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書迷正在閱讀:大乾廢太子,皇帝跪求別造反、全球動漫降臨現實、愛的關鍵詞、裝A可恥[娛樂圈]、廝混、不是吧?童養婿竟是戰神、予你獨鐘、我能看穿詭異附身、天災前崽崽上交了種植空間、她是耽美文?;ㄅ?/a>
“也沒什么大事,不若等世侄我回了京城,再同江世兄把酒言歡,解了便是了?!闭遄昧藥撞?,謝清霖伸出手將黑子落到了其中關鍵的一處,整個棋盤的局勢都發生了改變。 江潮沒有料到,這個年輕人竟然在這種時候依舊能夠冷靜地下完這盤棋。 這個年輕人實在是不簡單。 他知道自己心里頭是沒有實證的,畢竟真的殺一個欽差大臣,就算找到了替罪羊,也依舊不能打消圣人懷疑的念頭。 到時候他們江家布局了這么些年,步步為營,甚至不惜同外族人交易,只為了能夠徹底盤踞在江南。在事情成功之前,是決不能夠走漏風聲的。 “把酒言歡倒不如趁著今日,”見棋盤上勝負已分,江家家主很快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前些日子同明珠縣主退婚,實在是有些對不住她,老是想著能夠有機會坐在一起,給她賠禮道歉?!?/br> 既然已經開始了,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摸清楚謝清霖這個欽差大臣,究竟知不知道江南里頭有這么多暗探的事情。 如果不知道,那說明鎮國將軍府其實是和圣人串通好了,來詐他江家,好借了他江潮的手,和王謝兩家起了爭斗,好叫他們這些主張削弱世家的想法得到實現。 不得不說,江家家主實在是個老狐貍,只是有些過于謹慎。 謝清霖根本不敢遲疑,他故作不在意,“喝酒這種事,倒也不必去請明珠縣主,江家家主若不嫌棄,世侄愿陪一醉?!?/br> 話語是無懈可擊的,只是江家家主怎么會放過這個機會,他臉上的笑容變得陰沉了起來,“趕巧夫人回來了,剛好也能叫賤內陪著明珠縣主好好的賠禮道歉?!?/br> 知道如今逃不過了,謝清霖反倒是不怎么緊張了,他開口道:“那便請江世伯前去尋明珠縣主,前來赴宴吧?!?/br> 江家家主悠閑的收拾著起居,他就看看,如果尋不到那明珠縣主,就是眼前人殞命之時。 寧可錯殺,絕不放過。只是他江家也不能被那鎮國將軍府,貿然當成了黨派之爭里頭的那個出頭鳥! 謝清霖神色依舊淡定,想來這個時候,明珠和長樂公主已經離開此地至少數十里,就算他們想要去追,也是鞭長莫及了。 至于自己的脫身之法,他不經意的摸了摸腰帶里頭纏著的軟劍,又看了一眼端坐在自己身邊的江家家主。 這位江家家主的命,想來應該是比他這位欽差大臣要貴重的多。用他當成擋箭牌,換他謝清霖離開此地,應該是有五成的把握。 于是索性謝清霖也悠閑地端著放在一旁的清茶,緩緩的品茗起來,倒是叫對面的江家家主更添了幾分疑惑。 難不成真是那鎮國將軍府里頭的人,故意騙他們江家來同王謝兩家結怨? 然而就在這時候,早就被派出去尋人的護院滿頭大汗的奔了回來稟報道:“家主,四處已經查明了,那明珠縣主已經離開此地了!” 江家家主江潮雙目一瞇,朝著還冷靜端坐在對面的謝清霖陰沉沉地說道:“想來謝世侄能夠替明珠縣主前來退婚,定然是私交甚好,能否給老夫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謝清霖神色一點都沒有變化,只是右手已悄悄摸上了腰間,隨時準備抽出其中的軟劍,嘴上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明珠縣主也不能事事都要同世侄我商議啊,江世伯的話好沒道理?!?/br> 兩人對視一眼,幾乎都要從彼此的眼神中感覺到了無盡的殺意,在彼此都要動手的前一刻,卻聽到外頭有人急急忙忙大聲喊道。 “家主!明珠縣主前來拜訪!” 江家家主神色一滯,難不成真是自己猜錯了? 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這謝清霖竟然分毫都不明了那派來的暗探之事? 難不成,當真是那鎮國將軍府里頭同圣上早就謀劃好了,想要他江家成了削弱世家的替死鬼? 江家家主再一次迷惑了,但依舊撐著笑臉,朝著謝清霖說道:“原來是誤會謝世侄了,走走走,咱們幾個去前廳同赴宴會!” 掩蓋住自己眼底翻騰著的驚懼,謝清霖也是露出一個笑臉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江世伯請?!?/br> 為何明珠還沒有離開! 