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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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覺得我會原諒你,那就說明你不了解我?!?/br> “我從來都沒有做錯任何事,是你背叛我,是你的錯?!?/br> “你不甘心,是因為你沒辦法面對自己的錯,不是因為喜歡我?!?/br> “你喜歡的人是你自己?!?/br> “我覺得,你還是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歡男生還是女生,以后不要再耽誤了別人?!?/br> 喻白積攢在心里很久的話,現在當著季述安的面,一口氣,一句接著一句地說出來,心里頓時暢快淋漓。 他輕輕吐了口氣,熱氣在十月末的冷空氣里打了個圈兒,很快消散。 “我說完啦,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br> 喻白笑了一下,轉身離開,沒有半點猶豫。 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么小小的一只,肩膀很窄,很瘦弱,明明無論怎么看,都是需要被人保護的模樣。 可偏偏是這樣的一個人,能用那樣溫緩柔和的小小嗓音,認真而堅定地說出剛剛那些字句誅心的話語。 一字一句,皆是真相。 季述安被喻白震在原地,抬不起腳,更抬不起頭。 這應該就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季述安到現在才驚覺,原來他真的不了解喻白,一點都不。 喻白那副柔弱好欺負的外表都是假象,是保護色,實際上他心里比誰都拎得清楚。 那么,陸斷知道嗎? 那個陸斷曾經為了不讓喻白看到他,把他堵在食堂的衛生間里面差點掐暈這樣袒護喻白的陸斷,他就真的了解喻白嗎? 他知道喻白其實是一個內心這么通透的人嗎? 季述安垂下顫抖的眼睫,擋住眼底的紅,理了理被封吹亂的衣領,轉身朝反方向離開。 和他有什么關系呢? 沒有,而且再也沒有了。 … 另一邊,喻白剛走到姜姜對面,一抬眼就看到了陸斷的影子。 陸斷站在姜姜身后大概兩米遠,目光沉沉地看著他,神色晦暗。 喻白心里立刻“咯噔”一聲,心虛地扭頭看了眼自己剛剛和季述安說話的地方。 那是個樓梯側面的拐角,怪隱秘的,所以看起來就更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陸斷怎么來了?他什么時候來的?他看到季述安了嗎?聽到多少? 喻白原本輕快的步伐瞬間慢下來,磨蹭著一點一點向陸斷他們那邊挪過去。 同樣的,姜姜轉頭看到陸斷的時候,心里也“咯噔”一聲。 我靠,剛才光顧著偷聽喻白的精彩發言了,忘了觀察周圍情況。 這哥什么是飛來的嗎?這么快! 氣氛詭異,太詭異了! 姜姜憋著氣,往旁邊稍稍,把主場讓給喻白和陸斷。 等喻白磨蹭著走近,再沒了躲避的余地,陸斷突然動了。 他把喻白拉到自己身邊,微微俯身給人攏緊身上的風衣外套領子,沉聲說:“今天風大,早上給你放在沙發上的沖鋒衣為什么不穿?” “你的外套太大了……”喻白囁喏一聲,臉上的笑容有點討好賣乖的意思。 那黑色大沖鋒衣要是一穿,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穿了別的男人的衣服。 現在那么多人都知道他喜歡男人,又要議論來議論去。喻白雖然不怕議論,但也不想當別人私下里的談資。 陸斷默了兩秒,“嗯”一聲,輕推喻白的肩膀,“走吧,車在外面,你不是想喝湯么?!?/br> 他看向姜姜,“有時間一起嗎?這段時間麻煩你在學校照顧白白?!?/br> 姜姜:“呃……” 說實話,以這兩人此刻看起來不太妙的氛圍,他不太想去湊這個熱鬧。 但是姜姜又很想親眼看看自己在的磕cp的后續情況發展。 陸斷剛才只字未提季述安,說明他肯定看到也聽到了,以這人以往的酸勁兒,估計是看他在旁邊才忍著沒發作。 這差不多的情節放在姜姜以往看過的漫畫里,小白回家后可是要被陸斷翻來覆去這樣那樣的! 姜姜隱隱有些期待低搓了搓手,飛走理智在喻白一聲“姜姜”中被拉了回來。 不行不行,這是他好朋友,是他的乖寶,他在想什么呢??? 