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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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拿到婚書之后的沈明珠,只覺得松了一口氣。 她將那婚書小心謹慎的連同從生父手里的那份,一同撞到匣子里謹慎的放好。雖然嘴上沒說,但她心里還是希望能夠將那定親信物拿回來的。 只是沈明珠也曉得,此事著實有點為難謝清霖了。 這幾日她一直在碼頭這里忙得不行,選定了新的鋪面位置,她要忙著理貨,送貨過去。 幸好一直有趙溫在一邊幫襯著,他以前雖沒有接手過首飾鋪子,但卻和這些水陸碼頭訂過貨,人情往來之間也頗叫沈明珠學到了不少。 一來二去的,這兩人幾乎是每日都能在一起聊上一會了。 就連有時候沈明珠去照看自己的鋪面,趙溫也殷勤備至的相伴在左右。 周圍的人也不是眼瞎的,趙家的少掌柜博取到美人沈姑娘的芳心這事,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躲躲閃閃也不是沈明珠的性格,她該做什么照常做什么,大大方方的繼續經營她的鋪子。 只是她到底還是沒有將已經退婚之事說給趙溫聽,即使對方言辭懇切,但這般主動的說出到底是有些叫她骨子里覺得不對勁。 沈明珠也說不出來是哪里覺得不對,只是照常打理著鋪面,新開的幾個分店已經準備妥當了,她這幾日忙著的就是在選掌柜。 只是她看了被推薦的好幾位,總是覺得有些不符合自己心里頭的想法,直到下午去碼頭敲定貨款的時候,沈明珠才總算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妥當了。 那位先前被趙溫引薦給她的船老大,見她竟是一人獨自前來,不由得朝她身后張望了好幾次,遲遲不肯將貨物交付給她。 跟在沈明珠身后的梅娘看出了其中的人情關系,終是面露憂色?,F還不過是那趙家公子同自家沈姑娘有了點眉目,這沈姑娘一手經營下來的鋪面生意,已然有人覺得以后都是要依靠趙家了。 這船老大的所作所為已經叫梅娘琢磨到了端倪,她更擔心的是,倘若沈姑娘真的同那趙公子成婚了,那這云想閣究竟還能不能叫她再經手下去? 還是會直接替換了那趙家的掌柜人手? 抑或是以后沈姑娘就要躋身在后宅之中,將這通身的本事盡數棄了,去作一位賢妻良母? 到底是曾經嫁過人,梅娘知道這女子出嫁之后的身不由己,左右琢磨著,想找個機會同沈明珠講。 只是梅娘能夠看出來,難不成沈明珠就看不出來? 她瞥見那船老大的疑惑的神色,便從自己身上取出了當初立下的契約來,遞到梅娘手里,叫她送過去。 “當初同你們定下契約的,是我沈明珠,今個來收貨驗貨的自然也是我?!?/br> 那船老大見沈明珠這般做派,雖還有些探頭探腦的心里不服氣,卻也只能陪著笑同她去驗貨。 沈明珠一一將貨物驗過,見到其中有幾批預定的不了上頭似乎是沾了水,她指著那處問道:“這里是怎得了?” 這老油條子船老大本想糊弄過去,卻沒想到這主顧眼尖的很,他陪著笑,嘴上卻沒有說什么好聽的出來:“先前同趙東家來往的時候,這些都是算在折損里頭的,畢竟咱們走水路的,難免是有些看顧不周的?!?/br> 聽到這話,沈明珠眼色猛地一凝,她不急不慢,用手輕輕撫摸了幾下那布料,忽然揚唇開口笑了起來。 “趙東家?你也知道我姓什么吧?” “我們簽訂的契約里頭,明明白白寫著,布料不得泡水,怎么,不若我們去找些可以說理的地方去看看,到底算不算我沈明珠在挑刺?” 見自家姑娘完全沒有顧忌那趙家公子,梅娘心里頭又是欣喜又是擔憂,她知道這樣更利于以后的生意,又難免覺得,那趙家的公子是個不錯的郎君,姑娘這樣抹了他的面子,以后見面可有該如何是好。 這事之后,沈明珠做什么事都又開始了親力親為,叫那趙溫有點摸不著頭腦,前幾日還是好好的,怎么最近好似突然就疏遠了一般。 恰巧這幾日他那出嫁的jiejie趙連娟回門子,見到自家弟弟一腦門子官司似得苦著個臉,不由得同趙母問起究竟是何事來。 