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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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凌波想著要怎樣哄真儀時, 不知從哪里猛然襲來一道掌風,幸好她早已跟著了了一同修煉,這點反應還有,真儀嚇得抽了口氣,姐妹倆朝掌風來源處看去,發現竟是許久不見的太離仙君! 他一夜衰老,法力受損,一直閉關不出,凌波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惹得師尊要如此對付自己。 她試探著問:“師尊,我……” “真儀,到師尊這里來!” 太離視凌波為無物,只喊真儀上前,他的語氣神態都很古怪,真儀莫名感到不安,捉緊師姐衣角躲到她身后。 凌波反手摸了下真儀的頭,再度發問:“師尊,你——” 她雖奇怪太離攻擊自己,卻還是以晚輩身份畢恭畢敬,不曾提起戒心,誰知太離見真儀與她靠得這樣近,瞬間臉色大變,不管不顧又是一掌。他可是離成仙只一步之遙的昭陽境強者,即便修為大損,也不是凌波這樣認真修煉不到一年的女修能比擬,因此這一掌正中凌波肩頭,將她整個人打飛出去,竟將一棵大樹攔腰撞斷! “大膽孽徒!” 太離指著凌波的鼻子,“你又包藏禍心要害真儀,是也不是?” 真儀尖叫:“師姐!” 她拔腿就要沖上去,卻被太離從地上撈起,真儀拼命又抓又咬又掙扎,可無論她如何反抗,太離依舊死死抱她不撒手,就這樣,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哭喊著師姐,卻不受控制被太離抱走,而躺在地上的凌波則生死未知。 太離一路把真儀帶回了自己的洞府,隨即滿是柔情地望著她,可他忘了自己眼下已不是俊美出塵的仙君,而是皮膚老化容顏消殘的老者,恐怕鬼被這種眼神凝視都要毛骨悚然,何況早已對他不再愛慕的真儀? “真儀,是師尊不好,不該那樣對你,如今師尊知道錯了,從今以后再不會傷害于你,給師尊一個機會,讓師尊補償你好不好?” 太離那張臉靠得好近,真儀瞪大了眼滿是仇恨:“你殺了我師姐!我要給師姐報仇!” 可她這點小胳膊小腿兒哪里能撼動太離,太離柔聲哄道:“凌波心機深沉性格歹毒,幾次三番陷害于你,為師定會好好罰她,真儀,你放心,有師尊在,再也沒人能欺負你了?!?/br> 真儀心急如焚,她被太離不由分說帶走,她怕師姐真的死了,因此使出吃奶的勁兒掙扎,不管太離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直到太離抱住她,淚水滴落在真儀臉上,她才察覺不對。 ——她現在是個小女孩外表,雖然和成年后的自己相差不大,但和當年初來無上宗的李小丫可謂是天差地別,不黑不干腳也不跛,而且這一世無上宗根本沒有真儀,只有了了! 太離捧著她的小臉,語氣溫柔至極:“都是師尊不好,師尊辜負你的心意,直到最后才明白自己愛的人是誰,真儀,你別生師尊的氣,好不好?” 真儀上下兩排牙直哆嗦,這樣一張臉說再深情的話都很瘆人,她忍不住啪的一巴掌打了過去,把太離的臉打偏一半,原本她是怕的,可一想到躺在地上的師姐,真儀只想罵他! “誰稀罕你愛,滾??!你這老變態離我遠一點!我是瞎了狗眼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能不能請你有多遠滾多遠,真覺得對不起我請你去死好不好?你死了我就開心了!” 太離聞言,更加癲狂,真儀怎么都逃不出去,她又怕又恨,崩潰大哭:“師姐!師姐救我!師姐——” “不許你再叫她!”太離低斥,“為師已經告訴過你,凌波一心想要害你,你怎么這樣傻,還和她交好!” 真儀聽不進去太離的話,只不停地呼喚:“師姐!師姐!了了!了了救我!了了!” 太離不知了了是誰,但從真儀口中叫出任何除了他之外第二個人的名字,都會令他對那人產生瘋狂的嫉妒,他緊緊抱住真儀,迫切想要真儀乖巧聽話,畢竟她向來安靜而沉默地愛著他,為他不顧一切。 