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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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反駁,就聽虞子青又說: “梧秋,其實你就是想找個擋箭牌,若是如此,你完全可以找我,八年前我就與你說過一回,你永遠可以把我當做你的盾牌,無論什么事,我都愿意擋在你身前?!?/br> 這些話金梧秋八年前確實聽過,當時她就不懂自己身前有什么好擋的,風雨雷電她又不是受不起。 而現在,她依舊不太懂。 大哥依舊在那喋喋不休: “可八年前你沒有聽,最后結果怎么樣?慕容弦不知所蹤,你的感情終究錯付了?,F在又想重蹈覆轍嗎?” 虞子青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上前拉起金梧秋的手,說: “梧秋,我當初說的話,此刻依舊作數?!?/br> 金梧秋原是把大哥的發言當說教在聽,但此時大哥過來拉住了自己的手…… 他正深情款款的看誰呢? “大哥?!苯鹞嗲锎翥兜膯玖怂宦?,然后舉起被他握住的手,誠心發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虞子青深吸一口氣,大義凜然、英勇就義般的說: “意思就是,你現在就去把那個人趕走,大哥娶你!” 金梧秋整個人都嚇麻了! 大哥,娶我? 這是什么新世紀文壇第一恐怖言論? 先不說她不喜歡大哥,大哥也未必真喜歡她,單單是想像婚后要跟他這樣一個無趣又古板,吃個飯都能挑出你三個錯處的男人在一起,睡前說不定還要逼著你做一日錯誤總結,然后說教個半小時才讓你入眠,醒來看到的就是一副教導主任的嘴臉。 讓她跟這樣的人一輩子生活在一起,還不如英年早逝! 就在這時,金梧秋被虞子青抓住的手被人從一旁奪了過去,只見祁昭已經戴上了他的新裝備,氣質滿滿的站到金梧秋身邊,用眼神與同樣站著的虞子青激烈對峙。 祁昭自不必說,二十五年的皇帝可不是白當的,氣勢這塊沒輸過。 虞子青也不遑多讓,仗著與金梧秋的關系特殊,竟不見半分頹勢。 被他倆夾在中間的金梧秋,被空氣中那股辟里啪啦火花帶閃電的暴烈氛圍壓得她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要娶你?” “他是何人?”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問金梧秋,然后開展新一輪對峙————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主要是看金梧秋先回答誰。 金梧秋自知此刻已淪為他們斗氣的工具人,向兩邊虛弱一笑,然后忽然越過兩人,沖著外面大喊: “中午讓九娘加只八寶醬鴨,大哥愛吃;再加一份腌篤鮮,謝郎愛吃!” 不合時宜的喊完之后,金梧秋從夾縫中起身,艱難萬分的鉆了出去,說道: “那什么,我去廚房盯著九娘,怕她偷懶,大哥和謝郎正好認識一下,中午咱們一起吃頓飯?!?/br> 說完這些,金梧秋不給兩人阻攔反對的機會,一溜煙跑了出去,把戰場留給男人。 片刻后,祁昭坐在金梧秋的位置上,就著她用過的杯子飲茶。 虞子青來者不善:“在下虞子青,閣下貴姓?” 祁昭從容不迫:“謝映寒?!?/br> “謝公子,想必你已知我與梧秋的關系?!庇葑忧啾M量客氣。 “知道,你是我家梧秋的愛慕者嘛,我都聽到了?!逼钫驯M量禮貌。 虞子青一拍桌子:“我是她大哥!” 祁昭無懼挑釁:“那你還求娶她?天理不容啊?!?/br> 虞子青頓時面色鐵青: “那敢問謝公子與梧秋是何關系?” 祁昭自若應對: “正是閣下想像中的那種關系啊?!?/br> 虞子青語帶威脅: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在下勸你做人最好把心思擺正,免得遭受無妄之災?!?