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此行收獲、陳珂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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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rou的香味回蕩在空氣中,一時之間,幾個人都有點愣神了。 尤其是李信。 他看著陳珂忙里忙外的在烤rou上刷著什么東西,那味道隨著刷的調料而爆發。 剎那之間空氣中全然都是香味了。 “陳總督,這,這,這還是烤rou么?” 陳珂只是不屑一笑,然后說道:“你那算什么烤rou?” 他一邊忙活著手里的東西,一邊笑著說道:“這正宗的烤rou啊,都是需要調料的?!?/br> “像是我剛才刷的,就是蜂蜜?!?/br> “烤rou的時候,rou的油水會不斷地被火給逼出來,而這個時候在油上與rou的脂肪上刷上一層蜂蜜,會讓人吃的時候感覺口感更豐富?!?/br> “再者說了,這rou也不是一般的rou?!?/br> 陳珂指著遠處那看著普普通通的rou說道:“這rou啊,提前被腌制了一夜,腌制的時候更是放了許多的調料?!?/br> 他隨口的說了幾個名字,驚得王賁、李信兩個人都是合不攏嘴。 王賁砸了咂嘴:“現在陳兄說,這烤rou是難得的稀奇之物,我就相信了?!?/br> “畢竟用了那么多千金難得的香料啊?!?/br> 陳珂瞥了一眼王賁,嗤笑一聲:“千金難得的香料?只是因為與西域不通罷了?!?/br> 他感慨著說道:“也不知道馮使令什么時候能從西域回來,若是帶回來了香料的種子,便可以在華夏大地種植了?!?/br> “到了那個時候,咱們秦人什么東西種不出來?” “而只要我們能夠種出來一個,就能夠種出來一堆,只要這東西有利可圖,那么就有人會去種植?!?/br> “等到那一天,即便是尋常的百姓,也能夠用得起這香料了?!?/br> 王賁卻是說道:“即便是到了那一天,一些人恐怕也會阻止這東西的傳播吧?” “畢竟香料向來是貴族們的象征?!?/br> 陳珂搖頭說道:“到了那一日,還有沒有能夠作威作福的貴族,還是另外一說?!?/br> “更何況,陛下只要下令,他們又能夠如何?” 陳珂的臉上帶著冷酷的寒霜,他瞧著李信、又像是在看著王賁。 “香料此物啊,本就是用來食用的?!?/br> “等到了未來,即便是真的無法杜絕那些貴族的勢力,也可以拿出來更適合當做「香料」的東西?!?/br> “一樣東西想要代表貴族的身份,需要的只是最上層的推動而已?!?/br> “這對于大秦來說,很簡單?!?/br> 陳珂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一旁的扶蘇說道:“若是當朝陛下、長公子甚至是太子、當朝丞相、九卿之首、上將軍用的都是另外一種東西?!?/br> “那么這種東西就會成為新的貴族身份象征了?!?/br> “向來是人決定了物,怎么會有一日輪到物決定人呢?” “那樣子的日子,太過于離奇了?!?/br> 王賁搖頭輕笑一聲:“陳總督說的對,向來是人決定物品的作用,而不能令物品決定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什么樣子的身份?!?/br> 一旁的李信也是感慨道:“今日聽了總督的話,總覺著看破了許多道理一樣?!?/br> “但我終究不是陳總督,也不是王賁將軍,只能是大夢一場?!?/br> 陳珂只是看了一眼李信,而后微微搖頭:“不說這些了,rou烤好了,吃吧?!?/br> 李信從一旁的盤子中拿起來一串烤rou,吃了一口,只覺著十分燙嘴。 陳珂適時地說道:“不要那么著急,心急吃不了熱烤rou?!?/br> 李信只是吃了一口,也不管口中的溫度,只是忍著灼燒說道:“有些事情,若是不快刀斬亂麻,怎么能夠完成?” “這治大國如烹小鮮,但烹小鮮的時候,有大火,也有小火?!?/br> “有些時候適合大火,有些時候適合小火?!?