于是便顯得這個不停反抗還大吼大叫的真儀格外陌生。 太離急切地問道:“真儀,難道你不記得了?你曾經說過,為了師尊,你愿意做任何事,我知道從前是我不好,總是誤會你錯過你,現在我知道了,我終于知道自己真心愛著的人是誰,真儀——” 話沒說完,他感覺到一股極為冰冷的殺氣,想也不想揮手去擋,隨即發出一聲慘叫! 一根細細的冰錐刺透了他的手掌,力道之大,直接將太離往后推,也使得真儀重獲自由,而太離的手則被冰錐釘在了墻上! 俗話說得好,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太離乍見了了,尚未來得及去想這是何人,便被了了身后的魔王宿錦吸引去了注意力。 真儀連滾帶爬跑到了了身邊,一把抱住她的腿,指著太離開始告狀:“他殺了師姐!他殺了我們師姐!了了殺他給師姐報仇!” 魔王宿錦笑了兩聲:“小丫頭,凌波還沒死呢?!?/br> 真儀聞言,整個人軟了下去,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隨后委屈如潮水般涌來,嘰里呱啦向了了訴說自己被太離這個老變態捉來,對方還說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話,聽得她雞皮疙瘩掉一地。 宿錦在旁邊拱火:“姑娘,這可不能饒了他,要不是我出去收果干發現凌波,說不定凌波早就死了!這太離向凌波下手時,可一點沒猶豫,分明是存心要她死?!?/br> 真儀怒道:“要你管!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了了根本沒聽宿錦說話,她一如以往神情冰冷,宿錦本想再叨叨兩句,不知為何嘴一張開,卻一個字沒敢說,他只能憑感覺來猜測了了的情緒,總覺得這個冷冰冰的女人,此刻大約是處于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中。 太離對宿錦道:“你待如何?真儀的心在我身上,我決不會把她讓給你!無論你和她之間有過什么,那都是已經過去的事了!她是我的!” 宿錦被當頭一頓喝斥,先是茫然,隨后發怒:“就算修士辟谷我勸你還是多喝點水!看看自己如今什么德性!誰會對這種小孩子有興趣啊,只有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才會一邊標榜自己清高,一邊對小女孩動手動腳吧!” 了了不愛看男人之間扯吊,此刻她只想把太離渾身骨頭敲碎,因此沒等太離回話,她已經攻了過去! 太離本就不是了了對手,修為受損的情況下更是連招架之力都沒有,咔嚓咔嚓的冰霜結凍聲響起,伴隨而來的是骨頭碎裂聲,同樣也是咔嚓咔嚓,看得人寒毛直豎。 宿錦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對了了感到恐懼,下意識后退兩步,真儀卻沖了上去,抬腳對太離一頓狠踹,她對他已是恨之入骨,師姐被打飛那一幕揮之不去,真儀不懂從前的自己怎么會愛慕這樣的人,她真是瞎了眼! 太離先是悶哼,大約是想要維持氣節,后來實在太疼便想大叫,卻被凍住了嘴,了了沒有殺他,頭也沒回:“你知道應當怎樣做?!?/br> 說著,束縛宿錦的冰鏈瞬間消失,宿錦驚愕地問:“你、你要放我自由?” “隨時都可以再抓你回來?!?/br> 了了冷淡地說,“去做你該做的事,否則我連你一塊殺了?!?/br> 宿錦不敢久留,眨眼間化作一團黑氣消失,隨后了了拎起太離將他拖了出去,元景玉書聽聞動靜趕來查看,見了了如此對待師尊,俱是錯愕不已,連忙勸慰,可平日還算聽勸的了了卻說:“閉嘴?!?/br> 真儀一路小跑跟在了了身后,了了就這樣拖著太離一路招搖過市到了無上宗大殿,當著掌門真人的面把太離如死狗般丟了進去,冷聲命令掌門真人:“去將其他仙君叫來?!?