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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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凜扎著圍裙,在灶臺旁切菜,聞言停下動作,屬下繼續說: “金老板想在朱雀街上多開幾家商鋪,聯系了幾家有轉鋪意愿的掌柜的,今日在梨園見面相談。那禹王世子得了這消息,竟暗中派人將梨園團團圍住了,金老板現在被困在梨園了?!?/br> 只聽‘匡啷’一聲,蕭凜將手中菜刀摔在案板上,這回他冒險來大祁,就是為了跟梧秋再續前緣,悄悄的把人接去北遼,誰知剛到大祁就暴|露了身份,使他陷入被動,不敢有什么大動作。 但梧秋此時有危險,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讓郁坤想辦法調集人手去梨園救人?!?/br> “是?!?/br> ** 梨園位于小白云觀東側,顧名思義,是一座以梨花聞名,對外開放的觀賞園林,如今園內晚梨花開得正盛,約上三五好友,在園中包一片院落,品茗賞花,作詩閑談,都別有一番雅趣。 金梧秋一直覺得朱雀街上金氏的商鋪太少,且多以珠寶為主,與其他街道飲食、妝衣等鋪無法做到客流聯動,便想再開幾家,難得最近聽聞朱雀街上有幾家老鋪子想轉讓,她第一時間就派人聯系那些掌柜,相約在梨園當面商榷。 誰知宴席還未開始,金梧秋談話的院子便被人強行闖入,眾掌柜嚇得大驚失色,紛紛向金梧秋表示,談生意可以,但若想暴力脅迫,他們是萬萬不會從的云云。 金梧秋讓眾掌柜稍安勿躁,將目光鎖定在最后走進雅間的祁彥身上,沉聲質問: “世子,你這是何意?” 祁彥好整以暇的盯著金梧秋,對手下一揮手,手下便自動開始驅趕雅間中的其他掌柜。 金梧秋知道今日生意是談不成了,高聲安撫: “諸位掌柜,實在抱歉的很,在下今日別有客到,待事了后,梧秋定會親下拜帖,請諸位掌柜再聚?!?/br> 今日來赴約的掌柜都不是傻的,自然看得出這個帶人闖入的勞什子世子來者不善,金梧秋說是客人,算是全了幾方臉面。 掌柜的們被趕出了雅間,祁彥卻暫時不打算放他們出梨園,省得有人去通風報信,徒增麻煩。 雅間內很快就只剩下祁彥與金梧秋兩人,祁彥還是第一次在近處打量金梧秋的面容,覺得此女外表看來清麗無雙,身姿高挑,窄肩細腰,很有江南女子的溫婉氣韻,怎料內里脾氣卻硬的很,跟她的外表有些不搭。 “世子,看夠了嗎?” 金梧秋雙手負在身后,左手撫上右手手腕上的冷箭,淺笑嫣嫣的問。 祁彥被她唇瓣的微笑吸引,作勢伸手去摸,被金梧秋率先閃避,他也不介意,反倒自如的坐了下來: “金老板女中豪杰,令本世子傾慕不已?!?/br> “傾慕?”金梧秋輕笑著環顧一圈,意思是:你就是這么表達傾慕的? 祁彥無奈攤手: “唉,本世子何嘗不知這么做不好,怎奈金老板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本世子愛慕心切,只得出此下策,還請金老板莫要見怪?!?/br> 說完,祁彥端起一杯茶,來到金梧秋身旁: “這樣好了,本世子以茶代酒,給金老板賠罪可好?” 金梧秋再退,始終與他保持兩三步的距離,祁彥也不急,只當金梧秋已然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今日無論如何都跑不出他的手心,自然也就沒必要被她逼得太緊。 “我這人天生不愿應付厭惡之人,所以世子有什么目的,還是直接說吧?!苯鹞嗲锢涞?。 祁彥瞧著她,覺得這女子冷臉時有種說不出的桀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祁彥從來就不喜歡那些對他投懷送抱的,天生喜歡征服不馴之物,比如烈馬,比如不喜歡他的女人。 “目的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本世子心悅金老板,希望與金老板多多親近?!