姜姜哈哈一笑,“我晚上跟我媽還有個約,就不去了,你們去吧哈哈哈~” 他在瘋狂八卦和明哲保身中,選擇了后者。 不如給陸斷一點發揮空間,讓兩個人曖昧的關系更進一步。 于是姜姜溜了,轉頭就跑,溜得飛快。 此時此刻最不希望姜姜離開的喻白:“……” 好的,他現在一點保障都沒有了,在陸斷充滿壓迫性的目光下,背后發毛。 后頸被微涼的手掐了一下,陸斷垂眼看他,淡聲:“愣著干什么,腳疼?要我抱你?” 喻白搖搖腦袋,老老實實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走,他的腳還沒完全好,所以走的有點緩慢。 平時就算他的腳沒受傷,陸斷也一定會照顧他的感受,放慢腳步或者站在原地等他。 但是今晚沒有。 沒一會兒,喻白就被個高腿長的陸斷落出去很長一段距離。 喻白看了眼前面那個步伐不停的寬闊身影,再低頭看看自己一瘸一拐的腳,突然有一股無法言說的委屈漫上心頭,眼圈說紅就紅。 他抿了抿唇,停下來,站在灰白色的水泥地磚上,就那么呆呆地看著陸斷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一步,兩步,三步…… 陸斷沒聽到身后有聲音,察覺到不對,轉身一看,喻白在他二十米開外。 不大點一個,影子投落在地面上,被月光和兩側的路燈拉得很長,很委屈的樣子。 陸斷在原地佇立幾秒,眉頭擰死,到底還是嘆了聲氣,一言不發地走過去。 喻白看到陸斷站到他對面,低著頭問了一句,“腳疼了?” 他吸了下鼻子,忍住眼睛的酸澀,偏開頭說:“疼?!?/br> 明明剛才還不疼,現在突然就疼了,心口也酸酸的。 陸斷轉身在他面前蹲下,寬闊的后背對著他,沉聲,“上來?!?/br> “嗯…”喻白乖乖爬上他的背,屁股被人用手往上兜了一下,接著是兩條大腿被穩穩拖住。 他步伐穩健,背上背著人也一樣,喻白用手環著陸斷的脖子,靠在他肩上,悶聲不說話,眼圈越來越酸,視線也被淚水占據,越來越模糊。 陸斷沒往前走幾步,頸側皮膚突然一濕,溫熱的液體在他衣領處蔓延開來。 陸斷腳步一頓,唇角瞬間繃直,低壓的眉眼掃了掃周圍。 前面不遠處就是假山,是片樹林,左手邊有個小路可以橫穿假山,學生們白天都走那里,晚上只有下了晚自習的時間段才有人。 七八點鐘這個時間的話,很少有人走小路。 陸斷本來沒打算帶喻白走假山,背著人畢竟不方便,怕喻白被橫出來的樹枝劃到。 現在臨時改了主意,陸斷抬腿往那條小路走。 喻白一直閉著眼睛,悶聲掉眼淚,沒注意到路線發生了變化。 他就在一片黑暗當中,忽然被人拖著屁股和腿,身體直接在空中轉了一圈。 喻白嚇得睜開眼,緊緊抓著陸斷的肩膀,還沒反應過來,屁股坐實到了什么東西上,嚇得喻白“啊”了聲。 假山里面有個涼亭,他知道,一直沒往這邊靠近過。 可現在就坐在涼亭的石桌上,周圍被樹遮著,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般,他陷入一片昏暗里,連人臉都看不清楚。 陸斷單手按在喻白腿側的桌面上,小臂和他的大腿沒留下半點縫隙。 高大的身影投下,將他盡數覆蓋,有些涼意的指腹輕輕抹過喻白眼角,蹭了蹭,聲音從上方落下,“哭什么?” 喻白偏了偏頭,答非所問,“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來把話說清楚,外面不方便?!标憯嘤秒p臂把喻白圈得死死的。 “說話,哭什么?為什么站在原地不走,我不等你,你覺得委屈了?” 喻白聲如蚊蠅地“嗯”一聲,柔軟的聲音染上哭腔,“我覺得你生氣了?!?/br> 很兇,很冷漠,讓他心里恐慌害怕得不行。 陸斷垂眼看他,面無表情地給他擦掉眼淚,“我為什么生氣?” “你是不是聽見我和季述安說……” “我說了別在我面前提他?!?/br> 陸斷像突然被戳了敏感的痛處,嗓音一冷,打斷喻白,連指腹也用了點力氣,按著喻白臉頰上的軟rou。 “疼……”喻白抬起頭哼哼一聲。 陸斷神色一變,立刻松手,有些煩躁地扣了下指節。 五臟六腑醞釀了半天的醋壇子,現在讓喻白親手打翻了。 “你都看到了?!庇靼兹嗔巳嗄樀?,很小聲,“你怎么不問我?” “都聽到了,沒什么好問的?!标憯嗫囍?。 突然間,他鼻息一重,又變得咬牙切齒,“喻白,我長眼睛也長耳朵了,能看見也能聽見,但我為什么不說?嗯?” “我不想說,不想提和那個男人有關的事,你非要說,還跟我鬧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