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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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我不知道?!?/br> 溫言有氣無力地低垂著腦袋,眼皮聳拉,冷汗沖淡了面上的血色,顯得他像個一碰就碎的白瓷娃娃。 “不好意思,上次我確實被你成功哄騙了一道,輕易放過了你,但這次不會了?!表n旬面沉似水,似乎直到這時才顯現出了他作為巡檢使的真正面目,“溫言,我很少有跟囚犯講道理的耐心,是你自己浪費掉了?!?/br> “巡檢使大人……明鑒,”溫言努力半睜著雙眼,他鼻腔充血,只能小口小口地喘著氣,“說實話,這世上還真是沒什么秘密值得我如此拼著半條命去守……” “是么?”韓旬冷聲道,手中帶血的刑具被他隨手丟在了地上,發出當啷一響,“那你不如解釋一下,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誰?又為什么要如此大費周章地保你的命?”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溫言說著,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低地笑出了聲,“保我的命……你真的覺得他這樣做是為了保我的命嗎?” “他應該算到了你們現在會嚴刑逼供我吧……” “頭兒,”李符樂始終雙臂抱胸,一聲不吭地靠在墻角,直到這時才出言打斷,“他情況有些不對?!?/br> 韓旬卻仿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仍舊死死盯著面前這位被貼墻半吊在空中的囚犯。 “好痛啊……” 血滴滑落過眼瞼,溫言瞥了不遠處的李符樂一眼,對方卻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和他的對視。 好痛……要是能直接死了就好了…… 溫言生平頭一回冒出了這種想法,若不是時機不對,他自己估計都只會認為這是在胡言亂語。 ……死了就不會再痛了。 - “從今天開始?” “對,從今天開始,往后你便不用再去巡檢司了?!?/br> 柏平昀坐在院內,邊說著話,邊給自己倒了一個杯底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后有些喝不慣似的背過身去吐了下舌頭。 柏清河大剌剌地落座在了對面,揚聲問道:“為什么?” “臭小子,先前讓你去跟著韓旬學點東西的時候,你不是挺不情不愿的么,現在不要你起早貪黑地去陪著趕工了,怎么還在這給我甩臉子看?” 柏平昀覺得有些好笑,同時又不免腹誹,怎么原來沒發現自己這二兒子的情緒這么難以捉摸…… “如今這巡檢司不太平,正處于風口浪尖上,之前讓你參與其中也不過是想讓你在韓旬那兒博個好感,”柏平昀將茶杯往桌上一擱,好脾氣地解釋道,“眼下目的已經達到,你就應該暫避鋒芒,不需要再繼續跟著韓旬他們趟渾水了——有什么問題嗎?” “那譚旭的事就不查了?”柏清河皺著眉問道,“我這幾日跟著韓旬也算是翻了不少卷宗,其中確有疑點,如今譚旭雖已身死,卻仍舊人人喊打,倘若他并沒有通敵……” “譚旭到底有沒有通敵叛國,已經沒那么重要了?!卑仄疥酪惶?,打斷了柏清河的追問,“地牢里的事我也算是聽說了些,關于那個名叫溫言的人,我不好妄下定論,但事實證明,活人永遠能比死人翻出更大的浪?!?/br> “如今圣上式微,而我作為大帥,位高權重,被無數雙眼睛盯著,最應該做的就是自保,并且在此基礎上最大限度的保證府里所有人的安全?!?/br> “柏清河,眼下多事之秋,你該做的事也一樣?!?/br> ……是這個道理。 柏清河明白這老頭說的是對的,無可辯駁,只能沉默了下來。 “老柏,說什么呢?”柏夫人遠遠走來,手上端著盤水果,落座前就被柏平昀給接了過去,“你啊,孩子們都大了,你又是難得回家一趟……不是跟你說過了嘛,要多談談心,少說教點?!?/br> 柏平昀本想賣個好,結果又被說了一通,只能小聲反駁道:“哪有說教……我這是在教他道理?!?/br> “沒事啊,兒子,別聽你爹嚇唬你的,”柏夫人充耳不聞,沖著柏清河擠眉弄眼道,“放心,你爹兜不了的底,你娘也能給你兜著,不就是個巡檢司么,你要是真想去,咱們就去?!?/br> 柏清河摸了摸鼻子,偷偷瞥了眼他爹的神情。 柏平昀此刻也不吭聲了,像個沒事人似的從桌上撈了把葡萄,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柏清河看得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扶額道:“娘,你就別開玩笑了……” “誰說我在開玩笑,你娘早年間名震四方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現在不過是從良了好不好,”柏夫人挑了挑眉,對于自己被兒子小看了這件事略有些不滿,“放心吧,大不了白道不行走黑/道嘛,去個巡檢司而已,很容易就能擺平的?!?/br> 柏清河:“……” “不過你得如實告訴我,你想去巡檢司到底是想干什么,”柏夫人雙手撐在桌面上,笑瞇瞇地說道,“我可不信你只是去翻卷宗的,你要真有這毅力,小時候早就讓你棄武從文了?!?/br> 柏清河被這么盯著,難得生出股被洞察的不適感,立馬搖頭拒絕道:“……不必了,暫時還費不著您二位大駕?!?/br> ……說真的,與此刻如實相告會換來的一頓毒打相比,他果然還是選擇繼續趁夜摸黑溜進巡檢司比較好吧。 -------------------- 第49章 故人 柏平昀行軍打仗數十載,見過的人數不勝數,多少也算是練就了察言觀色的本事,眼瞅著自己這兒子神色不對,腦中思緒瞬間就發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