逼顝┰俅慰拷鹞嗲?,金梧秋用腳勾了張椅子擋在身前。 祁彥看著椅子和椅子后面無表情盯著自己的金梧秋,突然決定表現一些風度,重新退回了茶桌旁,兩人隔著桌椅說話: “還未感謝之前金老板出手相助,把洞庭那批軍械送去了我大哥的礦場,為本世子避免了一場災禍?!?/br> “也是因為那件事,讓本世子見識到金老板的手段,說實在的,本世子身邊正需要像金老板這樣,既聰明手段又高明的女子主持內宅,若是金老板愿意,本世子可以許金老板一個側夫人的位置,讓你入主禹王府,如何?” 祁彥還是那么的自信滿滿,總覺得自己開出的條件對一個商戶女來說是很難拒絕的,說完就坐等金梧秋自己靠過來,然而他左等右等,什么也沒等到,抬眼向金梧秋看去,還收獲了一個仿佛在看傻子的輕蔑眼神。 “怎么?”祁彥覺得面子有點掛不住,不怒反笑:“金老板覺得不好嗎?” 金梧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情,問祁彥: “你就是用這些話騙的金玲?” 從前只知道金玲糊涂,卻想不到她糊涂至此! 這么一個九天十地都難找出來的傻缺玩意兒,金梧秋沒一箭射了他都算是心地善良了。 祁彥卻以為她是在意自己曾與金玲的牽扯,果斷撇清: “金玲又怎么能跟金老板相提并論呢?本世子可沒有承諾過她任何。只有金老板你是特殊的?!?/br> 金梧秋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罵道: “狗東西!真該讓金玲來看看你這副嘴臉?!?/br> 為了這么個男人,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以為能感動對方,不料在對方口中,她竟什么都不是。 祁彥臉上的笑容,在聽到金梧秋罵他‘狗東西’的時候就掛不住了,將手中杯子摔在地上,怒聲咆哮: “金梧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世子屈尊降貴來找你,你不知感恩,還敢對本世子出言不遜,看來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處境?” 金梧秋見他不再偽裝,反倒輕松下來,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好整以暇的問: “我什么處境?不如請這位狗世子來告訴我?!?/br> 祁彥咬著后槽牙道: “此地已然被本世子的人包圍了,今日你插翅難飛。若是乖乖的聽話,本世子先前的承諾不變,但你若不知好歹,就別怪本世子對你不客氣了?!?/br> 金梧秋的左手在袖中輕撫袖箭,輕哼一聲: “好啊,我正想看看世子想怎么對我不客氣?!?/br> 祁彥有心鎮壓她,聞言一拍桌子,對外大喊一聲:“來人!” 雅間外悄然一片。 金梧秋還故意探頭張望,把祁彥氣得夠嗆,以為手下離得較遠沒聽見,干脆自己去開門喚人: “來人!都死哪兒去了!來——” 祁彥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雅間的門一開,就有一把閃著銀光的劍,精準無比的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被人用劍抵著脖子,逼著后退,祁彥姿勢僵硬,腦袋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就在剛才開門的瞬間,他已經看到了院中的情形。 那些跟著他闖入梨園的手下,此刻全都抱頭蹲在地上,每個人的脖子旁邊,都各有一把屬于他們的刀劍。 祁彥被逼著倒退,跌坐在一張太師椅里,顫顫抖抖的對金梧秋問: “你,你,你做了什么?這怎么可能!” 他是在得知金梧秋在梨園的瞬間才決定直接帶人闖入的,金梧秋不可能事先知曉才對。 “世子,你在威脅我之前,都不打聽打聽,此處是誰的地盤的嗎?”