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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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珈點頭如搗蒜:“我知道,您說什么我都聽?!?/br> 尤尚食莞爾:“有時也是要自己多想想的,你還小,再長幾年就懂了?!?/br> 誰也不是一進宮就能明白里頭彎彎繞繞的,尤尚食同樣吃了許多苦受了不少罪,能走到今天,除卻本身能力外,運氣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這時寵妃系統幽幽開口:“不止呢,神宗皇帝親手為母親做面,顯宗皇帝龍心大悅,此事宣揚出去,你猜前朝文武百官,會不會對神宗皇帝贊不絕口?” 樊珈:“……” 她猛地警覺:“那他要幫無名出冷宮,不會也在打什么主意吧?” 連給親娘做個面都算計這么多,樊珈不信他突然變成好人無私奉獻了,說白了,現代這種事也很常見,尤其是娛樂圈,不就是立人設?水軍刷多了哥哥好帥哥哥演技好棒哥哥咖位大后,不明真相的路人就會誤以為這人真的很有名。 先占領輿論高地,再徐徐圖之,利用聲名獲得好處,最終集腋成裘壯大勢力,于無形中擊潰對手。 十四歲的初中男孩……樊珈打了個哆嗦,她決定以后遇見蕭琰就當啞巴,多說多錯,不說不錯。 寵妃系統:“那統就不知道了,但神宗皇帝能在一眾兄弟中脫穎而出成就千古霸業,足見他本身便手腕超人,宿主,你真的不想做攻略任務嗎?統可以幫你申請,等到神宗皇帝十六歲再開始任務?!?/br> 樊珈拼命搖頭:“不,我不要,我對心機深沉的男人過敏!” 她怕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誒對,統子,你比我知道的歷史多,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無名最后怎么樣了?” 寵妃系統:“唔,這就是統催促你趕緊做任務的重要原因之一了,你要是不抓緊,她就會搶先一步,等神宗皇帝心里有了不可磨滅的白月光,任務難度就會直線上升,你永遠也別想拿到滿分真愛值,到時候你想回現代,絕無可能?!?/br> 樊珈:“嘎?” 剛才在萬真宮聽到的對話,尚食女官的諄諄教誨,以及寵妃系統突然放出來的猛料,讓樊珈的cpu嚴重超載,大腦里一團亂麻,足足過了七八分鐘,她才反應過來,語氣驚恐:“無名死了?!” 寵妃系統:? 這可是歷史上被埋沒的真相,后世史學家都無從得知,它如此大方地告訴宿主,目的是激起她的斗志,讓她生出危機感,不是讓她感慨別的! 重點不應該是神宗皇帝有白月光嗎?不應該是她的寵妃之路不抓緊就會困難重重嗎?她怎么只關心無名會不會死?! 樊珈急得原地踏步走,就今天十一殿下那心機,她感覺無名玩不過他。 別說是古代,就算是數百年后的現代社會,男人的性別優勢都遠勝女人,反正樊珈看不出無名身體哪里不好了,就算癱瘓了不能行走,那也能好好活著呀,怎么都不至于早死吧? 白月光在樊珈的印象里等同于晦氣,壽終正寢肯定算不上,必須得在最好的年華最恰當的時機死去才行。 等一下,最恰當的時機…… 想到這里,樊珈臉都綠了:“不是吧,無名都這樣了,她身上還有什么是能利用的?!” “還有啊,你憑什么說無名會是神宗皇帝的白月光?理由不會是你之前說的他不近女色吧?” 樊珈張口結舌:“有皇后有妃子有孩子有皇位,當這種男人的白月光也太倒霉了吧?不僅得早死,還一點好處撈不著,我要是無名,我腿斷了都得連夜逃跑?!?/br> 如果可以,寵妃系統想申請打開宿主的腦殼,看一看里頭都裝了些什么。 