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杜卡迪
這段時間生生偶爾翹掉晚修,回家寫作業和報告。在學校待著有點煩悶,半路出家的轉學生不是那么好融入的,各個方面都是。 西府海棠已經陸陸續續開花了,要施肥松土殺蟲,在學校里面尷尬的待著不如照顧她的海棠。 養護完花她去洗手,路過車庫看到機車邊多了一大包新的騎行服和全套頂級護具,這作風只有出自陳亦程。 前天幾天她剛玩回家還沒進門就被他皺著眉毛投訴,大晚上炸街擾民心臟病都要犯了。勾唇不屑看著她的車,撂下一句“rou包鐵的東西” 見她沒穿護具還咕噥了幾句,現在居然給她訂制這么多護具。生生哼著輕快的旋律暗笑陳亦程,既然有新的裝備那沒理由不去跑山。 她喜歡騎車時那種不顧一切只有眼前的風在燃燒。擰油門傳來的震感如同風跳動的脈搏,轟鳴的引擎點燃風的呼吸,風被撕裂的聲音在耳畔怒吼,全身被風包裹著炙烈燃燒,最后變成了風的一部分。 好像這樣就可以變得和風一樣自由,生活中過往的一切都無法拉住她了。 生生剛跑完一圈就看到前面有輛川崎在向她打招呼,示意競賽。 她勾手回應,直接加速沖出去,川崎不甘示弱緊隨其后,山里只剩聲浪彼此起伏一浪高過一浪。 路過這段稍平整的路,她壓低身體緊貼在杜卡迪上,降低風速一路火花帶閃電,接連幾個八字再離合換擋提速持續給油就把川崎甩在身后,順帶把路線封死,跑的非常犀利。 川崎只好從內線超,然后加速直線大油門五檔最高速全力沖擊,過彎拼一個晚剎車吸一股尾流全油門開立馬追上她。 她只好死死咬住不被甩開太遠,兩人默契的再來一圈。 勝負欲被強烈激發,過彎快速果斷,再一次性傾倒,彎中持續穩定給油。 一過彎心勢如破竹馬上開油,磨膝傾角反反復復讓護具和水泥地高速重重摩擦出火星,一氣呵成的過彎線像手術刀一樣緊密尖銳揮灑自如。她沒有再給川崎任何機會快到連尾燈都快看不到。 結束,生生瀟灑離開。大腦對于陌生的體位和極限的速度感到異常興奮,腦袋被多巴胺攻克占據所有高地 她不斷回味剛剛刺激的過程,一直無法平復下來劇烈的心跳,都讓她有點心臟過載的疼了。 很久沒有遇見這種勢均力敵的對手,回市區路上等紅燈時她一直在深呼吸。 這個紅燈有夠久的,久到那輛川崎也追上來停在她身邊一起等這個無聊的紅燈。 “帥哥,你這杜卡迪改過嗎?我川崎改過速都贏不了你哎?!?/br> 難得今天玩開心了,生生好性子的對他搖搖頭。 “那可以耶,技術這么好,下次一起跑賽道呀”川崎邊說邊把頭盔摘下,跟她碰拳致敬。 生生看過去,沒想到是他。 帥哥?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全身被帶反光條的暗黑色騎行服包裹的嚴嚴實實,護具也穿戴的整整齊齊,陳亦程眼光還不錯選的款式確實帥。 生生在頭盔下忍俊不禁,回頭看了一眼紅燈倒計時。抬手將頭盔拿下來,一頭秀發得到解脫洋洋灑灑的披下來,眼睛笑意盈盈的看向他,伸出手輕輕去和他碰了一下拳。 楚仕東驚的拳頭都忘記收回來了。 綠燈亮了還呆滯在原地。 他看著生生從他面前一騎絕塵呼嘯而過,那輛紅色杜卡迪尤如閃電一般疾風迅雷的消失在眼前。 或許是一點都想不到贏他兩圈的帥哥變成了生生。又或許是生生散下來的頭發剛好被暖洋洋的路燈照的光彩奪目,漂浮在空中的細發像是鑲了一圈碎鉆般全都在發光,神明少女一樣美艷的動人心魄攝人心魂。 周一早上生生去學校發現她課桌上有一份早餐。 “這是誰的啊” “楚仕東給你的”右邊的男生告訴她。 她納悶,難不成這家伙輸給她,變性了? 她盯著眼前的這份早餐實在不知該怎么辦,每天早上陳亦程都會按她的口味做五花八門的早餐,多出來的這份她實在吃不下。 季蔓霖趴在她桌上“生生,你看這早餐看了都半天了還不吃?要不然給我吧,我快餓死了,早上差點遲到根本來不及吃什么?!?/br> 生生看她可憐巴巴的小眼神,毫不猶豫給她。 每天都有送過來的早餐,有的時候還有零食和下午茶??伤荚陉愐喑棠浅赃^了,根本沒有剩余的胃再吃其他。 也找過楚仕東叫他別送了,但是這人根本不聽,這些東西只好被生生分給周圍的人。 放學楚仕東又來了,生生實在受不了他這段時間的“sao擾”直接把東西扔他身上,用力地把他拖出教室警告他要是再來煩她就絕交,剛好被來接她回家的陳亦程撞見。 “說了別去招惹她?!标愐喑瘫е觳怖溲叟杂^。 “你懂什么啊,我有自己的節奏,你幫我看看送這個怎么樣?”楚仕東又拉著他去看明天送的。 生生有點郁悶了,楚仕東真是個麻煩,同學們以為他在追她。 她和打趣她的同學解釋事情原委,還被一臉戲謔地回應,我都懂我都懂地揶揄她。越解釋反而越被弄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有天她突然發現有一些同學會莫名其妙對她翻白眼,甚至有些人對她釋放出一些莫名敵意,她搞不懂這些惡意來源于哪。 “裝什么裝啊,誰不知道她第一天就勾搭上了楚仕東,現在還解釋什么?!?/br> “對呀對呀,我們也不是說她什么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就是看不慣她又當又立的樣子,是不是就喜歡男生圍著她轉呀哈哈哈哈?!?/br> “一副假清高的樣子,不合群的樣子以為自己很特殊嗎,我們還不想和她玩呢”生生在廁所隔間聽著外面傳來的聲音,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在說她。 氣憤又委屈,明明自己都解釋了反而越描越黑呢,特泄氣又不敢出去怕自己又多一條偷聽的罪證。 她在隔間里想著要不然先別管了,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大家對她還不熟悉才這么猜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