金梧秋起身,指了指四周,財大氣粗的揭曉謎底: “這梨園和隔壁的桃園,乃至旁邊的小白云觀,這一片都是在我金家的地上建成的,你在我家的地盤上對付我,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若非是自己的地盤,金梧秋還真沒膽子孤身一人把那些掌柜都集中到一起來。 祁彥屬實沒想到這一層,他只當金氏在京城,只有那些街上的商鋪和城外的幾十個田莊,沒想到城內還有這么大一片地,早知如此,他也不敢這般囂張了。 “你,你想怎么樣?本,本世子若在京中出什么事,陛下與我父王都不會放過你的?!逼顝┥珔杻溶蟮耐{。 金梧秋走到他身前,將貼在他脖子上的劍推開了一些,祁彥見狀,以為她被自己嚇到了,正想說幾句軟化時,金梧秋一個巴掌掀在她臉上,把祁彥的臉都打偏到一邊。 “這一巴掌,是因你攪了我的生意。便宜你了,我數到三,帶著你的人,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一……” 祁彥捂著自己的臉,內心激蕩不已,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當面打了巴掌,他想還手,可自己卻受制于人,聽著那女人毫不猶豫的數出了‘二’,祁彥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猛地起身便往門邊跑去。 跑了一半,又被金梧秋喚?。骸笆雷?!” 祁彥停住,擔心金梧秋改變主意,想回頭問他,誰知剛一轉頭,眼前就覺一道銀光從他眼前閃過,然后他的腦袋被迫向后帶了帶,頭上的發冠就此破碎,令他發髻松散,瞬間成了披頭散發的瘋子。 而對面金梧秋正抬起了她的手臂,那支將他發冠打碎的袖箭,正是從她的衣袖中射出的…… 祁彥盯著金梧秋抬起的手,此刻兩腿才開始發軟,這金梧秋袖中藏箭,若他剛才動手冒犯,只怕早就被她射穿喉嚨了吧。 “這一箭,是還世子那晚的攔路之情!”金梧秋淡淡的說完,放下手臂,冷冷的說了個‘滾’字。 祁彥哪里還敢多留,今日之辱,待日后再找機會討回來便是。 捂著腦袋來到院中,把同樣灰頭土臉的手下叫上,一溜煙的跑出了梨園,哪里還有當初闖入時的半分囂張。 “東家,這人存心不良,就這么放過他,今后會有麻煩?!弊o衛如是說。 金梧秋調整手腕上的袖箭,回道: “他一個藩王世子,在京城待不久的。待他回了西南,也就鞭長莫及了。不過防范還是要做就是了,不可掉以輕心?!?/br> “是?!弊o衛領命退下。 ** 宣和殿中,高影有急事奏報。 祁昭放下奏折,讓他近前回話,高影將今日梨園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祁昭知曉。 當祁昭聽到祁彥竟敢在京城公然鬧事,還敢脅迫他家梧秋,氣得直接把手中的奏折摔在龍案上。 “你們動手抓住此人了嗎?不必告訴他緣由,直接留一口氣讓他滾回西南就成?!逼钫雅?。 高影趕忙解釋: “陛下,咱們沒出手,金老板自己的人就解決了,她還打了禹王世子一個巴掌,給他吃了一根袖箭?!?/br> 祁昭頗感意外:“你們沒動手???” 高影訕訕:“這不……沒機會嘛?!?/br> 陛下吩咐過,他們只能在金老板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動手,可今天這情況,有生命危險的顯然時禹王世子啊。 祁昭長松一口氣,語氣頗為贊賞: “幸好她有防備,不愧是她!” 高影沒懂陛下臉上那與有榮焉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他還有另一件事沒有稟報: “今日四夷館那邊也出動了,不過他們在看到金老板有幫手后,就悄悄離開了梨園,應該是蕭凜的意思?!?/br> 高影嘆道:“這北遼太子蕭凜在明知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愿分出兵力前去搭救金老板,看來他對金老板是有幾分真心的?!?/br> 祁昭撿起剛被他摔了的奏折,平靜無波的說了句: “對金老板有真心的人多了,他算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