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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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咱們被圍了?!?/br> 禹王的兵被盡數趕進內城,后方揚起一面又一面的獵鷹旗幟,這面旗在大祁無人不識,乃是武安侯府季家軍的專屬,這面旗幟飛揚在哪里,季家軍就在哪里。 “爹,咱們中計了?!?/br> 世子祁彥在看到獵鷹旗的那一刻才真正害怕起來,季家軍能出現在這里,就說明后方已經被他們掃蕩過了。 看來他們的行動,季家軍那邊了如指掌,但季家軍是何時發現他們的異動,又是從何時開始應對的,他們竟一無所知。 而最壞的可能,是從他們決定毒殺祁昭開始,就已經被盯上了,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對方請君入甕、斬草除根的計策罷了。 “別慌!”禹王茍了一輩子,基本的理智尚存:“繼續攻城!季家軍謀反,陛下垂危,所有禹王府眾隨本王攻城救駕!” 從祁瑤的話語中,禹王可以確定祁昭必定已死,只要他此刻入宮,把季家軍關在宮門外,撐到明日上朝之時,他反污季家軍謀反,把這池水徹底攪渾,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然而,禹王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亮,卻被城墻上如春筍般冒出的弓箭手射斷了后路,箭矢如雨般疾射而下,僅一輪的功夫,禹王及身后將領兵士便傷及了大半。 祁昭不是死了嗎?為何皇宮守備布防仍這般森嚴?那些弓箭手是早就埋伏在城墻之上的嗎?禹王此刻膽戰心驚,終于意識到自己今夜可謂自投羅網,已是甕中之鱉。 “爾等已是窮途末路,此時繳械降者,孤不殺之。給你們三息時間,一、二……” 祁翊用一聲‘孤’說明了自己的身份,還沒等他數到三,追隨禹王謀逆的部眾便紛紛丟下手中兵刃,一盤散沙般抱頭跪地求饒。 禹王肩頭中箭,從馬上摔下,看著手下丟盔棄甲,便知大勢已去,而更令他難堪的是,世子祁彥竟也隨那些部眾一般,拋下了手中兵刃: “我、我也投降,求殿下饒命!饒命!” 禹王看著像狗一樣跪趴在地上求饒的兒子,絕望至極,不過這也算是一條活命之道,今日雖敗,只要能留下性命,來日說不準還有反攻之機,可惜—— 一支利箭脫弦而出,正中禹王世子磕頭抬起時的眉心,長箭貫頭而過,祁彥當場斃命。 禹王眼見兒子慘死,還想仰頭與城墻上那射箭的孩子理論,另一支長箭便也射出,正中他的咽喉,禹王瞪著雙眼倒下,死不瞑目。 “禹王祁旸,其子祁彥,謀逆當誅!” 祁翊放下弓箭,冷靜又絕情的樣子,讓祁瑤不由自主想起了祁昭十二歲那年反殺寧王時的樣子,歷史仿佛在眼前輪回了一圈。 要說之前祁瑤還在懷疑祁翊能不能勝任,現在倒是絲毫不懷疑了。 禹王父子殺得干脆,他們的部眾狼狽受縛,一場看似宏大的謀反場面,居然不到一個時辰就被徹底鎮壓下來。 祁翊走下城墻,祁瑤接過他的弓箭,由衷夸道: “做的不錯!你皇叔沒看錯人?!?/br> 其實后背早已濕透的祁翊無奈動了動嘴角,還沒開口說話,就聽身后有人喊了一句: “宮內怎么失火了?” 眾人這才藉著城墻高處便利,轉到另一邊果然看見宮內一處火光沖天,不時傳出爆炸聲。 “那是……昭福殿方向?” 祁翊對宮中地形還不熟悉,因此不敢確定,但從祁瑤霎時變色的表情來看,祁翊便知自己猜得不錯。 祁瑤慌忙從城墻走下,帶人往昭福殿方向趕去。 她趕到時,整座昭福殿都被大火吞噬,不時有余爆發生。 “昭兒!” 祁瑤喚了一聲后,就要沖入火場,被一旁指揮救火的梁淺死命拉?。?/br> “公主小心,賊人在昭福殿安了火藥,此時沖入,必死無疑!” 像是為了印證梁淺的話,昭福殿中再次發生爆炸,火浪直把外面救火之人都沖撞得七倒八歪。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有火藥?誰放的?陛下還在里面……”祁瑤跌坐在地,只能看著漫天火光無能為力。 梁淺擁著她,向燃燒在火中的昭福殿看去: “應該是給陛下下毒之人安排的,先前你們離開后,我與眾臣們在外殿商議陛下喪儀,誰知殿內忽然起火,我們想沖進去把陛下救出,怎料內殿就開始爆炸,接連炸了七八回,火中有桐油,人根本沖不進去?!?/br> 祁瑤聽完梁淺之言,滿腔憤怒無處發泄,只得恨聲質問: “下毒之人呢?我要親自問問她,我祁家哪里對不起她,陛下哪里對不起她,她竟喪心病狂下此狠手,我要她血債血償!” 梁淺遺憾嘆息: “盧英說陛下發現自己被下毒后,當場就把下毒之人殺了,她已經死了?!?/br> 祁瑤氣得錘地,梁淺怕她傷著自己,只能緊緊將她環繞。 昭福殿的火勢越來越大,宮人們奮力救火,直到天方魚肚白才將將把火撲滅,但原本巍峨的宮殿此時成了一片廢墟,除了些金玉之物,連屋梁都燒成了灰燼,更別說其他。 祁瑤始終等候在外,這段時間二公主祁淑、三公主祁音、五公主祁珂也都聞訊趕入宮中,原本可以更早一些,但宮門前剛經歷過一場戰斗,狼藉一片,直到天亮才恢復秩序。 火滅之后第一時間,幾位公主一同進入火場,想從灰燼中扒出奇跡,但很可惜,幾位公主及宮人侍衛們在灰燼中搜尋了大半日,連祁昭的一根手指都沒找著。 想也知道,被炸那么多回,再被澆了桐油的火燒了一整夜,便是鋼筋鐵骨也留不下來。 一代帝王,就此隕落。 所幸皇帝臨駕崩前,召集百官,親口冊封了太子,盡管這位太子不是先帝所出,但身上也流有祁氏血脈,自小便姓祁,入的是皇家族譜,再加上先帝臨終遺詔,武安侯世子祁翊就這樣成了正統。 在先帝駕崩后十日,祁翊順利登基,國號長明。 而長明帝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禹王造反,謀害先帝的罪行公之于眾,所有在暗中與禹王府有所勾連的臣子皆被陳列在冊,證據確鑿,統一清算。 新帝盡管年輕,但手段卻相當老練,對于朝中的人和事更是了如指掌,有如天助般很快將改朝換代的朝局穩定下來。 該封的、該賞的、該罰的,種種決策,新帝竟做得絲毫不錯,叫人挑不出錯。 每當新君繼位,周邊敵國多少都會有所動作,但神奇的是,以往挑釁最多的北遼,在大祁新舊君主交替之時,竟沉寂不發,邊境安靜如斯,一經打聽后才知,原來是北遼王竟也在前段時間遇刺。 北遼的時局比大祁還要復雜一些,大祁是繼承人太少,而北遼則是繼承人太多,尤其北遼王去世之后,原本應該回國繼承王位的太子蕭凜,竟也在回國途中消失無蹤了。 太子這一失蹤可讓北遼徹底亂了套,剩下七八個王子為了爭奪王位,已經開始發動內戰,斗得你死我活,最終北遼王的位置花落誰家還未可知。 相比北遼的諸王混亂,大祁這邊可謂平靜安寧。 轉眼間,先帝已駕崩月余,未免引起民間過多猜測,先帝遇害尸骨無存之事被朝廷壓得密不透風,由新帝下達命令,抬先帝衣冠入皇陵,一切皆按過往帝故儀式安葬,在泰安殿停靈四十九日后出殯。 第87章 ◎國喪◎ 皇帝駕崩, 新帝登基。 對于平民百姓來說,只要沒有戰亂,不亂改現有的國法, 誰當皇帝其實都一樣。 當然也有覺得不一樣,覺得天塌了的。 比如前不久為了攀附權貴, 把自家族長都□□出去的金氏。 此事傳入梨園之時, 金亦開正焦躁不堪的把手里算盤打得飛起, 眼前的帳,無論他算多少遍都不對。 