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能讓蕭世子請動本王親手來驗,只怕這具尸體背后的緣由沒這么簡單,我猜的不錯罷?” “嗯,”蕭云錚挑了挑眉,自樹上躍下,“所以王爺還能驗出什么不為人知的事?!?/br> “這你可問對人嘍!”殷珩取開敷在傷口處的蘸了醋的油紙,傷痕便顯現了出來。 “我師傅教的東西,尋常仵作可學不到?!币箸窀┥碜屑氂^察著,忽然開口說了句: “刺中齊越之人,身量約莫不高罷,是個……女子?” “女子?”蕭云錚目光一凜,“若以身量推算,男子亦有矮于女子者,何以見得是女子?!?/br> “所以說你小子找對人嘍?!?/br> 檢驗完畢,殷珩審過了驗尸單,自潑灑了醋的炭火上來回過了幾遍,待到污穢氣味祛除了,重新坐回樹下。 “行內人看門道,即便是同一件器具,男子與女子使用它造成的傷口也是不同的?!?/br> “喏,我能驗出的東西都填在驗尸單上了,你過后仔細看看,可還有遺漏什么?!?/br> “謝了?!笔捲棋P道。 “嗐,幫兄弟的忙哪里還用得著一個‘謝’字?!币箸癫辉诤醯牡匦π?,抿了一口酒。 “一別數日,昭懿同你一道回來了罷?” “已被送入宮中了?!笔捲棋P在他身旁坐下,“汝陽王作為公主的長輩,不去看望一下嗎?!?/br> “我算個什么長輩,占了輩分的便宜她喚我一聲‘皇叔’罷了,若論年齡,我比太子也大不了幾歲?!币箸裥Φ?。 “再說了,眾所周知皇兄把這個小女兒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就算是看在皇兄的面子上,那些虛情假意的人也得裝裝樣子去噓寒問暖,沒眼淚也得硬擠出幾滴,不出所料,這會子昭懿的寢宮外估摸著已經排起長隊了?!?/br> “便宜齊聿白那小子了,誰不清楚昭懿的分量有多重?娶了她就等同于分走大晟的半壁江山?!?/br> 殷珩忽然想起什么,話鋒一轉,望著蕭云錚笑:“不行,一想到齊氏那些人的嘴臉我這心里就不舒服。要不這么著,昭懿這門婚事我去給攪和了,你是我兄弟,近水樓臺先得月,我讓皇兄給你們兩個賜婚,這樣一來本王輩分一升,你便得隨著昭懿喚我一聲皇叔……啊屁屁屁股痛?。?!” 蕭云錚冷著臉,抬腿毫不留情地將某位尊貴的親王從座位上踹下去。 “我錯了我知錯了,”殷珩疼得齜牙,“得,你們兩個天生的一對冤家……等等!” 這一踹把他踹的腦子突然靈光了,殷珩站起身來,走到蕭云錚面前,將信將疑道:“方才我說根據傷口判斷,刺中齊越之人是個女子,你不會因此懷疑上昭懿了罷?” 蕭云錚不言。 “不可能,我又不是不了解這個侄女,除了性子嬌縱跋扈了些,身體柔柔弱弱的,哪里有這樣大的本事?!?/br> “昭懿自從被她皇姐在隆冬天里推下寒潭,救上來后病了許久,身子一直不怎么好。那齊越何許人也,齊聿白的左膀右臂,武功雖說遠不如你,但也絕非尋常人能制服得住的?!?/br> “隆冬天里推下寒潭?”蕭云錚察覺到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我為何不曾聽說過?!?/br> 殷珩壓低了聲音:“后宮里的齷齪事有損皇家威名,怎能輕易傳至宮外?何況兩個都是皇兄的女兒,皇兄雖心疼昭懿,責罰了玉嫻,可再怎么罰總不能把玉嫻也推下隆冬潭水里泡著罷?” “總之,我不覺得昭懿有這樣的本事去殺人?!?/br> 皇城司事務繁忙,殷珩歇了會兒,交待清楚一應事項便離開這處,去逍遙快活了。 “主子,您吩咐的事屬下已去查探了。國公府府兵、您麾下武將中,并無一人在公主遇刺那幾日離開過盛京?!膘F刃道。 蕭云錚眉間緊鎖。 有一事殷珩不知,故而驗不出,可蕭云錚自己心底再清楚不過。 蕭氏族人自小所習的身法密不外傳,同外界的招式皆不相同。 故而他在看清齊越頸上那處致命傷的第一眼時,便認出那人刺出匕首時所用的正是蕭氏的刀法才會造成的創傷。 可霧刃查遍國公府并軍營上下,也無人私自離開過盛京。 不是蕭氏中人,卻習得蕭氏的身法。 這樁案子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霧刃結合殷珩留下的驗尸單上內容,猶豫問道:“莫非,真的是……” “不是她?!?/br> 蕭云錚不待霧刃說完便否決。 “初見公主時,我便借著教她握刀的理由試探過了,公主不會武功,習武之人不會有她那樣的身體?!?/br> 蕭云錚頓了頓,想起殷珩方才的話。 “她的身體太柔弱了?!?/br> “可是,會用蕭氏身法之人…還是個女子……”霧刃皺眉,“世上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嗎?!?/br> 蕭云錚合上卷宗,道:“再去查,三日之后若仍毫無頭緒,便通知宿刃,允他動手?!?/br> “是,屬下這便去辦?!膘F刃領命下去。 稟告公事的人都退下了,只留蕭云錚一人,堂內便瞬間靜了下來。 空蕩蕩的房間內只余蠟燭燃燒聲劈啪作響,桌案上擺放著積累成山的文書卷軸,墻壁間映照著昏暗光影,燭火搖曳其中,若鬼影躍動,看得人心慌。 皇城司履刺探監察之職,行掌管宮禁諸事,一貫如此森然肅穆。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海棠書屋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target=_blank class=linktent>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gt;.lt;)