那趙母卻被先前趙父喝醉了酒之后講的話,先入為主的以為沈明珠的家產商鋪已經是他們趙家的囊中之物了,自然也覺得高人一等。 她雖懂些禮數,但依舊骨子里是個捧高踩低的性子,不屑的開口道:“別管你弟弟了,煮熟的鴨子飛不了?!?/br> 又同趙連娟講了下沈明珠家里頭的事,聊來聊去最后還是落到了那云想閣上頭,畢竟那鋪子里頭的衣裳,到底還是叫人覺得眼饞,她們兩個婦人還是喜歡的。 要說趙家其實也算得上勉強叫趙溫連著他父親經營的不賴了,只是發家的比較晚,到底有些市儈摳門的習慣在趙母身上。而這趙連娟雖嫁給了一戶秀才家里頭,手頭上到底也是虧著點,老愛回娘家拿些東西補貼家用。 左右一琢磨,兩人合計,既已敲定快成了自己趙家媳婦,那這云想閣里頭的衣裳還不任由她們兩個去挑選了。趕巧這幾天她們左右無事,打算去瞧一瞧。 反正她們兩個要是真去挑了衣裳,那沈明珠還敢真收她們兩個未來小姑子和婆母的銀錢? 天底下哪里是有這樣道理的。 到時候大家戳脊梁骨也能給她的小氣勁笑話死。 卻說謝清霖這邊,他前幾日收到故人的信箋,本來有些苦惱之事竟迎刃而解,難得解了他這幾日對江家之事的煩憂。 這信箋是當初的彗寂大師,如今該稱作王昌平送來的,信上寫了的是長樂公主想要光明正大地出嫁,要謝清霖替他這個師兄想想辦法。 確實,當初的九王爺能夠改名換姓成了王國公家中的嫡次子王昌平,已是圣人在盛怒之下替自己的愛女留有的余地。 如今長樂公主提出這個要求,可以說的上是難上加難,其中的關竅問題,應當是皇后娘娘松口了。 不然按照曾經的九王爺那穩妥的不能再穩妥的性子,定不會貿貿然開口要他幫忙的。 只是要幫忙倒也不算很難,他這幾日也有一件煩心事要長樂公主幫忙,之前他謝清霖替這兩人背下黑鍋派到蜀地中去的人情就算了,但這次的人情他已經想好辦法叫他們夫妻倆怎么還了。 謝清霖想著自己的謀劃,又聽到外頭傳遞消息的暗探遞了新的進來,他嘆息了一口,只得繼續伏案忙碌起來。 畢竟能夠求娶長樂公主的話,待自己那九王爺師兄前來江南,將私鹽處理之功勞拿出來一部分,叫他也摻和上一手。 正好借他改換門庭的王家,乃是皇親國戚,分上這么一份功勞,也好替他謝清霖所在的謝家抗上一部分來自世家貴族的聲討。 想到圣人那張對士族頗為忌憚的神色,謝清霖晦澀莫深地搖了搖頭,明面上削的是江家,其實已經在敲山震虎般叫他們幾大世家都打起十萬分的小心來,生怕再生出事端來。 只是這事必須得自己那師兄親自來一趟江南,但按照長樂公主的性子,定然是這兩人絕不可能分開,所以謝清霖謀劃的事也正好由此來。 他想叫長樂公主認下沈明珠作義妹,請求封她作個縣主,并且要拿著皇后娘娘親自封賞的旨意來江南,權當是來江南的由頭。 貿然請封一個縣主,除非那女子的父兄又什么大功績,但這一條,當初謝清霖在蜀地所為足夠了,倘若他開口要入內閣圣人都是應允的。 況且其中還有更多的考量,那就是沈明珠如果成了長樂公主的義妹,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皇親國戚,日后就算她再開鋪面,抑或是在外頭行事。 便再也不會有人說她沈明珠,背后無人,隨意可欺凌了。 而那長樂公主趕巧帶著王昌平趕在年節之前回宮看望母后,她伸出手看完謝清霖遞過來的信箋不由得沖身邊人嗔怒,戳了下那人含笑的眉目道。 “喏喏喏,你這謝師弟可真是個人精,剛求到他頭上點事,這就有事情安排到我們頭上來了?!?/br> 此時名換做王昌平的九王爺寵溺的拉住那纖細的手,放到懷里暖了暖,這才道:“他這事,其實倒是好辦?!?/br> “你到時候這般同皇兄,”他一時說順口了,不由得低聲笑了一下,“同皇上說,定然可行?!?/br> 到底是當初驚才絕艷的九王爺,他看出了自家師弟對未來政局的擔憂,將名義上是王家嫡次子的自己拉到這私鹽案子里頭。其中的功績雖能夠叫他求娶長樂,只是卻將王家也拉下了水。 況且,只要這沈明珠真成了長樂公主的義妹,名義上也算是皇親國戚,日后這謝清霖再求娶,也算得上彌補當初拒婚皇家的事情。 真是一箭三雕,不愧是謝清霖。 而這個時候,在京城里頭的謝侯府里,謝夫人也在焦急的踱步。 