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晨露在訓練場的木樁上凝成細珠時,Shirogane的煙桿在木欄上敲出脆響?!叭蝿湛諜n期別偷懶?!?/br> 他吐出的煙圈在晨光里散成霧,“Kai的火遁還沒練到能點燃潮濕樹枝,Orm的冰錐結印慢了半拍,至于Ling——” 他抬眼掃過場中揮刀的身影,風遁卷起的氣流把長刀裹得泛白:“別總想著護著別人,你的破綻比刀刃還明顯?!?/br> Ling的刀勢頓了頓,風刃擦著木樁飛過,在樹皮上犁出淺溝的瞬間,余光掃了眼Orm的方向。 Orm正用冰遁凍住飛濺的碎石,聞言瞥了眼Ling左臂的繃帶,新結的痂在陽光下泛著粉紅。 “知道啦Shiro老師!”Kai的火遁在掌心炸出一簇火苗,卻被風一吹就歪,他偷偷往Orm的冰錐那邊湊了湊,“等我練會豪火球,下次任務絕對不用再喊救命!” 接下來的半個月,訓練場的晨霧里總飄著冰碴和火星。 Orm發現Ling的長刀軌跡變了,以前總往她身側偏,現在卻刻意拉開半步;Kai的火遁依舊歪歪扭扭,卻學會了在Orm的冰墻后蓄力,讓火焰順著冰棱的縫隙往上躥。 Ling偶爾會停下來糾正Kai的結印手勢,指尖敲在他手背的xue位上:“火遁要聚氣于丹田,你總往手腕使勁,難怪燒不熱一塊石頭?!?/br> Kai便哀嚎著撲向Orm:“Orm你看她欺負我!”Orm在Kai還未近身時把冰碴彈到他額頭上:“練不好別吃午飯?!?/br> 休假那天,Kai拽著兩人往鎮上的拉面館跑,褲兜里的硬幣叮當作響——那是他攢了半個月的D級任務酬金?!拔艺埧?!”他拍著桌子喊得震天響,手指在菜單上點得飛快, “給她們來兩份叉燒拉面,都加蛋!我……我就普通就行!”老板剛轉身,他就沖Orm和Ling擠眼睛,“我飯量??!” 其實他盯著菜單上的叉燒看了半天,吞了三回口水才下定決心——省出一份叉燒的錢,正好夠給她倆加蛋。 面端上來時,Kai的基礎款里只有清湯和面條,而Orm、Ling的碗里臥著金黃的蛋,叉燒在湯里浮浮沉沉,油花濺得香氣直往人鼻子里鉆。 Kai低頭吸溜起面條,只是偶爾抬眼瞟一下Orm碗里的叉燒,眼里明晃晃寫著“想吃”。 Orm剛用冰遁凍住碗沿的水珠,就見Kai突然湊過來,指著她碗里的叉燒咋呼呼:OrmOrm,你看!你叉燒上落了個小蟲子!我幫你夾掉??!”說著筷子都快戳到rou上了,嘴角的口水差點滴進湯里。 Orm瞥了眼他亮得發光的眼睛,又看了看干干凈凈的叉燒,故意把碗往自己這邊挪了挪:“哪有蟲子?我怎么沒看見?” Kai的筷子僵在半空,撓著頭傻笑。Orm沒再理他,夾起那塊叉燒“啪”地放進他碗里,語氣平平:“吃吧,再盯著,下次任務讓你去掏馬蜂窩?!?/br> Kai瞬間眉開眼笑,埋頭猛嚼,倒也沒再多說什么,只偶爾發出滿足的咂嘴聲。 這時Ling把自己碗里的溏心蛋推了過來,指尖在桌下輕輕敲了敲刀鞘,風遁卷著蛋的動作比平時慢了半分,蛋皮裂成朵小花:“給你?!彼粗鳲rm,眼里的光比蛋黃還軟,“我不太餓?!?/br> “又騙人?!