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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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買什么?” 領頭人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面貌周正,會說大祁官話,他見梧秋兩手空空,不像是賣貨的,便以為她是買貨人。 梧秋搖了搖頭,逕直從貼身囊袋中取出一塊黑色的木牌,向烏月國的商隊領頭人展示后問: “你認識這個嗎?” 領頭人湊近看了看,驚詫抬頭,看向梧秋的目光頓時變得謹慎起來: “閣下怎會有我國烏木令牌?” 梧秋確定他認識令牌后,懸著幾日的心才敢稍微放下一些: “我與貴國的新任大巫師是朋友,這烏木令牌是他回國前贈與我的,他說若我今后有難處,可以憑此令牌尋求他的幫助?!?/br> 領頭人是烏月國中專門負責與大祁通商的管事,與大祁行商方式不同,能夠代替烏月國出來行商的都是官家的人,因此他對烏月國內大小事宜十分精通。 烏月國確實剛上任了新的大巫師,聽說確實是長老們親自從大祁接回不久,此女手持烏木令,又是來自大祁,確實有幾分可信。 “那貴客想要怎樣的幫助?是金銀,是貨物,還是其他?”領頭人按下懷疑,想先問問她的打算再行判斷。 梧秋直言: “我其實是個江南商人,在家鄉得罪了當地知縣,家族怕我惹事,就把我逐出家門,我對家人、對官府都很失望,可孤身一人又無處可去,這才想起來當年偶然曾救助過兩名烏月國少年,他們給了我這個,說以后可以憑此到烏月國向他們索要報答?!?/br> “你說的金銀之類,并不能解我無處可去的困境,所以我想憑此令牌,請你帶我去烏月國面見大巫師,想求他給我安排一個不被侵擾的安生之處?!?/br> 梧秋將前因后果說得情真意切,又提起‘兩個烏月國少年’,當今烏月大巫師是雙生子之事很少有人知曉,此女既知大巫師新上任,能言明是兩人,又手持烏木令,這幾點加起來足以證明她所言非虛。 一個女子蒙受冤屈,還被家族驅逐,孤身一人在大祁過不下去,便想離鄉背井,投奔曾經救助過的人,這道理似乎也說得通。 “貴客既說得出我國大巫師是雙子,那敢問可知曉如今繼任大巫師的是哥哥還是弟弟?”領頭人做最后確認。 而這道題,恰巧梧秋知道確切答案: “自然是弟弟。他的兄長仍留在大祁?!?/br> 得到正確的回答后,領頭人基本確信梧秋之言,更何況對方的要求并不過分,又只是孤身一個女子,領回去問過大巫師,若確有其人,便引薦她見;若大巫師證明她是胡說八道,她一個女子在烏月國內也好處理。 當場便引她至帳篷小憩,說他們賣貨賣貨需要兩日的時間,她可以等買賣結束隨他們一同返回烏月國。 梧秋目的達成,謝過領頭人后便乖乖在帳篷里休息,直至第二日下午,商隊從烏月國帶出來的藥草基本售罄,需要采買的用品也差不多齊全,一行人收拾收拾,準備連夜趕回烏月國。 對于梧秋的身份,領頭人早已跟其他烏月國人解釋過,因為烏木令牌的關系,烏月國人對她很是客氣,甚至還給她分了一頭十分健壯的小馬。 據說烏月國人騎的馬都是從小在密林邊緣特殊喂養的,并不懼怕密林毒障。 一行人走了半日的路程,終于來到密林入口。 此時暮色西沉,梧秋見眾人從各自行囊中掏出一粒丹藥送入口中,正疑惑時,領頭人向她看來: “貴客,大巫師給你烏木令牌時,還附贈了其他的吧?” 見梧秋不解,領頭人見狀,略帶警惕的解釋: “是這樣的。烏月國人出入密林所用之藥,素來只有一來一回兩粒,出發前向長老領取,沒有多余的。你若沒有藥的話,只怕進入密林也是平白丟了性命?!?/br> 梧秋愣了愣,想起她的荷包里似乎也有這么一枚。 是常念在給她烏木令牌時一并給的清障丸,說烏月國密林中瘴毒叢生,還有各種毒物出沒,必須服用他們特制的藥才行。 見領頭人看她的目光越發疑惑,梧秋趕忙從荷包里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給領頭人看。 “是這個嗎?” 領頭人見到藥丸的那一刻,警惕之色頓時煙消云散:“是是!” 梧秋學著其他人的樣子,把藥丸就著水囊里的水給咽了下去,除了有點清新提神之外,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所有人做好準備,一頭扎入仿佛黑洞的密林之中。 梧秋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盡管她自小行商,走南闖北,但像這種深山密林還是第一次進入。 林子里到處都是黑黢黢的,樹與樹之間的縫隙也泛著深藍色的霧氣,大概那些就是烏月國人所說的毒障,以這些霧的濃度來看,要是沒有解藥,確實像能毒死人的樣子。 眼前雖看不到什么生物,但耳朵里除了商隊行走的聲音,還有一些窸窸窣窣,分辨不出是什么的聲音…… 梧秋精神高度緊張,絲毫不敢松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同時,還不忘緊緊跟著領頭人,一步都不敢拉下。 他們七拐八彎,大約走了一個時辰,從密林走出時,天色已完全變黑。 梧秋以為密林之后就是烏月國,但其實不然,眼前只有一道用石頭壘成的閘關,無人看守,只因閘關之后便是濃霧彌漫的無底深淵。 領頭人獨自上前,從他的腰袋中取出一只哨子,他站在深淵前突起的一塊巨石上,對著天際吹響了幾個復雜的音符,尖銳的哨聲在深淵上空回蕩,空靈詭異的不斷向遠處傳送。 吹完哨子之后,領頭人從巨石走下,讓眾人先原地坐下休息一會兒。 