/br> “陳總督以為,如今的蓬萊洲,需要什么火?” 陳珂只是看了一眼李信,拿起來一旁的烤串,而后另外一種手往這火堆里面添加柴火。 “我看啊,需要文火和武火?!?/br> “陛下的目的你又不是不清楚,現如今秦宗室中的勢力太過于冗雜,地方的勢力也過于冗雜?!?/br> “天下新安沒有幾年,地方大多數還有著當年分封六國時期的一些詬病?!?/br> “陛下想要驅除這些,就要先將自己身上的毒給排出去?!?/br> “唯有這樣,一個新的大秦才能夠站起來?!?/br> “但陛下也是人,對六國心狠,但對自己的親族心沒有那么狠,所以想要給這些人一個機會?!?/br> “所以咱們需要文火?!?/br> “可這些人早已經是變了,不是陛下心中、腦海中記憶中的那些宗室了?!?/br> “文火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或者說他們已經是變成了死豬,死豬不怕開水燙?!?/br> “便需要大火爆炒?!?/br> 陳珂放下手中的烤rou,一旁的扶蘇將陳珂手中的東西接了過去。 “局已經布置下去了,贏淪、贏苦兩兄弟是否會入局,那些還在觀望著的眾人是否會入局,也是一個新的說法?!?/br> “如今我們需要的,只是世間而已?!?/br>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終究是可以找到最適合如今大秦的方法?!?/br> 李信、王賁聽了這話,都是有些許的沉默,他們嘆了口氣,然后才說道:“陳總督說的對?!?/br> “左右我們都已經來了,還動什么腦子呢??” “聽總督的就是了?!?/br> .......... 咸陽城內 章臺宮 馮劫坐在嬴政的對面,神情凝重。 他入了咸陽城后,先是簡單的沐浴更衣,就見到了被暗中派遣來的黑冰臺之人。 而后跟著黑冰臺的人來了這章臺宮,面見陛下。 在見文武百官之前,當然要先見皇帝。 嬴政望著面前顯得黑瘦了許多的馮劫,眼前似乎又出現了一年多前那個白凈的馮劫。 不由得長嘆一聲,感慨的說道:“你辛苦了啊?!?/br> 馮劫低下了頭,掩飾住眼睛中的濕潤與紅潤。 一年多的時間,三百六十多天,一路朝著西域而去,那黃沙漫天的一切,似乎能夠將人給徹底的掩埋。 一路上,不只是西域諸國,還有時不時會去往西域的匈奴人。 不通的言語、黃沙漫天的環境、缺少水源的狀況,以及路上時不時的會出現的盜匪。 即便他帶著正規的軍隊,帶著最強橫的老秦人,也是九死一生。 一年多的時間,他無時無刻的不在思念自己的故國。 如今終于回到了咸陽城,而他這一路上的功績皇帝也沒有忘記。 只是這一句“你辛苦了”,就足以抵消掉這一年多來他所受的痛苦與折磨。 “臣為陛下,萬死不辭,何言辛苦呢?” 嬴政看著感慨萬千的馮劫,一時之間心中也是思緒萬千。 他將腦海中的思緒都是排擠出去后,看著馮劫問道:“馮劫,西域諸國如何?” 馮劫收斂了方才悲傷的情緒,腦海中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后,看著嬴政說道:“陛下,西域諸國大多蠻夷,不足為據?!?/br> “只是臣聽聞,西邊的更西邊,似乎有一個很強大的國家、” “這個國家雖然比不上匈奴,但也相差無幾?!?/br> “而更遙遠的地方,臣因為找到了一些東西,就沒有敢冒那個風險,所以就沒有去?!?/br> “對于其余西域諸國的事情,臣帶回來了一些向導?!?/br> “這些人對于西域諸國,可能會更加的了解?!?/br> 嬴政也不意外,只是點頭說道:“也好?!?/br> 他帶著期待的問道:“陳珂總說這西域之中遍地都是黃金與新奇的作物,你都帶回來了什么東西?” 說起來帶回來的東西,馮劫的神色嚴肅了些。 他從袖子中拿出來了一份目錄,他從西域中帶回來的東西其實不只是那幾樣,只是重要的東西是那幾樣而已。 “陛下,您請看?!?/br> “臣帶回來了不少的瓜果、蔬菜之類,這些東西都有種子,可以在我大秦之內種植?!?/br> “當然,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br> “比較重要的是一些香料的種子?!?