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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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白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看不大真切,恍惚像是閃著水光,他張了張嘴,干澀的叫了一聲:“凡凡?!?/br> “我們冷靜下來好好聊聊?!?/br> 那語氣帶著某種懇求,說完,賀白不打算放棄的又上前了一步,想把蔣沐凡的手腕再一次拽住。 可蔣沐凡卻一而再再二三的甩開,并且一步一步的向后退。 他無話可說,只想找一個地方把自己先關起來,接著等待日出的到來,他好能背上行囊的立馬就走。 蔣沐凡自認為自己還愿意留有余地的第二天一大早再走,而不是當機立斷的甩門而出,已經是給足了賀白空間。 讓賀白有時間去明白,自己早就去意已決,而不是這個時候才意氣用事,像個小情侶一樣的跟他鬧矯情的別扭。 他還愿意給賀白最后幾個小時的緩沖去理解自己的用意,而不至于像現在這樣—— 他若是奪門而出,那賀白恐怕就只會像個瘋子一樣的把自己想方設法的捉回來。 這種來回的拉扯都是徒勞,蔣沐凡愿意再留下一晚第二天整裝待發的走,也就是為了讓賀白琢磨明白了之后能省省勁兒,就當是他對于這半年來的慷慨付出的報答。 可誰成想賀白壓根就不像是愿意冷靜下來思考的樣子,只是看著蔣沐凡節節后退的模樣干著急,卻已經提前變得像個瘋子一樣了。 賀白被蔣沐凡剛剛觸及到的往事嚇得只顧著當下,仿佛這個時候蔣沐凡只要進了那個主臥的房門,就算是跟自己此生永別了一樣。 所以賀白竭盡全力的一句句的挽留—— “不要沖動好不好?你先聽我說……” “剛剛是我的話說重了,你聽我解釋?!?/br> “凡凡,你冷靜一點?!?/br> “好,好,我不追問了,我不再追問了,你別…” …… 最后直到蔣沐凡實在無路可走,已經被逼到了墻角,再退不了一步的時候。 他終于無法,站在原地任由自己的怒火中燒,像只被逼急了的貓一樣,大聲叫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你還聽不明白嗎?” “你這么堵著我就不覺得幼稚嗎?!” 說著,蔣沐凡伸出了雙手在賀白的身上狠狠推了一把,想再找出個空子順道溜走。 可他這細胳膊細腿的和對面的賀白哪里能是一個量級? 那剛伸出去推人的手就像是一對兒給猛獸送上門的雞腿,讓賀白見縫插針的立馬就攥在了手里。 蔣沐凡氣的死命掙扎了幾下,實在是沒辦法從賀白的手里拿到主動權,于是終于選擇自己先冷靜下來。 他收回了力量,不再與賀白對抗,沉沉出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蔣沐凡鐵青著臉背靠著墻站著,等待著硝煙散去一些之后,才再次緩緩睜開。 那個時候自己的手還在賀白手里握著,力道還如剛才,不曾有松懈,可蔣沐凡卻已經明顯的卸了力了。 “明天不走,后天我也會走?!?/br> 蔣沐凡放低了語氣,堪稱平靜地說。 “后天不走,還有大后天,大大后天,甚至下個禮拜,下個月…我遲早要走,賀白,只是個遲早的問題?!?/br> 爭吵解決不了問題,憤怒只會讓自己對牛彈琴愈演愈烈。 蔣沐凡抬起了眸子,望向了賀白蒼白的臉,像是勸說一個不肯放下屠刀的逃犯一樣,苦口婆心,誠懇之極—— “我既然向前看了,就不會回頭了?!?/br> “世上沒有后悔藥可吃,你的費心彌補也都只是自作多情,在我這里,永遠都于事無補?!?/br> “當然,也包括這些——” …… 就在一字一句中,賀白懸著的心越發的向下沉著,滅頂的絕望撲面而來,就要讓他喘不過氣。 窒息的感覺會叫人在短時間中變得焦躁。 蔣沐凡話剛說完,就像是瞅準了某個時機一樣,在最后一個字落地的一個瞬間,猛然抬起了手,不等賀白反應,一把就將手伸向了左手邊那扇緊閉著的書房的門。 蔣沐凡迅速的手腕一壓,吧嗒一聲,書房的房門順滑的被推開—— 賀白:……! 那間書房里的秘密被發現了之后,就再沒有被上鎖過。 此時此刻,那房間里的內容被毫無保留的生生擺在了兩人面前,布置一如往常,從蔣沐凡踏足進來之后,從未變過。 那面令人心顫的照片墻,那架飽含著蔣沐凡二十年的心血與汗水的舊鋼琴,就像兩把索命的鋼刀一樣,毫不留情的直插進了賀白的心里。 從前用來麻痹自己的一方隱秘不可見人的天地,如今被蔣沐凡當作是個笑話一樣的暴露在強光下,一覽無余的放在他們之間等待著照片中的人的無情踐踏。 這讓賀白一時間臉色慘白,憤怒又難過,不知道先顧哪邊才好。 望著賀白由紅轉白的臉色,蔣沐凡卻像是打了勝仗一樣。 狠毒的心思又再一次的升起,覺得面前的這個人,仿佛怎么傷都不夠能讓自己解氣一樣。 一直以來都對自己嚴格要求的做人的基本修養,被蔣沐凡一把摔在了地上,他恨不得想要同眼前的人同歸于盡一般,用自己最刻薄的語氣,一句一句的戳著對方心口。 “怎么,你以為我不敢面對這些嗎?” 蔣沐凡勾了勾嘴角,冷笑一聲。 他側了側身,從已經不再有那么大力氣攥著自己的賀白身邊經過,兩步挪進了房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