自從把梧秋送入宮后, 金氏的生意確實都到了他手里, 可也只是在他手里過了過, 就被各房瓜分了個干凈。 尤其是二房,藉著金玲搭上禹王世子這條線, 把金氏在西南和京城的產業攬過去了大半,其他各房也都如狼似虎,恨不得趁此機會把大房所有的利益全都咬走。 金亦開算了半天,發現大房現有的產業, 竟連梧秋管理時的一半都沒有。 那些人嘴上說著都是一家人,可金氏向來是以實力說話,如今大房的產業少了, 年底產息自然要削減, 大房若是落敗, 明年在金氏當家做主的可就未必是他了。 金亦開如今竟有些后悔把梧秋送進宮, 畢竟他這個女兒是真能干, 從小便顯露出驚人的經商頭腦, 盡管脾氣大, 規矩大, 卻有本事在金氏說一不二,她當族長這些年,把金氏的財富翻了幾番。 若非皇帝看上了她,金氏想借此東風更上一層樓,金亦開也舍不得把她送走。 眼前的帳越算越糟心,都不知梧秋那些年是怎么管的,還有她一手創立出來的聽風,這個掌握了全國市場消息的組織也出了問題,金亦開發現他根本cao控不了。 聽風的消息傳遞是要特定暗語的,這些暗語除了梧秋之外無人知曉,不過短短一個月,金氏的生意就比旁人滯后許多,好幾處生意都沒能趕上,損失驚人。 “老爺,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金亦開的長隨管家一路小跑著去了后院,邊跑邊喊,到了書房也不敲門,直接闖入,氣得正心煩的金亦開直接把手里的算盤給摔了: “干什么?有沒有點規矩?” 管家顧不上老爺生氣,一股腦兒的把皇帝駕崩的消息說了出來: “禹王謀反,派刺客刺殺皇上,皇上駕崩了?!?/br> 金亦開只覺一陣耳鳴,氣血由下而上直沖腦門,他盯著前來報信的管家,恨不能把對方瞪出個窟窿來。 皇帝……駕崩了? 他,他才把女兒獻上去,皇帝就駕崩了???! 金亦開耳膜震動,低頭看到滿桌的狼藉賬目,心臟處不禁抽痛,咬牙忍了片刻才稍微緩解,虛弱無力的問管家: “那梧秋呢?她可有……從宮里出來?” 如今最好的結果,就是皇帝死了,梧秋恢復自由,那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是愿意去把剛剛逐出家門的女兒給迎回來的,畢竟經過這一個月的嘗試,金亦開已經清楚自己有多少能耐。 如今金氏一團亂,大概也就只有梧秋回歸才能解。 然而管家接下來的話卻讓金亦開噴出一口老血: “大小姐不知所蹤。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禹王謀反了呀,老爺!二房的玲小姐與禹王世子的關系被查了出來,官府現在正在查封二房所有的產業!咱們整個金氏都能被連累啊?!?/br> “噗——” 金亦開被氣得吐血,滿腦子都是‘謀反’‘查封’‘連累’這些字樣。 若是罪名成立,整個金氏都將萬劫不復,金氏完了!全完了…… 金亦開氣血攻心,身子徑直向后倒去。 ** 一個月后。 黃昏時分,一男一女各牽著一匹駿馬在滿是縞素的街道上行走。 男的絡腮胡,皮膚黝黑,后面背著斗笠和包袱,女的鏢師打扮,腰間佩劍,容貌普通,兩人看起來都像是三四十歲,并肩走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一點都不扎眼,看著就像街景的一部分般。 “你就這么出來了,不怕被發現?”鏢師打扮的女人開口詢問,聲音竟謝珺一模一樣。 “你幫了我這么大忙,不送送你心里過意不去?!倍@個絡腮胡男人的聲音更加令人震驚,不是祁昭又是哪個? 誰能想到,這街上看似最最尋常的兩人,竟是兩個本該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