/br> 祁昭身子靠后,昂首晃腦老神在在的模樣像極了挑釁,忽然笑問: “閣下似乎很喜歡說教?可惜我不、愛、聽?!?/br> 虞子青忍無可忍,一把掀了兩人之間的桌子,今日若不教訓教訓這個無恥之徒,他都沒法向義父和金氏交代。 祁昭也不是軟柿子,三兩招便化解了虞子青的攻勢,兩人就在花廳中打得有來有回,熱火朝天。 ** 金梧秋逃到廚房,拿了根蘿卜邊啃邊長吁短嘆,這行為非常影響傅九娘的工作環境,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摔,對金梧秋斥道: “你有完沒完?” 金梧秋看了眼菜刀,習以為常: “你做你的,我吃我的,河井不犯?!?/br> 傅九娘語塞,又不能真拿菜刀砍她,只能認命: “我跟你說,以后想加菜就早點說,我這每天都是有計劃的?!?/br> 金梧秋也很無奈: “我也不想的,那兩道菜你想加就加,不想加就不加,反正我看他倆今天估計都沒胃口?!?/br> 傅九娘嗤笑一聲: “你倒清醒。那你躲什么?” 江南早晚都會來人,東家這么大的事說做就做,難道還怕江南那邊不高興嗎? “誰說我躲了?我是來監督你做菜的?!苯鹞嗲锷酚衅涫碌恼f。 傅九娘剛想再摔一次刀,珍珠姑娘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傳話: “東家不好了,花廳里打起來了?!?/br> 金梧秋嘴里的蘿卜忘了嚼,打起來了? 我天,謝映寒可是皇帝的暗衛,絕頂身手,大哥也就跟跑江湖的學過幾招,對付幾個小蟊賊不成問題,絕不可能是謝映寒的對手,別讓人給打壞了,她沒法跟父親交代。 趕緊扔了蘿卜往花廳趕去,邊跑邊回頭對傅九娘交代: “那倆菜不加了,東暖閣擺飯,速度!” 傅九娘覺得這東家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自己對菜不感興趣,倒是會使喚廚子。 ** 又過了兩刻鐘,涌金園東暖閣。 一桌家常菜擺滿了圓桌,金梧秋坐在中間,兩側坐著互看不順眼的兩只烏眼雞。 回想媲美戰場的花廳現場,能砸的都砸了,不能砸的都踢翻了,一地狼藉。 虞子青打得氣喘吁吁,祁昭讓得氣定神閑。 金梧秋果斷入場調解,這才有了現在這頓心平氣和坐下來一起吃的午飯。 虞子青此時已經恢復氣息,原以為小白臉是個吃軟飯的花架子,沒想到竟是個高手,失策。 越看他臉上的面具就越礙眼,虞子青沉聲點評: “花里胡哨,藏頭露尾?!?/br> 祁昭這才想起臉上還有個面具,從容取下,露|出真容,予以反擊: “沒辦法,梧秋特地為我做的,據說波斯產的銀紗,價值連城。謝謝梧秋?!?/br> 金梧秋尷尬一笑:“呃,不客氣?!?/br> 祁昭仿佛沒看見虞子青快要瞪出來的眼珠,把面具重新戴給金梧秋看,還熱情的追問: “好看嗎?” 金梧秋一頭的冷汗,都不敢看身旁大哥的表情,硬著頭皮點了幾下頭: “好看好看,你最好看?!?/br> 祁昭這才滿意,將面具再次取下,放在手邊把玩。 虞子青冷哼: “梧秋從小便識人不清,眼神不好,分不清璞玉與卵石?!?/br> 這話讓金梧秋聽著耳熱,大哥說話就說話,怎么還揭人短???她不就看錯了一個慕容弦,還揭不過去了? 祁昭反唇相譏: “我倒覺得她眼光比世人都好,能在萬千叢中一眼便相中我?!?/br> 金梧秋能說什么,主動招呼他倆:“吃點菜吧,九娘辛辛苦苦做的,都要涼了?!?/br> 虞子青忍著怒火,拋出一個跌破人眼鏡的問題: “你究竟要多少銀兩才肯離開梧秋?” 金梧秋筷子上夾的菜一個沒當心,掉桌上了! 她聽到了什么? 偶像劇惡婆婆的專屬臺詞,只不過在這里惡婆婆變成了大哥。 祁昭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銀絲卷,氣死人不償命的說: “我與梧秋的定情信物是二百萬兩,你能給多少?” 虞子青大為震驚,指著金梧秋半晌沒說出話來。 祁昭卻還嫌場面不夠亂,添油加醋的拉著金梧秋的手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