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秋月白仍然靜靜地望著他,半晌:“那你……要我怎么做?” 黑衣勾勒著他修長的身形,如夜中靜放的玉蘭花,那一雙眼無情也似有情,看得人幾乎要屏息。 陸緋衣開口,聲音干?。骸啊氵^來?!?/br> 秋月白便過去了。 - 第二天,當陸緋衣醒來時秋月白已經走了。 他摸著身側空蕩蕩的空間,有些恍惚——人走了有一會兒,那一塊已經完全冷了,冷到幾乎感覺不到有人曾經來過。 如夢里南柯、枕上黃粱。 但陸緋衣很清楚并不是夢,他一下子坐起來,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慢慢重新聚集在腦海里,如未曾熄滅的火焰,噌的一下重新燒了起來。 昨晚他心懷怨懟,有意要報復那人,在床上將人翻來覆去玩了個遍,可那人卻一聲不吭,忍到流淚也不肯求饒。 就這樣一直過了大半夜,直到再次清理過后才睡下。 陸緋衣抬眼看向窗外,今天難得有那么一點陽光,不算暖和,但也驅趕走了一部分冷意,而此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他心中五味雜陳,起來穿衣裳,卻發現剩下的里衣居然還是秋月白那件。 陸緋衣將衣裳撿起來,目光恍惚,最終收起來,又換了一件自己的穿了。 ……他的還在自己這里,那自己的一定被他穿走了。 陸緋衣想。 他煩悶的推開門,腦中還在想著秋月白昨天晚上說的話。 又想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隱忍的,平靜的,包容的,惱怒的,一應俱全,心中更加煩躁了。 一推門,風迎面吹來,吹平了那一點燥熱,也剛好撞上了打開門的阿九。 阿九稀奇的“咦”了一聲:“你現在才起,我還以為你又出門殺人去了呢?!?/br> 陸緋衣:“……” 他又想起昨天晚上秋月白對自己說“不要再殺人了”。 一時間不知作何想法。 阿九見他不說話,也是習慣這位大爺的行事作風了,沒什么反應。 就在這時,大爺說話了。 他說:“喂?!?/br> 阿九抬頭看他。 陸緋衣滿面煩躁與不耐:“收拾東西,我們走?!?/br> 第111章 重回杏花浦 天光微明時分,溫然蹲在說好的接應口等著那人回來。 他百無聊賴地在地上用樹枝和自己玩五子棋,終于,不遠處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一步一步地往這邊走來。 溫然立馬站起身,上下打量著他,稀奇道:“你受傷了?怎么走路一瘸一瘸的?!?/br> 來人無語,沒有回應他。 溫然又問:“怎么著,事情成了么?” 秋月白聲音干澀:“成了,走罷?!?/br> 說著拉了拉本來就很高的衣領。 “真行,不愧是你?!睖厝坏壤哿?,什么都沒注意到,打了個哈欠攏著袖子跟在他身邊,“那么壞個人都能被你弄得服服帖帖——往那邊走,我備了馬車?!?/br> 聽到這句話后秋月白似乎松了一口氣。 溫然忽然覺得不太對,瞧秋月白這個樣子…… 他驚訝道:“你不會和他打了一架罷?”打贏了卻受了傷,所以事情成了但是人一瘸一拐的。 秋月白:“……差不多?!?/br> 溫然更驚訝了,覺得不服氣且荒謬:“他居然打你,他怎么舍得打你????這么不憐香惜玉的人你要他干什么??”對著這么張臉,究竟是誰舍得下手?? 秋月白:“……” 上了馬車,又走了一段路,秋月白回去閉門誰也不見。 ——當然平時其實也沒人主動靠近他。 溫然跟著他,好不容易從憤恨中走了出來,這時候又想起什么:“說起來……我們那天回去,就不見你義父困住你了?!?/br> 秋月白沒什么反應。 溫然又道:“而且那天之后,我也再沒見過花自落——你知道這個女人罷?” 秋月白當然知道,某種層面上二人也算得上是盟友,只是他們見面的機會也很少。 溫然這么一說,他也皺眉:“你查一下?!?/br> 溫然試圖和他討價還價:“可以是可以,但是那些藥……” 秋月白從懷里掏出從陸緋衣那里順過來的藥瓶,在溫然的眼巴巴的目光下給他倒了幾顆。 溫然憋屈地接過:“你怎么也這么小氣了??” 秋月白又不是傻子,他自然不可能一次性給太多,而且瓶子里的藥也是有限的,陸緋衣要是回去了,再拿藥就麻煩了。 “愛要不要?!彼麘械谜f話。 溫然只能作罷,拿著藥走了。 連著幾日,秋月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終于在溫然再一次來時察覺到了不對。 “瞧你這個樣子,不會那天是□□的陸緋衣罷?”溫然咬著指甲憤憤不平:“天尊,居然是這么個打架……” 秋月白:“……與你無關?!?/br> 溫然冷笑:“想來是被我說中了,陸緋衣真是修了八百輩子的好福氣?!彼诩刀?,嫉妒陸緋衣的一切。 然而不被愛的人的情緒是沒有人關心的,無論他再怎么嫉妒也沒有用,秋月白不想理他這個話題,只是繼續說:“你剛剛的話還沒說完?!?/br> “有你這么護著他……”溫然道:“剛剛說到哪了?哦——花自落,我問過了,都說沒瞧見,你義父身邊也換了人做事,感覺不太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