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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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魁首是誰的顯而易見,其他七十一人根本無力招架,無上宗依舊是修仙界第一大門派,無人能與之爭鋒!想想了了剛現身時,那些看客對她指指點點的不信任,再與今日她打敗柴獻差點弄死飛羽劍派掌門時,看客們的呆若木雞,對比起來顯得過于好笑。 本來根據安排,了了會跟師姐睡一間屋子,可她體質特殊,凌波打死都不要跟了了共處一室,她怕自己直接在睡夢中被凍死。 真儀待在小雪人中不發一語,她再次認識到自己與了了之間的差距,又想起自己早已死了,悲從中來,不停地抹眼淚,靈魂的淚水幾乎將小雪人融化,了了正捧過雪人加固,忽聞有人敲門。 她以為是師姐,轉念一想,師姐哪里會敲門? 寒風卷過木門,訪客是令了了意料之外的人。 辛翎頗為忐忑地站在門口,又抬手敲了敲:“了了師妹,我是都山派的辛翎,我可以進來么?” 了了點了下頭,辛翎走進屋子里,被凍得打了個哆嗦,關心道:“師妹,你不冷嗎?” 了了沒回話,冷淡地看她,辛翎知道這姑娘性子冷淡,今日在比武臺上她已見識過了。于是不再委婉,開門見山地取出一本劍譜,放在了桌上,怕了了拒絕,她連忙道:“這是我自創的四象劍法,只可惜我靈臺損毀無法修煉,我想,你應該是最適合它的人?!?/br> 見了了沒有反應,辛翎再次解釋說:“都山派只是小門派,劍譜必然比不得無上宗,但這四象劍法十分奧妙,你——” “為何送我?” 了了知道這劍法精妙無比,她親眼所見,又親手所用,她不明白的是,彼此素不相識,辛翎為何要將如此珍貴的劍譜送給她? 辛翎有點自嘲地笑了:“此話說出,師妹可能覺著我異想天開,但我始終覺得,如果不能彼此學習互相交流,那么修仙界的劍修也將止步于此?!?/br> 所以她將四象劍法贈與了了,這是她自創劍譜,無需征得掌門真人同意。 了了得到答案后便不曾開口,辛翎朝她點頭示意后起身離開,迎面正好碰上凌波,打了招呼后,凌波果然門都沒敲便闖了進來:“怎么辛翎師姐會從你的房間走出去?她來找你做什么?” 沒等了了回答,凌波瞧見了桌上的劍譜,驚奇不已:“辛翎師姐果然是辛翎師姐,大氣又謙虛,這就是她能夠在一眾劍修中脫穎而出的原因吧?” 除卻天資與勤奮,辛翎從不藏私,可惜凌波劍法練得很是糟糕,不曾有幸向對方請教。 凌波噼里啪啦說了一堆話,習慣性沒得到任何回應,一扭頭發現今天讓她大大長臉的師妹正在擺弄她那化了的小雪人,“哎呀,你怎么還在玩雪呀,了了,你快看我?!?/br> 了了抬起頭,從頭到腳將師姐打量一番,繼續加固雪人,意思是看完了。 凌波總是能輕易被她氣得直蹦,她劈手奪走小雪人,默默垂淚的真儀努力掙扎:“放開我!” 凌波聽不見雪人的聲音,強調師妹仔細瞧自己,昂首挺胸地問:“怎么樣?” 了了不明白什么怎么樣,便回答:“就那樣?!?/br> 什么叫就那樣?! 凌波氣呼呼的,連手上冷颼颼的雪人都被她抱住,“我是認真跟你說呢,你、你能不能……能不能……” 鮮少見到師姐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凌波,凌波努力了好一會兒,終于羞答答、扭扭捏捏地問:“教我……” “教你什么?” 后面幾個字咬得很輕,聲如蚊蚋,本就沒認真聽的了了更是聽不明白。 凌波臉漲得通紅:“教我修煉!” 隨后她發現師妹沒有回答自己,而是探頭朝窗外看去,似乎是想看看今天的太陽究竟有沒有從東方升起,這行為可比言語更傷自尊,“你說句話嘛!教不教!” 她原本已做好了被師妹羞辱的準備,誰知臭丫頭居然很爽快地點了頭,這出乎凌波意料,她奇怪道:“你就這樣答應了?問都不問我一句?” 了了不理她,反倒凌波自己,最難開口的話一旦說了,剩下的話匣子便一股腦打開,再沒個收斂時候。 當初在宗門爬試煉臺,從最底層到一層不休息,了了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如今卻被凌波念得頭疼,她真想把師姐凍到雪人里,可是自己的蜜果子還在對方手中攥著。 凌波不好意思去尋大師兄跟小師兄,他們是男人,到底不如師妹親近,而且,她不想被師尊知曉,了了話少,決不會告密。 如何引氣入體,如何收心吐納,凌波都懂,在了了看來,師姐若是將花在外貌跟師尊身上的心思用到修煉上,早就找到了自己的道,何至于浪費這樣多的時間? 她的第一個要求,便是不讓凌波再管師尊等人的衣食住行,凌波一聽,下意識道:“那怎么行?