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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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接下來還有其余要事相商,于是柏清河很有眼力見的出了書房,將那張紙遞給了望塵,讓他幫著去探查一下,說不定能有什么新發現;自己則是溜溜噠噠地回了房間,換了身衣服,沾床躺下了。 他一靜下來,腦子里便再次閃過今日午時與溫言在酒樓里,對方拿著筷子在他掌心里寫字的情形。 短短兩字,竟是在他腦中盤旋數次不下。 柏清河本有猶豫要不要將此事與他哥和盤托出,但思來想去,總覺得這兩字完全沒法跟現在這事兒聯系在一起,更何況他在此之前便已經有意隱瞞了溫言的存在…… 于是他兀自琢磨了一陣,覺著這可能只是溫言看在一頓飯的面子上送他的私人線索,便沉默著沒抖出來。 可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柏清河伸手在空中模仿著溫言的筆畫順序,又在心中將字咀嚼了幾遍。 影子。 - “你這人還挺有意思,”錦楨關上雅間的門,又摸回了溫言順手放于桌面的煙槍,拿在手中把玩,“明明前兩日才讓我調查過他,結果這么快就被我抓到了與對方成雙入對……嘖?!?/br> 被對方一路跟隨也能算是“成雙入對”? “……少將你的妄自猜測說得言之鑿鑿,”溫言尋了個位置落座,“是他自己好奇心太重,碰著點事兒就跟塊貼在身上的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柏……清河,是叫柏清河對吧,”錦楨曲起手指敲了敲腦門,“你當然甩不掉他,從我多年觀察皇城眾人的言行舉止的經驗看來,基本可以斷言,這人就是沖你來的……” 溫言:“……” “況且,他比我預想得要聰明幾分,若是之后時機成熟,倒是可以送點線索給他?!?/br> 錦楨斜靠在包廂一角,姿勢沒半點正形:“與其被猛獸窮追不舍,不如自己主動賣個好——當然,我指的是賣你自己的線索?!?/br> 溫言:“……” 他哪敢說自己已經賣了。 雖然只是一點點,一點點與當下“毫無瓜葛”的線索。 但溫言不說,不代表錦楨這個人精就真看不出來了。 他抬眼一瞅溫言那悶不吭聲、低頭喝茶的“乖順”模樣,就知道這里頭有詐,稍一琢磨,答案瞬間浮上水面。 “……真看不出來,你動作還挺快啊,”錦楨彎腰湊了過去,朝著溫言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還說我是妄自猜測、捕風捉影,依我看,分明是你已經色令智昏了,上趕著將自己往人家手里送呢?!?/br> 其實錦楨剛才有特意打量過柏清河這人,老實講,長得確實不賴。 大抵是從小便被長期丟在烈日下習武的緣故,柏清河膚色沒溫言那么蒼白,是健康的小麥色,略顯狹長的丹鳳眼配著長睫毛,看人時容易讓對方生出股被獵物盯上的錯覺,眉毛看上去倒是沒怎么打理過,但勝在鼻梁高挺,五官湊在一起有股渾然天成的英氣。 再加上常年鍛煉的身形和家族遺傳的高個兒,面無表情站在一旁時容易給人帶來壓迫感,可偏偏這人又很懂收勢,往常要么臉上帶笑,要么喜歡倚靠在位置上,開口說話時嘴上更是沒個把門,于是這股勁兒很輕易就收沒了,反而產生種可親近的正直感。 至少從錦楨的角度來說,溫言就是現在告訴他真栽了,也不是不能理解。 “怎么說都是你有理,我說不過你?!?/br> 溫言嘆了口氣,試圖將話題中的遐想引導回正軌:“他之前查我沒能查出東西,估計是心有不甘,才幾次三番接近我想要套話……與其等他真翻出些意料之外的,不如直接送點線索,將他的想法往我的方向上引,避免節外生枝?!?/br> “哦~” 錦楨聞言,一臉“我知道我明白”的表情,語氣嘆得那叫一個百轉千回,雖然不知道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從反應看,大概是沒信這套說辭。 倒是溫言在這意味不明的哄聲中生出了點沒來由地羞惱。 錦楨也察覺到了,立馬笑了起來,起身捏了捏對方的肩膀:“哎呀~我自當信你不是那種會見色起意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些查情報的,平日里最大的愛好就是捕風捉影,張嘴就是真的假的亂編一氣,阿言別介懷么~” “……少碰我,也別叫阿言,”溫言的雞皮疙瘩瞬間被摸了起來,一把拍開對方的手,“小心等下錦哲回來看到了,我倆又得被這么‘捕風捉影’一通?!?/br> 還能插科打諢,看來是沒真生氣。 于是錦楨又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沒忍住,端著煙槍淺淺咂巴了一口:“他要真有那個膽子就好了……” “比起這個,還是先保重好你的身體吧,”溫言將手放在鼻子前扇了扇,拍散了飄來的那一小股煙,“整日就呆在這煙花柳巷里當個活煙斗,真是嫌命長了?!?/br> 錦楨換了個姿勢,伏在窗邊,垂首望向街面上一個拎著東西往這邊走來的身影,隨口回道:“方便吶,皇城內哪兒還有比這雅間更適合探聽的地方呢……” -------------------- 第11章 訓兵 柏清河有意頂著避風頭的借口窩在家里,無所事事好幾日后,等來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哥,我再確認一遍,你是認真的嗎?”柏清河有些不敢置信地用手指了指自己,“你要我在這個節骨眼跑去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