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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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笑嘻嘻地說了聲“行”,然后眼神古怪地在喻白身上多停了一秒,又和身邊的男生腦袋挨一起說話去了。 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吐槽,說:看他回答問題那傻樣子,真呆。 喻白轉回來摸了摸微微發熱的臉,對這件事沒太放在心上。 他覺得自己身為學長,表現的還不錯。 等差不多都走了一圈,陳闊宣布解散,正式的軍訓明天開始。 學生們一哄而散,三三兩兩地去熟悉環境,溫庭和喻白打了個招呼,也被室友拉走。 喻白有點累,抱著迷彩服打算回宿舍休息,轉身的時候被一個男生跑過來撞了一下。 對方速度很快,力度也重,喻白被他撞到旁邊的墻壁上,捂著肩膀抬頭,漂亮的臉蛋皺起來。 “對不起啊學長,不是故意的?!笔莿偛艈枂栴}的那兩個男生。 一個留著寸頭,一個染著一腦袋藍毛。 “學長也太瘦了吧?這么不經撞,sorry咯?!?/br> 他們都比喻白高,站在喻白面前雙手插兜,很沒誠意地笑著道完歉就勾肩搭背地走了。 喻白一句“沒關系”憋了回去,看著他們的背影咬了咬嘴唇,臉頰帶著薄怒的紅。 淺綠色的墻面掉灰,他有點不高興地揪著衣服側邊,腦袋往后扭努力看后背,在染了綠色的布料上拍了拍,沒拍掉。 喻白癟了癟嘴,要回宿舍換衣服。 “喻白?!鄙砗笥腥撕白∷?。 喻白一扭頭,發現是一班的班主任劉睫,禮貌點頭,“劉老師好?!?/br> 劉睫溫和地笑了一下,“陸教官叫咱們開會,我看你沒回群消息,就返回來找你了?!?/br> 她剛才是在解散后和陳闊一起離開的。 喻白愣了一下,趕緊點頭,“好的,謝謝老師,我忘記看手機了?!?/br> 兩個人一塊兒下樓,喻白比劉睫高大概十厘米,身形卻沒比對方寬闊多少。 身為男生,他還是太纖細了。 開會地點在一號樓,說是樓,但就是個一層平房,空間不是很大,專門給教官們住的,里面有間會議室。 喻白和劉睫推門進來的時候,里面說話聲很小,還有其他老師和助教沒到。 陸斷坐在領導位上,江徊在他左手邊,前者目不斜視好像沒看到進人,后者對喻白眨了一下眼。 喻白:“……” 更嚇人了。 只不過江徊很快又嚴肅起來。 他們這次軍訓和臨川大學的領導已經協商好了,在保證所有學生生命財產安全的情況下,全程由總教官負責指導。 原本江徊是總教官,但他昨天早上接到了他斷哥的電話,說來。江徊立刻就把總教官的位置給了他斷哥。 隊長到哪都是隊長,他習慣了聽指揮聽安排。 喻白低著頭往里走,第一時間就想往陸斷對角線的那個位置坐。但他身邊還有個劉老師,并且劉老師坐在了江徊旁邊。 喻白有點緊張地咽咽唾沫,只能跟著劉老師坐,稍微一扭頭就能看到陸斷,但他不扭頭。 更不知道陸斷有沒有看他。 沒幾分鐘,人齊了,會議開始。 陸斷雙手合攏放在桌面上,聲音清晰又明朗地一條一條陳述軍訓期間的所有注意事項,神色認真,說到關鍵點的時候還會反復強調。 因為他們是在山里,所以學生的安全尤其重要。 喻白聽著聽著,慢慢忘記了尷尬和忐忑,好好學生一樣地端坐起來,抬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陸斷看。 他以前沒見過這樣的陸斷。 依舊是給人沉穩可靠的感覺,但又和從壞人手里救下他,能給他安全感又能讓他抱著哭的那個陸斷不太一樣。 這一回好像更公事公辦、嚴肅冷漠一些,少了私下里在他面前的溫暖和壞脾氣,看起來沒有任何私心。 喻白忽然覺得有點小小的羞愧。 他居然夢到陸斷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 …… 會議持續了二十分鐘,老師和助教們互相打打招呼,結伴離開。 “喻白,回宿舍嗎?”同一個支部的助教檀子叢過來問他。 喻白抿抿唇邊,余光看到陸斷還在和某個老師說話,稍微有點猶豫。 