監rm把蛋推回去,碗沿結了層細冰碴,“早上練刀,你啃了三個飯團,現在說不餓?”嘴上不饒人,卻悄悄用筷子把蛋往她那邊又推了推。 兩人正推讓著,Kai突然含混地插了句:“哎哎,你們不吃給我啊……” 話沒說完,Orm的冰遁已在他手背結了層薄冰:“吃你的叉燒?!?/br> “哎喲!”Kai手忙腳亂地甩著水,卻見Ling突然笑出聲來。那笑聲很輕,帶著點氣音的亮調,像風拂過風鈴,脆得讓人心里一動。 Orm和Kai都頓了頓。Kai趕緊咽下嘴里的面,小聲說:“Ling笑起來……挺好看的?!?/br> Ling的耳尖紅了,笑聲停了,卻抬眼看向Orm,眼里還盛著沒散的笑意。 Orm突然覺得手背有點涼——冰碴不知何時結了小半桌。她收回查克拉,沒說話,只是把碗里的叉燒夾了一小塊,放進了Ling的面里。 拉面館的蒸汽漫過來,把三個人的影子泡得軟軟的。Kai安靜地吸溜著面,Orm的冰碴結了又化,Ling的風遁輕輕卷著碗沿的蛋皮,沒再多說什么,卻像有暖乎乎的湯氣,在三人之間悄悄漫開。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休假已經結束。三人如約到達委托樓里,準備迎接今天的任務。公告欄的木軸又添了道新磨痕,Shirogane把卷軸拍在石桌上時,Orm看見“護送商隊前往風之國邊境小鎮”的字樣旁,標著醒目的“C級”。 “只是送批綢緞到隔壁鎮,”Shirogane的煙桿在卷軸上點了點,“對方付了三倍傭金,要求全程保密路線?!彼а蹠r,煙圈恰好罩住Orm的臉,“別大意,風之國邊境不太平?!?/br> 商隊的駝鈴聲在第三天清晨變得滯澀。細沙突然不再順著沙丘滑落,而是像被無形的手攥住,在駱駝蹄下凝成小小的漩渦。 Orm的冰遁剛在蹄邊結出半尺冰殼,就聽見領頭商人的喉結劇烈滾動——他的駱駝正對著沙丘后的陰影刨蹄,韁繩勒得馬具“咯吱”作響。 “前面……前面有東西?!鄙倘说穆曇粝癖簧凹埬ミ^,每說一個字,就有細沙從他顫抖的嘴角漏出來。 Shirogane的煙桿“咔”地磕在馬鞍上,煙鍋里的火星濺在沙地上,瞬間被一股腥冷的風掐滅。 Orm聞到鐵銹混著查克拉的味道,比砂隱村忍者的氣息更兇戾——陰影里爬出來的不是沙蝎,是數道纏著玄鐵鎖鏈的砂鐵,在晨光里泛著青黑色,鎖鏈拖過沙地的聲響,像毒蛇吐信。 “是砂鐵cao控者!”Kai的火遁在掌心炸開半尺高的焰苗,卻被迎面而來的雷遁劈得粉碎,火星子燙在他手背上,“Shiro老師,這查克拉量……至少是上忍級!C級任務根本不該有這強度!” Shirogane的身影已化作一道灰影掠到商隊前,煙桿突然暴漲三尺,像條灰蛇纏住最粗的那道砂鐵:“你們三個護著商隊退到駱駝后面!”他的聲音里沒了平日的散漫,煙桿與砂鐵碰撞的地方迸出火星,“Orm,結三重冰墻!冰棱朝外!” “是!”Orm雙手快速結印,冰霧在身前炸開,第一重冰墻剛豎起丈高,就被雷遁撕開個鋸齒狀的大洞——不是普通的雷切,是摻雜了土遁的“雷土流壁”,雷光裹著碎石砸過來,冰碴混著沙粒濺了她滿臉。 “小心!”Ling的長刀突然橫在Orm身前,風遁卷起的氣流把碎石劈成齏粉,刀身卻被震得嗡嗡作響。 