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危崖給謝朝真留下喘息的空間,她沒有步步緊逼,話題一轉,又回到未來的“旅行”上:“你想要什么樣的紀念品?算了,問你你也只會說 ‘隨便’,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懷習慣?!?/br> 跟時清辭學的。謝朝真心中有答案。 好的、壞的,她都刻印在靈魂里,然后不知不覺中染上對方的色彩。 危崖一挑眉,說:“走神了啊?!?/br> 謝朝真歉疚一笑,她的精神不好,越發容易心不在焉。 危崖又問:“介意我開窗嗎?”屋子里的酒氣很濃,她其實進來就看到了空瓶。昨天謝朝真在跟同學聚會,可散了之后仍舊獨自喝酒,大概遇到一些不痛快的事,但回憶只在現實痛苦的時候才顯得美好啊,很多人的回想都是一次又一次撕裂傷疤,要么麻木,要么痛徹心扉。 謝朝真不怎么怕冷,她一點頭,沒等危崖這個客人動手。 開窗的時候,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向對面那棟樓落去。 她知道看不到時清辭,但還是想看。 她好像陷在了一種清醒的沉醉里。 時清辭昨天提到“告別”,那么昨夜是最后一次相見嗎? 第20章 時清辭回家后先伺候家里的兩個小祖宗,又洗了個澡,然后拋開一切倒頭就睡。只是她的睡眠不是很好,總是夢到謝朝真給她發消息,然后就從睡夢中驚醒。反反復復,等到意識徹底清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頭很疼,像是被斧子劈了。時清辭皺起的眉頭舒展不開,她按了按眉心,摸到了枕頭邊的手機。置頂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夏槐安給她發了不少消息,最早的來自昨晚。 時清辭回復: “我剛睡醒呢,沒事?!?/br> 夏槐安的回應很快: “你什么時候晝夜顛倒了以前你連午睡都不?!彼@然沒有等時清辭回答的耐心,直接一個語音電話撥過去,等接通了后,立馬劈頭蓋臉地甩下了一長串話語。 “你怎么到家后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還以為你跟謝朝真雙雙攜手把家還然后顛鸞倒鳳不知今夕何夕呢。晚上沒回復就算了,白天一整天也沒有個音訊。我給你打了電話也不理,嚇得我以為出事了。通過王希文加了謝朝真好友問,她跟你一個德行,老半天才回復我,給了沒屁點用的訊息?!?/br> 失蹤一整個白天的時清辭趕忙道歉: “我錯了?!敝皇且婚_口就被陌生的嗓音嚇了一跳,像是口中含了幾顆粗糲的石塊,比鴨子的嘎嘎聲還要難聽。 夏槐安聽出異樣,問: “你怎么了” 時清辭窸窸窣窣地坐起身,說: “大概是睡多了,昨天喝太多?!?/br> 夏槐安一聽覺得更不對勁了: “你在聚會上連杯子都沒碰,喝的空氣嗎” 時清辭也沒隱瞞夏槐安,坦誠道: “在謝朝真家里喝的?!?/br> 夏槐安: “然后酒后亂性了一整天所以兩個人都沒空回消息” 時清辭啞著嗓子說: “……你不要亂猜?!?/br> 夏槐安: “你還是別說話了,這聲音我聽著都難受。得喝了多少才這樣好好休息,吃點藥,我要忙會兒去,跪安吧?!?/br> 時清辭啞然失笑,掛了電話坐在床上發呆。嗓子像吞了刀片,身體也沒什么力氣,抬起手摸了摸額頭,燙得能煮雞蛋。遲鈍的意識傳來了“感冒了”這一糟糕的訊號,時清辭神色懨懨的,準備先自己吃顆退燒藥挺一晚上,畢竟流感高發期,診所里不見得有空位。 吱呀一聲輕響。 房間門被鬼鬼祟祟的客兒推開,它邁著輕快的步子進來,前爪搭在了床沿,揚著一副永恒的笑臉。貓貓女王向來驕橫,時清辭還以為它會飛奔上床,來個“泰山壓頂”,可它難得地沒有嬉鬧,只安靜地坐在一邊,把尾巴甩到了客兒的身上。 時清辭沒什么興致,可還是強撐著撫摸著小貓小狗,聽著它們愉悅的呼嚕聲,至少心情能輕快。 她不餓,然而小寶貝們需要進食。她只能拖著沉重的rou體,踩著虛浮的腳步起來煮雞胸rou。 鍋里水沸的聲音清晰可聞。 時清辭背靠著墻壁,生銹的腦子徹底罷工。 手機是在她切rou的時候響起來的,她的注意力本來就不專注,抬頭看了一眼的時候,指尖沁出血珠。好在傷口不算很深,時清辭找個創口貼隨意地處理了。 小貓小狗在吃飯。 她坐在沙發上回消息。 是來自她的置頂。 謝朝真問她: “在家嗎?!?/br> 時清辭回了個“嗯”。 謝朝真又說: “夏槐安找你?!?/br> 時清辭依舊打了個“嗯”字。 可能是習慣什么都不說,最后就變成無話可說。 謝朝真: “睡了一整天還是出門了” 時清辭繼續: “嗯?!?/br> 謝朝真問: “不舒服” 時清辭: “嗯?!比腌姾?,她點了撤回,想回復一個“沒”字,冷不丁瞧見創口貼已經被鮮血染紅,血痕留在了手機屏幕的下側。 痛感變得遲鈍了。 壞事總是接二連三的來,新的一年,運氣也沒有變好。 時清辭提起精神,摸出小型醫藥箱專心致志地處理創口。明明一個很小的傷口,怎么能流這么多血時清辭并不暈血,可一陣又一陣暈眩襲來,伴隨著強烈地嘔吐欲望,她像只蝦一樣弓著腰,額上冷汗涔涔。 門鈴響了好幾聲,時清辭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