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書迷正在閱讀:大乾廢太子,皇帝跪求別造反、全球動漫降臨現實、愛的關鍵詞、裝A可恥[娛樂圈]、廝混、不是吧?童養婿竟是戰神、予你獨鐘、我能看穿詭異附身、天災前崽崽上交了種植空間、她是耽美文?;ㄅ?/a>
看著更加火熱的商鋪,孫丈青不由得連連點頭,“沈妹子,你可真是個做生意的料?!?/br> 似乎是想起什么,她拉著沈明珠去了二樓,壓低了聲音說道:“先前拜托我的事,已經給你查清楚了,估摸著這些日子,你家那小娘皮當初勾搭的姘頭就要走商回來了?!?/br> 當初沈明珠拿到的把柄就是那繼母鄭氏以前有過相好,以前不過是唬住那小鄭氏,只待如今的機會,好將她死死攥在手里的那些母親的嫁妝徹底拿回來。 “多謝孫jiejie了,我去準備準備,這幾日就能動手了?!?/br> 就在兩人在談論著怎么處理的時候,另一邊的謝清霖一行人總算是到了此地。 當地的官員一干人等早早的等在了棧道外頭,各帶了不少衙役們迎接,陣仗弄得頗大。生怕這位如今盛寵正眷的欽差狀元郎拿他們開刀,一律皆戰戰兢兢地,想著如何才能躲過這場災禍去。 謝清霖一路風塵仆仆,待到見各位官員的時候,卻依舊走路的姿勢如同青松勁竹,寬肩窄腰,那緋色官袍穿在他身上,通身都是令人畏懼的威嚴。 他端坐在太師椅上,挨個見了這一干官員,沒有任何歇息,雷厲風行的安排好了要查閱的東西,讓誤以為他至少會顧忌這里頭彎彎道道的官員們心里頭涼了半截。 想來江南是真的要變天了,這幫官員悄悄嘆了口氣,各自底下都有了新的算計。 謝清霖并未向這些人明說,查私鹽其實只是圣人想要敲打江南等地這一干世家聯起手來,在這里想著天高皇帝遠,脫離掌控的由頭。 明面上排他來,其實早就有圣人的親信們安插好了暗線,就等這些人把視線都放到他這個欽差大臣身上,再伺機行動的。 只是許多事是不用說的太明白的,他也沒必要和這些尸位素餐的人挨個說清楚的。 畢竟,這次來,謝清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今年京城的冬天太冷了,他需要來江南見一個人,好慰藉這折磨死人的相思。 第26章 謀劃這件事,沈明珠只用了三日,效果卻出奇的好,就連風雪也恰如其分的在沈父出門時降了下來,免去了需要沈明珠想法子叫他回來的事情。 瞧著癱坐在地上的鄭氏和她的那位姘頭,裝作一無所知的沈明珠端坐在正廳的椅子上輕輕勾了勾唇角,若有所指地沖著剛剛歸家就氣瘋了的沈父說道:“父親,可別鬧得太大了,免得叫我那弟弟聽了鬧將起來就不好了?!?/br> 聽到這話,沈父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在外頭飲酒時聽人說道,沈小寶同他生的格外不同,看著就知道是續弦的婦人領來的。不由得更是又驚又怒,看著地上的鄭氏,發起狠來。 “你就說,小寶究竟是不是你和這個jian夫生的!” 說罷,再也顧不得別的,沈父拿起放在一邊的茶碗什么的,盡數丟到了啼哭不以的鄭氏身上。 而這鄭氏也是一頭霧水,她已經和這位走商斷了有好幾年了,這人有點子下了床就不認人了,所以她才去勾搭的沈父。本想著這事就當是爛肚子里頭了,沒料想沈父離去京城的時候,這走商又來勾搭她。 獨居家中寂寞,再加上她以前就和這人有私情,自然聽了幾句軟話沒有忍住,卻沒想到不留神,就被沈明珠抓到了把柄。 小鄭氏曉得如今沈家鋪子也開始掙銀錢了,發了狠寫了絕情信給那人,卻沒想到這走商又來尋她。 更沒想到的是,這次竟然正正好遇上沈父回來給沈小寶送衣裳,直接撞上了她的jian情。 方才沈明珠一開口就是提到自己那兒子,卻叫這鄭氏忽而明白了什么似的,止住了啼哭,怒瞪著這個先前拿住了她把柄的女郎。指定是她故意挑唆的,不然怎么就這么巧! “夫君!定然是這小蹄子污蔑我??!她定然是想著咱們沈家,如今家業大了起來,試圖將咱倆親生的孩兒擠出去??!” 說到這里,鄭氏也不再掩蓋之前就同沈父婚外茍且的事了,哀嚎著說起自己以前什么名分都不要,在外頭莊子里等著他來看自己和孩兒的情分來。 聽著這樣的話,沈明珠面色雖一點都未曾變化,心里卻覺得格外惡心。 這兩個人怎么能將背著母親在外茍且之事,說成情分了。好似自己的母親在家中cao勞家事,還要看著莊子里頭的收成,甚至有時候不得不賣掉自己的繡品來貼補眼前這個男人在外頭的花銷。 