怎么思緒就能如此放飛?! 第239章 第十朵雪花(八) 這件事過后, 樊珈總想著用點什么法子提醒無名一下,現在她就是后悔,那天去送飯干嘛要提十一皇子呢?像無名這樣的小姑娘, 從小生活在皇宮, 見到的男的不是太監就是皇帝, 又小小年紀遭逢大變,這種時候來個長得俊俏還對她好的溫柔小哥哥, 能不淪陷嗎? 寵妃系統:“那不是很好嗎,反正你也不跟她爭?!?/br> “也不對?!?/br> 樊珈無視系統的話,自言自語中, “十一殿下對她好, 那是手指縫里漏出來一點,我比十一殿下對她更好??!本身就是沒什么錢的低等宮女,還每次都給她帶東西, 這情誼不比十一殿下隨便說兩句話感人?不能因為我是女的他是男的就區別對待吧?” 寵妃系統無語道:“這怎么能一樣?” “對,沒錯,就是這樣, 我相信她不是那種見誰都心動的女孩?!狈扉_始自我說服,“怎么說也在宮里長了十四年, 該有的心眼不會少?!?/br> 說到這兒,她誒了一聲,寵妃系統隨口問了句怎么了, 樊珈搖頭:“沒什么?!?/br> 她突然想起來, 小秋葉挨打之前, 十一殿下已經被接了回來, 無名更是早早被關進冷宮,按說冷宮消息閉塞, 她又人人可欺,那是怎么知道小秋葉挨打的? 樊珈屬于不擅長勾心斗角,但偶爾會靈光一閃的人物,她想起寵妃系統對無名的忌憚——對兩位皇帝它都沒那么慌張過,巴不得樊珈再也別見無名,但它又說無名會是神宗皇帝的白月光,話里話外暗示著神宗之所以會在歷史上落個“不近女色”的美名,正是因為無名。 怎么感覺哪哪兒不對呢?寵妃系統不見得跟她說的都是實話。 她自己心里想什么也不會跟寵妃系統說,所以樊珈自己忍了下來,愣是沒問出口。 得了皇帝授意后,這捧高踩低的宮里一下就變得有人情味來,樊珈再到鵲巢宮送飯時,發現破敗的門窗已經補好,宮墻內生長的一人高的荒草也割了個干干凈凈,更別提無名所睡的床。 那張破床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嶄新的拔步床,床上的褥子枕頭錦被也全是新的,殿內生著火爐,不見一絲寒冷,還多了幾個伺候的宮人,都是年紀不大的小宮女小太監。 樊珈忍不住看向無名的腿,心想都鳥槍換炮了,腿應該也有醫生來看了吧? 可惜無名坐著,又有被子蓋,一時間還真看不清楚。 樊珈將食盒拎到桌上,介紹今日菜色:“今天的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其它菜都不是我做的,只有這過橋米線是,嘿嘿,你可以嘗嘗,米線是用大米做的,吃起來又細又滑,跟面條完全是兩種口感,你聽過過橋米線的故事嗎?” 無名并未開口,樊珈早已習慣她的性格,趁著宮人們離得遠,小聲地跟無名說了今日去萬真宮的事。 沒有添油加醋也沒加入自己的揣測,就是如實告知。 “……意思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他們說的話彎彎繞繞文縐縐的,我沒法完全復述出來?!狈煺f,“總之你自己小心一點吧,千萬記住沒有什么比你的身體更重要,就算……就算有人打你的主意,你也要先把腿治好?!?/br> 得不到回應的正常的,跟無名說一百句話,她能搭理她兩三句就了不得了,但一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瞞不過無名,而正是樊珈這樣毫無目的的善意,令她倍感困惑——素昧平生,萍水相逢,為何要對一個注定沒有未來的階下囚如此之好? 要知道她什么也回饋不了,在她身上花費的時間跟精力,最終都會是竹籃打水。 