/br> 掌門真人素來不喜歡了了,卻又因她本領強悍不得不捧著,見太離這般慘狀,下意識要先數落了了此舉是欺師滅祖,可視線剛跟了了對上,他便感到顫栗,當下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訕訕低頭照辦。 了了要將此事鬧大,不僅請來無上宗諸位仙君,還有門中數千弟子,真儀把太離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講述出來,眾人盡皆驚駭,只覺聳人聽聞。 太離仙君是誰? 他是修仙界第一人,是昭陽境界的大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是神仙般光風霽月的人物,這樣的人,說他……對年幼的小女孩有企圖,還將小女孩搶走意圖不軌?這、這實在是太離譜了、太不真實了! 元景玉書二人已被事情走向弄得徹底懵圈,就在無上宗眾人議論紛紛時,了了終于開口了。 她沒有強調真儀話里的真實性,也沒有想要說服在場諸人,她只是冰冷地問:“你們在質疑我?” 伴隨這短短六字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冰霜,整個無上宗迅速被凍結成冰藍色,刺骨寒意侵襲,可見了了雖面上不顯,心中卻并不開心。 這漫天冰霜便代表她此時心情。 誠然她覺得師姐總是嘮嘮叨叨很煩,又浪費光陰愛偷懶,可在這個修仙界,如果說真的有誰,能夠在冰雪上留下一點點痕跡,那么也只有凌波。 不可以動了了的人,否則便是不將了了放在眼里,這是對她的懷疑與挑釁。 她不需要說服這些人,也不需要他們信任她,因為她說的話必須服從,她的意志就是正確。 大殿鴉雀無聲,安靜地仿佛掉根針都清晰可聞,了其實此時的太離早已衰老,哪里還有曾經風范,但這才是他原本的模樣,修士逆天而行,將原本短短數十年的壽命延長至數千年,可惜這并沒有讓他懂得慈悲,反倒讓他更加貪婪。 太離完全沒摸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哪怕是剛拜入師門,他也不曾受過這樣的冷遇白眼,卓絕的天資令他自出生起便成為世人矚目的中心,從修煉到成仙,他總是一帆風順,男人們追隨他,女人們愛慕他,而他最為難的,是自己要去愛誰。 他先是愛阿阮,為了阿阮停留人間,成仙后發覺自己還是最愛真儀,于是又想要把真儀尋回身邊——直到現在太離才感到奇怪,名叫了了的少女是何許人也?怎地掌門真人及仙君們都對她唯唯諾諾? 了了掃視一圈,發覺無人提出異議,道:“既然如此,便將太離按照門規處置,殘害同門,該當何罪?” 真儀第一個舉手回應:“該殺!” 掌門真人急了:“了了,這、這恐怕不妥??!” 在座的其實除了了了跟真儀,沒人相信太離仙君會做出這等腌臜事,且了了身為太離女徒,即便師尊當真做錯了事,徒弟也不該落井下石,她這樣咄咄逼人,反倒更令人不滿。 真儀糾正掌門真人:“你應該叫她了了仙君?!?/br> 她堅定不移地站在了了這邊,太離不問青紅皂白對師姐出手,害得師姐生死未卜,難道不該付出代價? 第28章 第一朵雪花(二十八) 掌門真人因匡明一事, 一直對了了頗有微詞,眼下她無緣無故要殺太離仙君,怎么可能同意? 而了了在人間待得越久, 對人也就越了解, 很多時候人會因為私心無視原則, 哪怕這是他們自己定下的。 “掌門真人是要無視門規,包庇太離?” 掌門真人額角青筋直跳, 隱忍地對了了說:“了了仙君,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此事僅是你一面之詞, 怎能當真?太離仙君向來潔身自好, 怎會做出這等有悖人倫之事?” 說著,他瞥向活蹦亂跳的真儀,輕哂:“這小丫頭瞧著精神頭挺足, 也不像是被欺負了的模樣?!?/br> 真儀一聽,頓覺荒謬,從前她很敬重掌門真人, 現在卻只想沖過去給這老東西來一腳,不然呢?她應該一哭二鬧三上吊, 嚇得鉆進床底瑟瑟發抖不敢出聲,才算是正常反應? “我告訴過她,被人欺負了不要害怕, 只要找準時機千百倍報復回去?!?