看向零一經常呆著充電的地方——小機器人被沙發遮住了一大半,只有一個圓溜溜的光頭露了出來。 維諾忍不住繞開沙發走過去。 他看見了小機器人零一完好地站在原地充電,要不是機器人的胸口處有一個圓形的、和機身顏色不相符的金屬片補丁,維諾都要以為零一胸前被打穿的黑洞是他曾經出現的幻覺。 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男人從背后抱住他,來自海洋和雪原的味道將維諾包裹住,有人從后面靠過來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道:“你出來了都不先跟我說話?!?/br> 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帶著點小小的委屈,仿佛他還是那條搖著尾巴愛跟他撒嬌的人魚似的,讓維諾有點想笑。 維諾的后背貼在男人的胸膛上,男人變成人形時體溫要比人魚狀態高不少,隔著衣衫傳到他背上的溫度讓維諾有點不太習慣——還沒有人這么親密的和他接觸過。 他扭過臉,抬頭看了一眼男人,發現斯塔利不僅在人魚形態時很長很大,在人形狀態下同樣很高。 深邃的金眸注視著他,像是要把他每一秒的樣子都印進眼底一般,男人唇邊帶著笑意,在他鼻尖蹭了一下,“看傻了?沒見過么?” “見過?!本S諾不自覺舔舔唇,努力在斯塔利面前維持自己溫柔如風不被色迷的堅定人設,“但每次見你,都覺得你更好看了?!?/br> 所以每次都會看呆。 大美人笑得更好看了,那雙金眸被窗外的陽光溫柔吻過,綻放出一種流動的、水晶般的蜜澤,而這捧珍貴的清澈金泉中,清晰地映著一個小小的他。 這是維諾最珍貴的寶藏,他想展露給世人,又想偷偷藏起來,誰也不給看。 維諾簡直要沉溺在這雙眼里——確切地說,是這雙眼中所蘊含的情緒中。 那是柔軟的、輕快的、帶著名為“愛意”的情緒,看不清具體形狀,也無法用淺薄的語言去形容。 但眼睛不會騙人,而他的心能感知到這種情緒的存在。 因為他的心也在跟著柔軟起來。 黑發青年安靜地注視著比他高大半頭的男人,輕輕揚了揚下顎。 沒有任何語言交流,但男人很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他低下頭去,一手摟著青年的腰,一手扶著他的側臉,很輕地和他接了一個吻。 “你把客廳都打掃好了?零一也是你修好的?”維諾在男人懷里轉過身,握住拳頭輕輕在他胳膊上錘了一拳,“可以啊,有了人形就是不一樣,賢惠度一下就上來了?!?/br> “是么?”譚遇笑著接受青年的夸贊,然后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但我覺得你更喜歡我的人魚形態。你都喜歡哭了?!?/br> 青年頓時僵住笑臉,而后臉一陣紅一陣白地咬牙捶了譚遇一拳,讓他閉嘴。 …… 距離兩天假期還剩半天的時候,維諾看到了凌冽辰給他發來的一段視頻。 當時他正枕在斯塔利的腿上打哈切,午后陽光正好,暖暖地照在人身上,惹人昏昏欲睡。 視頻不長,只有十幾秒,畫面開屏就是一片紅艷艷的血色池水,一具身體正一動不動地臉朝下浮臥在水面上。 畫面鏡頭的視野頓時低了下去,可以看出是拍攝者把攝像用的光腦放到了地上,然后就看到一雙腿從視頻畫面的后頭走去岸邊,紅發的年輕人蹲下身把池邊漂浮的“浮尸”拽著胳膊撈上來。 等鏡頭再次重新被人拿起,就對準了被人翻過來、正面朝上躺在地上的人。 這個被水泡了不知道多久的家伙臉部發白腫脹,嘴唇漲大一片青紫,只有那頭一染著淡紅血水的金發能表明他的身份。 他渾身的衣服被劃出一道道口子,破碎的布料邊緣被染上了水都化不開的血色,不過最令人觸目驚心的還是他下身那片血窟窿。 包裹在外面的布料被扯碎,里面原本應該有的肢體卻和小腹徹底分離,只留一片泡得發白的碎rou還在不斷溢出鮮血。 看得人牙酸。 凌冽辰在這段視頻下附言:你家人魚也太猛了吧……醫療隊來之后,從池子里打撈出來他的那坨殘肢了,那就是一坨碎rou,根本修復不好了。雖然有點同情他……但,做得好。雜碎不配有交配能力。[小人魚夸夸.jpg] 看完那段視頻后,維諾下意識夾了一下腿,他頓時從斯塔利的腿上爬起來,不困了。 斯塔利剛來的時候對他很冷淡,也很敵視,當時沒有把戰斗力為-1的自己給拽進池子里撕碎,看來已經是對自己的優待了。 好家伙,他看一眼被自己停住畫面的視頻,再看一眼閑適地靠在沙發背上一邊翻看光腦、一邊喝茶的男人,暗自震驚。 這就是真人不露相么。頓時感覺有一點點同情原文男主了。 男人肩背挺直,姿態無比優雅地小啜一口紅茶,垂腰的銀發大部分被他攏在身后,只有幾縷細細的發絲從他耳后懶散地垂到肩膀上,而后從他胸前垂下。 他就像那些上流權貴家出生的公子,骨子里都透著良好的教養和淡薄的高傲。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注視,金眸對他投來疑問的注視,“嗯?” 維諾暗自咽了口口水,淡定地搖搖頭,又重新趴回到男人的腿上,“你怎么把尼克勒斯給弄成那樣的?” 譚遇伸手摸了摸青年柔軟的發絲,再次回想起當時的記憶時,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尼克勒斯,他不該在自己面前侮辱維諾的。 他輕描淡寫道:“他嘴太臟了,想找個東西給他堵住……但不小心用的力氣大了,拽掉后他就暈過去了,都沒法塞進他嘴里?!?/br> 好家伙,沒有發揮完全,你還挺可惜的唄? 維諾聽得有點頭皮發麻,又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