只是這個時候了,謝清霖必須不能叫這人看出一絲破綻來,現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待到沈明珠身穿著縣主品階的華服,由著身側的丫鬟引著前去江家前廳的時候,江家主母也剛好落座。 一路的雨水路并不好走,沈明珠神色安然的朝著如今的龍潭虎xue穩步走著,昨夜她已經同長樂公主商定好了,兵分兩路,一個回京城里頭搬救兵。 而她沈明珠要留在江南,好叫對面以為確實是鎮國將軍府假傳消息,拖到援軍前來。 孰輕孰重長樂公主是拿捏得清楚的,她雖然擔憂王昌平的安全,卻也不想叫沈明珠留在此地,萬一······ 但對方分析了其中的利弊,而她自己的暗衛也確實摸到了江家囤了私兵通敵的證據,如果打草驚蛇,最后危難可就不僅僅只是他們幾個人了。 而是整個江南。 最后長樂公主從自己頭上拔下了一支曾是母后所贈的鳳簪,替沈明珠戴好。敢愛敢恨的女子從不會拖泥帶水,她說。 “沈明珠,你這個meimei我長樂認下了?!?/br> “待到此間事了,你要親手把這簪子還給本宮,這可是本宮的心愛之物!” 昨夜的雨水不僅僅只是帶來了陰冷,更是掩蓋了長樂公主一行人快馬加鞭朝著京城前進的車轍。 沈明珠深吸了一口氣,提步朝著江家的前廳里頭走去,即使是龍潭虎xue又如何,她絕對不能叫對方看出一絲一毫的端倪。 如今她身上肩負的可不僅僅只是自己的命,還有圣人派來的全部查案官員的命。 只是剛進這前廳里頭,江夫人的一雙眼睛就像是陰毒的蛇一樣,盯在了沈明珠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她身上穿著的縣主品階的華服,只覺得自己謀劃的竟然叫這個小賤人逃了過去,實在是可氣。 看到眼前這熟悉的人,沈明珠自然是知道自己為何會被那生父強硬帶回江南嫁人,在明面上她可是圣上親封的縣主,并不比這位沒有誥命的江夫人低,索性只朝著那江家家主江潮行了個禮數。 “江世伯,竟如此客氣前來宴請小輩明珠我,實在是叫人心生慚愧?!?/br> 見到沈明珠真的來了,坐在一側的謝清霖再也無法淡定下來,他垂在衣袖里的手緊緊攥著,只覺得為她貿然留下擔憂不已。 只是卻也明白,她這般身陷險境,足以能夠叫事態穩住。 至少,他如今是安全的。 好容易才回到江南的江夫人,一肚子惱火沒處發,剛好看到沈明珠,只覺得總算是到了自己地盤上,得好好整治整治她,才算解了這小賤人在京城里頭氣她的賬! “是本夫人瞧花了眼嗎?”她尖酸刻薄地冷笑了一下,抬起的脖子昂的老高,“這不是謝家那個打秋風的遠方表妹嗎?怎得,一下子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扶了扶頭上的金鳳簪,沈明珠故意混淆她的話,“鳳凰?是我頭上帶的這支嗎?” “唉,是jiejie長樂公主所贈,據說還是皇后娘娘親自賞給她的,她喜歡的緊呢?!?/br> 第48章 (加更) 被沈明珠故意曲解了她的話,還叫這人硬生生在自己的臉上炫耀了一番,直直氣的那江夫人的臉色都有幾分扭曲了。 不過這兩人的幾句話,卻是叫江家家主看出了端倪來,自家這個夫人他知道,素來不是個省油的燈。難怪會叫自家那個混不嗇的老七娶這位縣主,估計是在京城里頭就生了嫌隙。 且不說江夫人不知道自己的這幾句,叫江家家主誤會了什么,她還壓根不知情為何要宴請沈明珠過來,只覺得心頭一陣憤然。 “既然明珠縣主已經來了,那老夫也就請諸位一起入席了?!彪m說是赴宴只是個明晃晃的由頭,但江家家主怎么會叫人拿捏住把柄,自然是早就備好了宴席。 見自己夫君這般說江夫人也沒得法子,她是斷然不敢忤逆他的。 既來之則安之,沈明珠道了謝,就著對方指著的席位就坐了下來。 只是她剛落座,謝清霖就緊跟著坐在了她身側,又將她面前的那道咸口的點心挪開,重新倒了一杯花茶給她。 沈明珠悄悄看了他一眼,只見這人并著一雙修長的五指,從容地斟茶,而后遞了過去。 對面的江家家主見到這幅樣子,哪里會不知道這小年輕之間的眉眼官司,甚至頓時覺得,為何這謝清霖以前會對他們江家如此不客氣了。 畢竟這明珠縣主,著實生了一副好樣貌。而他們江家甚至差點娶了人家姑娘進門,原來是這個緣由。 美人關難過,倒也是常事。 于是宴席上的氣氛反倒是和緩了起來,江家家主笑瞇瞇地問了些沈明珠關于在江南經商的事情,甚至大方的擇了一處上好位置的田地,贈予給她,說是當做賠罪之禮。 那模樣,要不是早知道這人是個何等的老狐貍,都險些將沈明珠騙了過去。 而一邊的江夫人眸子閃了閃,她還是順不下這口氣,見宴會馬上快結束了,故作有事要出去一趟?;貋淼臅r候卻帶了一壺酒水,說是難得見到京城里頭遇見的貴人,說什么都要請他們喝一杯。 