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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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是報答你當年的不娶之恩吧?!?/br> 兩人雖然名義上成過親,卻從來沒有以夫妻相處過,謝珺找到真愛逃離皇宮后,祁昭非但沒有怪罪,反而還為她遮掩了這么多年。 此番若非她的丈夫被禹王的人抓住威脅,她無計可施才回京尋求幫助。 “他在城外等你?!逼钫颜f。 謝珺的丈夫被抓,她以崔氏女的身份回京,在第一次見到祁昭時,就向祁昭坦白了一切,祁昭將計就計,藉著謝珺這步棋引蛇出洞,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把禹王的野心徹底拔除。 “謝了!”謝珺由衷感激,自從告訴祁昭丈夫被禹王抓住后,他便暗中派人前去營救。 忍不住扭頭看了眼身旁這張完全陌生的臉,謝珺問:“我真的很好奇,好好的皇位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祁昭從出生的那天起就是皇帝,謝珺比他大兩歲,算是親眼見證了他一路成長的艱辛,如今好不容易國富民安天下太平,他這個太平君主居然說不干就不干了。 一場假死戲演的是酣暢淋漓,硬是弄出個國喪,天下縞素。 “你當年不也是說不當皇后就不當皇后了?”祁昭笑言。 “我不當皇后沒什么影響,自有后來人上,可你重任在肩,怎能說放下就放下?” 謝珺覺得這些年祁昭變了很多,身上的戾氣也消散了不少。 祁昭想了想后反問她:“這重任又不是我想扛在肩上的,憑什么不能放下?” “曾經有人與我說,我們對這個世界的人和事而言,并沒有自己想像中那么重要,曾經我也以為大祁離不開我,然而事實上,只要有人把重任妥善的接過去,大祁照常運轉,有沒有我都沒關系?!?/br> 謝珺一聽便知道這話是誰說的,不禁失笑:“她的道理總是聽起來很新穎?!?/br> 提起‘她’時,祁昭目光無限柔和。 謝珺問他:“促使你做出這個決定的是她嗎?” 祁昭沒有回答,但答案顯而易見。 “哎呀呀,若從前我知道你竟是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我也犯不著離宮了?!敝x珺打趣他。 祁昭聞言扭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你算什么美人?不離宮咱倆也沒戲!” 謝珺白了他一眼,大度的不與他計較:“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找你的美人???” “過陣子,總得幫翊兒把我留下的麻煩都解決了再走?!逼钫颜f。 謝珺也覺得應該如此,若沒有祁昭在幕后扶持,憑祁翊那個毛頭小子,就算有武安公兵權在握,也沒這么快坐穩江山,光是那些盤根錯節的世家望族就夠他吃一壺的。 “也對。那你提前跟她說說,別讓她心急?!?/br> 誰知祁昭卻搖了搖頭: “暫時先不找她。長姐太精明了,許是梁淺露了什么餡兒,或是她自己察覺了什么,總之她懷疑我沒死,已經派人盯上梧秋了,我的人若此時現身被她發現,將來我就不好脫身了?!?/br> 祁昭有些無奈,有個太聰明的jiejie也是麻煩,若長姐跟祁珂似的沒頭腦,他這出戲還能唱得更完美些。 “所以你不打算告訴她你沒死?”謝珺覺得他這個想法很危險:“你不怕她傷心?” 祁昭笑答: “她那么聰明,不會相信我死了的?!闭f完頓了頓,又說:“就算信了也無妨,她很理智,傷心估計也就幾日,待我這邊辦完事就去找她,不耽誤?!?/br> “你就不怕她在你不出現的這段時間內與旁人私定終生?”謝珺問。 祁昭搖頭,篤定說:“不會的?!?/br> “呵?!?/br> 謝珺心說自己剛才怎么會覺得這小子長大了,懂情愛,會疼女人了? 是誰給他的勇氣這么自信? 現在什么都不提,讓人家干等著,等到他辦完自己的事在出現時,人家左手一個男娃娃,右手一個女娃娃,熱熱鬧鬧的問他叔叔你誰……那時看他到哪兒說理去。 就在閑聊間,兩人很快來到城門口。 國喪期間,城門守衛嚴格,所幸兩人各種手續十分齊全,很快便以送友人的名義過了關卡。 謝珺遠遠便看見一個清俊男子坐在馬背上沖她揮手,她高興的揮手回應,瀟瀟灑灑翻身上馬,拉起韁繩對送她出城的祁昭說: “我勸你,該知會的還是要知會的,別把一個女人的耐心想得太久?!?/br> 祁昭看了一眼從遠處跑馬迎來的男子,直接拍了下馬腿: “知道了,快去吧。后會有期?!?/br> 謝珺匆匆應了一聲,便頭也不回的迎向她心中所愛。 二人在不遠處會面,沒有擁抱、沒有親吻,但眼里卻只有彼此,他們目光繾綣過后,兩人同時回首向站在原地的祁昭揮了揮手,然后并肩而行,迎著夕陽奔向屬于他們的幸福遠方。 祁昭一直盯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覺得那個畫面太美好,等他處理完京城的事,他也要帶著他的心中所愛縱馬江湖,形影不離過恣意余生。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冬月二十七,先帝停靈出殯之日。 