真是,惡心之至,寡廉鮮恥。 只是那沈父聽了這續弦鄭氏的話,心里也略略有所嘀咕,看向沈明珠的視線里頭也帶了些憤怒中的狐疑。 沈明珠絲毫不慌,她朝著沈父說道:“父親是知道女兒我的,自從歸家,所賺得的銀錢盡數都是給了父親的,甚至昨個我還同父親一起去了沈家祠堂里頭,說要將以后賺到的銀錢都歸到小寶那里?!?/br> “祖宗祠堂里頭說的話,是要上告天地的,父親說那是他的親生骨rou,親jiejie的我又怎么會忍心傷害自己的弟弟?” 先前的示弱總算是在此刻,徹底顯示其中的利害來,沈明珠的話說完,沈父直接一個巴掌朝著地上的鄭氏扇了下去。 沈父本來生的還算是可以那張臉,此時猙獰萬分,眼角的褐紋看著可怖又蒼老,“老子為了娶你這個賤貨,可是下了血本的,你竟然敢背著老子勾三搭四!” 說罷,像是發了狠,又一腳踹在地上那jian夫胸口上,“說,這孩子究竟是不是你這jian夫的!” 就算是受了這樣重的一腳,那行商只會哎吆哎吆的求饒,沒有半點子敢反抗的念頭在。 畢竟通jian可是大罪,這沈家要是為了臉面不去衙門里告他就罷了,要是真去了,他這身皮rou還不全折在里頭了。 只是那鄭氏自己心里是有謀劃的,見到事情敗露沒有辦法了,她這才哀聲道:“夫君,是我一時糊涂,但咱們的孩子是無辜??!你看在小寶的面子上······”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更是叫沈父越發狐疑了起來,他像個發怒的喪家之犬,蠟黃的臉上滿是崩潰。 “你還有臉提小寶!我這就去報官,叫你們這對jian夫□□好好的吃一頓官司!” 只是他又確實想到了自己那個寶貝疙瘩,一時間竟然真的猶豫了起來,在一邊的沈明珠自然是看了個透徹。 她輕輕皺了皺眉頭,對自己如此這般的生父,竟也有對子女的愛嗎?在心里自嘲一笑,沈明珠給在門口自己早就安排好的小廝使了個眼色。 這邊正鬧將著,外頭沈小寶的尖叫哭啼帶著過于肥胖之人特有的含糊不清之聲,一下子就響了起來。 “別打我娘!娘!你怎么了!娘!” 見到沈小寶來了,本來還在暴怒之中的沈父臉色也出現了猶疑之意,看著地上哭作一團的母子二人,他竟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沒有再對那繼室鄭氏說什么。 沈明珠諷刺的勾動了唇角,對自己就可以隨意利用,對自己的母親就可以視而不見,甚至十幾年冷落她們母女,而對地上這個女人和她的兒子,即使出現了通jian這樣的事,都能叫他忍下來。 可真是她的好父親??! 只是沈明珠的后手不只是這些,那人教她過的,斬草不除根,會讓自己處于最危險的情況里。 謝侯府培養出來的姑娘,當朝陛下欽點的謝大狀元郎親自教出來的沈明珠,怎么會只有這些小手段?她要做的不僅僅只是讓這些人吐出他們不該拿的東西,更是要毀了他們的內心。 殺人只是點頭之間,她沈明珠要做的是叫他們狗咬狗,將他們的內心全部摧毀了,而后就算是活下去,也依舊恨毒了彼此。 她拿出手帕輕輕擦了下眼淚,對著身側的沈父說道:“父親,就當是看在小寶的面子上,饒了鄭氏吧。畢竟,咱們已經在族長那里簽了契約,以后咱家的東西,都是要留給小寶的?!?/br> “唉,父親以后還要指望小寶呢?!?/br> 這話忽然點醒了沈父,這鄭氏每日都提要把如今沈明珠賺的銀錢留給小寶,逼著他將全部的東西都簽訂契約留給了這個兒子。 當時只是覺得興許是鄭氏擔心沈明珠以后會分走家產,但現在被這樣一點醒,沈父登時以為這鄭氏是生了易心,想要弄死他以后和這jian夫一起養大他們的孩子! 而沈明珠看他神色都被嚇變了,更是沒有停下,繼續說道:“父親,這事就到這里吧,畢竟咱們可都是將小寶視若己出了,就算真是這人的孩子,又有什么要緊的呢?” 哭作一團的鄭氏聽到這話,就知道這事定然是沈明珠做的了!她肯定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就是沈家的親生骨rou,所以故意設了這局,好叫小寶被沈父厭棄! 人被逼得急了,便會開始無所顧忌,此時只要她鄭氏認下了這筆賬,就算她死了,以后小寶的日子也會過得痛苦不堪。 鄭氏一咬牙沖著沈父喊道:“沈長路!今個你要是敢把我送去官差那里,我就把我們干下的事一起說明白了!看看咱們兩個究竟會不會一起死!” 一起做下的?