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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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師是他的偶像,他卻一時疏忽闖下這么大的禍,既讓烈烈主人傷心難過,又要讓醫院在業內的名聲受到影響。 全都怪他,他真是太沒用了。 “沒關系?!痹S應淡聲,“是我讓你和姜姜來醫院幫忙的,我有責任?!?/br> 話雖如此,可今天的事依舊給了半只腳剛進跨職場的喻白很大的挫敗感。 他眼淚含眼圈,失望地哽咽道,“…我怎么什么都做不好?!?/br> 喻白覺得,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他反應慢,做事慢,不如姜姜那么聰明能干,還不會和客人交流,現在連遛狗這種小事都出岔子。 甚至還沒用地摔傷了腿,想去找狗也動不了,只能依靠陸斷,自己惹的禍,卻幫不上半點忙。 “胡說!”姜姜一下跳起來,反應很大,“你怎么就什么都做不好了???” “你可是每學期都拿一等獎學金,校三好學生也是你的,還是預備黨員,你哪里不好了?” “咱們專業課老師但凡有實驗要做,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你,說大二動醫一班有個叫喻白的學生細胞學特別厲害,我偷聽到過好幾回呢!” “不信你問許老師,咱們那些學姐學長誰能像你一樣隨便拿個片子過來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的,知道哪里病變的?” “白白,你才大二就這么厲害了,以后肯定更牛!” 姜姜情緒激動,說得自己臉都漲紅起來,“誰沒犯過錯誤???反正你不許不自信,也不許貶低自己?!?/br> “你就是全天底下最好的白白!” 喻白淚眼模糊地看向姜姜,滿心滿眼都是感動,“謝謝你姜姜?!?/br> 姜姜真的是他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 “哎呀你哭什么,哎呀!”姜姜也哽咽起來,給喻白抹抹眼淚,故作嫌棄道:“等會兒陸斷回來看到你哭,他該找我算賬了?!?/br> 喻白被他逗的沒忍住,這才破涕為笑。 許應也牽了下唇,“小白,別有負擔,我是你們院長沒錯,但我也是老師?!?/br> “你很優秀也很努力,老師希望你不要只是看到自己的缺點和偶爾一次的疏忽,要多想想自己的優點,才能做的更好?!?/br> “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根本沒辦法靜下心做事,我的導師讓我看玻片,我把玻片樣本打碎了?!?/br> 姜姜詫異扭頭,“真的嗎?” 他們一點也看不出來許老師學生時期是那樣的人呢! 明明現在看起來說話做事都十分成熟穩重,冷靜理智到好像天塌下來都不會皺一皺眉頭。 “是真的?!痹S應笑了一聲,坐了下來,拍喻白的肩,“所以不要妄自菲薄?!?/br> “我的導師以前告訴我,只有你心里覺得自己是最優秀的,做事才能自信有底氣,才能變得優秀?!?/br> 許應輕聲,“老師現在借花獻佛,把這句話送給你們兩個?!?/br> 喻白有點愣愣的,“謝謝許老師,我好像明白了?!?/br> “嗯,烈烈的事情也同樣,有警察和陸斷幫忙,一定能找到它的?!?/br> 話是這么和學生說,但許應心里多少也有點沒底。 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是怎么了,我一來就有幸喝到許院長煲的心靈雞湯嗎?” 含著笑意的嗓音驀地傳來,一個男人慢條斯理地推門而入。 前臺扎堆的三個人都愣了一下。 姜姜內心:是那個長發漫畫美男! 喻白看看許老師,又看看剛進門的男人,眨了下眼,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他現在開始想陸斷了,也不知道那邊順不順利。 陸斷脾氣不大好,應該不會和人吵起來的吧? 許應看到傅朝年有些驚訝,起身走過去,低聲問:“你怎么過來了?” 他瞟了眼腕表,這個時間傅律師應該早就睡了才對。 “我男朋友這么晚沒回家,我不放心?!备党晡⑽Ⅴ久?。 明明是擔心人的話語,但因為他是附耳輕聲說的,聽起來反倒給人一種咬著耳朵說情話的感覺。 許應有點耳熱,咳了一聲,轉身淡定介紹:“這是傅朝年,他是律師?!?