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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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真軍訓是吧,姐不活了……” 喻白也晃神,感覺自己像真到了上世紀某個軍事的秘密訓練基地一樣,瞬間隔離了普通人群,變得不真實了。 他咽咽唾沫想:來之前,鄭書記也沒說這么大場面啊……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到了這里開始眼皮子就一直跳,心慌意亂的。 很快,有老師喊助教來組織站隊,按專業和班級貼著站。 喻白收拾收拾飄走的思緒,默默舉起手中的紅色小旗子晃晃,大聲喊:“動物醫學一班的同學請到這里來站好?!?/br> 他們來的時候按班級坐的車,所以對應的學生都在附近,只是三兩個聚著堆兒,沒有站隊。 而喻白略顯柔軟的聲音在人聲鼎沸中完全被吞噬,周圍還是嘰嘰喳喳的,不聽指揮。 喻白嘆了聲氣,心里開始后悔覺得自己還不如回去面對陸斷。 但是來都來了,作為學長,他得厲害點兒才能嚇唬人。 他剛清清嗓子準備加大音量,就聽到旁邊有人幫他喊了一遍,嗓音嘹亮,相當有穿透性。 “哎,學長喊咱們了,快站快站?!?/br> “靠,你比我矮,前邊去?!?/br> 這次有學生聽到了,然后一個傳一個,陸陸續續站好了隊。 喻白看向站在第一排的溫庭,有點不好意思地抿唇,“謝謝你啊溫同學?!?/br> “應該的?!睖赝タ粗?。 喻白捏了下耳朵不說話了。 站好隊,廣場上的sao動聲也不見小,但每個學院有老師在,還不至于失控。 那個帶路的教官看了眼某堵墻后面的人影,收到指示一般地點點頭,拿起大喇叭走上升旗臺。 “安靜!全體師生保持安靜!”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穿著迷彩服站得板直,氣勢威嚴十足,瞬間鎮住了場子。 “為廣泛提高大學生綜合身體素質,從今天起,大家將在這里度過為期十五天的封閉式軍訓,希望各位師生可以聽從指揮,服從安排,積極訓練……” 上面滔滔不絕,溫庭看了眼身后遠處的大鐵門,偷偷對喻白說:“感覺關上這道門,我們就要開始與世隔絕地‘坐牢’了?!?/br> 毫不夸張,喻白也有這種感覺。 兩人的關系熟絡了一些,腦袋不自覺地靠在一起說小話。 直到聽見大喇叭里面喊:“下面為大家介紹這次軍訓的總教官,陸斷?!?/br> “哎?” 喻白頓時大腦宕機,抬頭一看,原本生動的笑臉一點一點地僵滯下來。 視線里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臉,還有那熟悉的氣場。 哪怕在人群里他們并沒有對視,喻白還是本能地在陸斷上臺的一瞬間“咻”地低下了腦袋,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 糟糕,陸斷怎么追來了? “喻白,”溫庭不明所以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第12章 算賬 喻白不說話。 身旁的溫庭堅持不懈地拍了幾下,莫名有種感覺:就算他今天把喻白的肩拍折了,喻白也不會理他。 “大家好……”陸斷已經在帶路教官手里接過了大喇叭講話。 內容很套路,是來這里之前江徊給他的稿子。 江徊原話是:斷哥那個嘴,嘖…… 這個“嘖”就很靈性,完事還被陸斷踹了一腳。 陸斷眉目如常地背著稿,表情看不出喜怒,鷹一般的眼神在臺下的隊伍中一排排掃過,仿佛尋覓獵物。 終于在某個隊伍前方,看到了一個縮頭縮腦的人影……的腦袋尖,后腦勺的啾啾變成了沖天辮立著,隨穿過樹林的山風無助搖晃。 瞧著怪可憐的。 陸斷挑了下眉梢:逮到了。 雖然他的講話內容一般,但吸引人注意的是連粗糙大喇叭也掩不住的一把好嗓音。 冷冽沉緩,有一點磁性又不過分,讓人不自覺聽得入迷。 底下的不少女同學耳朵半邊酥麻,神情興奮又害羞地捏著耳朵。 “啊啊啊啊沒人跟我說現在教官說話是這樣的啊,請狠狠訓我!” 忽然有個女孩子呼吸一滯,“…等!他剛才是不是笑了一下??!” 