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果不其然,正是一個苗疆打扮的中年人路過此處。 那人提著燈籠,來到兩人跟前,古怪地望了一眼,說了一句話。 兩人聞言對視了一眼,好似是族語,沒聽懂。 于是,兩人又把白玥喊出來。 就在這開門的間隙,那提燈籠的苗疆人一眼瞧見了里頭的大棺材,神色一沉。 而且,這棺材也很不一般,按照苗疆的規矩,棺材的大小和符文,與逝者的身份緊密相關。 白玥半睡半醒地被喊出來,揉著惺忪睡眼。 李叔把白玥邊往前推,邊說到:“白玥,這人像是這一片巡邏的,你快與她說清楚?!?/br> 就這樣,白玥同那人說了幾句,那人便轉身離去了。 全程嘰里呱啦的,李叔和袁侍衛一個字都沒聽懂。 白玥正要回去歇息,不料被李叔按住,問:“你與他說了什么?” “他問咱家是不是有人殞了,然后問是什么身份,哪里人罷了?!卑撰h說道。 “你怎么回答?”一旁的袁侍衛問道。 “我家小姐體弱,從別處經過此地,不慎身殞?!卑撰h說完,回屋里去了。 門外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這么回答,貌似也沒什么出錯的。 可正這么想著,不出兩個時辰,管轄苗疆這一片的朝廷命官竟然帶著人馬匆匆趕來。 苗疆地域臣服朝廷已上百年前的事了,百年來,朝廷都派官員到此處管理,但說是管理,實際上苗疆人都還按照原本的生活方式。 此時,管理苗疆的劉大人頭剛從馬車上伸出來,就認出了袁侍衛身上的標志—— 這不就是堂堂京城將軍府的人嘛! 他立馬三步并作兩步迎了上去,身后還跟著他的謀士沈慎。 “將軍前來,下官有失遠迎!”劉大人誠惶誠恐地說道。 袁侍衛受寵若驚,他原本在府上,也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侍衛,竟然到了這里被地方官這般迎接。 說到底,也是沾了談煊的光。 幾人一番寒暄過后,劉大人才緩緩開口:“不知房內是哪位貴客?” 袁侍從警覺地望了李叔一眼。 李叔悲泣道:“里頭是我家小姐,她回門葬母,隨母去了?!?/br> “敢問你家小姐是將軍府的……”劉大人又問。 “聞側妃?!痹虖拇鸬?。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特別是劉大人,接過沈慎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談煊剛過門的側妃,死自己底盤上了,真是倒霉透了。 “此事與大人無關,大人無需擔憂,我等回去會與談將軍和聞大人說清楚?!痹虖恼f道。 可越說,他自己心中也沒底了。 此話本是安慰,可聽得劉大人又是一記膽戰心驚,此女不僅是談煊的王妃,還是當今圣上身邊大紅人聞大人的女兒。 飛來橫禍! 劉大人沒能進去瞻仰王妃,只得回府了。 回府后,他在書房內踱步,徹夜未眠。 “談煊是什么人,他的王妃死在我的地盤上啦!誒呀,誒呀……”劉大人又急又躁。 謀士沈慎是個啞巴,提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再探? 劉大人瞅了一眼,馬上搖頭:“不行不行,他們不會讓我再探了,而且王妃也不是我等可以看的?!?/br> 思忖片刻,沈慎又再紙上寫了一行:報! “報?”劉大人蹙了蹙眉,“報給誰?” 沈慎提筆:將軍! “???”劉大人歪了歪頭,好似想到了什么,“不過,我近日聽聞談煊半月前已大捷,歸來路上,好似真要經過……” 他雙手一拍,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從實招來。 翌日。 距離苗疆十幾里外的驛站來了一個信使。 一個士兵帶著信使的消息進了主帥帳篷。 此時的談煊坐在帳中,伸出一只手,軍隊的郎中正給他把脈。 “將軍中的不像尋常的毒,更像巫蠱之術……”郎中正在診斷。 士兵的進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報!” 談煊眉心一蹙,剛下戰場的極度警覺還沒消散,他立馬把手抽了回來,道:“大夫,我之后再找你?!?/br> 郎中退出帳篷,士兵才報告:“是苗疆守衛官員的來報?!?/br> “說?!闭勳友院喴赓W,說著,端起茶杯放到嘴邊。 “他說,將軍您的側妃,殞在了苗疆……”士兵抱著。 “唔?!闭勳由儆械乇徊杷畣芰藛?,“我的什么?!” “您的側妃……”士兵又重復了一遍。 “哪來的側妃?”談煊眉頭皺得更緊,只因他沒拜堂就出征了。 “聞側妃?!笔勘?。 第3章 開棺 軍帳中,談煊一手托腮,另一手在點著座椅扶手。 片刻后,少年將軍微微抬眸:“叫趙勇?!?/br> “傳趙勇——” 一聲令下,軍賬外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盔甲摩擦的聲音,越來越近。 帳簾一開,進來了一位年輕的士兵,他便是談煊最信任的副將趙勇。 趙勇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末將趙勇,見過將軍?!?/br> 談煊使了個眼色讓信使出去后,從座椅上站起來,道:“起?!?/br> “那些南夷俘虜……”談煊頓了頓,“問出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