/br> “你們好?!备党晏鹨恢皇只位?,“我是你們許院長的男朋友?!?/br> 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說的話確實實打實地在宣示主權。 許應動了下唇,沒反駁,認下了。 反正也是瞞不了的事,但這人明顯就是在記仇他上次不介紹人,還趕人走的事。 “你好你好?!庇靼缀徒脊怨缘馗党甏蛘泻魡柡?。 許應把今天的事跟傅朝年大致說了一遍。 “我知道了?!备党暌回炗美硇运季S分析事情,他慢條斯理地說:“做最壞的設想,如果狗真的找不回來,對方要走司法程序,我可以幫忙?!?/br> “雖然我是做刑事訴訟的,不過我的人脈還不錯,你們可以放心?!?/br> 喻白和姜姜哪聽過這種話,臉當即就白了。 這么久都還沒找到烈烈,難道他們真要走到上法庭的那一步嗎? “傅朝年,”許應表情平淡地看向他,嗓音更淡,眼底隱隱有幾分威脅。 傅朝年短暫地沉默一秒,彎唇笑起來,改口道:“當然,我認為這種事不會發生?!?/br> “你們不要聽我剛剛的話了,許院長說得才對?!?/br> 喻白:“……” 姜姜:“……” … 大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凌晨四點左右,陸斷打來電話說:和警察一起把狗找到了。 姜姜已經撐不住趴在前臺睡了過去,喻白也困,但他內心更煎熬,根本沒辦法安心睡覺。 接到陸斷的電話后,喻白喜極而泣,心口的大石頭終于在一瞬間落了地,感覺背上都輕快許多。 許應和傅朝年也沒有閉眼。 醫院前臺空間不算大,四個人靠墻坐著,傅朝年用手肘輕輕撞了下許應的手肘,低聲笑著,“男朋友料事如神?!?/br> 許應用手肘撞回去,“傅朝年,我不是說了,不要總是把男朋友掛嘴邊?!?/br> “我是在提醒你,畢竟我們在進行新型的戀愛,我怕許先生忘記我們之間的關系?!?/br> 傅朝年一本正經道:“這對于律師來說可是很吃虧的,你不覺得嗎?” “你……”許應不想理他。 這個人總是能有無數種方式堵住他的嘴,讓他啞口無言。 “陸斷說什么時候回來了嗎?”許應轉頭問喻白。 喻白拍了拍臉,保持清醒,“大概四十多分鐘?!?/br> 但其實沒用上四十分鐘,陸斷就回來了,神色透著幾分疲倦。 喻白站起來迎他,眼巴巴地往他身后瞅,“烈烈呢?” 蔣小姐已經帶烈烈回家了嗎? 陸斷看喻白腿腳不便卻還要站起來,立刻緊張地拉著他的手腕,皺眉,“你給我坐那兒?!?/br> “哦,喔?!庇靼妆粌戳艘痪?,訕訕坐下,“怎么回事???在哪找到的?狗呢?” “剛才在電話沒來得及細說,狗找是找到了,在別人家里,很安全。但現在問題是,對方不肯把烈烈還給主人?!?/br> 說什么他們撿到了就是他們的,沒有證據證明這是她的狗。 而且對方還說,烈烈撞壞了他們家里一個祖傳的花瓶,如果蔣小姐想要把狗帶走也行,必須要給他一萬塊錢賠償,否則想都別想。 陸斷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捏了下眉心,“警察現在已經把他們都帶回局里了?!?/br> 他就先回來,好讓喻白放心。 “怎么會有這種事,這不是無賴嗎?”喻白被震驚到了,目瞪口呆,“太無恥了?!?/br> “許老師,烈烈的狗牌在我們這嗎?” 許應:“在的,我記得烈烈之前裝了芯片?!?/br>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這種流氓的明搶行為居然還能被他們碰到。 本來喻白就因為弄丟烈烈而感到自責,現在好不容易找到,卻又被壞蛋扣住了。 他義憤填膺,“走,我們帶上狗牌去警局找蔣小姐去?!?/br> 陸斷看他一瘸一拐的,忍不住笑,抓著一把將人拉回來,“行了,不是多大點事,我和許應去處理就行,你給我安分等著?!?/br> “不行,我得親眼看到烈烈跟它主人回家我才能放心?!庇靼讚u頭,“不然我睡不著?!?/br> 小呆子臉色都蒼白成什么樣了? 陸斷臉一沉,不贊同,“你” “陸斷~你就帶我去吧,求求你了?!庇靼鬃Я讼玛憯嗟男渥?,晃了兩下。 “?!标憯嗟脑挶锪嘶厝?,嘴角抽搐兩下。 他伸出一根手指擺到喻白眼前,沒好氣兒道:“就這一次?!?/br> 喻白乖乖地“嗯嗯”兩聲。 這是答應了,許應靜靜地看著他們明目張膽旁若無人的互動,微微抬了下眉。 哦,難怪之前陸斷莫名其妙地對他有敵意,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