今年的第一場雪從凌晨開始下,如鵝毛般紛紛揚揚。 純白儀仗迎著飛雪,在銀裝素裹中向帝陵開拔,從南華門到朱雀街,幾十里的路上跪滿了百姓。 威武禁軍在前開路,欽天監在飛雪中拋撒黃錢,千人儀仗護著先帝棺槨,一路哀哀泣泣著走向西郊皇陵。 在離西郊皇陵不遠的高山上有一座亭子,能看到皇陵入口,亭子里站著個人,她身量高挑,容顏秀麗,穿得卻十分單薄,任由被風刮進亭子的風雪吹打,她只如一尊冰冷的石雕,整半天都沒有動一下。 蕭凜拿著一件水貂披風上山,輕柔的披在梧秋身上: “出來也不說一聲,我滿院子找你?!?/br> 自從祁昭的死訊傳至木緣鎮,梧秋從表面看沒什么變化,就好似此刻她的目光正緊緊盯著極遠的山路上長龍般的護送隊伍,沒有哀泣,沒有悲傷,沒有表情。 不過短短四十幾日,蕭凜卻是親眼見證著她一日比一日沉默。 “我用盡能用的人脈,查出他是被禹王派出的刺客所害,中的是見血封喉的毒,無藥可解,太醫院因此告老還鄉了好些人?!?/br> “我也不愿相信他死了,可事實就是如此?!?/br> 蕭凜不知道怎么勸慰她,干脆把話挑明,早一日斷了她的念想,她便能早一日走出這段感情。 “祁昭不會死?!?/br> 自從聽聞祁昭的死訊后,梧秋已經不記得自己重復了幾回這句話。 “他若沒死,為何連個報平安的消息都沒傳來?他曾派出那么多人在你身邊,想要傳個消息給你很容易吧?!?/br> 蕭凜激動的說,雖然祁昭死得很意外,但事情既然發生了,無論多么意外都必須要接受事實。 “梧秋,他也是人,是人就有失算的時候,但他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他失算一次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br> 蕭凜伸手為梧秋把披風的繩結系好,讓溫暖的披風將她全部包裹,再戴上貂絨帽子,嘆息勸說: “現在大祁的新帝已然登基,祁昭也入了皇陵,你還是盡早看開些吧……” 蕭凜走后,梧秋在風雪亭里站了整整一日,像是在跟自己較勁,也像是在期待著什么。 若他沒死,見自己凍得瀕死會不會突然出現制止?會不會把她抱入溫暖的懷抱然后再狠狠的埋怨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可惜,梧秋的想法一樣都沒有得到證實。 風雪依舊,寒冷依舊,她也依舊……沒有任何奇跡出現。 就在夕陽最后一抹余暉快要落下海平面時,梧秋終于動了,身子僵硬至極,差點沒緩過來,但她并不覺得冷,反而很熱,熱得她暈頭轉向,連最后是怎么下山的都不記得。 她與蕭凜聽聞祁昭死訊后便立刻潛回京城,但京城因國喪進出審查特別嚴格,未免被人認出,蕭凜便命人租了城外一座小莊園做臨時落腳處。 這小莊園就在山腳下,梧秋爬上山能看到皇陵前的那條路。 自從在風雪里等了整整一日,下山后梧秋就病了,病得十分嚴重,一日十二個時辰,她有十一個時辰都是昏昏欲睡的。 蕭凜想方設法的為她請醫治病,在不少良醫和名貴藥材的將養下,梧秋才漸漸好轉,而那時離祁昭去世已經四個多月。 這日天晴,梧秋從憋了三個月的小院中走出,看著春暖花開的景象,對蕭凜說了句: “我們回木緣鎮吧,段大師定然已經把我的鐲子修好了?!?/br> 蕭凜穿著農夫的衣裳,扎著圍裙,手里端著個破碗在喂雞,聽了梧秋的話,他訝然回頭: “你想通了?” 梧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再不想通,我就是棒槌了。走吧,什么時候出發?” 蕭凜大喜過望,不去深究梧秋是真想通還是假想通,反正他不愿錯過這個機會能把她心甘情愿帶離京城的機會: “只要你點頭,隨時都可以?!?/br> 第88章 ◎逃離◎ 蕭凜的行動力超絕, 在梧秋松口說要去木緣鎮的一個時辰后,他便命人準備好了車馬與干糧。 梧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自己待了四個多月的小院,帶著芙蓉和芍藥爽快上車。 他們一路沿著官道往木緣鎮去, 大病了一場的梧秋整個人仿佛鮮活了過來,路上跟芙蓉芍藥有說有笑, 半點沒有前陣子沉默寡言的樣子。 蕭凜將她的變化看在眼中, 很為她感到欣慰。 途經一座名為花溪縣的小城, 車上干糧快要用盡,便停在此小城補充糧水。 蕭凜忙活的時候, 梧秋和芙蓉、芍藥就在車上等, 因無聊掀開車簾, 只見這小鎮不愧為花溪,竟是一座到處都有花妝點的美麗小鎮。 梧秋頓時來了游興, 喊上兩個姑娘一同下車,對在干糧店中挑選的蕭凜喊了句: “我們去那邊買點蜜餞,馬上回來?!?/br> 蕭凜隨口應了一聲,想著反正此處離京城已經很遠, 應該不會有被認出的風險,便由著她撒歡去了。 梧秋幾人在街上游逛一圈,買了幾束鮮妍的花拿在手里, 找到一家專賣喜餅蜜餞的鋪子, 芙蓉和芍藥進去挑選, 梧秋便站在店鋪的牌匾下等待。 手里的花很香, 讓人忍不住湊近了聞, 不知是她聞得太陶醉, 還是街面上太過嘈雜, 她竟絲毫沒有發覺頭頂的牌匾竟有些搖搖晃晃, 眼看就要掉落下來。 此刻的梧秋站在牌匾的正下方,牌匾掉落,第一個砸的就是她,但梧秋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站的位置有多兇險,或者說,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