/br> 了了視線輕抬, “怎么, 掌門真人覺得我教的不對?” 這下就連元景玉書都認為了了有些得理不饒人, 元景勸道:“小師妹,先不說此事是否真乃師尊所為, 即便他做了,也仍舊是我們的師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怎能如此不顧舊情?” 了了不接他的話茬,反問:“太離若念舊情,為何還對師姐狠下殺手?” 究竟是誰不講舊情? 真儀怒道:“太離行兇在先,你們卻非要為他說話,這是什么道理?不先提他的錯,反倒指責了了,少在這里轉移話題!太離殺師姐在先,對我不軌在后,憑什么要別人體諒?” 人群中不知是誰小聲嘀咕:“看你這活蹦亂跳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該不會是在誣陷太離仙君吧?哪有被欺負的女孩像你這樣兇?!?/br> 一句話成功將真儀的怒火挑到頂點,可恨她修煉時日不久,否則叫她知道是何人所說,定要讓其付出代價! 誰知人群中迅速傳來一聲尖叫,一名男修拼命伸手去摳凍住口舌的堅冰,眨眼間舌頭便被凍壞,凸出的眼球充滿恐懼,下半張臉已徹底麻木,再叫不出聲。 “了了!” 玉書一看便知是了了所為,“不要傷害同門!” 了了很不懂,他們為何總是喜歡命令她,她并沒有聽玉書的話,而是很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不見一絲渾濁,因此當她盯著人看時,總令人感到自慚形穢。 “他的嘴巴不會好好說話,留著有什么用?” 真儀知道這就是那個背地里嚼舌根子的,她怒道:“他說我誣陷太離,說我活蹦亂跳像個沒事人!難道是我自己跑到太離洞府去的嗎?憑什么被欺負了我就要哭?我偏不哭!誰敢欺負我,我就十倍百倍的報復回去!我再也不會像個傻子一樣忍氣吞聲了!” 她心中原本對兩位師兄都抱有歉意,曾經自己愛慕太離,而兩位師兄對自己也暗自傾心,真儀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回應,但現在她突然覺得——那又怎么樣呢? 他們喜歡她,她不回應就應該心懷愧疚?了了也說了,在自己死后,大師兄小師兄最終都結了道侶,所以他們是死是活是喜是怒,關她什么事?同為太離的徒弟,元景玉書要什么有什么,厲害的功法、珍貴的兵刃、防身的法器……而她和師姐,她們倆又有什么? 一個待在山上負責衣食住行之類的瑣事,一個連修煉都沒資格只能乖乖做容器……師兄們輕聲細語,從山下帶來胭脂水粉跟幾件裙子,這樣的小恩小惠,就能將她們那淺顯的眼皮子填滿……世上還有比這更可悲的事么? 真儀真是氣極了,她質問玉書:“太離對師姐下毒手,你怎地不去勸他別傷害同門?這人對我言語羞辱踐踏尊嚴,你怎地不生氣?你就知要求了了忍讓,憑什么忍,憑什么讓?” 了了跟真儀相處十年,頭一回見她氣成這樣,甚至一邊罵一邊哭,這讓了了感到不解,說這些有什么用呢,弱者再怎樣表示不滿,強者都不會在意,頂多是做得太過分時,隨意給個三瓜兩棗堵堵弱者的嘴,事后該怎樣還是怎樣。 就像魔王宿錦及掌門真人,他們在了了面前無能狂怒,了了也從不會聽。 事情鬧到這地步,一心想著真儀的太離仙君總算察覺到問題所在,他甚至開始懷疑眼前的真儀不是真正的真儀,他記憶中的真儀永遠安靜而乖巧,無論他去到哪里,只要回頭就總是能夠看見她,她是他心中最隱蔽也最無法割舍的牽掛,可恨直到失去她之后他才明白。 了了對掌門真人說:“我可以先不殺太離?!?/br> 沒等掌門真人松口氣,幾道尖銳冰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別刺入太離紫宮、氣海、天府等幾處大xue,其出手之快之狠,令掌門真人及其他幾位仙君阻攔不及! 她的確是沒有殺太離,可此舉與廢他靈臺有何區別?令一位修士修為盡失,不如殺了他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