沈明珠心里突覺不對,她臉上神色沒有一點變化,只是唇上的顏色變得慘白了起來,她盯著地上的鄭氏,一字一句問道:“你把話說清楚,究竟你做了什么?” 一個繼室告發,能叫夫君一起死的罪名。 自己當年的母親身體是不太好,但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早。 而那個秋日,父親好像真的急匆匆趕回來過。 沈父聽到這話,竟真的沒了那股子囂張的氣焰,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頗有些安心下來的鄭氏,忽而抬頭看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沈明珠,她面上沒有一絲怒氣,眼睛里鎮定卻又格外的冷,卻叫鄭氏從骨子里感到了一陣寒意。 這小蹄子,不會猜到了吧! 鄭氏只能強裝鎮定,顫著聲音說道:“還,還能有什么,沈長路你娶我之前可是說好的,可是一點都不能叫小寶受委屈的!” 沈明珠先前看他們這一群人鬧得翻天覆地,神色依舊是從沒變的,而此時卻像是被觸到了什么內心深處的傷痕,她突然開口,對著自己的生父一字一句說道:“父親,小寶可以留下,但這鄭氏還是和jian夫一起扭送到衙門里頭吧,這可是通jian的大罪?!?/br> 她要試一試,究竟這里頭,真相是什么。 而沈父卻一下子急了,站起身僵硬的揮了揮手,“算了,就這樣!” 他嗓音都變了腔調,似乎是害怕極了鄭氏說過的東西,硬是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就,看在小寶的份上!” 而那鄭氏也明白,雖然這次之后她興許日子過的不會再那么舒坦了,但這次她豁出去把自己和沈父做過的事擺到明面上威脅,也足夠叫她護得住自己和兒子繼續留在沈家了。 沈明珠更加確定了,自己這位生父心虛了。 她平靜的盯著這位自己的生身父親,語氣沒有一點波瀾,問道:“父親確定要這樣了嗎?” “就算是鄭氏通jian也不再過問了嗎?” 這話說的格外刺耳,沈父本就心虛,卻又決不允許他本來就討厭的這個女兒想要挑戰自己的權威,他強撐著罵道:“這些事,都不歸你一個姑娘管,你也別想著再拖給跟人家江家的婚事了,過完這個年,趕緊嫁過去!天天在家成什么體統!” 沈明珠以為自己根本不在乎這位生父了,卻仍舊為此時他說的話而覺察到了一絲心痛。 她突然笑了起來,聲音里帶了濃厚的嘲諷:“所以,就算那江家七爺是個混賬東西,父親也根本不在乎對嗎?就是因為嫁過去可以有那五百兩的聘金?” “還是在心虛,你究竟和地上這個鄭氏,當年做了什么,才能將這樣的事都忍了下來?” 這話一出口,沈父拍了一下桌子,口中怒罵道:“放肆!” 甚至要伸出手,好好的抽一巴掌這個他從沒在乎過的女兒。 這距離太近了,沈明珠雖然早就備好了人手在外頭,此時卻也來不及了,眼瞅著那巴掌就要惡狠狠的打在她臉上,她轉過身,剛想伸出手去擋。 “嘣” 一聲重物砸在人身上的聲音,夾雜著房門被踹開的聲音在她身后傳來。 “孫jiejie!”沈明珠以為自己安排好的孫丈青來救自己了,不由得面露喜色,轉過身卻被震驚在那里。 站在那里的人,長身玉立,俊眉朗目,身上穿了一件緋色官袍,風塵仆仆像是趕了很久的路。風雪在他身后呼號,那人卻在看到她的時候,露出了一個溫潤到極致的笑容,目色沉沉盯在沈明珠的臉上。 他走上前,無視地上被他用從那位孫丈青手中拿到的木棍砸在地上的沈父,站在了沈明珠的面前,伸出手,輕輕替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淚。 “明珠,是我來遲了?!?/br> 沈明珠有些怔愣了,這一幕像是在夢中一般,遠在京城里頭謝清霖不是已經尚公主了嗎?怎得會出現在這里? 他怎么還穿著官員的緋色官袍?本朝駙馬官袍不應該同公主品階一致嗎? 她有很多話要問,只是此時,隱隱窺見自己母親死去真相,又被自己的生父如此怒斥,這時擋在自己身前的這個人,是教會自己一切的那位。 沈明珠只覺得,無比心安。 似乎他來了,一切事情都不再那么難了。這樣超脫一切的信任,是沒有任何道理的,叫她緊繃多日的心弦放了下來。 幸好,他是自己的兄長。 謝清霖將剛剛碰到的淚水攥緊到手心,只覺得深深被刺痛,他擋在沈明珠身前,朝著地上的人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