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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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他分明說劉氏是病故的……” 蔣固康哀痛不已:“公主!到現在您還不明白嗎?說劉氏病故,只是不想得罪您,您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br>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逼铉鎭y作一團。 “就是這樣的!我妻劉氏自尊心極強,性格又軟弱,被公主當面羞辱過也不敢反抗,回家后氣憤難當,吊頸而亡,看見她吊死在房梁上的人有好幾個,公主若是不信,我此刻便能傳他們入宮作證?!?/br> 蔣貴太妃此時也站起身來指責祁珂: “簡直欺人太甚!就算你是公主,可事實面前,由不得你抵賴!” 祁珂只覺頭皮發麻,想繼續辯駁卻找不到理由。 蔣家根本就是給她挖了一個好大的坑,等著她自己跳了下去,百口莫辯。 “太后,云華公主仗勢欺人,逼死蔣家主母,事實俱在,請太后為蔣家做主!”蔣貴太妃義憤填膺道。 蔣固康見狀也趕忙伏地高聲應和。 祁珂腦袋亂成漿糊,越想冷靜下來越是做不到,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口血淋淋的黑鍋朝著自己扣過來。 她知道劉氏不是會輕易尋短見之人,就算被趕出公主府失了些顏面,但最多只會難過一陣,畢竟她憑商戶女的身份嫁入勛爵人家,平日遭受的打擊不勝枚舉,若是氣性太大,早不知吊死多少回了。 所以,祁珂斷定劉氏不會自盡,可劉氏還是死了,這必定是蔣家人下的手。 可惜祁珂醒悟的太晚,指認的順序錯了,方向也錯了,一切都晚了。 現在不僅說不清劉氏真正因何而死,就連祁珂自己也要被算計進去,成為蔣家人害死劉氏還能平安抽身的頂鍋工具。 “云華,你可還有什么要說的?”太后問祁珂。 盡管太后不喜歡蔣家人和蔣貴太妃,但證據面前,她也不好裝沒看見。 祁珂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她確實趕過劉氏出府,劉氏確實上吊死了,除非她現在能立刻證明劉氏并非因她自盡,否則說什么都像詭辯,無法令人信服。 太后見她沉默,微微嘆息,又問蔣家這邊: “那你們想要公主如何賠償?” 蔣貴太妃對蔣固康點頭示意,讓他盡管提,只要不是要了公主的性命,其他要求都不算過分。 “回太后,臣膽子小,素來不敢與人爭斗,此番內子無辜受辱,被逼自盡,雖是公主意氣用事所致,但臣身為她的丈夫沒有及時關心到位,自然也有責任?!?/br> “臣不要公主的賠償,只望公主承認錯誤,今后能收斂脾氣,莫要再有無辜之人枉死就好?!?/br> 蔣固康的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令人動容。 太后聽了頗覺意外,她還以為蔣家大張旗鼓把事鬧到她的面前,是想懲治一番云華,誰想他只是想讓云華承認錯誤? 蔣貴太妃也覺得這個要求也太低了,正想著要不要代替過分忠厚老實的侄子追加幾句時,永壽宮外卻傳來一道清冽貴重的聲音: “人是死在你蔣家的,與公主何干?” 音畢,只見一位身著騎裝,英姿颯爽的女子自殿外走入,正是瑤華長公主其人。 【作者有話說】 公主被算計了,證據已經在路上~ ps:本文明天要v啦,希望各位讀者老爺繼續支持,我會努力更新噠,謝謝! 第23章 ◎霍,好通人性的小鳥?!?/br> 一顆腦袋從墻角探出, 緊張的左右觀望,正是長恩伯次子蔣商。 在他身后的巷子里,幾個跟著他在公主府門前鬧事的地痞們正從一個灰衣仆人手上拿錢。 地痞們拿了錢后一哄而散, 從蔣商身旁經過時還在熱烈討論去哪個花樓喝酒。 蔣商今年十二歲,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到現在腿都是軟的。 “二公子, 這是伯爺給您的?!?/br> 灰衣仆人遞給蔣商一只裝滿碎銀的荷包, 大約有個七八十兩的樣子。 蔣商盯著手中荷包,不解問: “錢管事, 父親給我錢作甚?” 灰衣仆人說: “是這樣的。伯爺說了, 二公子今日為亡母出頭, 孝心可嘉,但畢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得罪了公主府, 未免公主府的人報復您,您這陣子就先別回府,外頭躲一陣兒,等風聲過了, 伯爺再去接您回府?!?/br> 蔣商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愣了好一會兒后才問: “可,可我躲哪兒去?” 他今年不過十二歲, 母親才剛剛去世, 父親要他孤身一人躲到外頭去? 灰衣仆人想了想, 嘆息著為蔣商指了條路: “伯爺是說讓二公子找個離家遠些的客棧先住下, 但小人覺著您要不就去咱們伯府京郊的莊子上住一陣吧, 那里離城中遠是遠點, 但好在離夫人的墓地近, 二公子若覺著孤單寂寞, 還能時常拎些紙錢上山去看夫人?!?/br> 蔣商原本對住莊子有些抗拒,畢竟年紀小,又不認識莊子里的人,但聽說可以時常拎紙錢上山看望母親時,他心動了。 自小疼愛他的母親去世得太突然,直到現在蔣商都難以接受,若是能離母親近一些,他似乎也就沒那么怕了。 “那,那好吧,就去莊子,可我怎么去呢?要雇馬車嗎?” 蔣商捏了捏手中的荷包袋子,因母親的疼愛,他自小便知曉錢財的價值,心中盤算著這些碎銀能夠他在莊子里住多久,能不能維持到父親接他回家的時候。 “唉,罷了?!被乙洛X管事無奈擺了擺手:“好人做到底,小人便送二公子一程?!?/br> 說完,錢管事讓蔣商在原地等候,沒過一會兒,他便駕了一輛租來的青棚馬車到蔣商面前,讓蔣商上車,他親自送蔣商到城郊的莊子去。 蔣商對他千恩萬謝,還暗暗思慮著待會兒到了莊子,要不要給錢管事二十兩做報酬,可他如今身上攏共就幾十兩,一下給出二十兩的話,又怕到莊子里不夠活。 馬車顛顛簸簸,蔣商為母守了幾夜,先前又大鬧了一場,饒是少年人的身體也撐不住,靠在車壁上睡了過去。 感覺到馬車驟停,蔣商才迷糊睜眼: “錢管事,是莊子到了嗎?” 馬車外沒聲音,蔣商正覺得奇怪時,車簾子被人掀開,錢管事跨上來把蔣商粗暴的拎下馬車,摔在地上。 蔣商被摔得眼冒金星,但很快反應過來,爬起身就想往樹林里跑,被洞悉先機的錢管事一把按住后頸,惡狠狠的說: “小子,今日你是跑不掉了?!?/br> 蔣商不住掙扎,細嫩的臉頰被粗糲的碎石刮花了一片:“你敢殺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br> “呸!”錢管事對蔣商啐了一口:“蠢東西,就是你爹要殺你?!?/br> 蔣商如遭雷擊,先前還奮力掙扎的他忽然一動不動,被沙子迷住的眼睛通紅一片,但眼睛里的疼痛卻不及心中萬分。 他爹要殺他?他爹要殺他? 蔣商腦海中不住重復這幾個字,不禁想起今早父親把在母親墳前慟哭的他一把拉起,質問他身為人子,想不想為他母親報仇。 父親說母親是被公主逼死的,讓他帶一伙人到公主府去鬧,只要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就算是公主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蔣商對父親的話深信不疑,當即跟著錢管事幫他找來的幾個地痞無賴去公主府鬧事,他按照父親教他的那般,在公主府門前哭得肝腸寸斷,不斷重復公主逼死他母親之事。 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哭聲竟真的獲得了大量圍觀百姓的認同,他們為他高聲疾呼,爭著搶著要為他主持公道,要公主為他母親償命…… 做完這些,蔣商也知道會得罪公主府,所以當錢管事說,父親讓他到外面躲一陣時,蔣商并不懷疑,甚至還有些理解父親的苦心。 可他都已經乖乖聽話躲出去了,父親為何還要派錢管事殺他? 蔣商看著錢管事高舉匕首的影子,知道自己今日死定了,死了也好,正好可以追隨母親,省得她一個人上路太孤單。 想到這里,蔣商就一點都不怕了,干脆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然而他沒等到死亡,而是等到后頸的桎梏驟然松懈,壓在他后背的錢管事被什么人一腳踹飛出去,遠遠的摔在地上,半晌沒能爬起來。 蔣商沒想到自己會得救,翻身坐在地上,看著這些仿佛從天而降的人,其中一人對他伸手: “小公子沒事吧?” 蔣商不敢讓他拉,而是自己忍著痛,獨自爬起身,對那幾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沒事就好,快隨我回去見東家?!?/br> 那人說完,便再次對蔣商伸手,嚇得蔣商連連后退。 在經過被父親派人殺害這件事后,蔣商已經不知道這個世上還能相信誰。 “嘿!” 那人見蔣商不配合,似乎有些生氣,這時官道上又趕來一輛馬車,車還未停穩,就從車上跳下來個粗布麻衣的婦人,看見蔣商后就急忙趕來。 “商兒!”那婦人邊走邊呼喊。 蔣商循聲望去,眼前瞬間一亮,腳步下意識的向那婦人靠近,口中輕喊:“姨母?!?/br> 這趕來的婦人,正是劉氏的jiejie,蔣商的姨母。 她來到蔣商面前,看著外甥狼狽的模樣,心疼的將他一把樓入懷,抱頭痛哭起來。 ** 金梧秋在涌金園中等待。 自祁珂清晨被太后傳召入宮,已有大半日了。 金梧秋派去在公主府外等候之人依舊沒有傳回祁珂回府的消息,看來人還在宮中,金梧秋在宮外支援不了她,就只能想辦法幫她找證據脫罪。 但長恩伯既然敢給公主挖坑,想必是做足準備的,未免越幫越亂,金梧秋打算從邊緣突破,而這個邊緣就是今早在公主府鬧事的那個孩子,蔣商。 金梧秋不相信一個孩子能炮制出那么大的亂子,背后定然有人指使,十有八|九就是蔣固康,他利用蔣商對母親的愛,把仇恨轉移到祁珂身上,讓蔣商深信自己的母親是被公主逼迫而亡的。 只要死者的兒子都認定兇手是祁珂,那祁珂背上的黑鍋就更大更結實了。 所以若是能從蔣商口中獲取蔣固康指使他鬧事的證詞,對祁珂總有好處。 原本金梧秋是想讓人在蔣商回蔣府途中把他劫過來問話,誰知她派出去的人傳消息回來,說蔣商上了一輛馬車,跟人去了城郊。 金梧秋立刻意識到蔣商有危險,當即派人去救,怕蔣商不配合,又讓人去尋那日在蔣家側門外與蔣商拉拉扯扯的那個女人——蔣商的姨母大劉氏,讓她一起去城郊搭救蔣商。 那天也是巧,讓金梧秋看見蔣商與一婦人在側門拉扯,看蔣商的神情應當是與那婦人相識的,后來金梧秋去長樂街,掌柜的告知她蔣家要接管劉氏商鋪之事后,金梧秋派人去調查,順便也把那個婦人的身份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