/br> 馮劫的臉上帶著些許驕傲的神色:“臣在途中,遇到了一個西域小國,那個小國之中發生了叛亂?!?/br> “此國國主見到我大秦的軍隊時,竟然能夠說出我大秦軍隊的名字?!?/br> “并且會講我大秦官話?!?/br> “他言明,愿意尊奉我大秦為宗主國,世代為我大秦之藩屬,因此臣便是帶著將士們幫了他一把?!?/br> “在幫助他剿滅了逆賊后,這小國的國主請求臣將一些東西待到咸陽城,謹獻給陛下?!?/br> “這些東西才是此次臣前往西域,最重要的收獲?!?/br> 最重要的收獲? 聽到這里,嬴政的臉上帶上了些許的興趣。 “什么收獲?” 馮劫看著嬴政,輕聲說道:“那個小國國主進獻來的東西,有幾種是非常名貴的香料?!?/br> “且.....” “他交上來了這些香料的種子與培植方法?!?/br> “若是能夠恰當的培植,我大秦日后便不會在缺少這些香料了.....” 嬴政微微挑眉,對此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 香料這種東西么,即便是在怎么珍惜,對于他這個皇帝來說,也是經常使用的。 不過他有興趣的點在于,這東西其實可以用作調料啊.... 嬴政摸了摸下巴:“也就是陳珂那個小子不在,不然聽到這許多的香料種子,只怕是開心的要死了?!?/br> “那個家伙就是一個注重口舌之欲的人?!?/br> 嬴政搖了搖頭,看著馮劫說道:“除卻這些香料呢?” 馮劫看著嬴政說道:“陛下,您可還記得陳總督曾經說過的一種東西?” “其果實潔白似雪、狀若柳絮、卻能夠防寒保暖,若能夠在衣服的夾縫之中縫制此物,便能夠令冬日也如同春日一般?” 聽到馮劫的形容和語氣,嬴政有些驚訝的看著馮劫說道:“你是說「棉花」?” 他有些不可思議:“棉花此物,陳珂不是說在遙遠的河畔之國?” “如何會在西域中找到?” 馮劫微微一笑:“陛下,這也是那個小國之中發現的?!?/br> “那里似乎也有從河畔之國原來的商人,他們帶著的就有「棉花」此物?!?/br> “臣本來想要和他們交換,但他們卻并不愿意販賣此物,即便是販賣,需要的東西也太多了,與之價值根本不相等?!?/br> “而且,他們只販賣棉花,并不想要販賣棉花的種子?!?/br> “那位小國之主聽說了陛下想要此物后,連夜帶人埋伏在這商隊的必經之地,化作盜匪將其全部覆滅?!?/br> “后來從他們的商隊中,找到了許多棉花的種子?!?/br> “也因此才知道,這棉花的種子竟然如此稀奇?!?/br> “臣在得到這東西后,連忙是率領隊伍回返,生怕在這路途之上出了什么差錯?!?/br> “此物乃是在三月份種植的,今年或許趕不上了,但明年卻可以讓咱們的黔首、將士們,都能夠過上一個暖和的冬天了?!?/br> 嬴政有些感慨的看著馮劫:“馮劫啊,伱此次立下大功,朕必然有重賞!” “你先回去休息吧,至于是什么封賞,等到那一日,你便知道了?!?/br> 馮劫叩拜:“臣,多謝陛下?!?/br> 待到馮劫走了之后,嬴政才是看了身旁的韓談一眼,韓談立刻了然,往大殿外走去。 而后整個章臺宮都是寂靜一片。 片刻后,嬴政說道:“八百里加急前往蓬萊洲,告訴陳珂,馮劫歸京,帶回來了不少的東西?!?/br> “令他今年的「夕日」前,回返咸陽城?!?/br> 馮劫從西域帶回來的東西太多,也太重要了,重要到嬴政需要陳珂在年底的時候回來。 如今的陳珂去往蓬萊洲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對于地方的改革只怕還未曾完全動手。 此時叫他回來,并不是什么上上之策。 但卻是唯一的辦法。 等到元月過了年后,再讓陳珂回返蓬萊洲就是了。 更何況,這樣子做還有另外一個好處。 留出一個漏子讓心懷不軌的人故意看見,而后那些人若是心志不堅,自然會上當。 陳珂一直留在蓬萊洲,或許會讓那些人想動手也沒有空子可以鉆。 嬴政真的不想對那些人動手,但卻是真的忍不了那些人的所作所為了。 大秦是他嬴政的大秦,與那些所謂的宗室何干? 總有些人,喜歡倚老賣老。 該殺! ps:二合一,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