大師兄看似沉穩睿智,實則丟三落四,常常下山忘記帶符咒跟法器,小師兄更不必說,一旦讀書就會沉迷其中,連飯都忘記吃。還有師尊跟你,一個比一個話少,一個比一個嘴刁,我不管你們,你們還活不活了?” 了了慢吞吞地說:“你又不是仆人?!?/br> 凌波怒道:“這怎么能一樣?” 了了心想,有什么不一樣? 她說:“若是做不到,就別修仙?!?/br> 凌波本來想懟臭丫頭兩句,想到什么,頓時眼珠一轉:“好哇,這可是你要求的,我做得到,但你可別后悔,到時哭著來找我,師姐我的衣服放哪里啦師姐今天中午吃什么……我可不會管你!” 了了冷冰冰地說:“我不會那樣說話?!?/br> 師姐學得是小孩子不成,了了可不曾用這種甜膩膩的語調喊師姐撒嬌。 凌波:“哼!” 她說話算話,果然不再管師妹師兄還有師尊的日?,嵤?,了了還好些,大師兄小師兄離了凌波是真不成,出門在外,連自己的東西放在哪兒都找不著,要來問凌波,凌波謹記師妹要求,拒絕幫忙,翌日,大師兄頂著黑眼圈出現,他昨晚找梳子找了半宿,小師兄也沒好到哪里去,呵欠連天,看書看到天亮,剛瞇了會兒就被叫起來。 只有了了一如既往,她其實更喜歡短頭發,但師姐總說女兒家要留長發才好,修仙界無論女男皆是長發,了了便也入鄉隨俗,她平日從不琢磨怎樣梳頭才好看,師姐不管她了,她隨意用一根發繩將頭發束在腦后,清爽又簡潔。 可凌波只是嘴上說說,她能不管大師兄小師兄,那是因為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在外頭,而師尊常常閉關,唯有和了了共度的這十年,朝夕相伴從不分離,衣食住行一日三餐,哪樣不要她管? 當了了坐下,凌波習慣性就解開她的發繩,嘴里數落,手上卻利索快速給了了編了條麻花辮,發尾還打了個蝴蝶結。整個過程行云流水,都做完了才意識到,說好了不管師妹的。 隨即惱羞成怒:“看什么看,你自己要是好好梳頭,我用得著親自動手嗎?不許看!” 了了從善如流別過頭不再看凌波,興許是睡了一夜的緣故,各大門派的魁首們今日看起來總算是有些精神,不似昨日萎靡,了了目不轉睛看著比武臺,凌波看了沒多久便直打瞌睡,她對打打殺殺不感興趣,也不愛同人爭斗,看久了就犯困。 由于凌波的異常,元景玉書二人只能尋了了問個明白,趁著凌波單手托頭小雞啄米,元景悄聲問:“小師妹,師妹究竟是怎么了?我昨日問她將我的梳子收到了何處,她竟不搭理我?!?/br> 玉書一邊附和一邊打了個呵欠,眼角還因困意泛起點點淚花。 “自己的梳子自己找?!?/br> 在小師妹這也碰了一鼻子灰,元景不敢多言,玉書見大師兄吃癟,更是三緘其口,生怕惹了兩位師妹不快。 小雪人真儀恍然間意識到了什么,也許一開始,大家感激凌波的付出,可隨著時間過去,便沒有人肯定她所貢獻的價值,因為這一切在眾人看來,已是天經地義,倘若凌波不做了,反倒叫人接受不能。 第13章 第一朵雪花(十三) 凌波師姐為何會因師尊變得歇斯底里,屢屢針對自己?難道真的只是愛而不得? 真儀失神地想著,因為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她的付出,卻又否定她的價值,師尊也好,大師兄小師兄也好,甚至包括自己,都是這樣。 她看不上了了這般無情無義之人,實際上自己又好到哪里去?為了師尊,她可以無視自幼愛護自己的兩位師兄,將他們的愛意視為籌碼,為了師尊,她與從小照顧自己長大的師姐反目成仇,她只覺著自己無辜,明明什么都沒做卻總是被師姐怨恨,可她潛意識中,從來不曾留戀過與師姐共度的時光,甚至因師姐的崩潰沾沾自喜——看啊,我跟師姐不一樣,我更柔弱,我更天真,我更值得你來愛。 “師妹,你的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 凌波用手戳了戳,展示給了了看:“又化了,要不扔了吧?!?/br> 見了了沒答話,以為是舍不得,補充道:“等再下雪的時候,讓大師兄小師兄幫你堆個更大的?!?/br> 了了搖頭,手在雪人身上拂過,原本已在融化的雪人重新塑形,真儀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她就是后悔了,后悔為了師尊付出性命,也后悔生命的最后,沒有再跟師姐多說幾句話。 她死后,被廢去根基流放凡間的師姐怎樣了呢? 真儀待在雪人里靜靜地看著師姐,凌波若有所覺,她四下看看,疑惑道:“好奇怪,感覺有什么怪人盯著我,難道是看上了我的美色?” 了了朝她伸手,凌波警覺道:“干什么?” 了了沒說話,手又伸了伸。 