她聽聞自家那混小子遞過來的家信里頭寫了,說是沈明珠不愿意回來,又聽自家夫君說,沈明珠的父親被判了十年勞役。 現在自己養大的心肝女兒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江南,真是急的她坐立不安。 “你說說,明珠從小就聽話,也鮮少出門的,要是在江南那里頭有什么人欺負她,那可該如何是好??!” “哎吆,我生的這混小子有什么用啊,連我的女兒都哄不回來,早知道就丟野地外頭叫狼吃了算了!” 謝夫人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一扭頭,看見自家夫君偷偷摸摸地給籠子里頭養的那對畫眉鳥喂了把小米,不由得嗔怒起來。 “謝侯爺!你趕緊替我想法子啊,不然······” 見自己夫君還有點不緊不慢的,謝夫人跺了跺腳,說道:“不然我就去江南同明珠一起過去,你們爺倆在這京城里頭的大宅子里享清福吧!” 謝侯爺一聽這話登時畫眉也不喂了,本來還想著看自家兒子的熱鬧來著,這下好了,自己老婆也要跑了,他得趕緊想想法子。 忽而,他一拍自己的額頭,還像當年求娶到謝夫人一般,傻樂了起來。 “哎吆,夫人,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身子有些不適啊?!?/br> “夫君你這是怎得了?莫不是生了癔癥?”謝夫人被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扶他坐下來。 卻不料被謝侯爺像年輕的時候一般,一把摟過去,湊到她耳邊笑呵呵地說道:“夫人,我這是要你裝身子不適?!?/br> “你說,就明珠那孝順孩子,聽到這事,還不得連夜趕回來?!?/br> 耳邊是聽慣了幾十年的聲音,摟著自己的是陪了自己幾十年的人,謝夫人也不覺得著急了,只是覺得頰上赫然紅了一下,推了謝侯爺一把,才說道。 “也得注意些分寸,莫說的嚴重了,我怕明珠太過憂心?!?/br> “但也不能不說太輕,免得真被咱們倆那混小子氣的,不愿意回來了?!?/br> 第38章 (加更) 這日難得叫謝清霖總算閑了下來,他等候了幾日的故人緊趕慢趕的,也從京城里頭來了。 近半個月的時間,他都用在處理江南的事務上,生怕遺漏了些什么,耽誤此間私鹽事情的進度。 幸好長樂公主帶著自家師兄、如今的王昌平來了,也好將他肩上的擔子丟給那人。再說他這幾日都只能在晚上忙碌完之后,悄悄的到沈明珠的小院門口去瞧瞧。 即使不能見面,但謝清霖知道,她就在一墻之隔的地方安然的睡著,也能了卻他那日益洶涌的相思。 迎來長樂公主的這天,謝清霖難得穿戴好了自己通身的官袍,御賜的尚方寶劍也佩在了腰間,更是襯得他長眉俊目,姿容清貴的同時又有了些許身居高位養出的凌厲氣魄來。 整個中午他都在忙碌著將事務通自家師兄一一講完,頂著那人調侃的眼神,謝清霖只能強耐著心猿意馬等待著他們收拾好所居的姑且稱作行宮的驛站。 他實在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帶著封賞縣主的旨意,去見沈明珠。 好容易等到下午時候,長樂公主同王昌平相視一笑,從隨身的行囊里頭取出了皇上的圣旨。 “師弟,也不是師兄故意調侃于你,唉,還真是懷念當初在興國寺桃樹下聽你講的話呢?!?/br> 王昌平見謝清霖大喜過望,不由得調侃起來。 而那長樂公主在來江南的路上,也是聽過這個故事的,不由得接話笑道:“哎?我聽說當時謝大狀元郎說的可是什么來著?” 而那王昌平更是同她對視,而后笑著裝作謝清霖的語氣說道。 “那是我meimei——” “——自然要憂心的?!?/br> 這倆人說笑起來,實在鬧得謝清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只是他說起損人的話,自然是不輸陣的,不假思索沖著長樂公主行了個大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