Orm這才看清,兩個蒙面人已站在沙丘頂:左邊的叛忍袖口纏著雷紋護腕,指尖凝聚的雷光讓周圍的空氣都在震顫;右邊的家伙戴著砂隱護額,卻在護額中央劃了道歪歪扭扭的裂痕,指尖滴落的砂礫落地即化,順著沙丘的坡度爬向駱駝群。 “是‘曉’的余黨……”Ling的刀身在風遁里泛著冷光,她認出了對方袖口的紅云標記,“那個雷遁使用者,三年前在雨之國屠過半個村子?!?/br> 商人突然從駱駝上滑下來,癱在沙地里抖成一團:“不是我要瞞!雇主說……說只要送到就行,給了我十倍定金!我哪知道會引來這些怪物??!” “雇主是誰?”Shirogane的煙桿突然松開砂鐵,反身抽向雷遁叛忍的咽喉,卻被對方用雷遁護腕擋住,碰撞的氣浪掀得周圍的沙丘矮了半尺,“這批綢緞里藏了什么?” 砂鐵突然像活物般豎起,在商人頭頂織成張密不透風的網。領頭的砂鐵叛忍冷笑,聲音像砂礫摩擦:“藏了能讓你們這些木葉小鬼,連骨頭都剩不下的東西?!彼纳拌F猛地收緊,駱駝的哀鳴里,Orm看見綢緞包裹的縫隙中滾出半塊金屬牌,牌面上的咒印正在蠕動,像有活物要從里面鉆出來。 “是尾獸查克拉容器的碎片!”Shirogane的煙桿突然炸開,化作漫天銀針逼退兩人,“他們不是要搶綢緞,是要這碎片!” 混亂中,雷遁叛忍突然消失在原地。Orm的冰遁剛在身側結出冰鏡,就看見鏡中倒映出Ling的背影——她正用長刀絞碎砂鐵鎖鏈,風遁卷起的刀光在沙地上割出數道深溝,卻沒注意到雷遁已繞到她側后方,凝聚的手刀帶著噼啪作響的電光,距離她的后心只剩三步。 Ling的風遁突然捕捉到身后的電流聲,比雷遁撕開冰墻時尖銳百倍。她想轉身,長刀卻被砂鐵死死咬住,刀身傳來的震顫讓她指尖發麻。 余光里突然闖進一個背影,Orm的忍具包在陽光下晃了晃,那個她早上用針線補過的破洞格外顯眼——“嗤”的一聲,雷光炸響的同時,她聽見Orm悶哼了一聲,像被重錘砸中。 冰鏡里的雷光刺得她眼睛發疼,比任何結印手勢都更急迫。她沒看清叛忍的動作,只看清Ling握刀的指節泛白。Orm快速做出判斷“遭了Ling來不及轉身格擋”。 冰錐在掌心凝結到一半,身體已經撞了過去——后背撞上雷光的瞬間,像被燒紅的烙鐵狠狠按下去,灼痛感順著脊椎爬向頭頂,她卻死死攥住Ling的肩膀,把人往冰墻后拽,“用風遁!掀他們的鎖鏈!” “別管我!”Orm忍著疼在沙地上滾了半圈,避開接踵而至的砂鐵,雙手在沙地上拍擊,“冰遁·冰牢之術!”冰墻突然從叛忍腳下升起,形成個密閉的冰籠,雖然立刻被雷遁炸出裂痕,卻爭取到了喘息的瞬間,“Kai,用火遁燒他們的鎖鏈接口!那里是砂鐵最脆的地方!” “收到!”Kai的火遁第一次沒歪。他瞅準砂鐵鎖鏈與叛忍手腕連接處,火焰突然收束成細針狀,順著Orm冰棱的縫隙往上躥——這是他們休假時練了十幾次的配合,火遁借冰棱的折射改變方向,比直來直去的豪火球更刁鉆。 “蠢貨!”砂鐵叛忍的鎖鏈突然暴漲,卻被Ling的風遁攔腰截斷。風遁瞬間在她周身卷起沙暴,長刀反手劈出時帶起三道風刃,第一道斬斷砂鐵鎖鏈,第二道逼退雷遁叛忍,第三道卻故意放慢半分,擦著Orm的肩頭掠過,把她往自己身后帶。 “就是現在!”Shirogane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雷遁叛忍頭頂,煙桿化作丈長的矛,帶著破空聲刺向對方后頸。叛忍的雷遁護腕剛轉過來,就被Orm擲出的冰錐打中關節,護腕“咔”地裂開道縫——那是她忍著后背的劇痛,用最后查克拉凝聚的冰錐。 雷遁叛忍慘叫著倒地時,砂鐵突然像潮水般涌向商隊。Orm的冰遁已快耗盡,第三重冰墻只豎起半人高,砂鐵順著冰墻的縫隙往里鉆,尖端泛著幽藍的光,顯然淬了毒。 “小心!”Ling的長刀突然脫手,風遁裹著刀身旋轉著飛出去,刀背精準地砸在砂鐵源頭的機關上。叛忍的動作頓住的瞬間,Orm看見他袖口掉出個卷軸,上面的封印與金屬牌上的咒印如出一轍。 “是同黨!”Shirogane的煙桿刺穿最后一名叛忍的咽喉時,Orm終于撐不住倒在沙地上。后背的傷口像有無數根針在扎,每呼吸一次,都帶著焦糊的味道。 “別碰傷口!”Ling跪在她身邊,聲音發顫,卻沒立刻碰她的傷口。她從忍具包內側的夾層里掏出冰裂紋瓷瓶,瓶身被她擦得發亮,磕掉的那塊瓷用細麻繩纏了圈——顯然是特意保護過。她倒出藥膏的動作很穩,指尖卻在發抖,“很快就不痛了,忍一忍?!?/br> 后背的灼痛突然被清涼壓下去,帶著薄荷和草藥的味道。她側頭看見Ling的睫毛上沾著沙,睫毛很長,一些細沙掛在上面。視線從上看到下,掃過濃密分明的眉毛,再到直挺的鼻梁,最明顯還是臉頰中間的痣,就像是特殊標記。 瓷瓶放在沙地上,陽光照在纏麻繩的地方,她忽然想起上次把藥給Ling時,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怕碰碎什么珍貴的東西。 藥膏觸到Orm后背的瞬間,她的風遁差點亂了節奏——傷口比她想象的深,焦黑的布料粘在皮rou上,輕輕一碰就帶出血絲。 她屏住呼吸撕開了Orm后背灼燒的布料,動作輕得像在拆易碎的冰雕,卻聽見Orm倒吸冷氣時,但刻意把聲音壓得很輕,咬著嘴唇強忍著不發出聲音。 “啊,Orm你怎么傷成這樣!”Kai的聲音陡然沉了下去,腳步帶著沙礫的簌簌聲湊近,蹲下身時動作都放輕了,“剛才那波雷遁太猛,你硬抗那下……?!彼窒肱鲇置偷乜s回,指尖在褲子上蹭了蹭,“要不我先背著你?前面不遠應該有歇腳的石屋?!?/br> Orm無力的擺了擺手,只是往Ling身邊靠了靠。風之國的陽光把兩人的影子烤得發燙,沙粒被曬得guntang,卻抵不過身邊人的溫度。感覺到Orm往這邊靠,她悄悄把膝蓋往那邊挪了挪,讓對方靠得更穩。 Orm的頭發蹭過她的肩膀,把腦袋靠在Ling的肩上,鼻翼間充滿著Ling衣物上的皂香,還有一些艾草味——嗯,不難聞。 Ling的指尖還沾著藥膏的涼意,她望著Orm汗濕的發梢,喉間動了動才問出口,聲音輕得像被風刮過的沙:“剛才……為什么要撲過來?明明她自己也能躲開的,卻被Orm用冰遁結結實實地護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