江家家主知道自己夫人是個什么貨色,卻也覺得不過是一杯酒,又能如何。 但是這江夫人的酒水里頭有什么,沈明珠是不敢去賭的。她側目看了眼正在專心替自己布菜的謝清霖,只覺得心里頭閃過微微的暖意,至少他們兩個之間得有一個清醒著離開江家的,這個人,只能是他。 還不待謝清霖起身推辭,她反倒先開口說道:“我表兄謝清霖前些日子引著我學騎馬,不小心扭傷了筋骨,郎中吩咐是不敢喝這酒水的?!?/br> 只是還不待對面江夫人借機發作,說她不同禮數,又笑著接過那兩杯酒水,“不若我替他喝了吧,到底是江夫人盛情難卻!” 謝清霖眼瞼顫了顫,他明白沈明珠這般做的原因,剛想伸出手去攔下,卻和她對視的那一眼明了,默默然將手攥緊,收了回去。 他得清醒著,帶著她平安回去。 一出江家,坐上在外頭準備好的馬車,謝清霖這才后怕出一身冷汗。 倘若只是他一人身涉險地,絕不會如此擔憂,但今日不同,沈明珠冒著這樣的風險前來,直直嚇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不是叫長樂公主帶你昨夜就離開了嗎?”他壓低聲音突然朝著坐在一側,輕輕揉著額頭的沈明珠說道,“這也太冒險了!” 沈明珠知道這次沒有和他商量,是自己失禮,剛想小聲朝著他賠罪,卻不料到對方真的嚇壞了一般,突然摟住了她的腰,在狹小的馬車里抱緊了她。 被嚇了一跳,沈明珠被他整個抱住,身子動了動想要掙脫開來,對方卻將整個身子壓了過來,下顎放在她的肩上,低聲在她耳邊顫著聲音說:“你要是有點什么危險······” 他的聲音及其低啞,叫本就喝了那兩杯酒水有些頭暈的沈明珠更覺得酥麻,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卻不想剛好耳垂碰到了那人臉上最柔軟的那處,兩人都覺得渾身一顫,登時說不出話來。 沈明珠只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燒起來了,這人怎得能這般!她想要掙扎開來,卻不料想那酒水里頭不知道加了些什么,整個人都覺得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如果我離開,你才是最危險的,”勉強叫自己的神思拉回來,沈明珠只覺得自己的聲音似乎也被對方感染了,帶了些顫音,“長樂公主已經去最近的軍營里頭搬救兵了,她手里頭有圣上為了護著她打造的可以調動兵將的金鳳令,五日之內······” 她想要繼續說什么,卻覺得自己實在是提不起來精神,渾渾噩噩的,覺察不出方向。 此時的謝清霖也覺察到了沈明珠的不對勁,趕緊朝著她看去,卻見懷里的姑娘神色有點渾渾噩噩,眉眼卻慵懶的倒真像是喝醉了。 幸好,沈明珠這一步險棋走對了,目前江家雖仍舊放心不下他們,卻沒有了最初的殺意了。 倒不如借著這個機會,叫這江家連同那鎮國將軍府反目成仇,也好一石二鳥,叫他們狗咬狗起來。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鎮國將軍府可是當初圣上嫁女的府邸,到底是一國大將殺伐多年積攢下的家業,不說旁的,就在兵營里頭絕對是有著一群誓死追隨者。 謝清霖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卻不料到懷里他以為只不過喝醉了的沈明珠混混沌沌的醒了過來,鬢角額頭上在這冬日里頭竟然冒出汗來了。 他掏出手帕趕緊替她擦拭,卻不料叫他的手心都汗濕了。 不對,這酒水里頭究竟有什么! 此時的沈明珠卻覺得身上燥熱不堪,身上穿了的衣服也都像是緊緊裹著一般,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處,非要鬧著將身上的這些熱著她的衣衫褪去。 只是這身上的縣主品階的華服,可不是那么好脫的,她掙扎了半天,倒卻是在謝清霖的懷里左右扭捏了起來。 脫不下來衣裳,急的渾渾噩噩的沈明珠幾乎要哭出聲來了,這時候卻有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似乎劃過了臉頰帶來絲絲涼意。 她不由得大喜過望,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將那物一把牢牢抓住,沿著自己的臉頰緊緊貼著,好叫自己能夠涼快下來。 “好熱,好熱?!彼幻嬗檬掷卫巫ブ?,又一面沿著這物朝上摩挲,像是要找到源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