梧秋不敢多問,與眾人一同坐下等待,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只覺閘關下方忽的一震,梧秋嚇得直接站起了身。 只見先前還彌漫著濃霧的深淵散了,對面居然還有一座山峰,高度與閘關這頭差不多,也是植被密布的樣子。 不知何時,兩道鐵索從那邊的山峰連接到閘關,鐵索下掛著幾個碩大的鐵箱。 領頭人指揮眾烏月國人把貨物放到前面幾個鐵箱之中,鐵箱循環而下,從左邊的索道轉到右邊的索道,最后還剩四五個鐵箱子,領頭人招呼大家一起牽馬上去。 梧秋自然也在被邀請之列,她戰戰兢兢的樣子讓烏月國人忍不住安慰,領頭人是最后一個上的,確定人、貨、馬都坐上后,他才再次拿出哨子,又吹了另一段音符,鐵索這回反應很快,開始轉動著,把他們乘坐的鐵箱子井然有序的傳送到對面的山峰。 梧秋總算知道,為什么烏月國夾在大國之間,依舊可以屹立傳承下去。 這么復雜的入境方式,敵軍要來攻打的話,首先在布滿毒障的密林就得先死大半,剩下小半僥幸活命,也得摔死在這深淵里,仗還怎么打? 鐵索倒是很近,沒坐多久就到了對面,梧秋被領頭人托上山峰,他對這邊的接頭人嘰里咕嚕說了一番話,大抵是在介紹梧秋的身份。 接頭人聽完,對梧秋點了點頭,然后便不再過問,順利的跟隨商隊來到了傳說中的烏月國。 烏月國上空,飄揚著各種星星旗幟,街道上張燈結彩,像是要在過著什么節日似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還有甚者,走著走著就當街對著東南方參拜了起來。 領頭人見她好奇,遂解釋道: “這段時間是我們烏月國的月星節,雙月凌空,七星拱月,這節日我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正經舉辦過了,貴客運氣真好,竟然趕上了?!?/br> 梧秋疑惑不解: “既是節日,為何二十多年沒舉辦過?” 領頭人一番嘆息: “唉,只因那天像已經二十多年未曾顯現,今年新的大巫師接任,天象竟再次出現,也是天佑我烏月國?!?/br> 梧秋內心隱隱升起一個小小的念頭,不禁問: “這節日要辦多久?” 領頭人表示:“不定幾日,只要天象不消失,節日就會一直延續?!?/br> ……好隨性神奇的節日。 梧秋心下了然,不對他國風俗做過多評價。 一番輾轉,領頭人親自帶著梧秋找到大長老,大長老又驗了一遍梧秋的烏木令牌,確定無誤后才帶她乘車前往大巫師所在的月星宮,見到了穿上厚重繁瑣大巫師祭服,看到梧秋就目瞪口呆的常念。 第90章 ◎圣地之行◎ 常念屏退左右后, 心情復雜的盯著坐在他對面端杯飲茶的梧秋,見她姿態悠閑,好像真的只是來朋友家做客般。 “你就這么來了?”常念終于忍不住, 放下茶杯開口問。 梧秋想了想:“抱歉啊,來得匆忙, 沒給你帶什么禮物?!?/br>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背D顚⑸碜訙惤? 小聲問道:“祁昭的事, 我也是這兩天才聽說的,你是不是接受不了才逃避到我這里來的?” 梧秋神色自然的搖頭: “我沒有接受不了, 他死就死了唄?!?/br> 大巫師常念:…… “我純粹就是想你了?!蔽嗲镉盅a充了這么一句。 然而大巫師常念卻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眼神中寫著‘你看我信不信你就完了’。 見感情牌打不出去, 梧秋干咳一聲,放下杯子, 從荷包中取出一只金色手鐲: “其實是為了這個,你看看?!?/br> 之前她發現自己手鐲上的花紋與常念贈與她的烏木令牌上的花紋一致,便覺得二者之間定有關聯,于是把手鐲畫下, 讓祁珂拿給常思去看。 常思看后,果然第一時間找到梧秋,告訴她說這鐲子跟烏月國遺失幾十年的月光圣器很像。 原本梧秋只是覺得神奇, 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祁昭的事發生, 梧秋覺得這世界沒勁透了, 苦思著她還能去什么地方時, 忽然想起這茬兒, 于是千辛萬苦、跋山涉水的找來。 常念接過手鐲翻看兩圈后, 神情微變, 蹙眉問: “這東西你從何處得來?” 梧秋從他的表情就看出了常思所言不假, 這鐲子還真跟烏月國有關,于是一把將桌子從常念手中奪過: “這是我的鐲子。金玉一對,我出生時得來的?!?/br> 常念聽她說起‘金玉一對’,神情越發認真:“金老板,我沒有與你說笑,請問這鐲子您從何處得來?” 梧秋長嘆一聲,將金鐲放回自己的荷包,才對常念細細說來: “我知道,這對鐲子可能是你們烏月國的月光圣器。我雖然不懂你們所謂的月光圣器是什么,但這鐲子確確實實就是我出生時就有的?!?/br> 常念雖然沒說話,但從表情看顯然對梧秋的話有所懷疑。 “這么跟你說吧,我是被這對鐲子帶到這個世界來的。我原本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br> 這是梧秋第二次跟人說起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第一次是因為信任與愛;第二次是想求解。 她想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這對鐲子帶來這個世界,也想知道這對鐲子還能不能再把她帶回去。 “你……不是一出生就在金氏的?” 常念捋了捋思緒,像金氏那樣的人家,雖不是什么規矩繁瑣的簪纓世家,但一個傳承百年的大商賈之家,也不會容一個突然出現的外來人掌管家族那么多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