到底要不要打招呼??? 剛剛整個過程陸斷都沒有多看過他一眼,是要避嫌還是陸斷生氣了? 他們要裝作不認識嗎? 喻白咬了下有點干的嘴唇,還是決定和同學離開。他推開椅子,人剛站起來一半,腰還彎著。 只見陸斷冷不丁抬起手,一邊神色無礙地和老師交談,一邊把a4紙往桌上一摁,骨節分明的手虛握成拳,似隨意敲了下。 很小的“咚”地一聲。 喻白心頭一顫,立馬一屁股坐回去,扭頭對檀子叢說:“你先回吧,我腿有點麻,等一下再走?!?/br> 檀子叢撓撓腦袋,“那我等你一會兒……” “不用的?!庇靼孜媪宋婺?,聲音很小,透著一種莫名的心虛,“你先走吧,檀同學?!?/br>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檀子叢只好離開。 很快,和陸斷說話的那個老師也笑著告辭,整個會議室只剩下了兩個人。 喻白埋著腦袋沒說話,心虛慌亂,不怎么敢看人。腦子里都是陸斷把他扒干凈換衣服的畫面,耳朵一點一點紅了。 桌面上被人扔過來一個白色紙團,喻白覷了眼,覺得眼熟,縮在袖子里的手指動了一下,沒拿。 “怎么不看?”陸斷的身體往后靠著椅背,之前的冷漠嚴肅全然不見,懶散許多。 他盯著喻白緩緩抬起的腦袋,不爽地瞇了下眼,聲音不冷不熱,“大清早留個破紙條就走人,誰教你的?” 第13章 堵墻角 他一副教訓人的口吻,還把當天早上的“罪證”擺了出來。 喻白理虧,小心翼翼地抬頭,笑得十分討好,“陸斷哥哥,你怎么也在這???” “少賣乖,也別給我轉移話題?!?/br> 陸斷起身過來站到喻白身側,伸手揪住他的耳朵,皮笑rou不笑,“還哥哥,你今天就是叫爸爸也沒用,我讓你解釋?!?/br> 他照顧了一晚上的人,特地定了早上鬧鐘起來做飯,一睜眼喻白沒良心地跑了。 而且就留個紙條,擱誰心里沒氣? “我……” 喻白臉蛋羞得粉撲撲的,話到嘴邊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但陸斷一直等著,顯然沒打算輕易放過他。 今天喻白要不說個一二三出來,這事過不去。 過幾秒,喻白才認命似的小聲地嘀咕:“那誰讓你給我換衣服的……” “說什么呢?”陸斷瞇了下眼,俯身側頭,耳朵湊到喻白嘴邊,“大點聲,我也聽聽?!?/br> 喻白自暴自棄地一捂臉,腦袋往桌上一埋,露在外的耳尖紅得像要滴血,“我說你給我換衣服了!” “…扒光換的,內褲都換掉了?!?/br> “我、我不好意思……” 聲音悶悶的,語氣委屈可憐得要死,陸斷聽完額角一抽。 就這事? 陸斷啞然兩秒,一把轉過喻白的椅子讓人正對自己,一只腳踩著椅子腿,手掐著他的下巴往上抬,“就為這個?你小時候身上我哪沒看過?” “你都說是小時候了……”喻白被迫仰頭,害臊燒紅了臉,熏得淚盈盈的眼睛不看陸斷,“我現在都長大了?!?/br> 長大就害臊了?長大就…… 陸斷腦海中突然一閃而過浴室里的某個瑩潤白嫩容易令人遐想的畫面,倏地松開手,身形微滯,“…哦?!?/br> “長大了也沒見你少哭幾回?!彼砬橛袔追植蛔匀坏卣f。 “那不一樣?!庇靼状甏臧l熱的臉,感覺一旦說出來好像也沒那么難接受,“我又控制不了淚腺?!?/br> 陸斷沒反駁,低眼看著喻白。 小呆子耳朵臉蛋都紅成一片,細嫩的脖頸也透著薄薄一層紅暈,像燈光下的暖玉,淚眼汪汪的模樣好像被人怎么欺負了似的。 他又沒欺負。 陸斷的喉結不自然地滾了一圈,直起身,踢踢椅子腿,似有不耐,“知道了,別給我哼唧?!?/br> 凳子被他踢的一晃,喻白立刻哼唧一聲,抓住陸斷的袖子。 陸斷:“?!?/br> 他直接順手把人拉起來,拎了拎站好,“行了,吃飯去吧?!?/br> 下午五點多了,已經到了飯點。 喻白抹了抹濕潤的眼尾,人還紅著,眼睛微微睜大,有點不敢相信似的,“…你就跟我算完賬了嗎?” “先這樣吧,你還希望我怎么跟你算?把你褲子扒了摁這打屁股?幼不幼稚?!?/br> 陸斷開玩笑地說完,視線在他屁股上滑過,神色一頓小屁股還挺圓…… cao,我他媽是變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