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只是這些人看上去并不是要去幫架的,而是要回家的。 陸緋衣躲在雪坡后面,目光盯著人群中一個臉色煞白的少年,瞇起眼睛,認出這是清風城的人,他忽而起身竄了出去,翻滾著起跳一把挾制住那少年!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現場幾乎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少年被他撲得往后一仰,緊接著開始瘋狂掙扎:“你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陸緋衣咽下喉頭血腥,冷笑一聲:“一段時間不見,怎么,忘記我了?” 少年渾身一僵不敢再動:“……陸緋衣?!?/br> 所有人立馬拔出武器對著他! 陸緋衣哂笑,從容地將手上的血擦在溫然的衣裳上,好心勸說:“你們可別亂動,我今天已經殺了許多人了,不差這一個?!?/br> 溫然急忙道:“你們都別動??!陸緋衣!你也別沖動??!” 陸緋衣無動于衷,緩緩道:“本來我是想順帶殺你的,但是今天碰巧我有急事,暫且不動你,這樣,我問你一個問題,答得上來我就放你……如何?” 溫然還記得當初被陸緋衣揍了一頓時吃的苦,其實那時候陸緋衣就想殺他了,只是被明月夜攔住,如今明月夜不在此,誰還能攔他?? 他訕笑:“你問,就算答不上來我們也可以商量……” “我沒空?!标懢p衣冷聲道:“時玄蘭與明月夜在哪?!” 溫然:“時玄蘭不是被你殺了嗎??” 陸緋衣怒道:“那就是個破木偶!” 溫然聽了他的話后,表情慢慢從疑惑變成驚訝最后變成憤怒:“??木偶?!” 陸緋衣:“你到底知不知道?!” 溫然是真的不知道,他連時玄蘭沒來這件事都是剛剛知道的,但這幾件事經過聯想后也不難明白——時玄蘭大概是拉著明月夜躲起來了。 所以那時候他問,木偶才會說“不會壞事”! 想明白之后他的心中也是燃起了一陣無名火——那時玄蘭叫自己過來做什么?他早就料到會打起來,還把自己拉下渾水,難道是把這么些人都拿過來耍著玩嗎????! 陸緋衣已經沒有了耐心,見他一直不說話,目光一厲,打算動手。 溫然急忙阻止道:“等等??!我知道他們在哪?。?!” 陸緋衣的動作終于頓?。骸啊f?!?/br> 第117章 如此流年不利 一大清早,便見喧囂。 秋月白出門散步,恰巧看見幾個人在說話。 他在時玄蘭那見過這幾個人,那些侍女一見他來便不說了,秋月白也沒有去問發生了什么,只是打算去時玄蘭那看看。 未到門口,就見幾個男人抬著一卷草席走了過來,草席中散發著nongnong的血腥味。 ——死人了。 秋月白皺眉,攔下那些人,詢問情況。 幾人把草席放在地上,答:“昨夜進了賊人,妄圖刺殺樓主,已被樓主解決?!?/br> 風掀起草席一個角,露出了一把熟悉的刀。 秋月白前天才見過的一把刀。 ——烏雁雪。 死的人居然是儲亦塵。 其中一個男人見草席里的人露出來了,立馬用腳尖將席子重新踢著蓋了回去,又問秋月白可還有事。 秋月白只裝作不認識草席里的人:“樓主情況如何?” 那人答:“倒是沒什么,這么個小賊,哪有能力能傷到樓主?” 秋月白沉默,擺擺手讓他們離開。 昔年烏雁雪儲亦塵,年少成名,到死,稱為一小賊。 可真是令人嘆息。 那幾人抬著草席離開了。 秋月白邁著步子走進屋,剛好看見時玄蘭在擦刀,一遍又一遍。 飲黃泉泛著冷芒,飲血過后殺氣四溢,但拿著它的人卻很平靜,手只是微微一抬就壓住了殺氣。 “你看到了?”時玄蘭未曾抬頭。 秋月白:“嗯?!?/br> 時玄蘭:“飲黃泉許久未曾見血,我試了,還是那般鋒利?!?/br> 秋月白:“比二十四橋如何?” 時玄蘭:“比二十四橋……” 他笑了一聲:“都是好刀,不好比?!?/br> 秋月白在四周走了一圈,見一處窗戶是剛補好的,地上的痕跡已經被擦干凈,但是還能看見地板上新磕出來的痕跡。 時玄蘭道:“當時他從窗戶進來,風大啊,一下子就把我吵醒了?!?/br> 秋月白站在窗戶前面,若有所思。 時玄蘭走到他身邊按住他的肩,腳尖漫不經心點了點地板上的一處刀痕:“……就是這里,我在這殺了他,可笑,三流的刀法也敢殺我?” 幾乎是在挑釁。 秋月白道:“如此看來,他是傷不到你的?!?/br> “當然?!睍r玄蘭道:“毫發未損?!?/br> 秋月白回頭看他,二人隔著面具對視,空氣忽然靜止了似的,過了好一會兒秋月白才慢慢擺脫他的手,往另外一邊走去。 那是一面屏風,距離窗戶有一段距離,并且中間還隔了一張桌子。 屏風的左上處似乎有細小的劃痕,細小到幾乎要看不見。 秋月白并沒有做聲,只是道:“這扇屏風……還挺好看的?!?/br> 時玄蘭站在遠處抄手問他:“是嗎?”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草味,寧靜,安和,輕易就能勾起人內心中的疲倦,塵埃在半空中浮動,一如蕓蕓眾生浮沉于世間,半點身世不能自主,掙扎歸來仍然做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