可哪怕她不理會,不吭聲,樊珈也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鍥而不舍地從外面帶來一朵完整的花,好像這樣,凄清冰冷的鵲巢宮就能抵御寒冬迎來春天。 樊珈走時碰見了大太監,就是她第一次來鵲巢宮時那個很囂張跋扈的大太監,他依舊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對著無名大聲吆喝,說些“別以為陛下垂憐你就能從冷宮出去”之類的話,樊珈心說你現在不怕人家把你那張字條拿出去公之于眾了? 好奇促使她回頭又看了一眼,發現大太監雖然聲音響亮,肢體語言也豐富,看著像是兇神惡煞要打人,實際上根本沒碰無名一根毫毛,想里是嘴硬,不敢再傷害她了。 樊珈頓覺滿意,在她一腳踏出鵲巢宮的瞬間,寵妃系統嘆了口氣。 “……你嘆的哪門子氣?” “統是替惋惜自己?!?/br> 樊珈:“惋惜什么?” “綁定了一個不怎么聰明的宿主?!?/br> 樊珈:…… 可能是被她的過分單純刺激到了,寵妃系統有點忍無可忍:“宿主,你就沒注意到,那大太監的兇狠根本就是裝給別人看的嗎?” 樊珈:“為什么呢?” “當然是不想被鵲巢宮的眼線知道,他現在是無名的人??!” 樊珈的腦細胞再次燃燒殆盡,她干笑兩聲:“這樣啊,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那張字條只要在無名手里一天,他就得乖乖聽話一天?!?/br> 寵妃系統看她這副不懂裝懂的樣子,頓時來氣,也開始正視人統之間的關系,以宿主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等新手期過去,她真的會乖乖做任務嗎?為什么它覺得她會有一萬種方法躲懶?該說這人聰明還是愚蠢,要說她聰明,宮里人說話稍微委婉一點她就聽不懂,察言觀色四個字跟她不沾邊,可說她蠢,她分明又過得很好。 難道這就是懶人有傻福? 反正不管系統在想什么,樊珈依舊我行我素,她埋頭在尚食局做事,兩耳不聞局外事,每天除了去鵲巢宮送飯,就是想辦法做新品,皇宮中天材地寶無數,可惜沒有辣椒土豆玉米西紅柿,天知道樊珈有多想吃一頓麻辣燙! 這兩天尚食局在樊珈的描述下,正嘗試砌兩座面包窯,尚食局原本是有烤爐的,樊珈試過后發現并不適合烤面包,烤出來干巴巴不說,還總有種焦味,于是她就想起了面包窯。 做探店視頻時,她去過好幾家農家樂,有些農家樂里就會有面包窯,樊珈還跟老板聊過,對其構造略有了解,至于成不成,哪里有問題,如何改進……烤幾爐不就知道了嘛,慢慢來。 砌面包窯時,樊珈帶領尚食局的其它宮人做奶油,宮中牛乳不缺,除卻少部分做成食物外,更多的全拿去給主子們沐浴用了,尚食局每天分到的牛乳多到喝不完,因為這玩意兒除了主子們用得多,它不好做大鍋菜呀,頂多就是煮沸了人手一碗。 宮人們寧可喝稀粥,都不愛喝牛乳。 樊珈完全理解,生牛乳煮沸直接喝,她也受不了。 在沒有打蛋器的前提下,手動打發,不可謂不是一樁酷刑,光是打發蛋清便費了一批人,這些宮人平日在尚食局什么活沒做過,尤其是灶頭宮人,每天做大鍋菜,手臂很有力氣,今兒愣是被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 樊珈一邊笑一邊將前幾日做好的高筋面粉跟低筋面粉各自舀到盆里,過篩后慢速攪拌均勻,加入打發好的蛋糕油,這是制作海綿蛋糕不可或缺的好伙伴,另一邊負責將雞蛋與糖粉中速攪拌的宮人也停了下來,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包括尚食女官在內,大家都對樊珈將要做的“蛋糕”好奇不已。 樊珈怕面包窯不好用,所以沒敢做多,先試試水,她做事有條不紊,動作行云流水,看的人頗為享受,而烤蛋糕的香味,但凡路過蛋糕店的人都知道那有多霸道。 “好香啊?!?/br> 司饌女官喃喃道,“怎么這么香?” 樊珈做蛋糕時她在邊上看,感覺也沒什么特殊新鮮的東西,無非就是牛乳面粉雞蛋,還有那個什么打發出來的蛋糕油,這里頭講究頗多,反正高筋跟低筋的概念司饌女官到現在也沒理解,可這些東西在尚食局都很常見,怎么換種法子做,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尤尚食圍著面包窯轉了好幾圈,問樊珈:“還需要多久才能好?” 樊珈看了眼系統時間,正無奈,這才過去幾分鐘?面包窯不像烤箱可以設定時間跟溫度,全憑感覺,她也拿不準:“再等等?!?/br> 接下來尤尚食又問了好幾遍,樊珈的回答都是再等等,終于,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戴上手套拿起夾子蹲下來,將烤好的蛋糕一塊一塊取下放到托盤中。 從外表來看,海綿蛋糕平平無奇,但剛出爐的面包所特有的香甜氣息,是其它糕點無法比擬的。 樊珈檢查了下,發現烤的時間有點久,好幾塊都焦了一部分,多烤幾爐應該就好了,火候能拿捏的更穩當些。 她用刀子將蛋糕切開,先遞給兩位尚食,因為烤得不多,所以眾人只分得一小塊。 海綿蛋糕看著大,一捏便知其松軟程度,熱氣騰騰的蛋糕香味更甚,咬下去只覺入口即化,甜甜的奶香絡繹不絕地侵蝕味蕾,令人回味無窮。 樊珈自己也嘗了嘗,她的評價是相當一般,畢竟是第一次脫離現代工具,很多地方都有待改進,可對于真正的古人來講,這絕對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看似嚴肅的尤尚食最愛甜食,她心動地望著樊珈手上那塊蛋糕,忍住想吃的欲望,問:“你剛才說這個叫海綿蛋糕,蛋糕我明白是什么意思,用雞蛋做出來的糕,綿是指綿軟?海綿是什么意思呢?” 樊珈:“統子,告訴我古代有海綿這種東西?!?/br> 寵妃系統幸災樂禍地笑了:“很遺憾地告訴你,沒有哦?!?/br> 樊珈:…… 她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結結巴巴解釋道:“其實,其實海綿是一種有很多孔很能吸水又很軟的東西……具體是用什么做的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聽說呢。你們看這個蛋糕,掰開后是不是很多孔又很軟?就跟傳說中的海綿一個樣,所以才叫海綿蛋糕?!?/br> 幸好大家都迫切想吃下一輪,這才讓樊珈糊弄過去。 再后來就不用樊珈親自動手了,灶頭宮女們學得很快,有樊珈在旁指點,很快便烤了一爐又一爐的蛋糕出來,與此同時,樊珈開始熬焦糖,大冬天一塊剛出爐的面包,怎么能不配一杯熱乎乎的奶茶? 宮廷用的冰糖質量極佳,一點點熬出糖色,然后放入茶葉慢慢炒制,直到茶香四溢,再注入牛乳小火慢煮,最后將茶葉過濾掉,便大功告成。 可惜大右沒有木薯,自然也就做不出珍珠,沒有珍珠的奶茶,樊珈只能忍痛打六分。 由于只是試做,所以分量不多,也不可能第一時間呈上去,而且一整天下來宮人們都累得不行,尚食女官適時叫停,樊珈把自己那份蛋糕和奶茶都留了下來,晚上去鵲巢宮隨著晚膳一起送給了無名。 “蛋糕跟奶茶熱量都很高,不過不是天天吃應該沒問題。以后等我做了新的蛋糕,也都送給你嘗嘗,明天我想烤點吐司,吐司直接吃或者做成三明治味道都很棒,而且特別方便,我……” 說到一半,樊珈主動閉嘴,就很怕無名問她吐司是什么三明治又是什么,它們為什么叫這個名字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