凌波搖頭:“你不說要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蜜果子?!?/br> 凌波哈了一聲:“你的東西找我要?我可不管你的事,別忘了咱們說好的,你不會是要食言吧?” 了了不傻,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她全部的蜜果子都在師姐手里攥著,現在師姐不許她找她,就是要賴賬,那怎么能行?“全都給我,我自己保存?!?/br> 凌波很遺憾地說:“不行,你不能問我要東西,你自己說的?!?/br> 了了轉過頭去不再搭理凌波,凌波自認為掰回一局,心下暗喜,誰知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她自認為拿捏了師妹,卻不曾想,她始終要跟了了修煉,了了睚眥必報,誰讓她不好過,她定然千百倍奉還。 看在師姐給她糖吃的份上,她手下留情,卻已足夠凌波叫苦不迭,再加上了了房間如冰天雪地寒冷,幾次三番想要放棄,了了干脆將她凍了起來,與對付飛羽劍派掌門真人的冰不同,只讓凌波維持標準姿勢動彈不得,卻不會傷害到她,凌波毫無骨氣再三告饒,了了都不為所動。 不是什么時候拿糖誘惑她都有用的。 經此一事,凌波總算明白師妹的報復心有多強,她一瘸一拐地摸到桌邊坐下,生平頭一回吃這樣的苦,眼淚狂飆,邊哭邊指責:“我跟你是仇人嗎?師姐妹一場,就算沒點真感情,好歹走走場面,哪有你這樣欺負人的!” 她感覺骨頭好像都被凍碎了!嗚嗚嗚,明天起來會不會廢了呀!本來就不算天資卓越,這下得了老寒腿,以后老了怕不是要一身病痛! 抱怨一大堆仍舊沒得到師妹回應,凌波氣得起身就走,再不想跟了了說話,明兒她也不來了,不跟這臭丫頭學了! 誰知了了卻在背后冷冰冰提醒:“明日繼續?!?/br> 凌波嘶了口氣,回頭就想拒絕,與了了四目相對后,陡然打了個哆嗦,慫耷耷道:“……哦?!?/br> 這一夜,凌波睡得無比痛苦,她接連蓋了三床被子,卻還是感受到刺骨寒意,雙腳如冰塊一般怎么也捂不熱,要知道現在可是八月下旬!秋老虎秋老虎,這幾乎是一年之中溫度最高的時候,可她卻凍得像個篩子裹著被子瑟瑟發抖! 連灌幾杯熱茶都不頂用,凌波欲哭無淚,怎么這么冷,怎么這么冷! 不就是跟師妹練了幾招,又盤腿吐納,難道是因為師妹房間里太冷了,她吸入太多寒氣? 不知不覺中,凌波哆哆嗦嗦睡去,第二日一早醒來時,驚覺自己不冷了! 她火速掀開被子坐起身,發覺屋內結了一層薄薄冰霜,就連被子跟枕頭、手指跟頭發上都是,凌波嚇壞了,趕忙下床,被子凍得梆硬,她蓋著這樣的三層被睡了一夜早起居然不覺得冷,難道是已經凍死了?! 她趕緊出門想去找了了問個究竟,誰知這一走動立刻察覺異狀,身體怎地如此輕盈? 凌波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片輕飄飄的羽毛,過往那些沉重的束縛都自身上脫落,房間里的冰霜在她醒來后緩緩化去,她感覺自己好像拋去了某些重負,同時也撥開了眼前迷霧,只是睡了一覺而已……怎么會有這樣大的變化? 原地發了會呆后,凌波想也不想便去找師妹,了了正在練劍,劍光所到之處皆為寒冰吞噬,見冰劍厲害,便又回到原樣,她對于冰雪的控制簡直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凌波忍不住拍起手:“這劍法好看!” 不僅實用性高,觀賞性也很足,了了投來一個眼神,冰劍散去,凌波快步走到她身前:“師妹,我跟你說,昨天晚上我冷得睡不著,足足蓋了三床被子……” 師姐講話永遠要東扯西扯一大堆,說不到重點上,了了想。 “……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呀!我、我剛才偷偷想了師尊,居然什么感覺都沒有了!” 了了回答說:“因為你的雜念被凍住了?!?/br> 凌波愣?。骸半s念?” “你做什么都想師尊,雜念超越了你的本能,凍住之后,自然就不會再想?!?/br> 凌波聽得云里霧里,換作昨天的她,必然要義正詞嚴告訴師妹自己對師尊的念頭絕非雜念,而且出自一腔真情,但眼下一聽,竟覺有道理得很,遂點頭肯定:“你說的是,若是閉關修煉時心猿意馬,定會走火入魔葬送仙途,誒,師妹,你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何不早點用在我身上?” 然后凌波臉色一變:“你、你這是什么眼神?” 了了:“你自甘沉淪不愿清醒,關我何事?” “那現在你怎么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