就在上一秒,大喇叭里某句稀疏平常的套路語句中,某個不起眼的字上忽然揚起了語調,眾人隱約聽見一聲淺淡的哼笑…… 只有那么不到一秒,又恢復了原樣。 “現在軍訓吃這么好嗎?我都不敢想這樣的聲音在我耳邊嗓音含笑地說情話我會有多爽!” “膽小鬼,我就敢想……” “誰懂啊,感覺下一秒身邊就要出現一個大帥哥強硬地捏著我的下巴用那種薄涼又含笑的嗓音說‘抓到你了’……” 這幾個激動的女大學生剛好是動物醫學一班的,聲音不小,喻白在前面聽得清清楚楚。 他默不作聲地將腦袋埋得更低,好不可憐地想:確實抓到了。 陸斷不會是來跟他算賬的吧…… 一旁的溫庭皺著眉,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有哪里讓喻白反感了,怎么忽然完全不理他了? 陸斷背完全部的稿大概兩分鐘,幾個人各有各的心思。 他結束后交還大喇叭,帶路的那個教官開始介紹其他教官。 喻白恍惚中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江徊。 他是副教官中的一個。 這次軍訓不分幾排幾連,只有總教官和副教官。每個教官負責帶一個班級,一個教官配一個助教,簡單有序。 遠處一排身穿迷彩服的教官身形挺精神抖擻地走過來,依次在每個班級的隊伍面前站好,逐個分配。 喻白偷偷瞟了眼在他側前方站軍姿的教官,不認識。 還好不是陸斷。 總教官好像不會親自帶班級軍訓,而是負責監督和管理。 喻白松了松心。 他們助教也不需要跟著訓練,主要都是在旁邊監督,然后處理學生出現的各種情況。 這樣想的話,他和陸斷應該沒有太多見面的機會。 而且廣場這么多學生,說不定陸斷都沒看到他呢。 喻白覺得自己有點太敏感了,于是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腦袋。 剛一抬起,他就對上了一道犀利的目光,對方不知道已經盯了他多久,好像就在等著他抬頭。 “……” 喻白怔愣兩秒,又把頭低了回去,干咽一下。 還是被發現了。 在旁邊看他抬頭剛要搭話的溫庭:??? 陸斷挪開視線,輕牽了下唇角,上臺拿起大喇叭,嚴肅宣布:“分配完畢,現所有人跟從帶隊教官去宿舍樓領取軍訓服,熟悉環境?!?/br> “注意,教官務必保證所有師生的人身安全,請老師和助教協同監督管理?!?/br> “是!”底下一排教官朗聲回應。 喻白也弱弱地應了一聲。 認命了。 - 一班的教官叫陳闊,是個五官嚴肅的硬漢,喻白和他簡單地認識了一下,確定對方不是陸斷派來為難他的。 他的噩夢應該不會實現。 學生軍訓服是有規定樣式的迷彩,比陳教官身上的顏色深一個度。 而喻白身為助教,和他們的衣服都不一樣,他是藍色迷彩,皮膚又白,這要扎人堆里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們一班所有人都住三號宿舍樓的二樓。宿舍沒有姜姜說的那么夸張,但也是十人間,里面只有簡陋的上下鋪和一張大桌子。 每個學院的八個助教住在一間,盡管少了兩個人,但在炎熱的夏日也沒好哪去,深山老林里到處都是叫不上名字的蟲。 走廊中間有單獨的公用洗漱間,澡堂在另一棟樓,每晚九點半斷水斷電。 這些陳闊都帶著學生們一一走過,喻白在他斜后方老實跟著,好奇張望,看得很仔細。 跟在他后面的學生們在嘰嘰喳喳地聊天。 在討論剛領的軍訓服的尺碼大小,什么環境很差,宿舍人好多,鞋子很硬,沒見過那樣成排的洗漱池等等等等…… “學長!喻白學長!我們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你嗎?”一男生突然舉起手嬉笑著問。 與此同時他旁邊的男同學還使了個古怪的眼色。 他們一開始都沒想到這個又呆又好欺負的人居然會是大三的學長,明明看著跟高中生似的,他們不怎么服,存著一種想要搗亂的心理。 喻白的思路被打亂,轉過身看著說話那人,有些遲鈍地“嗯”了聲,“但我不會什么都幫你們的,你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br> 他十分認真地說:“希望你們可以好好表現,評為優秀標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