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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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該不會是真有什么事兒瞞著我們吧?!” “怎么可能,我哪有事兒能瞞過您二老的法眼啊,”柏清河干笑一聲,“哎,以后不用去巡檢司也挺好的,不用日日早起,總算是能回屋睡個回籠了……您二老慢聊,我困了,先回屋休息去了?!?/br> 柏清河站起身,隱晦地沖他娘眨了眨眼。 柏夫人順利接收到了信號,似笑非笑地目送柏清河離開了前院。 柏平昀顯然也意識到了對方是在逃避問題:“你說,你說說,這……” “好了老柏,都說了孩子大了,你就由著他去吧,”柏夫人拍了拍柏平昀抬起的手,“等天要下雨的時候,他知道能往家里跑就行?!?/br> “怕就怕在這里,”柏平昀發愁似的嘆了口氣,“烏汗不是個省油的燈,再加上先前譚旭讓他過得太消停了,最近怕是不會太平?!?/br> 柏夫人問道:“那你豈不是馬上又得去辛城?” “應當是快了,”柏平昀啃著手里的水果,比劃了兩下,“到時候可不光我得去,柏清河也得跟著?!?/br> 按如今這情勢,柏清河若不能獨自在兇險萬分的血海尸山中拼命滾一圈回來,怕是沒法順利拿到他應得的軍功與爵位。 早早進屋的柏清河自然對這些盤算毫不知情,他換了身衣服倒在床上,竟然還真準備就此睡個“回籠覺”。 ……誰知道那老頭會不會跟個瘋子似的明日寅時跑府外蹲他的點,再加上前些日子巡檢司本就鬧得沸沸揚揚,這幾日怕是不能依照往常的時間點去地牢了。 - 溫言眉頭微蹙,眼睫毛顫動了幾下,才悠悠轉醒,摸了把身下扎手的茅草堆,熟練又坦然地倒頭躺了回去。 守在牢門外的看守反而先一步站不住了,先是四下張望了番,確認沒人注意到自己,這才小心翼翼地湊到了門邊,沖里面小聲喊道:“溫軍師,溫軍師你醒了嗎……” 隔壁牢房的叫罵聲震天響,用詞粗俗又下流,輕易便擋過了這微小的動靜;這看守卻是個有十成耐心的,半分沒受影響,自顧自地念經似的小聲呼喚著,一遍又一遍,活像是在叫魂。 溫言恍惚間聽見有人在喊他,可對方喊的稱呼實在是有些陌生,次數多了,他才總算是確認了這不是幻覺,轉頭看向門邊。 這一轉頭,還真給他看見了個熟人。 有那么一瞬間,溫言幾乎要以為自己這是在牢里關瘋了,不然怎么可能看見周泉那張畏畏縮縮的臉在朝著自己靠近。 溫言聲音有些嘶啞地開了口:“周……泉?” “誒!”周泉的眼睛頓時一亮,小幅度地沖他揮了揮手,“溫軍師你感覺怎么樣,頭暈不暈,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我這藏了點藥膏,你要是需要的話……” 溫言剛醒過來,隔壁牢房那動靜本就吵得他頭疼,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周泉這一出“雪上加霜”——連珠炮一般的說話方式,虛弱地抬手打斷了對方:“不用了,也別叫什么溫軍師,聽著別扭?!?/br> “哦,哦好,”周泉從善如流地問道,“那我該怎么稱呼……您?” “……對階下囚犯不上用敬稱,”溫言被這個“您”叫得更是渾身刺撓,“你叫我溫言就好?!?/br> 很顯然,溫言給的這個答案周泉并不滿意。 他立馬皺著眉頭反駁道:“那不行,我很仰慕溫前輩的?!?/br> “……” 溫言沉默了半晌,大概是發現了在這件事上跟對方講不通道理,又覺得這事兒實在是有些好笑,于是逗樂子似的開口問道:“勞駕,我到底是做什么了,能讓你這么仰慕我?” “這糟老頭子嘴還挺嚴,叫??!叫得更大點聲!哈哈哈哈哈……” 隔壁牢房的動靜幾乎就沒個消停的時候,周泉聽到鞭子抽地的聲音更是被嚇得渾身一震,引得溫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記得在自己昏過去之前,這個地牢始終都只有他這一間有人。 周泉看出來了溫言的詢問之意,蹲下身來靠近牢門,小聲解釋道:“這是先前,三日前……就是溫前輩你頭一回暈過去的時候被送進來的,據說是皇帝下了令,說這些人目無王法,要殺雞儆猴……” “但不知道為什么抓的全都是老人,這些老人哪里經得住真正的酷刑折磨啊,個個哭爹喊娘的,可是都沒用,已經抬出去好幾個了……都死了,死得都特別慘,我都不敢看,現在就剩這一個了……” 地牢外發生的那些事,溫言算是從韓旬口中略有耳聞,如今在腦中拼拼湊湊一番,倒是也能大致猜出個前因后果來。 這些老人大概就是些被煽動的無權無勢之輩,無名無姓地活了一輩子,到頭來就這么被巡檢司里頭這些不做人的東西當成了最好拿捏的軟柿子,只怕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落得了這么個境地——左右也不可能真問出點什么,被這么稀里糊涂地被折磨致死了。 溫言想到此處,心跳沒來由地漏了半拍,胸口漫上陣陣酥麻的痛意。 像是有什么不詳的預感要被呼之欲出了似的。 正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周泉話出了口,反而并沒有想那么多;他的注意力此刻全都集中在溫言身上,見對方眉頭緊鎖,還以為是對方身體又出了什么岔子,連忙問道:“溫前輩怎么了?” 溫言搖了搖頭:“沒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